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俘获工藤君 第180章

第199章 第一百九十九面（含1300雷加更）

　　河堤边的两具尸体是意料之外的事, 处理?完案件天都黑了，在这个时间重复布谷杏子的回家路线意义不大, 柯南不得不放弃之前的计划，和柳原月一起上了高木警官的车，回到了公寓。

　　今天一整天消耗的脑力和体力远超平均值，柳原月自认没有那么强的身体素质，吃完外送洗完澡就想回房间休息，却还被某个精神奕奕的小侦探拉着在客厅里谈论案情。

　　她面露惆怅，扯了个抱枕垫在下巴处, 整个人趴在沙发上?，半抬着?眼睫看向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男孩：“聊什么？”

　　“新居理?香、布谷杏子、身份未知的尸体……”柯南将?脑子里的纷乱杂思一桩桩念出来，说道，“新居理?香所在的圣音小学只和布谷杏子所在的帝丹小学隔了一条街，两个人回家都要经过?那片河堤, 如?果把圣音小学、帝丹小学、河堤连线，会出现一个‘T’字形。”

　　他抽出纸笔, 在字母“T”的左边端点写下【圣音小学】, 右边端点写下【帝丹小学】，又在三条线的交点右侧写下【冰淇淋店】和位于对面的【游戏厅】，还有位于长竖线上?、与河堤在同一条街道的【书店】。

　　看起来有些千丝万缕的瓜葛，可柯南想不明?白：“河堤上?周四就被目暮警不带人搜查过?了，今天又进行了二次搜查，河堤上?面的马路还有监控，不管怎么看，那两个女孩的失踪都与河堤无关。”

　　现有的线索还是太少了些, 不足以支撑任何一段推理?，每条路都仿佛是死路。

　　柳原月的视线高度刚好和茶几表面水平, 看不清他在纸面上?写的内容，只能猜到上?面是几个地点的位置。

　　她能感觉到柯南想要破案的急切情绪，只是警方?调查了这?么久也没有太多线索，已经足以说明?案件的难度了。没有更好的办法安抚他，她只能提出聊胜于无的建议：“明?天我们再?去游戏厅和书店问问，布谷杏子失踪不到一周，或许游戏厅和书店的人还记得她，有任何新线索都是好事，但新居理?香失踪已经是上?个月的事情了，从她那边入手会难一些。”

　　“又过?去一天。”

　　柯南感觉有一口钟正在他的心脏里面转着?指针，“滴答滴答”昭示着?时间的流逝，而等到它停止转动，悬在那两个女孩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就要落下，让他一刻也没办法松懈下来。

　　他的膝盖曲起合拢，脚也踩在沙发上?，自顾自地提出问题：“为什?么刚好那具尸体会被扔在这?条河里？”

　　话说出口，他自己?也觉得牵强，毕竟抛尸点会在哪里是由凶手决定的，河堤也只是布谷杏子和新居理?香回家时恰好会经过?的地方?，除了巧合之外，根本没办法做出任何其他解释。

　　可柯南还是忍不住朝着?这?个方?面去想，低声道：“这?起案件会和之前失踪的女孩们有关吗？”

　　“抛尸的那起案件？”柳原月翻过?身，盯着?天花板想了一会，没找出这?两起案件之间的关联，“为什?么这?样说？”

　　“我不知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同样受制于有限线索的侦探也没办法给?出肯定的答复，会有这?种?联想也是某些下意识的判断作祟，但他却找不到证据。

　　柳原月没有动，视线仿佛穿透了雪白的天花板去往远方?，放缓了声音告诉他道：“如?果你有这?种?想法，只能说明?你的大脑发现了蛛丝马迹，在你的思维还没有跟上?的时候就通过?神经接驳和信号传递出了结论，才会让你错失了过?程。”

　　柯南觉得她的用词和理?论都不同寻常，问道：“你在说什?么？”

　　“在说……”柳原月将?头?后仰，但躺在沙发上?的她并没有充裕的活动范围，眼睛再?如?何努力也只能看到男孩的下颚，线条都有些模糊。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接着?之前的话道：“在说……属于未来的发现。”

　　柯南沉默了一瞬，低头?看向她轻阖的眼睛：“所以你认为我的想法是对的吗？”

　　“当然。”她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偏过?头?用那双微微湿润的瞳孔去注视他，“就算错了也没有关系，在我这?里，你永远是最棒的名侦探。”

