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之我有一只洋娃娃 第11章

　　“我今天看到一个格兰芬多的男生向斯莱特林的女生表白。”莉塞特说，她往自己的盘子里添炸土豆。

　　“什么？！”海迪亚觉得这简直比听说一个巨怪向一个媚娃表白还要难以置信。

　　“也没什么太奇怪的，自从去年波特和布莱克在一起之后。”阿布拉克萨斯看了一眼卢克丽霞。

　　“别提了，我也不知道我们布莱克怎么出了一个看上波特的人。”沃尔布加抢先开口。

　　埃里克嘲笑道：“为了终生被供应洗发水？”波特家曾经有一代发明了畅销款的洗发水。

　　“如果所有的洗发水都是波特家的，那我情愿一辈子用南瓜汁洗头发。”沃尔布加恶狠狠地给自己加香肠，她的黑色长发非常漂亮。

　　正在喝南瓜汁的加林被呛着了。

　　阿布拉克萨斯悠悠地说：“布莱克栽倒在波特手里，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布莱克家就要出一个格兰芬多了。”

　　沃尔布加阴险地说：“我只愿梅林保佑马尔福家，一定要有一个人也栽在波特手里！”

　　今天的甜品也供应了比平时多的巧克力，莉塞特说她今天差点从坩埚里闻出了巧克力味。

　　“亲爱的，等你到了四年级，你就会盼着更多的巧克力了。”西娜·特拉弗斯从他们身后经过说。

　　加林换掉了他那杯南瓜汁，正在喝牛奶，他听到西娜的话随口说道：“为什么？你收到的巧克力很少吗？”

　　西娜看了一眼加林，说：“你放心，我一年内收到的巧克力也会比你七年收到的所有巧克力多。”

　　加林眨眨眼，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西娜气哼哼地走了。

　　迪安娜吃完饭后回到有求必应屋，汤姆微笑着还给她上周借的《食肉树大全》。

　　“我应该找你收租借费。”迪安娜想起随处都能发现商机的克拉丽莎。

　　“看来我只能以工抵债了。”汤姆挥了挥自己的二手袍子，暗示自己没有钱。

　　“上节变形课的内容，你能再变一次给我看吗？”迪安娜很干脆地问。

　　“变纽扣吗？你课上就已经掌握了。”

　　“不，不够，”迪安娜有些火恼，“我无法变出你那种有着复杂花纹的纽扣。”

　　“这不是什么高超的技巧。”汤姆耸耸肩。

　　“不，这是关于魔咒的控制力问题，我需要知道你施咒语的时候在想什么。”迪安娜盯着汤姆的脑袋，仿佛可以看见里面是怎么运转的。

　　汤姆回想了一下说：“你不要去想甲虫变成纽扣的过程，而是想待会儿要出现的纽扣的样子，把力量集中在纽扣本身，不是甲虫。”

　　“听起来像是要在脑海里说服自己相信这就是一颗纽扣。”迪安娜说出自己的理解。

　　“对。”汤姆给予了肯定。

　　“那么魔咒课上的咒语并没有具体的事物可以让我联想，又该怎么办？”

　　汤姆沉默了一会儿，用一种飘忽的声音说：“把它当成你最迫切需要的东西。”

　　迪安娜没有完全明白。汤姆扬起眉毛地解释说：“以最简单的漂浮咒举例子，如果你只想着让一把刀飘起来，它确实会飘起来，只是可能歪歪倒倒。但是如果有人要杀你，你需要让刀子漂浮到合适的位置，然后对着那个人刺下去，你做的到吗？”

　　迪安娜有些吃惊，她不知道汤姆施的每个咒语背后都有这样迫切和沉重的心情。她想起来自己看到杯子要落下时迫切想要拯救杯子的心情，想到了之前在流感季节她不想生病的心情，想到了无数次逼着自己在孤儿院的简陋条件下活下去，躲开孩子们的欺负和抢食……

