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水晴
福尔摩斯的眉头皱起来,如果格雷戈里先生知道阿加莎和他的婚约,还向阿加莎献殷勤,大概就是真的很喜欢阿加莎,他应该为阿加莎感到高兴。
可是明知别人名花有主,还做出横刀夺爱的事情,那可不是一个绅士所为,足以说明此人品德不好,不堪托付终身。
说起她和福尔摩斯的婚约,阿加莎此时只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好像所有人都觉得他们的婚约只是儿戏,就她跟福尔摩斯两人说起婚约,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的感觉。
阿加莎笑着叹了一口气,跟福尔摩斯说:“他不信。”
福尔摩斯:“为什么不信?”
“因为你并没有因为他追求我的事情表现得很生气,与我一起的时候表现得也并不像是一个未婚夫该有的模样。”
说起这个,阿加莎就觉得有点好玩,格雷戈里先生有时候看上去有点逗,他在富二代里,算是有出息的。放在警探届,也算是后起之秀。
他在刑侦方面跟福尔摩斯的天才当然没得比,但不可否认已经算是出类拔萃的。
性格开朗坦率,该工作的时候认真对待,为人也谦虚,该玩的时候兴趣广泛,吃喝玩乐该精通的领域,是一个也没落下。
阿加莎实在觉得格雷戈里先生挺好,她曾经因为对方一时的追求感到新奇,却不代表她真的想跟格雷戈里先生更进一步地发展。
这次跟霍格博士去埃克塞特的时候,阿加莎趁着工作结束后的一个傍晚,约格雷戈里先生一起在达特穆尔庄园散步,期间她抱着十万分的歉意向格雷戈里先生坦诚她的身份,结果却出乎意料。
“你们看上去并不像是未婚夫妻,没有任何男人能忍受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他人觊觎,如果福尔摩斯先生可以,那说明他不爱你。跟不爱你的人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幸福可言,阿加莎,如果你们真的有婚约,不如立刻与他解除婚约,接受我。这样,还不至于因为一桩错误的婚约耽误了你现在美好年华。”
格雷戈里先生的反应让阿加莎目瞪口呆,平心而论,但凡她对格雷戈里先生有一点点男女之间的那种好感,都已经二话不说登报跟福尔摩斯解除婚约了。
现在却有点骑虎难下。
万一格雷戈里先生认为她那么做,都是为了他呢?
福尔摩斯关注的却不是这个,他神色严肃地说:“他并没有资格判断我的表现是不是一个未婚夫该有的模样,他又没当过别人的未婚夫。”
阿加莎:“……”
阿加莎眨了眨眼,好奇问道:“那你觉得身为一个未婚夫,你的表现及格吗?”
福尔摩斯却将问题丢回去给阿加莎,“你觉得身为一个未婚妻,你的表现及格吗?”
“我当然及格啊。”
阿加莎十分理直气壮,“对外,在贝克街,从哈德森太太到门警彼得森先生,无时无刻不在为你担心,生怕你有朝一日会被我抛弃。可见,他们对我的表现没什么不满,只觉得你有问题。而在我们之间,你对我到贝克街公寓之后的工作有什么不满吗?”
福尔摩斯愣住,“……没有。”
阿加莎闻言,有些得意地扬起下巴,“所以,你还不承认自己不及格?”
是不及格。
可随即,福尔摩斯又想到,他本来就是打算被阿加莎抛弃的,当一个及格的未婚夫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他想说,话到了嘴边,却莫名其妙地觉得不应该说。
从来没有试过这种感觉的福尔摩斯顿时又觉得有点烦躁,想抽烟。
好在,阿加莎不想跟他纠结,她俯身拍了拍大白的额头,“大白,乖,你要回阳台了。”
大白十分有灵性,二话不说,一摇一摆地回了阳台。
福尔摩斯见状,问道:“你今天有事?”