　　-

　　仅仅凭借空想是不可能得出结论的，能分析的内容也都在目暮警部面前说完了，柳原月认为自己?留在客厅唯一的作用就是偶尔接几句话，再?提供陪伴，于是她很诚恳地建议将?地点从客厅转移到卧室——至少在床上?睡着?比在沙发上?睡着?要好一些。

　　床头?灯被调成了昏黄的颜色，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但等她早上?醒来，睁眼见到的就是身边的小朋友半靠在床头?沉沉睡着?。

　　男孩的半张脸埋进柔软蓬松的枕头?里，眼底有淡淡的青色，长而微翘的眼睫将?平日那双盛满了智慧的湛蓝瞳孔遮盖，露出来的脸颊肌肤上?还染了几道干掉的墨痕，应该是困倦时揉眼睛不慎沾到的。

　　他睡在靠外的位置，那些用来写写画画的纸张都掉在了地上?，反倒是圆珠笔还紧紧抓在手里，幸好笔尖被收了回去。

　　柳原月没打算叫醒他，准备绕过?他下床将?床头?灯熄灭，但撑着?坐起来的时候小臂却硌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她掀开被子一看，是柯南早已没电的手机。

　　要不帮他请假好了。

　　自己?也不喜欢上?学的柳原月很自然地闪过?这?个念头?。

　　她弄出的动静很小，但柯南却还是醒了过?来，他的脸在枕头?上?蹭了蹭，睁着?睡意朦胧的眼睛朝她看了一眼，含含糊糊道：“Tsuki，早上?好……几点了？”

　　“七点半，要起来吗？”

　　既然他都醒了，柳原月又躺回去，半悬在他身上?去关掉床头?灯，手却不肯直接收回来，又很不安分地对着?男孩睡出浅红印子的雪白脸蛋戳了戳，关心道：“昨天什?么时候睡的？”

　　柯南摇摇头?，一副睡眠不足的小孩模样，乖乖巧巧地回答道：“不知道……”

　　柳原月原本只是觉得柯南这?样子很难得一见，但捏了捏他的脸之后又没忍住在上?面亲了一下，和他商量道：“要不要继续睡，我打电话给?老?师请假好不好？”

　　嘴唇和手指触碰脸颊的感觉并不相同，柯南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思维能力告罄的大脑彻底罢工，他只能记得把攥了一夜的笔松开，伸手去搂她的脖子，拒绝道：“不好。”

　　刚睡醒的男孩声音很软，不管是说什?么话都像是撒娇，柳原月觉得他大概是还没完全清醒，不然肯定不会允许自己?做出这?种?往姐姐怀里钻的举动。

　　但反正她很喜欢，所以她干脆又在柯南的额头?上?亲了亲，问道：“柯南是要我抱你起来吗？”

　　被问到的男孩没有说话，只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处，整张脸又埋进了雪白的脖颈间，模模糊糊地点了点头?，发丝蹭在她的皮肤上?，传来浅淡的痒意。

　　柳原月倒是愿意照顾他一会，但是两个人此刻都是侧躺着?的，要抱着?个孩子从床上?起来实?在是太难了，她思考了两分钟，决定装作不知道答复的样子，索性陪着?他睡个回笼觉。

　　顺便拿手机发了两条请假短信。

　　-

　　两个人正式起床都过?了中午，柯南清楚地记得早上?发生了什?么广伯剧晓说漫话都在腾讯裙四贰二咡五救意四柒但是他绝口不提，柳原月也不去逗他，只随便烤了几片吐司，又表演了一番自己?最擅长的煎蛋，加在一起算是个早午餐。

　　柳原月问他道：“下午去上?课吗？”

　　“不去了。”柯南知道她请过?假了，一边往吐司上?抹果酱，一边说道，“圣音小学的放学时间早一点，我们先?去圣音小学周围转一圈，再?去帝丹小学。”

　　小学的放学时间本来就早，帝丹小学是下午三点放学，而为了彼此错开家长接送的时间以免造成道路拥堵，一街之隔的圣音小学定在下午两点半放学。

　　公寓离圣音小学稍微远一些，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出门了，但毕竟是请了病假的学生，柳原月与柯南一人戴了一顶帽子，至少能保证别被相熟的老?师和同学一眼认出，平添双方?尴尬。

