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唯愿 第57章

　　“我们不能想得那么乐观，谁知道下一步乌姆里奇又会发什么疯，”达尔西娅说，“你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赫敏。这件事我会保密，祝你们好运。”

　　进入六月，几乎每一天都是万里无云的晴朗日子，达尔西娅最喜欢到湖边的树荫下复习，那儿又成为她的一个据点。

　　O.W.L.考试来临了，老师们不再给他们布置家庭作业，课堂上也全部用来复习那些老师认为考试中最有可能出现的题目。这种狂热拼搏的气氛，使达尔西娅患上了考前焦虑。她一遍又一遍复习那些考试要点，即使已经牢记于心。

　　斯内普教授在魔药课上公布了考试日期和时间，并且警告斯莱特林的学生，别自以为能够躲过巫师考试管理局的规定。

　　星期一早上考魔咒理论，吃早饭的时候，五年级学生都没怎么交谈。达尔西娅一边吃东西，一边在脑海中把所有学习过的魔咒都温习一回。

　　吃完早饭，其他同学去上课了，五年级和七年级同学就在门厅里转悠。九点半，他们一个班一个班地被叫进礼堂。礼堂已经重新做了布置，四张学院桌子被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单人课桌，都面朝礼堂尽头的教工桌摆放，麦格教授面对他们站在前面。

　　考完魔咒理论，达尔西娅已经有了不少信心，下午的魔咒实践考试，她稳定发挥。考完看到主考官朝她投来赞赏的笑容，达尔西娅的心一下就定住了。面对后面的考试，更是游刃有余。

　　最后一门考试是魔法史，在下午进行。吃过午饭，达尔西娅在院子里翻看笔记，正看到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成立。

　　下午两点，五年级同学走进礼堂，面对反扣着的试卷坐了下来。达尔西娅对魔法史不是很有把握，毕竟这门课她几乎靠自学。

　　当沙漏里最后一粒沙子落下，达尔西娅停笔，检查了一遍试卷，满意的发现没什么大问题。交卷走出礼堂的那瞬间，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总算卸下了一个负担。

　　不知道赫敏考得怎么样，O.W.L考试成绩要到七月份才会出来，赫敏一定能考全O，达尔西娅自豪地想，赫敏是最聪明的小女巫。

　　吃晚饭的时候没有看见赫敏三人组，达尔西娅当他们偷偷去庆祝考试结束，也没当一回事。不用准备考试的夜晚，达尔西娅拿了一本闲书打发时间，那天晚上她睡得很早，是这个学期以来睡得最早的一个晚上。

　　第二天达尔西娅醒过来的时候，时间还早，她走出城堡，到湖边随便走走，估摸着差不多到吃早饭的时间才返回。

　　礼堂里很热闹，达尔西娅走到斯莱特林的长桌，刚准备坐下，就看见斯内普教授大步走来，冷着脸叫她到校长室里去。达尔西娅明显感到斯内普教授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同情，她心里有些不安。

　　难道是普斯顿先生出了什么事？否则邓布利多教授为什么要见她，达尔西娅的心一瞬间提了起来。

　　“斯内普教授……先生……请问是我爸爸出什么事情了吗？”

　　斯内普教授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并且走得更快了，达尔西娅不得不小跑跟上他。

　　“我爸爸他怎么样了，他受伤严重吗？”在达尔西娅眼中，斯内普教授就是默认了，她立刻急切起来，恨不得扒住斯内普教授的袍子问他。

　　“求您告诉我，先生，我能承受这一切，只要……只要我爸爸还活着。”

　　“里面就是真相，进去你就能知道了，”斯内普教授突然停下步伐，达尔西娅往前看去，是校长室。

　　达尔西娅走上前，推门的手有一些颤抖，她在心里做好了会看见一个浑身裹满绷带的普斯顿先生。然而她只看见邓布利多教授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神情严肃，但眼里却有遮掩不住的疲惫。

　　“达尔西娅……”