　　“我知道了。”迪安娜棕色的眼睛对上汤姆漆黑的眼眸。

　　汤姆原以为迪安娜会流露出惧怕的神情，没想到眼前这个像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一样的女孩子，居然显出一种凌厉。

　　迪安娜笑了一下问：“现在你要借哪本书？”

　　汤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停顿了一下，低声问迪安娜有没有关于黑魔法的书。

　　“黑魔法？”迪安娜思考着把书借给汤姆的可行性。

　　“怎么？”汤姆以为迪安娜很介意黑魔法，“难道你不看涉及黑魔法的书吗？”汤姆本能地不相信。

　　迪安娜嘴角有一丝轻蔑的笑：“魔法不分黑白。”

　　作者有话要说：

　　沃尔布加：请叫我占卜课学神！

　　德拉科：我可以说脏话吗？

　　——

　　小时候看过席绢大大的文，她的某个系列里，提到了一家叫雅典的简餐馆，记忆犹新。

第17章 1939年的春天

　　“不分黑白？”汤姆疑惑道，“那为什么还有黑魔法和黑巫师的说法？”

　　“我认为这只是眼下巫师们对魔法进行的一种归类而已。笼统来说，不违反自然规律的、不造成生命的重大损害的魔法叫做白魔法，而黑魔法则是挑战现有的规律，或者损人利己。”

　　汤姆静静地思考着这番话。他原本想接触黑魔法，确实抱有了一丝探究课本上没有或者大部分人不了解的领域的猎奇心理。更重要的是，许多书籍都在涉及黑魔法的边界上止步，似乎黑魔法比白魔法的世界更加广阔。而迪安娜的这个想法则突破了这层界线，无论是哪一类，都是魔法。

　　沉思之后，汤姆问迪安娜：“那你对现在所定义的黑魔法的想法呢？”

　　迪安娜想了想说：“据说很早以前，巫师和麻瓜一起生活。巫师们用魔法，麻瓜们用他们自己的技术，二者互相帮助互相学习。然而有些巫师运用了平时生活中用不到的魔法，为了自己个人的欲望，伤害别的巫师或者麻瓜。这个故事听起来像不像一个村子里的人本来安居乐业，但是出了一个坏人，他杀人抢劫无恶不作？”

　　汤姆觉得这种寓言故事的比喻有些好笑：“然后呢？”

　　“这个人一定很有本事。”迪安娜肯定地说。

　　“啊？”汤姆没想到迪安娜突然总结出了这一点。

　　“他能杀人抢劫，还没有被村民们集体打死，说明他的武力和智力应该都不差吧。”迪安娜暗示，“如果他没有选择做坏人，说不定会成为村子的守护者，被全村敬重呢。”

　　汤姆轻笑，他有点明白了迪安娜的意思：“魔法不分种类，关键在于如何使用。”

　　“没错。如果是个黑巫师，他即便只会统统石化，也可以把石化了的人拖到水里溺死；如果是个白巫师，在危急救命的关头也会使用他能想到的任何魔法。”

　　这是第一次有人正式地和她讨论黑魔法。虽然几个老牌的斯莱特林家族都不禁止自己的孩子学习黑魔法，然后他们连基础的魔法都没能完全掌握，更不用说黑魔法了。再主要的是，很多人学习黑魔法，心里依旧告诉自己这是挑战权威的、不正义的。在这种心理下学习，猎奇和特殊化的目的往往高于真正想要全面了解魔法的渴望。汤姆这样视野开阔的天才学生，可能一时陷入了和别人一样的思维里，但是如果他可以跳脱出来看，会成为迪安娜研究魔法最好的伙伴。

　　迪安娜补充说道：“我个人认为魔法只有深浅之分。只是，现存的高深魔法——”

　　“——大部分都是黑魔法，对吗？”汤姆已经完全明白了迪安娜的理论，他突然觉得只要往深处探求，不用在意黑与白的界线，反而少了心理上的束缚，避免了被偏激的心理引入窄巷。

