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穿越手札 第191章

作者:一千棵树 标签: 情有独钟 历史衍生 女扮男装 BG同人

  他们是后半夜才回到帐篷的,怀瑾累极,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

  第二天和甘罗他们在野地里又踢了一下午蹴鞠,她被蒙恬和甘罗打得落花流水,然后又睡了一天一夜。

  接连几天都是吃喝玩乐,一直到秋猎结束,怀瑾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一回到咸阳就告了两天假,在家睡觉。

  这一趟真是玩累了,怀瑾躺在床上被张良投喂时这么想着。

  秋猎过后两个月又到秦国的年关了——腊祭。

  秋猎之后,宫中多了两位怀孕的妃子,怀瑾自是一阵忙乱。夏福给昌文君看好了病,直接被留在了咸阳宫看这两位主子的胎,甘罗也顺势在咸阳留了两个月,是准备过完年再去骊山王陵。

  是以这个年大家都团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

  腊祭之后半个月,就要到怀瑾两个月大休的时候了,今年冬天她是要去楚国过年的。还没有准备出发,项伯就先从楚国赶过来,在她的小院儿住下了。

  “父亲说了,今年怎么也得带你回去过个年!”项伯穿着一件皮袄,在她院子里练着枪。

  怀瑾埋头案间,正安排着她休息两个月的各项事情,顾不得观赏项伯的好身手,惹得项伯叫了她好几声:“怀瑾!怀瑾!你看我啊。”

  怀瑾抬起头敷衍的看了一眼:“真棒!真好!”

  项伯便如一只骄傲的大公鸡昂起了头。

  怀瑾甩了甩麻木的手,把手边的一卷账册递给一旁看书的张良:“你把这个给我算一下。”

  张良只得放下书,心甘情愿的被她驱使着干活。

  “想起件好玩的事儿。”怀瑾一边写字一边唠起家常:“古依莎你记得吗,就是陛下的玉夫人,她前阵子突然想着学中原的乐器,挑来挑去竟选了排箫,陛下竟派了老尉去教。古依莎嘴碎,老尉性子好,想来她终于找到一个好听众了。”

  毕竟她来找自己时,自己总是心不在焉的听着,时不时嗯啊两声算是回答。

  对比起她,尉缭可算得上是个最佳倾听者了,怀瑾说着说着笑起来。

  张良也只是点点头,并不关心这些事情:“难怪尉缭大人近日来得少了。”

  “可不嘛……”说着怀瑾似是一下想到什么,神色有些怔忪,手上的笔都脱落了。

  张良好奇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怀瑾敛起笑意,摇头:“没事。”

  她甩开刚刚想到的那些东西,打起笑容:“这次去楚国待半个月就回来,你要等我。”

  因为种种原因,这次去楚国张良不能陪她一起了,她知道其中的原因,只是有些遗憾,好容易有机会出去走走,可张良却不能同行。

  张良从桌案下面握住她的手,重重捏了一下。

  “小姑奶奶,晚上吃什么呀!”项伯已经练完枪,兴冲冲的往里跑,她和张良立即分开,仿佛上课被抓的小情侣一样。

  怀瑾没好气的说:“我又不做饭,你去问思之吧。”

  “思之半天闷不出一个屁,和她说话累得慌。”项伯出了汗,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健硕的肌肉上满是汗珠,怀瑾板着脸:“天凉了,回头风寒我灌你两大壶黄连。”

  “啰嗦!”项伯不以为意,拿起一块帕子擦着汗。

  怀瑾撇嘴:“那是思之擦地的布。”

  “不讲究这些。”项伯大大咧咧的继续擦着。

  “阿姮——”门外甘罗的声音传进来:“开门开门快开门!”

  怀瑾放下笔,站起身:“得,又来一个!”

  过去开了门,见甘罗和王贲站在一起,甘罗手中还拿了一个蹴鞠:“一起踢蹴鞠去吗?”

