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馍
他刚要弯腰认命地擦掉皮鞋上的灰,艾玛丽丝抓住他的领带:“我觉得你有心事哦。”
“难为你呵护我玻璃一样脆弱的内心了,”杰森别开眼睛,“我很好啊,没有毛病。”
艾玛丽丝的脸逼近,杰森能看见她的眼睫毛,一眨一眨。
艾玛丽丝重复:“你有心事。”
显然,她是一位暴君,不会理会别人口不对心的辩解。
艾玛丽丝想了想:“爸爸妈妈回来了,让你很不适应?”
她扭捏道:“我也不太适应,我都不记得怎么当女儿了……不对,我之前都没当过别人的女儿。”
杰森愤愤地戳她的额头:“你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啊,你爸妈能平安回哥谭,我和你一样高兴。”
他
的眼睛落到小天使像上 落到花圃里的花上 落到草丛里星星灯上 就是不落到艾玛丽丝脸上。
“我只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女儿的男朋友是一个拿人命当记分牌的法外狂魔。”
他自嘲道:“当然 危险相伴的生活、神出鬼没的踪迹、数也数不清的仇家和别扭到死都不愿意说话的态度 坏处要多少有多少。”
“而我也……”他攥紧拳头 “……太晚了 我不会放弃我想做的事。”
艾玛丽丝看着他。
艾玛丽丝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艾玛丽丝提醒道:“冒昧问一句 你记得林肯·马奇 不 林肯·阿德金斯吗?”
杰森还没从自己的情绪里挣脱出来 他扭头 目光有一丝疑惑和痴傻。
艾玛丽丝闭了闭眼 不是很愿意承认:“我要提醒你 这位前法庭杀手现在算我的半个叔叔、半个舅舅、半个哥哥和半个外甥。”
她扯了扯杰森的脸:“忧心忡忡前 不如担心她们俩是不是打算重操旧业 和她们的女儿我在法庭上打对台。”
杰森纠正:“一次庭审不会出现两个律师。”
艾玛丽丝纠正他的纠正:“我们可以车轮战。”
她两只手捧着杰森的脸 凑上去 往杰森的领口钻:“你是不是涂了香水 你好香啊——”
杰森忧郁的双眼大睁 堪称惊恐地把她往外推:“停!停!我们能不能略过这个话题!”
“不能 ”艾玛丽丝嗅了嗅 笑容满面地道 “劝你趁早投降 忧郁公主。”
她在杰森的嘴唇上碰了碰 又亲亲他的鼻梁 亲亲眼睛。
到最后 她在杰森口袋里掏出一块糖咬碎 抓着杰森的脖子再亲过去。浓烈的甜味甜到发腻。
杰森后悔了 非常后悔。
他早该认识到 艾玛丽丝是阳光开朗的魔鬼 地狱十八层因她阳光普照。
艾玛丽丝拖长声音感叹:“好想快点回家啊。”
“我不想 ”杰森隐忍道 “突然想起外星球还有业务 我先走了。”
两人一拖一拽 拉拉扯扯时
啊——啊啊!有人死了 来人啊!”
艾玛丽丝猛地回头看向二楼 所有黑着的窗户中 只有传出惨叫的那间房亮着灯。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码了三千 一看全是小猫头鹰的剧情
又补了三千今天一起发!
古早女主角红头罩和阳光狂攻小月亮
何尝不是一种登对(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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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新的小鸟扑棱翅膀...
艾玛丽丝匆匆提了裙往宴会大厅跑。
高跟鞋中看不中用,刺绣长裙又长又沉,她跑了几步就跑不动了,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杰森语气复杂:“都说了让你好好锻炼身体,每次都是,玩一会儿就开始犯懒——”
他的神色陡然冷厉:“谁在哪里?”
灌木后,一个紫色的脑袋颤颤巍巍地升起来。
对方尴尬地捂住眼睛,紫色夹青的短发在宴会厅泄出的灯光下显出毛茸茸的边缘,像一只手足无措的异色绒球怪。
她绝望地自欺欺人:“别误会,我什么都没听见。”
“狼人自爆。”艾玛丽丝同情地点评。
杰森:“……”
短发女孩佯装洒脱地耸肩,悄悄往门边挪:“我只是路过,不用在意我。我马上就走。”
“顺带一提,”她瞥了眼杰森,“你脸上很多口红印。”
“抱歉,”艾玛丽丝坦然道,“是不是我们打扰你工作了,你怕被我们发现,所以躲在这里?”
“没有,没事。”紫发女孩鼓足勇气,搓了搓脸,她大方道,“你品味挺好的,姐妹。”
她向艾玛丽丝勉强挤出一个友善的表情,转头狂奔。
艾玛丽丝扯住即将变成气球飞出大气层的杰森:“你还好吗?”
