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穿越手札 第356章

作者:一千棵树 标签: 情有独钟 历史衍生 女扮男装 BG同人

  “长久不练,有些生疏了。”张良漫不经心的拨了两声,停了几拍,他修长的手指动起来,或弹或抹或勾,古朴的琴声在院落里响起,大家一时都静悄悄的。

  张良弹奏的是一首《礼魂》,大气磅礴的楚国歌谣,竟将月光带来的满院清冷冲散。

  怀瑾托着腮,一手端着酒,红扑着脸颊瞧着他,眼睛里仿佛有星星一般。

  她眼里仿佛再看不到任何人了,张良如何察觉不到这视线,嘴角终是不自觉扬起,琴声也变得绵软。

  项庄等人本还屏息凝神的欣赏,琴声忽然一变,他们的心绪也变得柔软缠绵。一旁跪侍的几个侍女顿时面色含春,偷偷去瞟席上的几位男子。

  申徒大人眼里只有夫人,她们自然不敢造次。可项都尉和越先生,却都是尚未娶妻的年轻男子,侍女们一时都想入非非。

  几年不弹琴,张良今天似乎上了瘾,弹了一曲又一曲。

  悱恻的琴声持续了一会儿,琴意又变得宁静淡然,恰如他的心境。

  张良这琴弹的,把大家的心绪弄得忽高忽低,怀瑾细想着刚才那几首曲子,展开盈盈笑意。

  就在此时,“锵”的裂弦声一响,琴声戛然而止。

  原本沉浸在琴声中的几人都醒神看过来,张良暗叹一口气,道:“这是新琴,弦太紧了。”

  心中却想,琴弦无故而断,不像是好兆头。

  幸而其他人都是不懂音乐的,没往这上面想,张良摆了摆手,让人把琴拿走。

  夜半,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怀瑾有些微熏,眼花耳热的在榻上半窝了许久,等酒意稍稍去了,她才发觉张良仍坐在桌案边写字。

  她走过去,靠着他的肩打着哈欠:“还不睡?”

  “等会就睡。”张良左手拉着她,右手不停歇。

  怀瑾看了一会儿,知道他写的是送到韩王宫的文书,便不再言语了。这么靠着他的肩合上眼,半睡不睡的状态持续了一会儿,怀瑾忽感觉自己腾空。

  也未睁眼,她就势搂住张良的脖子,被放在床上,她翻了个身挪到里面,而后埋头熟睡。

  耳畔忽落下细密温热的亲吻,怀瑾缩了一下,哼哼唧唧的说了几句,得来张良的几声浅笑。

  察觉这吻渐渐往下,到了脖子上、肩上、胸上……怀瑾懒懒的说:“你明日一早不是要去王宫吗?赶紧歇了吧。”

  “不妨事。”冰凉的手指穿到她腰上,将衣绳解开。

  怀瑾嘤咛一声,任他予求,嘴角却忍不住的翘起来。她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回应了,张良见此便越发起劲,她却是憋着笑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平日里有百般花样,今天却闭嘴扮起了死人,惹得张良埋在她胸前闷笑了好一阵。

  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张良轻声说:“夫人酒醉不醒,良今日便占一回便宜,试试采花贼是个什么滋味。”

  说罢压上来。

  怀瑾将嘴闭成了蚌壳,连喘息也被她化解了。等张良狂风暴雨般动起来,她才终于忍不住出声,张良缓下来,得意的问她:“哦?夫人醒了?”

  “你如今怎的这般坏!”怀瑾喘息着攀住他,在他胳膊上重重咬了好几下。

  “你不是说……”张良想了一下,没想起她原话是什么:“男人坏了,才有女人爱吗?”

