作者:秋水晴
格雷戈里先生当然是不相信阿加莎的,可是两天之内,他对阿加莎的好感已经到了极点,年轻的小伙子遇见了心仪的女孩,当然是要星星不给月亮,什么事情都顺着她啊!
不管信不信,格雷戈里先生反正是愿意给阿加莎试试了。
旁观的福尔摩斯就看着格雷戈里先生在阿加莎轻柔的口令下,闭上了眼睛,仿佛是被催眠了似的,等到阿加莎拍他的肩膀时,他才恍然地张开眼睛。
格雷戈里先生面露惊喜,跟阿加莎说道:“杜兰小姐,我感觉比刚才好多了,您竟然真的会心理疗法,太神奇了!”
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不觉得神奇,他觉得格雷戈里先生的表现有点过于浮夸,难道真的有用吗?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福尔摩斯在和格雷戈里先生谈论案件的事情,都表现得有点心不在焉。
他打量着格雷戈里先生,原本郁结在眉间的痛苦都尽数散去,并不像做戏。
福尔摩斯打算跟格雷戈里先生谈完事情之后,去找阿加莎试一试阿加莎所说的心理疗法到底是什么体验。
“因为埋尸的地方在金帕克山,加上最近半年发生的连环袭击,令人不得不将这些事情难过联系在一起。如果这些同一个人做的,这人藏得也太深了。如果不是同一个人做的,那塔维斯托克小镇上到底藏着多少个残忍的凶徒?真是想想都觉得令人头疼。”
经过阿加莎的心理疗法,格雷戈里先生脑海里依然有那些记忆,却仿佛变得没那么令他难受。他神色凝重地跟福尔摩斯说道:“福尔摩斯先生,您对这些事情有什么想法吗?”
福尔摩斯背靠椅背,这回不摸薄荷糖了,他摸出一根雪茄在指尖转动,“我暂时没什么想法。格雷戈里先生,我看过你借调出来的案宗,九起案件里有四起作案手法相似,其余五起的作案手法并无相似之处,断然不会是同一个人。你提到埋尸的地方不仅有人体组织和骨骼,还有小动物的尸体。有小动物的尸体倒是令我想起连环袭击案里,行凶者用小猫小狗作诱饵,哄骗那些小姐中计的做法。”
格雷戈里先生叹息:“会是同一个人吗?”
福尔摩斯:“按常理来说,不会。想要找到凶手,有时候要学会在他们的角度想事情。埋尸者杀人分尸,虐杀小动物,肯定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求。不管他的动机是什么,他都是通过‘虐杀’这个行为实现的。但是连环袭击案,并不是。一个人的作案手法是有偏好的,并不会轻易改变。”
格雷戈里先生神色有些失望,“现在的情况,岂不是连环袭击案没有任何进展,反而又多出一个连环杀人案来?”
“那也没那么悲观。”
福尔摩斯修长的手指敲着雪茄,微笑着说道:“至少,卢卡斯小姐的凶杀案点线索了。”
福尔摩斯简要地将他对卢卡斯小姐被杀一案的推测告诉格雷戈里先生,格雷戈里先生虽然觉得很意外,但只要有希望破案,他都乐见。
格雷戈里先生说:“我在回来的路上见到了罗斯上校,跟他说来自伦敦的客人想去参观他们的马场,他表示非常欢迎。明日用过早餐,我就带您与杜兰小姐去马场。”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明天的行程安排,庄园的佣人准备好晚餐,叫他们去吃饭。
用过晚餐之后,格雷戈里先生向福尔摩斯和阿加莎展示他的酒柜,阿加莎能喝一点酒,但并不懂酒,因此将空间留给两位喜欢喝酒的男士。
阿加莎前脚刚离开,福尔摩斯就摸出两根雪茄,扔了一根给格雷戈里。
“这里可以抽烟吗?”
“可以的。”
格雷戈里先生主动掏出火柴,给他点着雪茄。
接下来就是两位男士交流爱好的时间,格雷戈里先生平时不止爱喝酒,也会抽雪茄。
格雷戈里先生嘴里叼着雪茄去酒柜前挑酒。
福尔摩斯倚着旁边的墙壁吞云吐雾,喟叹着说道:“我居然已经超过十二小时没抽烟,天晓得我是怎么忍受的。”
格雷戈里先生闻言,忍俊不禁,“是为了杜兰小姐吗?福尔摩斯先生,您真是个体贴入微的雇主。”
体贴入微的雇主?
福尔摩斯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然后缓缓吐出,心想我和阿加莎可不只是老板和员工那么简单的关系。
但那是能跟你说的吗?
这时,格雷戈里先生又说:“我从前不抽烟,警察厅里的警探个个都是老烟枪,如果我不抽就显得格格不入,所以也变成了烟枪。”
福尔摩斯只是笑着“哦”了一声,没接腔往下聊。
格雷戈里先生见福尔摩斯单方面结束了这个话题,于是将闲谈的走向扯到了阿加莎身上。
“杜兰小姐是个非常迷人的女孩,福尔摩斯先生,你觉得呢?”
福尔摩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神色似笑非笑,“你想追求她?”
格雷戈里先生没有否认,“美丽的人和事,都会令人向往。更何况杜兰小姐不仅人美,还很有才华。福尔摩斯先生,我从未见过哪个年轻的小姐竟会对心理学感兴趣,还能自学心理疗法。”
手里的雪茄抽着抽着,就好似变了味儿似的,福尔摩斯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然后慢慢说道,“她过两天要回伦敦了。”
格雷戈里先生仿佛没听见福尔摩斯的那些话,他笑着挑出一瓶红酒,拿着一个开瓶器,向福尔摩斯发出邀请,“福尔摩斯先生,来喝酒吗?”