　　“是的，所以我在最初学习白魔法的时候，同时了解黑魔法。或者说是全面的了解魔法，而不是单单接触所谓白的那部分。”迪安娜回想起第一次看黑魔法类的书籍时，那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自己之前阅读的“正统书籍”总是有一种话未说尽的感觉。

　　汤姆最后告诉迪安娜，他会好好考虑一下这个观点。迪安娜点点头，把有求必应屋留给了汤姆。

　　晚上十一点半，迪安娜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前学完了她今天规划的进度。等她站起来伸懒腰的时候，发现休息室里还有一个人。埃里克坐在一个沙发椅里，聚精会神地看书。迪安娜准备和埃里克打一个招呼就回到寝室的，却被埃里克叫住了。

　　“迪安娜，之前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很久。”

　　“出什么事了吗？”迪安娜避重就轻地问。

　　“我……准备问你要变形课的论文参考一下。”埃里克说，“还有，我也找不到里德尔。”

　　“那我明天拿给你吧，这个作业我记得是后天交对吧。”迪安娜友好地笑笑，然后回寝室了。

　　埃里克有点郁闷地回到寝室，发现汤姆居然破天荒地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不过他拉着帘子点亮了魔杖，不知道在看什么。埃里克没有问，径直回到自己床上睡觉，而一边的加林嘟嘟囔囔地说着听不清梦话。

　　接下来的一周，汤姆照常做他的优秀学生、教授们的宠儿，只是在图书馆的时间比在有求必应屋的多。周末，汤姆在有求必应屋里对迪安娜说，他赞成迪安娜的想法。他不会专门挑出黑魔法的书籍来看而轻视白魔法，他会全面地学习。迪安娜与汤姆商定了需要的书，并且告诉汤姆她会把书伪装成别的参考书，带到有求必应屋来。

　　“对了，上周埃里克似乎发现我们经常不在图书馆。所以除非必要，我们还是尽量在图书馆里看书吧。”迪安娜并不希望失去这个专门练习的地方。

　　“好，”汤姆说，“我也会偶尔找空教室练习。”

　　第二天，迪安娜用四分五裂和恢复如初让几本黑魔法书籍的封面变成了《标准咒语》的几个版本，然后把他们送到了有求必应屋。当她从有求必应屋回到图书馆时，看到汤姆正在帮埃里克看论文，迪安娜对汤姆意有所指地点点头。埃里克低头检查论文，并没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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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份的气温开始有所回升，阳光洒在草地上，黑湖也泛着金光，连常年阴暗的斯莱特林寝室似乎也有了些自然的光。四个大大的宝石漏斗里，斯莱特林的宝石数量最多。高文·格林格拉斯级长非常满意到目前为止的状态，也对之前他不太熟悉的汤姆有了好感。而一年级的学生已经几乎将汤姆看做了知晓万物的模范，不论是课业内还是课业外的问题，都可以在汤姆那儿得到答案。虽然问迪安娜也可以，但是迪安娜不知道草药操作中具体会发生哪些问题和应对方法，而且迪安娜的魔法史课业从来不听，全靠她自己的知识储备。更主要的是，迪安娜太懒散了，总是回答的漫不经心，有时还鼓励大家自己去想想；不像里德尔那么严肃正经，甚至还有些严厉。

　　“你为什么不指出来他具体犯错的地方让他着重修改，而是让他去看那份五页纸都不到的文献呢？”汤姆的羽毛笔刷刷地划过羊皮纸，留下一串好看的字迹。刚刚迪安娜又回答了一个颤颤巍巍来问问题的赫奇帕奇男生。

　　“他自己看才能明白为什么那段关于狼人行为的论述是不严谨、可以被驳回的，梅乐思教授不会给这种立不住脚的论据高分的。”迪安娜继续写自己的变形课作业，“再说了，我这样回答，才能把想直接从我这儿拿到答案的人赶走。”