“嗯。”阿加莎轻轻地应了一声,她低头整理了一下浅绿色的裙摆,跟福尔摩斯说道:“今天周四,本来是没什么事情的。但是昨天霍格博士的一个病人走得匆忙,连医嘱都没来得及听完,今天病人的家人可能去诊所,霍格博士让我过去一趟。”
福尔摩斯没说话。
阿加莎:“华生医生今天要和莫斯坦小姐共进晚餐之后再回来。你晚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吃吃吃。
吃饭是为了活着,而不是活着为了吃饭。
可是阿加莎对吃饭从不含糊,她总是说民以食为天,如果饭都不好好吃,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查案不是更有乐趣吗?
福尔摩斯晃着扶手椅,“只要不是鹅蛋就行。”
阿加莎忍不住笑,她拿起沙发上的书,离开二楼公寓,徒留一室淡淡花香。
阿加莎走了,原本在阳台的大白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福尔摩斯拿起旁边的陶土烟斗,睨了大白一眼,“我要抽烟了,你最好别被熏得一身烟味。”
大白昂着头,嘎嘎两声,继续在室内大摇大摆地晃悠。
身为一只宠物鹅,一点都不将主人放在眼里,福尔摩斯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离谱的鹅。
他坐了起来,盯着大白,警告说道:“你如果被熏得一身烟味,阿加莎会嫌弃你。”
大白干脆在他脚边蹲下了。
福尔摩斯:“……”
没辙,只好起来弯腰,亲自将这只尊贵的宠物鹅抱出阳台,将阳台落地窗的门关上。
一只鹅都骑到他头上来了。
真是没天理。!
第51章
霍格博士的心理诊所,开在摄政街上。
阿加莎到诊所的时候,带了一些哈德森太太给她的点心过去。
自从阿加莎兼职成为雅各布·霍格的助手之后,哈德森太太很为她高兴,高兴之余,她疯狂爱上的烘培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福尔摩斯和华生被她连续半年的点心投喂弄成快出心理阴影,哈德森太太转而让阿加莎带上她做的点心去诊所,既不浪费食物,又能为阿加莎拉人缘,一举两得。
阿加莎到了诊所,将哈德森太太给的点心都发给医生护士,大家都嘻嘻哈哈,开心地说多谢哈德森太太,多谢阿加莎。
就在她分发零食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小姐站在门口的地方张望。
阿加莎停下动作,看向那位小姐。
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姐,整齐利落的短发,穿着一身蓝色的连衣裙。她的长相很清秀,可是神采显得十分机灵,脸颊两侧有雀斑。
最令阿加莎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发色跟阿加莎的相差无几。
但对方头发的栗色,显得更深一点。
那位女士见到阿加莎,愣了一下,随即客气有礼地说道:“你好,我是瓦奥莱特·亨特,是鲁卡斯尔先生雇佣的家庭教师,鲁卡斯尔太太昨天带着我的学生小爱德华来见霍格博士,后来因为小爱德华吵闹,又到了与鲁卡斯尔先生见面的时间,仓促离开。”
原来是鲁克斯尔先生雇佣的家庭教师。
“亨特小姐,你好。霍格博士今天不在,我是他的助手阿加莎·杜兰。”
阿加莎将手中的点心交给另一个同事,让她继续分给大家,她领着亨特小姐进了霍格博士的办公室。
“亨特小姐,请坐。”
亨特小姐微微一怔,看向阿加莎。
阿加莎倒了一杯水递给亨特小姐,脸上带着笑容,温和说道:“亨特小姐,你赶时间吗?”