　　听到波特的声音，达尔西娅才发现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

　　“你怎么也在这里？”达尔西娅发出疑问，“我爸爸呢？”

　　邓布利多教授清了清嗓子，朝她招了招手，达尔西娅走上前，斯内普教授在后面关上了门。

　　“我很遗憾地告诉你，孩子，你父亲在昨天晚上的战斗中不幸去世了，他是为了对抗伏地魔牺牲的——”

　　“等等……邓布利多教授，您说什么？”达尔西娅感到脑袋一片空白，只能看见邓布利多教授的嘴张张合合，她困惑地看向斯内普教授，“我爸爸怎么可能会死，我……我圣诞节才见过他呀……”

　　斯内普教授悲悯地看着她，变出一把椅子让达尔西娅坐下，因为她整个人颤抖得不成样子。

　　“他……他是为了救小天狼星……才……”波特愧疚地看着达尔西娅，他有多感激普斯顿先生救了小天狼星，就对达尔西娅有多愧疚，如果他听赫敏和达尔西娅的劝告，好好跟斯内普教授学习大脑封闭术，也就不会被伏地魔骗去神秘事务司。但他又有点庆幸，牺牲的不是小天狼星，这点隐秘的喜悦让波特更纠结内疚。

　　“请别开这种玩笑，邓布利多教授，这一点也不好笑。”达尔西娅咬着牙，这句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隙中挤出来的，她在竭力压制就快要从喉咙深处冲出来的哭号。

　　“我爸爸在哪，是不是在圣芒戈？我要去看他，”达尔西娅扶着椅子靠手站了起来要走，被斯内普教授按了回去，她直愣愣盯着他的眼睛，从斯内普教授的眼睛里的倒影可以看到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自己眼眶中掉落。

　　“达尔西娅，德兰斯已经牺牲了……”斯内普教授话没能说完，因为达尔西娅突然抱住他的腰，放声大哭起来。

　　波特在旁边看着，已经来不及吃惊达尔西娅抱住斯内普教授哭，他犹如被架在火上烤一般坐立不安，他深知普斯顿先生会牺牲自己有很大的责任。

　　接下来波特看见更让人大跌眼镜的一幕——斯内普教授不仅没有把达尔西娅推开，反而动作僵硬地抬起手，生疏地放到达尔西娅的头发，轻柔地摸了摸。此时斯内普教授的脸色在他看来堪称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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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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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达尔西娅重新平静下来，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她的泪水打湿了斯内普教授黑色的外袍，换作以往，斯内普教授一定会阴沉着脸叫她去关禁闭。然而没有人能对一个刚刚失去父亲的女孩恶言相对，即使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斯内普教授。

　　“我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请您告诉我，邓布利多教授。”达尔西娅声音嘶哑，眼睛红肿，盯着邓布利多教授要一个答案。

　　“当然，孩子，你有权知道这一切，”邓布利多教授温和地说，他示意一旁欲言又止的波特安静听：

　　波特昨天考魔法史时，再一次看到了伏地魔传递给他的画面，这一次他看到小天狼星·布莱克被抓正在遭受折磨。波特非常不安，结束考试之后，他立刻跟赫敏他们合谋引开乌姆里奇，钻进她的办公室里，用那里的壁炉联系布莱克。这一切都计划得非常完美，但是，谁都没有料到布莱克不在厨房，并且那里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对波特撒了谎。

　　乌姆里奇因为学生几次往她办公室里放嗅嗅的原因，在门口施了窃贼感应咒，这使她能够迅速察觉有人进入她的办公室，并且带着调查行动组赶回来。

　　于是参与这次行动的人都被抓住了。乌姆里奇认为他们在进行什么阴谋，兴奋地向斯内普教授索要吐真剂。波特既不能告诉乌姆里奇，又害怕救不了小天狼星，情急之下，只能把布莱克被抓的消息用密语透露给斯内普教授。

　　他又担心斯内普教授不会帮忙，和赫敏一块把乌姆里奇引到了禁林里，惊动了马人。乌姆里奇因为出言不逊被马人抓走了。金妮·韦斯莱和卢娜·洛夫古德一行人也摆脱掉看守他们的行动组组员，到禁林和波特汇合。