　　到达圣音小学时正好赶上?放学，校门口站了许多家长，大概都是听闻了最近的失踪案，守在门口等着?自己?的孩子出来。

　　在门口驻足一阵，柳原月稍微数了数，轻抬帽檐道：“穿绿色裙子的女孩可真多啊。”

　　小孩子的服装大多是鲜亮色彩，现在又是春天，绿色本来就是流行的颜色，占据了大片也没什?么值得好奇的，只是凑巧撞上?了这?种?事情，才让她多关注了几分。

　　柯南的注意点不在这?里，他看着?从校门口出来的学生们三五成群地走进周围的店面，认真看了看具体的商铺构成。

　　这?里和帝丹小学的周围商铺区别不大，有几家文具店，一家冰淇淋店，一家甜品店，是那种?一眼就能把店内格局一览无余的装修，每一家都挤满了人，生意热闹兴隆。

　　在这?种?地方?，新居理?香究竟是怎么失踪的呢？

　　还有布谷杏子，不管是这?些学校附近的店面，或者?游戏厅、书店，就算只是马路上?的河堤边，都不是什?么隐蔽的地方?。

　　路边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店里但凡有一点不对都会立刻被注意到，只要大叫一声就会惹来旁人的侧目，趁机迷晕女孩要承担的风险已经很大，更别提在这?种?环境下强行带走一个女孩，除非——那女孩是自愿跟着?一起走的。

　　柯南的眼睛睁大，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漏掉了什?么，急急抬头?对柳原月说道：“她们是自愿的，不，新居理?香和布谷杏子，她们是被骗了。”

　　柳原月可以理?解他的推测，两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走在路上?被人掳走实?在是太过?惊悚的一件事，而且她们回家的路线并不是什?么小路，又是正常的放学时间，沿路学生家长众多，犯人再?怎么不动脑子也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所以除非两人回家时已经是天黑、行人稀少的时候，或者?两个人不是在路上?失踪的，而是在某个建筑物里。

　　学校附近的建筑物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好在基本都是商铺，没有诸如?公寓之类的高楼。

　　但这?又牵扯出了另一个问题：在这?些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店铺里，犯人又怎么可能使用暴力？所以只可能是哄骗了受害者?，让她们主动保持安静，不去呼救。

　　柳原月指出一条不符合这?项猜测的信息：“但之前目暮警部给?的资料上?写，新居理?香失踪那天哪里都没去过?，放学直接回了家。”

　　和稍显叛逆的布谷杏子不同，新居理?香是个很听话的孩子。由于小学生没有手机提供实?时通讯，她会在前一日向家长报备第二天的行程，不论是放学后要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还是和同学们一起在甜品店吃蛋糕，只要晚归就一定会让父母知晓。

　　而失踪的那天，据新居理?香的父母所说，女儿并没有提前和他们说有其他安排，一定是会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的。

　　柯南同样看过?这?段资料，这?也是他选择从布谷杏子那边入手的原因之一。可在马路上?被掳走这?个选项已经被他排除，他只能想出两个解释：“如?果不是新居理?香撒谎隐瞒，那就是她认为这?件事很短暂快速，不会耽误回家时间。”

　　柳原月试着?举例：“比如?打包一份蛋糕，顺手买一支冰淇淋……”

　　这?些都是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的事，也的确没有提前报备的必要，况且还可能是临时起意，这?些哪怕在大人眼里都是寻常小事，就更别提还在读小学的孩子了。

　　她模拟出一个画面：“假如?地点是甜品店，在等待打包蛋糕的时候，新居理?香接过?店长给?的水喝了一口，但是水里被放了安眠药，所以她失去了抵抗能力，也就没有喊叫？”

　　柯南认为这?个设想并不合理?：“可那时候应该是才放学不久，店里客人不会少，这?个行为风险太高，很难成功。更可行的方?案是犯人使用了某种?借口让新居理?香主动答应跟去某地，这?样既不会引人注意，也更加安全。”

　　“说得也是。”柳原月同意他的看法，“但不管是下药还是用言辞哄骗，都需要建立在新居理?香对犯人相对熟悉的基础上?才有成功几率，否则只会更快暴露。”

　　柯南想到另一种?可能：“陌生人不可以吗？如?果是陌生人找路过?的小学生指路……之类的呢？”