  “都谁啊?”怀瑾见他们没有进来的意思,闲闲的倚门而站和他们侃大山。

  王贲笑呵呵的说:“蒙恬那厮和他一帮子副将,还有李由。”

  怀瑾指了指光着膀子的项伯,他也正看过来,怀瑾摊摊手:“我也想去,不过这会儿有客人,我舅舅来看我了。”

  王贲摸摸头,纳罕:“你还有舅舅?”

  怀瑾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肯定有亲人。”

  甘罗看见项伯,眼睛一亮,怀瑾的底他是知道的,当即便有些激动:“你舅舅?那就是……”

  怀瑾看了看院子里的大高个子,这家伙在历史上虽有记载,但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吧?不过他倒是有一个名头相当当的大侄子——西楚霸王项羽。

  回想起上次和项伯一起过来的那个小孩,怀瑾摇摇头,年纪太小,暂时看不出什么霸王气质。

  见甘罗还在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她摊手:“没错,是的,就是他。”

  甘罗遥遥对着项伯一拱手,以示敬意,项伯有些意外,不过也豪迈的抱拳回礼。

  王贲在一旁催促了,甘罗就道:“那我先跟他们去蹴鞠了,晚上来你这吃饭。”

  怀瑾不耐烦的摆摆手,不等他们转身就关上了门。

  项伯好奇:“是你在秦国的朋友吗?这样关门是不是不太礼貌,他们会不高兴吧?”

  怀瑾笼着袖子往里走:“放心,我就是往他家大门扔屎他也不会生我气。”

  想来就是很好的朋友了,项伯放了心,他知道怀瑾是个有分寸的人,他总是在一旁白白担心她。

  晚间他们吃着饭的时候,甘罗果然来了,不客气的使唤思之拿碗筷过来,一屁股坐在她和项伯中间。

  他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血色,看来下午的蹴鞠很激烈,怀瑾问:“下午谁赢了?”

  甘罗郁闷道:“蒙恬!”

  他筷子扒拉了一下菜,挑剔的捡了一块瘦肉吃了,说:“谁跟蒙恬一队谁就赢,妈的今天运气不好,抽草没和他抽到一起,踢的我们这边抱头鼠窜。”

  怀瑾哈哈大笑:“改天咱们组个局,让他一个人跟我们这帮人踢,看他还赢不赢。”

  甘罗道:“踢不过!这小子看着傻傻呆呆的,他妈的一上场比谁都凶。”

  “真有这么厉害的人,我倒是想见识一下。”项伯插上话,有些得瑟。

  甘罗回头看着他,笑道:“你就是阿姮的小舅舅项伯吧,久仰大名。”

  “你怎会久仰我大名……”项伯一怔,随即笑道:“是大外甥女跟你提起过我吧!”

  说着傲娇的横了怀瑾一眼,算她长了点良心。

  项伯放下筷子,端出彬彬有礼的模样:“你是怀瑾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叫我阿缠便好。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甘罗。”

  项伯眼睛略微睁大:“啊?那个神童甘罗?”

  甘罗尴尬道:“这个这个……神童谈不上,名不副实哈!”

  “从小我就听说秦国有个神童叫甘罗,今儿见到真人了!”项伯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加上是怀瑾的朋友,也不假模假样的端架子了,直接道:“我从小就听过你的名字,不过后面这些年倒是没怎么听到了,你仍在秦国为官吗?”