“我不好。”气球正用手帕疯狂擦脸,幽怨道,“我在棺材里躺了有一会儿了。”
艾玛丽丝怜惜地捏捏他的手指:“没事,我就躺在你隔壁呢,你敲敲棺材板我就能听到。”
她替杰森检查了一番遗漏的破绽,匆忙走进宴会厅。明明和紫发女孩只差了几十秒进门,艾玛丽丝却没在疑惑的人群中找到她的身影。
现在想来,她在宴会厅观察来宾时也没有见过她。
她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不像,拍卖会的侍者都有统一着装要求,不会允许员工染发。
艾玛丽丝没找出问题的答案,摆在面前最紧急的谜题是二楼的惨叫声。
史蒂芬妮快步向两人迎来:“你们跑哪里去了,我找你们找了好久,提姆先上楼去看看情况。”
她“咦”了一声,看着杰森通红的耳根和艾玛丽丝花掉的口红,恍然大悟,发出后缀波浪号的感叹:“哇哦
。”
杰森咬牙切齿:“你们能不能关注一下正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工作人员的描述,不像谋杀案,更像是一场意外。他们说死因是心脏病发作。”
主持人上台,安抚诸位宾客的情绪。侍者们往返穿梭,端来压惊的香槟。
史蒂芬妮领着艾玛丽丝和杰森从侧边钻上二楼,守住楼梯口的侍者本来想拦下她们,提姆踩着楼梯小跑下来:“她们是来找我的,麻烦你放她们上来。”
“有朝一日我也能享受到特权阶级的待遇。”杰森小小地阴阳怪气。
没人在意他,她们像一窝气势汹汹的蝗虫杀上案发现场。推开门,主办方困扰地守在房门口。
一位女士坐在另一个打开的房间里,惊魂未定,脸色苍白。
提姆轻声交待:“她是现场的发现人,死者邀请她到案发现场幽会,她不想被人发现他们的私情,所以等了一会儿才上楼。”
周围有人看着,他们不方便讨论案情。提姆只找了一个不放心的借口,把他们带在身边。
艾玛丽丝向女士隔壁的房间飞速瞥了一眼。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士倒在地毯上,桌上的东西被他慌乱中推倒,酒杯点心散落一地。
他死前脸朝着门外,瞳孔收缩成针尖,唇边有白沫。地毯上有微量的呕吐物。
艾玛丽丝认得他的脸,宴会上杰森向她介绍过。
这个倒霉的家伙刚从布鲁德海文回来不久,他家一半以上的家庭成员都被猫头鹰专案组抓到拘留所蹲着了,早早被放弃驱逐到海文的他捡了大漏回乡。
非常可惜,他高兴得太早了。
艾玛丽丝和史蒂芬妮对上眼神,摇头:死因不是心脏病。
一只蚊子晃晃悠悠地从房间里钻出来。盛夏季节,多生蚊虫,本来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史蒂芬妮手一扬,一只圆滚滚的机器小球借着她裙摆的掩护落地。光滑的金属表面伸出八只细长的腿。
杰森恰到好处地向旁边站一步,挡住主办方的视线。小球一路横冲直撞,摄像头忠诚地记录下拍摄到的每一个角落。
它跑到尸体边,肚皮中伸出一根透明的吸管,取了一点死者唇边的呕吐物。
艾玛丽丝向主办方道:“请问能拿点热茶来吗
?”
她看向隔壁房间的女士:“那位女士的情绪不太好,我去安慰安慰她。”
主办方这时反应过来:“是我们招待不周,忘了添茶。”
艾玛丽丝推过侍者送来的餐车,坐到女士对面,给她倒了一杯香气扑鼻的红茶。
“喝茶缓一缓,感觉会好很多。”
女士颤抖的双手捧起茶,她食不知味地抿了几口,问道:“你是来问我问题的吗?”
“恐惧会让记忆变形,”艾玛丽丝摇头,“在你恢复平静前,询问一个受惊的目击证人没有必要。”
女士咽了几口茶水,这回她吞咽的速度难得多。
茶香安抚了她紧绷的神经。她舔了舔嘴唇:“要是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地方,我尽力帮忙。”
刚认识不久的同伴死在她眼前,对一位优雅的淑女来说冲击很大。艾玛丽丝看她恢复过来很多,问道:“你和他进房间的时间相差几分钟?”
“没有很久,”女士回忆,“我在宴会厅和其他人多聊了一会儿,确保她们眼里我们不是一起上楼。然后我去洗漱间补了妆,赶到我们约定的房间。全程应该不超过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