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与扶苏大婚前 第84章

作者:流浪的狸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BG同人

  也不敢迁怒于他。

  “长公子说笑了。”她缓缓扬起睫毛,颊上泛起一抹哀艳的笑意,“是珩儿,他病了,难受得一直在哭,臣女必须在医馆关门前,为他重新抓配一包救命的药,请长公子体恤。”

  她已经想好了,若是他还不肯通融,她便跪在地上求他,也许他就是喜欢看她卑微的模样,若能让他满意,她做便是。

  甚至更过分的,她也可以做,只要他能放过她,允许她立刻去抓药。

  他不是也说了么,她至少身体还是让他满意的。

  “那个小东西病了啊?”耳边传来他微微拉长声调的嗓音,透着几分不以为然,“你对他还真是上心。”

  这话听入母亲耳中,自然是极不中听的,楚萸眼睫抖动,却不敢说出反驳的话语。

  沉默弥漫了足足半分钟。

  “上马吧。”他忽然说道,转身扯住缰绳,朝楚萸抬了抬下巴,“我送你过去。”

  楚萸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着急吗,难不成还想靠两条腿跑过去?”他眯起眼睛,在马背上拍了拍,不耐烦似的瞅着她道。

  楚萸简直难以相信他能有这份好心思,迟疑了好几秒,才诺诺地点了点头,提着裙摆小碎步跑到马侧腹旁。

  策马的话,十分钟不到便可抵达医馆,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非常诱人的提议。

  就算被他戏耍,她也认了,总比拖着疲累的身体,再跑一个来回更可行。

  然而她却遇到了新问题,她穿的是传统曲裾,上马困难,骑马更困难,除非侧坐,否则绝对会走光。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抬脚踩上绳圈,只是身体实在乏力,裙摆束缚又重,完全无法跨坐上去。

  一只有力的大手,适时地在她屁股上推了一把,她总算是上去了,以一种极其不雅观又好笑的姿态。

  扶苏见她屁股高高撅着,趴在马背上努力找平衡的模样,忍不住扑哧笑了。

  她也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笨拙搞笑,耳根都红透了,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着爬起身体,小心翼翼地跨坐好,曲裾的裙摆几乎褪到了膝盖上,露出一圈白色的裤腿,和两条纤细光滑的小腿。

  扶苏朝她小腿投去一眼,嘴角向上牵扯出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紧跟着也飞身上马,在她身后坐稳。

  他的重量落下时,楚萸耳根红得更厉害了,抓着马鬃往前挪蹭了一下,尽量不与他身体相贴。

  她忽然觉得,他肯帮他,是因为发掘了新的乐子,而并非一时的良心发现。

  “你确定不抓着点什么吗?这匹马脾性不大好,跑起来可是很蛮横的。”扶苏的声音吹在她滚热的耳廓上,令她身体一阵阵发软。

  楚萸刚想说没事,低头瞅了下马背与地面的高度,秒怂,稍微往后靠了靠,手指颤颤地抚上他的一只手臂。

  触感一如既往地坚实可靠,她咬了咬唇,将另一只手也抚了上去。

  身后传来颇感满意的一声轻哼,他顺其自然地向前倾身,双臂从她腰际探过,拉起缰绳,往后使劲一拽。

  他的胸膛与她的脊背贴得严丝合缝,呼吸喷洒在她颈间,令她一瞬间回到了两年前,那个初秋的郊野。

  只可惜,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

  “腿夹紧一点,”他的唇似有若无擦过她面颊,声音透着几分暧昧,“我要起速了。”

  楚萸面红耳烫地“嗯”了一声,知晓自己被调戏了,却只能更加紧攥他的双臂,将身体与他紧紧贴合。

  骏马撒开四蹄,在寂静无人的午夜街道上狂奔,夜风吹乱她的鬓发,拂在身后之人脸上,发丝深处渗出的馨香,也一股股钻入他鼻端,引起一阵心猿意马。

  楚萸从来没觉得医馆如此之近,几乎只眨了几下眼便到了,当然这都得益于他高超的骑术,以及对地形的熟悉。

  她气喘吁吁地下了马,急吼吼地跑进即将关门的医馆,他没有进去,而是握着马鞭,靠在一侧的树干上等着。

  在等待抓药的过程中,楚萸的一颗心还不上不下地悬着,她悄悄凑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看,见他仍一动不动地靠在树上,周身洒满细碎的月光,心中顿时涌起奇怪的感觉。