  怀瑾阴阳怪气的说:“他呀,是秦国的奉常,大神棍——”

  项伯扬了扬眉,生生压下了将要冲出口的话,怪道这个神童后来没消息了,原来成了秦国的……大祭司。

  实在难以把神童和专门搞鬼鬼神神的奉常联系起来,项伯的表情怪异得很,像是吃了根发馊的菜瓜。

  不理会怀瑾的调侃,甘罗看着项伯:“听闻项兄十多岁就入军营了,颇有武将世家风范,想必已经有一番大功名了。”

  项伯抱抱拳,羞道:“惭愧惭愧,军中十多年,至今也只是个裨将。”

  “都是从基层做起嘛,将军没当将军前,都是士兵,将来项兄想必也会成为天下第一的大将军!”甘罗一通商业吹捧,瞬间点燃了项伯的豪情,两人哥俩好的速度堪比火箭升空。

  怀瑾听得想笑,把头偏向张良那边,像只小耗子似的吱吱笑起来,面具下那双眼睛笑嗔了她一眼,觉得她这模样生动得有些过分了。

  夜间等甘罗走了,项伯不禁感慨:“可惜没有早点认识这个人!”

  怀瑾毫不留情的玼他:“认识了好互相拍马屁?”

  项伯大叫一声,嘟嘟囔囔的把她说了一通,然后把她赶出去,自个儿睡下了。

  保持着好心情,怀瑾在工作的最后一日进宫和蒙毅交接了一下卷册,清凉殿中也叫赵高看好了,不可有乱套的事发生。

  一一安排好后,她就去了章台宫见嬴政。

  “哪天回去定好了吗?”嬴政见她眉眼俱舒,便得知她近日过得开心,他便也忍不住跟着有了好心情。

  怀瑾道:“三日后就出发,约莫半个月就回来了。”

  很快嘛,嬴政想着,原以为她会去两个月呢,那就是两个月见不到她了。

  听到她说半个月,他心情越加好,道:“这次你出去,寡人派章邯随行,叫他带上一小队禁卫军保护你。”

  怀瑾满头黑线,她只是去探个亲,嬴政这是怕她跑吗?禁卫军都出动了,妈呀……

  她试探着问:“一小队人……是多少?”

  嬴政心情大好:“不多,五百人,楚国边境多匪贼,莫让那些人扰了你的好心情。”

  怀瑾心颤了一下,紧接着嬴政就把章邯叫进来,章邯是在荆轲刺秦的时候显出来的,后来和她也打过不少照面,也是个熟人了。

  不过章邯这性格嘛……

  “这一路上,臣会一切听从赵姑娘。”听嬴政说了许多,到章邯说时,就这么一句。

  是个唯君令是从的人,有点像蒙毅,不过不一样的是,蒙毅听从的是规矩是礼法,而章邯只听君王的话,更加不懂变通。

  章邯领了命下去,嬴政保持着上扬的嘴角站起来:“阿姮,陪寡人去走走。”

  怀瑾依言跟上,出了章台宫,嬴政径直去了露台的方向。

  咸阳宫中最高的建筑,可以看出很远,不过此时起了秋雾,只能见到茫茫白雾中露出的屋檐尖尖,整个咸阳城如海市蜃楼一般。

  “粮草士兵皆已备好,等你从楚国回来,寡人就要发战了。”嬴政负手立在露台上,风吹起他玄色的冠服,吹散他的笑意,只余睥睨众生的高高在上。

  相识多年,嬴政说了这句话怀瑾就知道了他语言中的潜意思,苦涩的笑了笑,表明立场:“我的外祖虽是楚国将领,但赵姮的户籍是在秦国,我不会忘记的。”

  嬴政侧目看着她:“若你外祖家的亲人……战场上难免有伤亡,若……若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7章 不速之客

  普天之下,只有面对她时,嬴政才会有有话难直说。

  怀瑾低头,肃穆道:“这是男人们的功业,你们为了家国天下,总有可以舍弃的东西。我劝不了他们,也拦不了陛下,只能自私的置身事外。若……真有什么,那也是命,自己选择的。”

  或许知道在秦楚的战争中,她的亲人们并不会有事,所以她几乎不担心这种事。

  “阿姮,你永远和别人不一样。”嬴政眼中满是暖意,见怀瑾身上穿得单薄,便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