　　“那我应该说一句感谢梅林，在我最初问你问题的时候没有被你这样散漫对待。”汤姆干巴巴地说。

　　“因为你问问题前，都尽力做了调查。”迪安娜头也不抬地说，“我没有必要让你额外去查什么了。”

　　汤姆把羽毛笔插进墨水瓶里说：“你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我确实很烦了，尤其是在想问题的中途被打断的情况下。”

　　迪安娜突然灵光一现，说：“克拉丽莎！”

　　“什么？”

　　“克拉丽莎一定有兴趣帮我们成立一个有偿辅导的小组，她可以做经理人。”迪安娜早就觉得这样长期义务给大家辅导，超出她的做人原则了。她又不是教授或者助理教授。

　　汤姆少有地愣了几秒，听着迪安娜规划“我们每天抽两个小时用报备给克拉丽莎，有问题的同学去她那里报名预约，每个人十分钟到十五分钟的时间，逾期不候”“两个时间段价钱不一样，看论文、指导咒语练习和借笔记价钱也不一样”“克拉丽莎可以拿经理费”等等，然后她转头看汤姆：“这个计划怎么样？”

　　汤姆：“……好……”

　　晚饭时，当汤姆来到大礼堂，克拉丽莎已经做好了一个小展板，放在斯莱特林的桌前，上面会每天更新汤姆和迪安娜答题的时间地点。围观的人络绎不绝。迪安娜慢条斯理地在旁边吃她的炖菜。

　　海迪亚说：“迪安娜，里德尔缺钱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你也这么缺钱？你是不是跟克拉丽莎学坏了啊！”

　　“错了，”迪安娜说，“我这是明码标价、有偿劳务，难道你问摩金夫人裁制长袍都不给钱的吗？”海迪亚从前很喜欢买新袍子。

　　“对！”克拉丽莎立刻插嘴，她正在为情人节之后就失去了商机感到郁闷，毕竟不指望斯莱特林会在魁地奇决赛时买什么装饰品了，没想到迪安娜下午来跟她谈了这么一笔“大生意”，“里德尔和迪安娜每天都被那么多人问问题，而且是随时随地被打扰！活得像两只家养小精灵了！请家庭教师还要给金加隆和固定时间呢！”

　　克拉丽莎觉得迪安娜定的价格太低了。迪安娜则好言劝她说，一年级先定这个价位，到了高年级再涨价。

　　海迪亚听着居然觉得有那么点道理，她自己就经常打扰迪安娜。埃里克皱眉说：“我觉得迪安娜骨子里就有敛财的精神，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暴露而已。”

　　克拉丽莎手一挥，禁止大家再开玩笑，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大业务”被这群从来不缺钱的人搅和了。她对着汤姆和迪安娜说：“现在我是你们两个的经理人，你们每天早上，或者每周早上也可以，告诉我哪两个小时有空，以及你们都在哪儿！”

　　汤姆和迪安娜点头默认了，虽然二人心中各有计较。

　　阿布拉克萨斯也来凑热闹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两个人同时听从命令的样子，克拉丽莎你真了不起。”每个年级都有很优秀的学生，但是很少有能做到像汤姆和迪安娜这样几乎门门优秀、让大家信服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于2021年6月18日：

　　我才发现开头少了两段，难怪读起来很不连贯，于是从之前的存稿文档里找到了这两段。

　　补充：原著里没有提到过“白魔法”一词，这里用白魔法来指代“非黑魔法”。我原本想用“非黑魔法”或者“正常魔法”，但是都觉得别扭，放到行文里还会让句子变得复杂，最后还是用了白魔法

第18章 1939年的初夏

　　新的日常开始了，整个计划执行得非常好，甚至二年级的人也会慕名前来请求指导。

　　之前他们还因为和汤姆或者迪安娜不熟悉且不是一级的同学而不敢贸然来打扰，现在克拉丽莎明码标价，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来问问题。不过二年级大多数人问的都是论文内容和逻辑指导，问魔咒练习方法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