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鸦泉
……
虽然计划都已被分工执行下去,周邈也时刻在关注着准备进度。
作为基建仙的使者,周邈本身也是大秦向天下黔首展示的成果之一。
周邈先是被奉常逮住,翻来覆去背十月初一大朝贺那日的出场台词。
接着又去试了新做的祭服。
试衣服的时候,碰见了少府考工室织室织令吕娥姁。
此次祭服正是她们负责缝制刺绣。
原本面无表情做一根实木衣架子的周邈,见到吕娥姁,立即精神焕发!
“吕娥姁,你在织室做得还习惯吗?忙不忙?”
吕娥姁第一次近距离见到仙使,确认她之前的预感没错:仙使本性赤忱率真。
愉悦地笑答:“近日织室忙着文绣大朝贺的祭服礼服,忙
得是脚不沾地。”
“但做得还算习惯,织匠、绣匠及织室上下隶臣妾都勤恳本分,并不因我年轻没根基,就为难于我。”
此时在周邈不曾注意到的地方,有些个神情桀骜不驯的绣匠及隶臣妾,闻言赶紧惊慌地低头。
显然是不曾想到这吕娥姁一个外地女娘,竟然还有仙使这般大的靠山!
吕娥姁她不是敲打不平那些出头的椽子,废些工夫也就是了。
但眼下既然时机正好,为何不直接借仙使之势,干脆地一榔头敲平?
周邈对吕娥姁是很有信心的,汉初开国大功臣都能收服,临朝称制那些年,还能在小小织室被虾戏了?
“那就好。自上次一别,我一直不曾再见到萧何和曹敬伯,他们也还好吗?”
吕娥姁亲自帮仙使周邈扯扯衣袖衣摆,调试腰身宽松,回道:
“萧何在治粟内史颇得右丞看重,一身才能逐渐施展。曹敬伯跟着蒙内史,常在咸阳城巡视,忙碌却也自在。”
周邈放心不少:“那就好,将你们征调入咸阳,总要确保你们的才华得以施展,得偿所愿才好。”
吕娥姁闻言心下瞬间明悟,“原来是仙使向陛下进言,将我们三人征调入咸阳的吗?”
哪里是那无赖刘老三的功劳!
他自己多半都是因仙使举荐,才留在咸阳的。
哦豁,暴露了。
看他想个绝妙的说词!
周邈:“对啊,因为我是仙使,我有能掐会算的神通。”
周邈一本正经地诌道:“我掐指一算,有三颗辅星在泗水沛县方位诞生。
此三颗辅星,乃是阴阳两颗文曲星,至阳一颗通文的武曲星。”
“此三颗辅星,利帝星、辅天下,于是我就向陛下进言,把你们征召入咸阳了。”
吕娥姁:……是她没有料想到的说词。
“仙使的祭服尺寸,已经仔细记下了。”
周邈:“哦哦。”
周邈和吕娥姁两人都没在意这番说辞,转头又说起其他来。
织室众人也就知道了吕娥姁、萧何与曹敬伯三人,是仙使举荐,背景深厚,不得欺辱。
但备不住
,在周邈不知道的角落里,藏着一个刀笔史官。
——由于被周邈剧透,秦朝甚至没有一部自己的史书,始皇帝于是擢任史官数十名,以记载大臣言行事迹和帝王起居。
周邈作为大秦一统开国之年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自然也享有一个随身史官的待遇。
只是周邈身边随侍者众多,加上护卫,出入就没少于过一十人的,不曾留意到不是添了个侍从,而是配备了一个史官。。
九月末旬,初日,仙使邈试祭服,言:何、娥姁及参,文武辅星,利帝星也。
——摘自《秦书·仙使邈世家》
(周邈:啊啊啊!那不是他钻被窝的行为也被记到史书上了吗!)