格雷戈里先生作为一个警探,经验十分不足,但作为一个富二代,对雪茄和酒的研究却十分到位。
福尔摩斯在这些方面跟他交谈甚欢。
阿加莎回卧室之后,点了墙上的蝶形壁灯发呆。房间的布置精美,床褥也是全新的,是全然陌生的环境,这种感觉,令她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刚穿越而来的时候,心里难以平静。
她干脆靠着床头,就着壁灯的光线翻着一本闲书,翻着翻着,不小心迷糊过去,直到一个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她带着睡意醒来。
阿加莎想起福尔摩斯晚上跟格雷戈里先生喝酒的事情,想起晚上看到满满一墙壁的红酒,阿加莎觉得福尔摩斯应该不会少喝。
喝多了是其次,主要是这个福尔摩斯胃有毛病,有时候像个易碎品。
阿加莎听到脚步声,连忙起来开门。
开了门,却见福尔摩斯站在她的房门口。
彼此都没想到会看见对方,因此都微微愣了一下。
福尔摩斯眯着灰色的眼睛,“怎么还没睡?”
阿加莎没有回答他,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然后身体微微向前倾,靠近福尔摩斯。
女孩突如其来的靠近,带来一阵属于她身上的淡淡花香,福尔摩斯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
阿加莎凑近福尔摩斯,毫不意外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又是酒又是烟,阿加莎有些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晚上喝了多少?”
福尔摩斯举起手,五个手指都竖了起来。
阿加莎大惊失色,“五瓶?”
完蛋了,那福尔摩斯岂不是离胃出血不远了?华生医生知道了,得念叨死她。
福尔摩斯却摇头,“是我们尝了五种不同的酒。”
阿加莎松了一口气,疑惑问道:“既然你没喝多,怎么走错房门了呢?”
福尔摩斯想了想,跟阿加莎说:“我晚上看到你让格雷戈里先生闭上眼睛,又是让他放松想象看到大海,又是将手里拿着的一把石头往海里扔,等他张开眼睛后,情绪好像变平静了许多。我很疑惑,那样真的能让人忘记一些恐怖的记忆吗?”
这个……
理论上说是可以的,但效果怎样,因人而异。
阿加莎自认是班门弄斧,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而已。
福尔摩斯:“我也想试试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看上去仿佛是催眠。”
阿加莎无语地看了福尔摩斯一眼,“你有什么恐怖的记忆吗?”
恐怖的记忆?
福尔摩斯回想了一下,好像没有。
阿加莎瞅了他一眼,笑着说:“你的心理异常强大,没什么事情会令你觉得恐怖。而且你的自我防御意识非常强,不会轻易听我的口令。”
福尔摩斯还想说什么。
可是阿加莎不给他这个机会,弯着眼睛跟他说晚安之后,就毫不留情地把房门关上。
福尔摩斯看着紧闭的房门,皱着眉头。
格雷戈里可以试,他却不可以。
真是不公平。!
第38章
翌日,阿加莎在庄园的鸟语花香中醒来。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从东边的天空升起,一轮红日,映红了半边天空。
没有什么能比一睁眼就看到清晨的太阳,更能让人感觉心情都明媚的了。
阿加莎起来将栗色的头发编起来,塞进贝雷帽里,又换了一身轻便的服装和靴子。她走出露台,福尔摩斯已经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露台的外侧看风景。
他穿着立领衬衫,还没系领带,见到阿加莎,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昨晚睡得还好吗?”
“挺好的。”
阿加莎眼眸微弯,走过去,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咖啡,忍不住说:“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一大早起来就喝咖啡,当心胃疼。”
福尔摩斯:“你是一个年轻可爱又迷人的小姐,别跟约翰学好吗?”
这世上华生只操心两件事情,不是操心这就是操心那,会提醒福尔摩斯很多事情,尤其是面对福尔摩斯一些不太健康的习惯时,总是免不了要念叨一下。
福尔摩斯以为这趟出门没有华生跟着,耳根可能清静得令他有些不习惯,谁知道阿加莎在这方面居然成了华生第一。
立在清晨阳光下的名侦探顿时觉得手里的咖啡也不香了。
阿加莎无语地看了福尔摩斯一眼,“……华生医生是关心你。”
华生是关心他。
“那你呢?”福尔摩斯忽然问。
阿加莎愣了一下,很理所当然地说:“我当然也是关心你啊。夏洛克,我才不像你满脑子都是跟工作有关的事情,我会关心别人。”
就在前天,华生还在为阿加莎愤愤不平,说阿加莎到贝克街几个月了,福尔摩斯甚至还不知道阿加莎的梦想。
福尔摩斯忍不住要为自己喊冤,“阿加莎,我是不知道你一心想去霍格博士的诊所当助理,但你也没告诉过我这件事情。你不能光在我面前念叨了几遍霍格博士的名字,夸奖他多厉害,就认为我应该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阿加莎有些好笑地瞅了他一眼,“我没这些认为。”
福尔摩斯一脸正色,“你有。”
阿加莎轻叹了一口气,跟福尔摩斯说:“我只是觉得抛去未婚夫妻的关系,我们也几个月,工作配合得也还可以,再怎么样,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总会比陌生人重要一点点。”
“你在想什么呢?”
福尔摩斯微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解,“陌生人可不会跟我一起工作。”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
福尔摩斯一直都是福尔摩斯,眼里只有工作,喜欢寻求刺激。
是她在几个月的相处中,不自觉地过界,想要得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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