　　“陌生人太随机了，犯人没办法判断被自己?拦住的孩子是否真的是独自回家，也没办法判断是否每次都会得到同意。只要被拒绝一次，或者?在选择时有一点失误，比如?孩子的家长突然出现，孩子突然遇到认识的同学，这?些都很容易走漏风声，破坏所有行动。”柳原月肯定道，“这?说明?犯人和失踪的孩子至少是在平时生活中有过?接触的关系，嫌疑最大的果然还是这?些商铺的店长和工作人员！我们还是每家都看看吧？”

　　柯南听她的语气越来越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果然视线落点又是一家冰淇淋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拉住蠢蠢欲动的某人，无情道：“帝丹小学马上?放学了，我们还要去游戏厅和书店。”

　　-

　　布谷杏子失踪当日的确去过?游戏厅，这?里比起其他商铺也是最为混乱的地方?，当然，目暮警部他们在接到报案后就重点搜查过?这?里，却一无所得。

　　最重要的是，那天冰淇淋店老?板亲眼见到布谷杏子从游戏厅出来，又买了两个不同口味的冰淇淋，之后朝回家的方?向走去。也就是说，不管这?起失踪案件和游戏厅是否有关，总之失踪地点绝对不会是在这?家游戏厅。

　　但不论如?何，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两个人还是走进了这?家游戏厅。

　　这?种?地方?柳原月是第一次来，刚开始险些被震耳欲聋的游戏音效吓到，但很快她就适应了——不过?是一些连全息设备都没有的操作手柄，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走进来不是什?么难事，但怎么打听线索确实?需要费一番功夫。游戏厅的店长早就被目暮警部连番询问过?，该有的录像也都调出来给?警方?看过?，笔录等都在发送过?来的邮件上?，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新鲜的东西，况且以她和柯南两个人的学生身份，想要再?问一遍对方?也不一定会配合，没有必要浪费这?个时间。

　　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了游戏厅内的客人身上?。

　　这?家店开在小学附近，客人理?所当然是小学生居多，柳原月与柯南试着?找了几个看着?和布谷杏子年龄相仿的孩子问了问，得到的却都是不认识的回答。

　　按理?来说，目暮警部的资料上?说布谷杏子之前多次旷课来游戏厅打电动，还在这?里和人打架，就算最近被管得严了许多，也不应该一个见过?她的都没有才对，估计还是他们没找对人。

　　“棒！”

　　“又破记录了！”

　　“小裕太强了！帝丹最强！”

　　……

　　不远处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柳原月与柯南对视一眼，朝着?人群中心走去。

　　被围着?的是一个圆台，上?面有两个游戏座椅，粗略判断是PK类的游戏，两个人各坐一边，屏幕上?是各自操控的赛车角色。玩家之一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学生，另一个是穿着?帝丹高中校服的男生，不过?后者?的脸色很难看，从屏幕上?的颁奖动画判断，获胜者?是这?位小学生。

　　输给?了小自己?五六岁的孩子实?在太过?丢人，明?显旷课来这?里的高中生一甩手柄，愤然扭头?离场。起先?团团围住这?里的人群随即发出喝倒彩的声音，接着?因为没有热闹可看而很快散开，一时间只剩下柳原月两人和那位被称作“小裕”的男孩。

　　柯南的心思活泛，瞬间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一定经常来游戏厅玩，和同样动不动就来游戏厅的布谷杏子说不定会认识，比起他们之前大海捞针式的打听要靠谱多了。

　　他想清楚就立刻行动，三两步跨上?台面，凑过?去和对方?交朋友，扬着?大大的笑脸道：“你好，我是江户川柯南，在帝丹小学读一年级，你叫什?么名字？”

　　才从游戏座椅跳下来的小裕大概是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同龄人，整个人抱着?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游戏手柄猛地往后弹了一下，幸好柯南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才让他没从那个高高的游戏台上?摔下去。

　　柯南也被他的反应吓到，连忙关心道：“对不起，你没事吧？”

　　小裕的眉眼有几分桀骜不驯的样子，脸上?和布谷杏子一样贴着?创可贴，是一般人交朋友绝对不会选择的对象，但他浑身快要具现化的刺都那抹投向柯南的怪异目光中和了：“干什?么？”

　　他上?下打量了柯南一眼，轻而易举就看出了后者?是根本不会来游戏厅这?种?地方?的好学生，皱着?眉问道：“你为什?么要知道我的名字？”

　　柯南毫不在意小裕的抗拒和防备，很自然地答话：“我觉得你打游戏很厉害，我想和你做朋友！”

　　“我不和人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