  怀瑾撑不住笑起来,觉得他刚刚歪头沉思的那一小会儿十分可爱,生了些攻略的意思,她翻过来将男人压在身下,声音低哑:“错了,是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颍川、城父几座城都已稳定下来,接下来就是旁边的几座县城,大军休憩不过半月,便要准备去攻打阳瞿。张良建议项庄为主将,原伏为裨将,韩成都一一听从,而后以韩王的名义下了诏。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3章 贪婢女生事主母训下

  而张良则留在颍川,着力恢复民生,安抚百姓。给百姓分配粮食、重新划分土地;又重新修整水渠以灌溉良田。

  秋天时,颍川城的繁荣得以恢复了一些,少了一丝战乱的凄凉。

  而怀瑾近日给自己找到了新的乐子——学琴。

  中秋节听张良弹奏,她决定学一门乐器好陶冶一下自己的情操。

  于是张良每日提前回家,在天黑前指导她一个时辰。可惜怀瑾于乐器上并没有什么天分,一坐到七弦琴面前,十个手指就邦邦硬。

  白日里张良不在,她就坐在竹林外练琴,还特意命人焚香,方方面面都给足了仪式感。

  可惜刚拨弄了两声,耳边“咻”的一声,让怀瑾顿时拧起了眉,大叫:“张不疑——”

  过了会,不疑从穿堂廊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弹弓,问母亲:“怎么了?”

  “不许在家里玩弹弓!”怀瑾怒道。

  府里的游侠们已然是张良的门客,有那么几个白日没事做的,见不疑拿着弹弓摆弄,便去教他弹弓,家里不少瓶瓶罐罐都遭了不疑的荼毒。

  “我在院子里玩,没有弄坏东西!”不疑有些委屈的看着她。

  怀瑾深吸一口气,想到儿子也没有玩伴,自己又不让他乱跑,他确实是憋坏了。

  想了一下,她说:“这样吧,阿母让人在院子里给你竖几个草靶子,让几位先生教你练射术吧。”

  顿了一下,她补充:“你把弓箭练好了,我和阿父带你去打猎,到时候你在外面就可以玩弹弓了。”

  不疑顿时笑成了一朵花,转头就跑了。

  怀瑾叹了口气,将琴先放下,然后去找越照准备草靶子。谁知刚走到闻远堂,看见几个侍女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也不知在说什么,连怀瑾过去都没注意。

  阿婉在后面重重的咳了一声,侍女们回头瞧见她们,立即乖顺的跪在地上。

  想着儿子的事,怀瑾也没停下来,径直离去了,等走出好远她才偷偷跟阿婉说:“你没事去打听一下,看她们都在说什么。”

  阿婉立刻应承了。

  走到了门客住的院子,越照正坐在回廊上擦剑,怀瑾过去吩咐了一声,越照立即去准备草靶。

  不过一小会儿,院子里就竖了七八个靶子,不疑带着几个门客过来。当着怀瑾的面,他们也不敢随意与不疑说笑,只是严肃的开始教授射术。

  口头上先教了一遍,然后开始上手,不疑却连弓都拉不开。怀瑾在后面看得好笑,连连摇头,她七八岁的时候也拉不开弓箭,还是庆先生给她专门做了一把小弓。

  “练半个月就好了。”越照站在一旁见怀瑾发笑,在旁边说道:“回头我亲自教公子。”

  怀瑾回头,发觉越照仍穿着一身陈旧短打,不由一怔。

  府上的门客她早命人制了衣服,越照是这群门客里的头,没道理分不到他。

  见怀瑾的目光落在自己衣服上,越照笑了笑:“这一身穿着方便,况且我是江湖出身,穿惯了粗麻衣裳,那些上等衣料反而不大舒服。”

  府上门客三十人,皆是江湖游侠出身,其他人看到送去的丝织深衣都是迫不及待上身,他倒不大在意这些东西。

  想到越照曾被张良派去当秦国的营尉,替他收编不少民夫,张良应当是很认可他能力的。

  怀瑾好奇:“原伏如今已是庶长,其他人也各有官职,你怎么不去外头效力?留在府中成一小小门客,岂不浪费一身本事?”