亨特小姐接过那杯水,喝了一口之后,轻轻摇头。
“杜兰小姐,我并不赶时间。鲁卡斯尔先生和鲁卡斯尔太太今日带着他们的孩子在伦敦观光,估计要花一整天的时间,没那么快回旅馆。”
阿加莎轻轻点头,想起昨天霍格博士的叮嘱。
昨天带着孩子来求助的是鲁卡斯尔太太,年龄大概三十岁岁左右,来自距离温切斯特五英里外的铜榉庄园。她有一个孩子叫爱德华·鲁卡斯尔,今年还没满六岁,个子比同龄人要矮一点,头有点大。
鲁卡斯尔太太说这个孩子很淘气,不喜欢跟人说话,平时表现得很没规矩,喜欢发疯,在捕捉小动物方面极具天赋,平时最喜欢逮一些小鸟小老鼠,将逮捕到手的小动物玩弄到死是他乐此不疲的事情。
一个小孩子将那样残忍的事情视为是一种乐趣,鲁卡斯尔太太简直无法想象。
在鲁卡斯尔太太到伦敦之前,曾经私下写信给雅各布·霍格博士求助。阿加莎如今身兼霍格博士的助手,一些文书工作她也是能胜任的。
她在霍格博士的授意下,以霍格博士的名义给鲁卡斯尔太太写信,向鲁卡斯尔太太了解过一些基本的信息。
鲁卡斯尔太太跟鲁卡斯尔先生是老夫少妻,鲁卡斯尔先生是温切斯特铜榉庄园的主人,今年四十五岁,她是鲁卡斯尔先生的第二任妻子。
根据鲁卡斯尔太太的讲述,鲁卡斯尔先生的第一任妻子在八年前去世,丈夫和第一任妻子养有一个女儿。七年前,她和鲁卡斯尔先生结婚后,跟鲁卡斯尔小姐之间虽然说不上亲密,但也算是融洽。
半年前,鲁卡斯尔小姐离开铜榉庄园,到了费城。
鲁卡斯尔太太说,爱德华·布鲁斯尔在四岁之前,活泼爱笑,是个特别招人喜欢的小朋友。四岁之后开始有一些奇怪的举动,不喜欢跟人说话,自从鲁卡斯尔小姐离开铜榉庄园之后,性情更加变得冷漠,暴躁易怒,动辄在家里发疯似地哭闹。
鲁卡斯尔太太认为是姐姐的离开导致了孩子的性情变得更糟糕。
但是爱德华·布鲁斯尔从出生开始,从未与母亲分开。与他建立亲密关系的人是鲁卡斯尔太太,而不是鲁卡斯尔小姐。姐弟俩的关系再融洽,顶多只会在姐姐离开的那几天念叨着找姐姐玩,很快他就会找到新的玩伴儿。
鲁卡斯尔小姐的离开不至于令弟弟性情大变。
可是昨天在霍格博士和鲁卡斯尔太太的交流过程中,这位年轻的太太仿佛有难言之隐。
病人家属不能将情况坦诚相告,霍格博士也没有办法。
“小朋友并不是天生冷漠,无法感受温情的人。鲁卡斯尔太太,儿童的模仿能力是十分强的,或许你可以留意一下你儿子身边的环境,是否有以虐待动物为乐的人。”
鲁卡斯尔太太本就苍白的脸色,在听到霍格博士的话之后,几乎像白纸似的。
“霍格医生,我很确定孩子的身边并没有这样的人存在,求您帮帮我,孩子这么小,却如此顽劣,长大后他该要怎么办?”
可是还不等霍格博士说什么,她的目光落在办公室的钟上,已经是下午四点。
她大惊失色,说自己还有急事必须要带着孩子离开,霍格博士甚至来不及挽留,她人就已经带着孩子像是一阵风似的走了。
霍格博士和阿加莎面面相觑。
“阿加莎,你对这个鲁卡斯尔太太和她的孩子有什么想法?”
阿加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位年轻的太太有难言之隐,鲁卡斯尔太太有着一双浅灰色的眼镜,眼里总是不经意带着忧伤。
“我觉得她好像有很多的苦衷,但是没办法说出来。她带来的小朋友总是在笑,但是笑得很虚伪,好像是在刻意模仿某个人。他并不是感受不到您的善意,但他选择了回避。霍格博士,我认为他身边有人在虐待他。”
阿加莎回想着小爱德华的反应,小朋友并不像大人那么老练,有时掩饰情绪的手法十分稚嫩。
“霍格博士,鲁卡斯尔太太应该是瞒着丈夫带儿子到诊所的。”
否则,她不会如此慌张地离开。鲁卡斯尔先生如果认为儿子需要心理医生的帮助,大概不会只让太太带着孩子到诊所。
霍格博士看向阿加莎的目光带着些许赞赏,他点了点头,随即神情凝重地跟阿加莎说:“我认为这位太太在向我们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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