至此,距离十月岁首,还有十日。
……
祭服试穿结束,三日后就改好送到了六英宫。
周邈看着一袭黑色做底,以金丝银线文绣了瑞兽云气、花草藤木等花纹,庄重华丽,又神性玄异的祭服。
开始有点子紧张了。
紧张的周邈又开始往宫外跑。
去竣工后的广场和公园,去咸阳市,去找蒙恬。
蒙恬:……
他就知道!
“……蒙内史,我穿到这个时空后,第一个去找的可就是你,足可见我对你是托付了多么深厚的信任啊!”
蒙恬死鱼眼:“难道不是因为我咸阳内史的身份,你让人禀告时称‘咸阳周边有神授祥瑞异象’,而我职责所在,于是才得以相见?”
早知今日,这信任谁要给谁啊!
周邈痛心疾首:“蒙内史,蒙大将军!你怎的如此狠心辜负我对你的一片尊敬信任之心!”
蒙恬继续死鱼眼。
周邈直接摆烂:“你就说你同意不同意吧!”
蒙恬死鱼眼:“我还有得选吗?”
周邈冷酷:“你没得选了。”
那蒙恬选择忠心不一,道:“那我要奏禀陛下。”
周邈烦躁揪头发:“不是说保密吗!提前知道了还叫什么惊喜?”
蒙恬退一步:“我可以只告知陛下,你在准备惊喜,需要调兵配合,但不禀明惊喜的内容。”
周邈思索沉吟片刻,点了头:“也是,当天戍卫治安压力本来就大,这种事情还是要让陛下有个心理准备为好。”
“不然以后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却以此为遮掩,暗地行谋逆之事,就是我的过错了。”
末了拍拍蒙恬的肩膀,对始皇陛下的忠臣予以赞扬:“像你这样忠诚于陛下者,才是人臣楷模!”
#只要你也忠诚于始皇陛下那我们就是好朋友!#
蒙恬去往章台宫,向嬴政禀报了此事:
“……周邈言为陛下布置惊喜,臣需对此保密,但请陛下同意调兵一百,对每个地点看守。”
嬴政心道果然,那策划里还藏着惊喜。
“心思有所长进,行事也周到不少。此事允他。”
有,但不多。
蒙恬在心里接话。
面上却正经道:“陛下信任臣,臣必谨慎对待,确保绝无差池。”
得到允许,蒙恬开始配合周邈进行布置。
布置完毕时,距离十月岁首还有三日。
……
最后这三日,周邈就跟小时候期待过大年一样。
开始上蹿下跳,这一头那一脑地陀螺一样打转儿。
去广场最后踩点察看,顺便去看看李斯指挥排练歌舞节目。
李斯:“……仙使,李斯一直有个问题长埋心间,不知可否在今日得到解答?”
周邈心情亢奋,乐意解惑,道:“你说。”
李斯纯粹好奇,“你前世是由谁带大的?”
周邈也回得随意:“这个啊,我阿母在我幼儿园毕业那年就去世了,我小学时是我大父大母带着的。”
“小学毕业时,我大母也去世了,于是我就跟着我大父投奔我阿父,至此,我们祖孙三代就一直生活在一起了!”
李斯笃定:“你家境还不错?”
周邈漫不经心道:“小学时也就一般,后来我阿父出息了,家境…我也不知道,反正不缺钱用。”
李斯:“谢谢仙使解惑。”
难怪!
开始懂事后家境就一直富裕,不知疾苦,又跟着祖辈父辈长大,想必宠爱不缺。
教导了他大是大非,却
缺乏母辈去教导更细致的日常小节。
所以才这么大大咧咧,没眼色嘛!
他们专心致志排练,结果你来转悠什么!
周邈直觉被嫌弃了,“那我走?”
李斯毫不客气:“你走。”
周邈走了,又去改建后的咸阳市转悠一圈。
有后世大型商场,外加几条步行街占地大小的咸阳市,改建后干净整洁,摊位铺面排列道路两旁。
到时挂上灯笼,装饰一番,游逛起来比后世的灯会也不差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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