  “大人身边不能没有得力人。”越照笑笑,他和原伏等十多个兄弟,在下邳时是最先追随申徒的。

  申徒也曾想让他领一支百人的队伍,他拒绝了,原伏等人都不解,但申徒却对他满是赞赏。

  并非不图名利,只不过他图得比别人更多,他坚信张良并不止于此。

  与其现在战场厮杀求功劳,不如近身听命,若有那一日……越照想着,那他的前途必定不是从一个庶长开始。

  反正,其他人都想现在就出山,那么他便顺势留下来好了,也没有人与他争抢。

  怀瑾并不相信真的有一心无私的人,闻言也只是笑了一声。

  把儿子安排好,她重新回到竹林,继续练琴。

  只是练了没一会儿,笑笑就过来了。小侍女跃跃欲试的看着她,仿佛有什么话想说。

  怀瑾和颜悦色的看着她:“怎么了?”

  “刚刚听阿婉姐姐说,夫人想知道府中侍女在谈论什么。”笑笑小心翼翼的讨好着,慢慢踱步过去:“这事,奴女知道。”

  她既然嘱咐了阿婉去打听,阿婉就就绝对不会先告诉别人知道,而她又是避开阿婉过来的,想来是察觉到什么,好敏觉的丫头!

  怀瑾不动声色,拨了一下弦,问:“你说说。”

  笑笑左右看了看,定定心神,过去低语:“前日晚上,有人撞见阿语和府上的先生……”

  并未明说,脸上的暧昧神情却让怀瑾明了。

  原来是府中的侍女和某位门客好上了,没有主人的许可,这些奴仆是不允许私自跟人相好的。

  或许在别家这是一件罪过,但怀瑾和张良是从不在意这些,但她觉得笑笑告密这件事情的性质很恶劣。

  “你想我怎么奖赏你?”怀瑾好奇的看着她。

  笑笑有一瞬间的激动,然后极力镇定下来,说:“奴女一心为了夫人,不敢要赏赐。”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怀瑾都能看出她的肠子什么形状的,当即笑了一声。

  笑笑被她这一笑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揣测着,怀瑾突然道:“去把府里的人都叫过来。”

  末了特意补充一句:“是所有的人。”

  一刻钟后,她坐在了闻远堂的主席上,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把所有人都叫过来,端出一副主母派头。

  下面所有的侍女们都跪在地上,门客们则站在右边,微微垂头以示对她的尊敬。

  “你回房去。”怀瑾对不疑说。

  不疑本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那几位叔叔本来在陪他练弓箭呢,可见到母亲脸上平静的笑容,他本能的觉得母亲是有些不高兴。

  正发怔呢,阿燕就过来牵着他出去了。

  她坐在上面,扫视众人一圈,然后不声不响的喝茶。

  众人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有不少人开始冒汗,一股威压自上而下,叫人忐忑不安。

  “夫人,可是府中有什么小人生事?”越照等了一会儿,主动问道。

  他是有这底气开头的,因为他是府上门客之首,怀瑾也必须尊重他。

  她放下茶杯,点头:“正是。”

  说罢看向众侍女:“阿语是谁?”

  女孩们齐刷刷的看向一个人,怀瑾看过去,只见一个容颜姣好的姑娘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又往门客们那边看过去,所有人都是如出一辙的面无表,只除了一个年轻男人,他下意识的瞟了阿语一眼。

  怀瑾心里顿时就有数了,和气的把阿语叫上前来,笑问:“与你相好的,是哪位先生?”

  越照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有人与府上的侍女发生了什么。他顿时大怒,女婢都是主人的私产,他们作为门客私自与女婢相好,实在是一件不名誉的事,难怪一向不理事的夫人突然把所有人叫过来施压。

  在他看来,夫人哪怕是将这人赶出去,都是没有错的。于是他立即看向自己身后的兄弟们,责问:“是谁?自己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