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鸦泉
周邈:抢我的话了。
“况且,将这幅图留于此地,若有识之士见到,或许会吸引到野才遗贤也未可知。”
周邈看着为自己开脱的李斯,有些迷糊:之前不是还给他挖坑和始皇陛下一起揭牌?这会儿就帮他说话了?
不是很懂你们人精。
嬴政不欲多耽搁时间,一锤定音:“派人将此地图拓印收藏,另外若想随时观看钻研,便前来临摹回去。”
“此幅地图,不做处理,也不做围挡,全凭世人观看。只是在旁边以草席一类铺作地毯,对行人进行引导,尽量少践踏此幅地图。”
还未领军上郡,蒙恬便还是咸阳内史,这也是职责范围内:“喏。”
王绾蹲身抠了抠砖面的花纹线条,站起来道:“这地砖毕竟是神兽烧制,坚硬细腻如石,三五十年,磨灭不掉上面的花纹。”
毕竟偌大广场,又非必经之路的小道,不会有人专门盯着花纹去踩踏。
就好比一幅画落在前方脚下,多数人都会绕道,而不是特意从上面踩过。
至于百十年后,日晒雨淋,终将难免模糊。
此事既定,嬴政先是对周邈说:“这个新年惊喜,朕很喜欢,谢谢。”
“啊,啊吧,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周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始皇陛下说很喜欢新年惊喜还给他说谢谢啊啊啊!#
“时候已到,入场。”嬴政当先一步,往场馆的南入口走去。
周邈及三公九卿们赶紧跟上。
……
黔首们自西入口进,嬴政一行自南入口进。
进入后正好抵达场馆中隔出来的‘后台’。
早已有礼官、宦者及相关官吏,在此等候。
忙迎上前禀道:“场馆中,早在三日前由内史率咸阳卫兵
、武城候率宫殿卫士,及少尉所在宫门守卫,各择二百名,前后三轮搜检,确认并无不妥。”
“而后闭馆直至今早,开馆前,又各自另选二百名兵士,对场馆中进行三轮搜检。”
三支队伍,对场馆进行交叉搜检,互相监督检举,已是最谨慎的搜检了。
安全无虞。
“刚才黔首及文武百官入场前,又在入口处进行了搜检,皆无不妥。”
层层搜检,安全做得很到位。
周邈心中暗暗点头。
“如今场馆中已经入座完毕,只等陛下、仙使及众上卿出场,歌舞便可开场。”
嬴政也不拖沓,“即刻开场。”
一旁候着的礼官道:“请仙使及众上卿东面就座。”
“请陛下登上高台,向百官及黔首道新年贺词,并宣布歌舞开场。”
嬴政颔首:“可。”
于是周邈等人从东方通道入席就座,在这一片区域看台,除他们外,坐的皆是武士卫兵。
而嬴政稍候片刻,等众人皆入座后,才登上高台。
在始皇帝站上高台那一刻,礼官高声:“起!”
起字响彻场馆,众人应声起立,站着恭听始皇帝道新年贺词。
“时二十七年岁首,金风卷云……万象更新,升祺骈福,欢贺新禧。”
接着宣布歌舞开场,万民同乐。
嬴政退下高台,不一会儿就出现在周邈等人所在看台,入座虚位以待的最尊席位。
台上开场,最先是一首歌赋。
钟磬丝竹之音渐起……
……
周邈此时只觉他的耳朵,像是要羽化升仙了一样!
虽然不是后世流行的音乐,但好的音乐是不分古今的,真的好听!
李斯排的节目有两把刷子!
但同时:“不愧是基建系统设计的场馆,能让高台上的乐声传到听众耳中时,清楚明白不损分毫。”
“而且观察场馆构造,每一排看台距离高台的距离都是相等的,而每一列的看台前后也绝不会遮挡。”
王贲接话最快:“确实巧夺天工,非凡人所能及也。”
周邈接话:“
对,反正我这个半吊子建筑学子,是设计不出如此精巧的场馆的。”
其实周邈没有别的意思,但王贲一听:是不是戳到仙使的痛处了?仙使是不是更生气了?
李斯心底翻白眼:啧,半斤对八两。
周邈全身心投入欣赏歌舞,王贲没一会儿也抛过这一茬。
节目不多,总共才十二个,算上换场间隙,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
但周邈却听得过瘾极了!
观馆中黔首的模样,也是从没听过这等宫廷歌舞雅乐的,神情与仙使周邈是如出一辙,如痴如醉。
与民同乐目标完美达成,李斯也满意了。
歌舞结束,嬴政率先起身,周邈等人跟上,重新回到后台。
已有将领在此等候,立即禀道:“陛下,场馆外车驾已经就绪。”
嬴政再次带头从南出入口出去,登上正停在门口的舆车。
六马拉舆车驶走,周邈的四马拉车驾紧随驶来,也利落地登上马车。
后面的三公九卿和百官,又各有车马或步行跟随。
车驾从场馆外驶出,沿着来时的路朝章台宫驶回去。
周邈只等端正(跪)坐在车上后,才猛然惊觉:
他就说怎么歌舞节目看得那么沉迷呢,是因为坐的舒服!
场馆中的座椅安置在台阶上,相当于离地的高脚椅了。
以前他不讲礼仪,坐没坐姿,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还不觉得如何,今天拘于场合,正(跪)坐在车中才发觉其中辛酸啊!
记上记上——
等忙完这几天了,就做两套高脚家具出来,一套留着自用,一套分享给始皇陛下!
第38章 不如给陛下凑够三个新年惊喜吧!
回程时,道旁观看的咸阳黔首几乎未散。
见到始皇帝和仙使车驾返回,再次昂扬呼喊。
车队就在夹道欢呼声中,原路返回了宫中。
另一边,歌舞结束,黔首在场内等到始皇帝车驾离开,才被引导离场。
张良等人也随着人流从场馆出来。
因为早晨的突然明悟,张良情绪低迷。
走出场馆,来到宽阔平坦的广场,在看见前面有幅图画时,下意识地便从旁边避行。
经过时,目光不经意从图画上扫过。
心中升起一股熟悉感。
初时不以为意,只等路过了巨幅图案,张良陡然止步。
猛地回头看去,霎时瞳孔收紧:这巨幅图画上,落字‘秦’的地方,岂不正是九州所在?
这幅巨大图画,赫然是九州舆图!
不,只是东部的一小块是,上面山脉、河流,与九州舆图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只有东部一小块、秦之所在是九州,那么在秦之外呢?
秦之外的广阔疆土,之西有西域,之东是汪洋……
张良心中已有所明悟。
在九州中部,张良估计出了故国的位置。
但心中却陡然一震——
韩在七国之中国土最小,放于九州之中,弹丸之地而已。
再将目光抽离得更长远,放眼这一巨幅舆图之上,故国之小,正如沧海一粟。
“子房?怎不走了?”韩成见张良落后,转身唤道。
张良抬脚跟上,“这就来了。”
……
十月初三日,新年第三天。
咸阳市一早开市。
改建后的咸阳市,青砖铺地,整洁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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