　　他们骑夜骐赶到了魔法部，一行人闯进了神秘事务司，里面却空无一人，波特才发现那个梦只是伏地魔引诱他过来编造的。卢修斯·马尔福和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带着其他食死徒过来抢夺预言球，缠斗到一半，凤凰社其他成员赶了过来，在激战中，普斯顿先生替小天狼星·布莱克抵挡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昏昏倒地，被卷进了一道帷幕里。

　　“不可以到帷幕里救人吗？”达尔西娅面无表情地问，心脏隐隐作痛。

　　“事实上，没有人可以从那道帷幕里出来。”斯内普教授说。

　　“所以，我爸爸是因为救你的教父，才会……”说道一半，达尔西娅哽咽了，她不想说出那个事实，就好像这样她就可以欺骗自己爸爸没有死，他还会站在国王十字车站接她回家。

　　得到波特的回答，达尔西娅濒临崩溃。

　　“我提醒过你的——伏地魔有可能会透过你看到霍格沃茨里的一切，你为什么不愿意好好跟斯内普教授学习大脑封闭术？已经要放暑假了……我快要再见到爸爸……这一切都被你毁掉了……”

　　达尔西娅咬牙切齿瞪着波特，失去了最爱的爸爸，她没办法冷静下来。

　　“谁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悲剧发生，孩子，”邓布利多说，转移了达尔西娅盯着波特的视线，“德兰斯做了这个选择，就代表他接受这样的结局，对于勇敢的人来说，死亡不过是一场伟大的冒险……”

　　“您认为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能够让我宽心？若是您经历过与至亲阴阳相隔，就更应该能明白我的感受。”达尔西娅打断了邓布利多教授的话，冷冷地说，“并且这件事是因为波特的莽撞和您的隐瞒发生的。我爸爸用生命给你们提的醒，感觉怎么样？”

　　“达尔西娅，邓布利多和波特并不是故意造成德兰斯死亡，这一点倒不必太过于苛责，”斯内普教授慢条斯理地说，“毕竟是长者，有时候难免有些糊涂。”

　　校长室里的人和画像都惊奇盯着斯内普教授，仿佛是难得听见他说一句还算能听的话，即使后半句依旧是斯内普特有的挖苦。

　　不过这也让达尔西娅愤怒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点。害死爸爸的罪魁祸首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幕后推手是伏地魔。

　　“我要加入你们，我要给我爸爸报仇。”达尔西娅镇静下来，说道。只要能杀死伏地魔，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不可以。”

　　“为什么？”达尔西娅不满地看着斯内普教授。

　　“难道你要你的妈妈失去爱人之后，再失去孩子？”斯内普教授说，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达尔西娅，“你爸爸在三强争霸赛的时候把你这个麻烦交给我，我必须得保证你能活下去。”

　　感受到邓布利多探究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斯内普教授觉得非常厌烦，先是一个波特，又来一个普斯顿，难道他是天生来带孩子的吗？

　　“我妈妈说我可以为自己负责。”达尔西娅反驳道。

　　“容我提醒你，普斯顿，你还没有成年，这就意味着，你没到可以为自己负责的年纪，明白了吗？”

　　达尔西娅盯着一边目瞪口呆的波特，心想，不同意也罢，反正她只要盯着波特就好了，伏地魔总会找上他的。

　　离开校长室的时候，斯内普教授冲在前面，波特低着头跟在后面。达尔西娅呆呆看着斯内普教授的背影，又想起了爸爸。

　　“你爸爸说得没错，那些事情交给大人去解决，你不应该被仇恨蒙蔽双眼，”不知何时，斯内普教授停在她的面前，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为什么波特就可以……”达尔西娅擦掉眼泪问道。

　　波特猛地抬头，对上了斯内普教授讽刺的眼神。

　　“或许波特先生应该懂得在不适合自己听的谈话中避一避？”

　　“我也有事情要跟达尔西娅说。”波特毫不退让。

　　“你口中的普斯顿并不会飞，她明天也会在霍格沃茨！”

　　波特看向她，达尔西娅没有理会，似乎是懂得了短时间内达尔西娅并不想看见他，他有些落寞地绕过他们离开。

　　达尔西娅跟着斯内普教授回到地窖，刚关上门，她就迫不及待问道：

　　“我想知道二年级，我爸爸和您在马尔福庄园里跟马尔福先生说了些什么，还有为什么德拉科说伏地魔曾经拉拢过我爸爸？”

　　达尔西娅执着地想知道真相，斯内普教授看着她，久久不做声，大概是回忆起了什么，他的眼神中有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德兰斯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非常优秀，而当时神秘人正在招揽手下，他想通过卢修斯把德兰斯笼络过来。但是德兰斯对此不感兴趣，所以他拒绝了。”斯内普教授有些艰难地说，“神秘人那时候非常不高兴，德兰斯很有先见之明，他跟你妈妈结婚之后，立刻举家搬到了中国定居。”

　　“如果不是我，爸爸他不会回英国的……”达尔西娅喃喃道。

　　“那次聚会，我和卢修斯都对神秘人有了一些感应，卢修斯觉得既然德兰斯又回到了英国，不如等到神秘人复活，再加入食死徒。他再一次拒绝了，并且说的话比较难听……”

　　“马尔福先生二年级就觉得伏地魔会再次复活？！”达尔西娅非常吃惊。

　　“不过是能感应到神秘人还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而已，那时候没人会想到他还能够卷土重来。”

　　“那为什么马尔福先生要我爸爸加入食死徒？”

　　“卢修斯只是想保住你爸爸，因为你在霍格沃茨里读书，他不可能独自躲在中国。如果伏地魔归来，有人提起你爸爸，他会派人杀死你。我想三强争霸赛就是一个例子。只要德兰斯同意加入食死徒，卢修斯再从中斡旋，至少你们都可以活下来。”

　　“那只是与虎谋皮！”达尔西娅大声反驳。

　　“哦，是啊，你爸爸也是这样说的，”斯内普教授说，“所以你爸爸选择了邓布利多。听懂了吗，你爸爸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护你。所以，乖乖读书，顺利毕业，那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我要为我爸爸报仇，”达尔西娅坚定地说。

　　“我说过了，那是大人的事情，”斯内普教授有些烦躁，如果不是德兰斯拜托他一定要保证达尔西娅活下去，他才不会浪费口水只为了打消她复仇的念头。

　　“难道你以为上次和波特从神秘人手底下逃生就能够对付他了吗？天真得可笑，小姐，执意妄为只会带来灾难，出去，希望你的脑子没有被眼泪和鼻涕糊住。”斯内普教授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潘西、布雷斯和德拉科坐在沙发上聊天，看见达尔西娅神色不太对，觉得有些奇怪。

　　“斯内普教授跟你说了什么？”布雷斯问。

　　“你看起来不太开心，发生了什么吗？”

　　达尔西娅坐到潘西身边，低着头闷闷的说：“我爸爸去世了。”

　　“什么！”三个人差点跳起来，吸引了公共休息室里其他人的目光。

　　达尔西娅没有解释详细的原因，面对他们手忙脚乱的安慰，内心深处感到有一股暖流经过。

　　那天过后，她每晚都会梦到普斯顿先生，在睡梦中哭醒，然后再也睡不着。

　　离校那天很快到来，达尔西娅平静收拾好行李，跟随人群上车。潘西和德拉科不放心她，就像在学校盯着她用餐一样，在包厢里时刻关注着她的心情。

　　下车后，达尔西娅突然跑了起来，德拉科一脸紧张立刻就要跟上去，潘西拦住他，示意他看在站台的普斯顿夫人。

　　“德拉科，我们总不能跟到达尔西娅家里去，有她妈妈在，不会有事的。”

　　穿过人群，她紧紧抱住有些憔悴的普斯顿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