  她越发搞不明白,他对自己的态度了。

  为了怕再出事端,老板将她的药包捆成了木乃伊,楚萸再三感谢后,一秒也不敢耽搁,赶快跑了出去。

  他像来时一样,策马将她送到了家门口,还好心把身体乏力的她,虚搂在怀中,慢吞吞抱下了马。

  双脚即将落地的那一刻,一阵强风袭来,吹掉了她的发簪,满头乌丝顷刻间如瀑散开,垂落他面颊、脖颈,有几绺甚至还滑入了衣襟,香软地粘在他肌肤上。

  她的香气一缕一缕攀上他的鼻尖、衣袍,他微微出了神,待到神思回笼时,她已经拢着头发从他怀中跳了出来,向后退开几步。

  楚萸单手抓着散发,心中百感交集。她似乎应该对他说声谢谢,可结合先前的种种,她实在无法说出口,便咬了咬唇,说我先进去了,得尽快把药煮了。

  扶苏没有言语,只在月光下默默地端详着她,眼睛里幽光摇曳,透着一股十分勾人绮念的意味。

  楚萸不敢望太久,他显然只拿她当玩具,心情好的时候逗弄两下,她若是再陷进去,那就不止是可笑了。

  她垂下眼睛,刚欲侧转身体,就被他突然探出的手指,轻轻握住了下巴。

  她短促地“啊”了一声,手一松,长发又散落开来,摇晃着披垂在腰后。

  兴许是方才策马速度太快,他的手掌被缰绳摩擦出滚烫的温度,几乎将她灼伤。

  恍惚间,她似乎理解了他为何如此恨她。

  那日从咸阳出发,他一刻不停地策马了大半日,想必手心已经被磨得鲜血淋漓了,可她仍然不肯留下,还嫁给了别的男人,站在他的角度看,她确实挺可恨。

  虽然她亦有她的理由,但像他这种在男权气息浓厚的王宫中长大的少年,肯定无法理解她的执念。

  “你这里,还有血。”扶苏忽地轻笑,拇指在她右唇旁的梨涡上,忽轻忽重地刮擦了几下。

  他的指尖覆着一层薄茧,曾一寸寸地滑过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令她抖若筛糠。

  她耐不住挑逗,眼中起了波澜,唇瓣抖个不停,微微侧开面颊,试图将下巴从他掌中挣脱出来。

  他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餍足似的扬起唇角,拇指贴着她的肌肤慢慢逶迤而下,最终从腮边滑落,收回到身侧。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翻身上马,向着相反的方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楚萸望着他渐渐消失在街角,眼睫落下,捏紧了手中的药包,转过身快步进了大门。

  诶,他是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的?

  走进小厨房时,她突然冒出了这个疑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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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请求

  ◎……◎

  楚萸端着熬好的汤药跑到别院时,黄氏的房间还亮着光,她急忙过去敲门,在门口听见了珩儿微微发哑的哭声。

  她的心脏一阵绞痛,用力在门板上拍打了起来,黄氏气冲冲地开了门,还穿着外袍,横眉竖目刚要发作,楚萸便护着药碗,灵敏地挤了进去。

  “姐姐,这是我连夜开的药方,很对珩儿的体质,你就让我把药喂给他吧,这样他能舒服些,兴许就不哭闹了,不然一直这样哭下去,姐姐也睡不好觉。”

  楚萸努力压住怒火,用圆滑的语气好说好商量道,眼睛却忍不住直往哭声传来的方向瞟。

  黄氏有些心动了,这小东西一直在屋里嗷嗷叫,她确实没办法睡,可也不能一点儿不管,毕竟夫人还是很在意他的,万一真把病情闹大了,肯定会被苛责。

  楚萸见状,连忙趁热打铁:“姐姐,要不这样吧,今晚你让我把珩儿抱走,他冷不丁换了个地方,本就睡不好,再加上生病难受,就更不容易入睡了。”

  “那怎么行,夫人可是把他交给我了。”黄氏立刻拒绝道。

  “你放心,明一早我就把他送回来,他现在哭得嗓子都嘶哑了,想必病得很重,万一在姐姐这儿出了事,姐姐要如何跟夫人解释呢?夫人再不喜欢我,珩儿都是她唯一的孙儿,你让我把他带回去吧,这样即便真出了事,你往我身上推脱就好。”

  黄氏脑子一向不大灵光,坏得也很纯粹直白,她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觉得挺有道理,再加上确实被哭烦了,啧了一声,挥了挥手道:“行行行,你赶紧抱走吧,记得明天一早就送回来。”

  楚萸一个劲儿地说好,几乎是奔过去,将珩儿从床上抱起来,紧紧搂在怀中。

  仿佛是感受到了阿母的气息,他的哭声一点点弱了下去,楚萸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生怕黄氏会反悔,连药碗都没拿,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朝自己的屋舍快步走去。

  平安无事回到房间,她先把小家伙安抚了一阵,然后慢慢将药喂给他,抱着他满屋子走,直到他差不多消化,才放回婴儿床。

  他不哭了,只是小脸仍然很红,楚萸望着他透着痛苦的睡颜,眼泪哗哗直掉。

  她必须得想办法,改变现状。

  下午因为挂念珩儿,她一直没能静下心来思考景夫人的要求,如今夜深人静,她却发现,根本也没什么思考的必要。

  两种选择,无论是给景源做妾,还是净身出户将珩儿抛下,她都不会选。

  就景家目前的情况来看,不管选哪一条路,她和珩儿都会活得很艰难,她必须尽快找出第三条出路。

  这条出路,并不难想,她之前也不是没考虑过。

  事实上,在景夫人抛下这道晴天霹雳时,她脑中就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去找长公子,告诉他,珩儿是他的亲生骨肉,寻求他的保护。

  但很快,她就否决了这个念头。

  长公子现在很可能恨极了她,就算她说了,他也未必肯信,古代又没有DNA检验技术,谁也证明不了,珩儿是他的孩子。

  而且就算他认下了,那接下来呢?她难道要跟他一起回到秦国吗?

  回到秦国以后,她要以何种身份跟在他身边,又要如何面对他家中端庄贤惠、明媒正娶的妻子?

  如此一来,她先前的挣扎与拒绝,又算什么?

  她都能想象到此话一出,他会如何揶揄她,鄙视她,就好像她是一株没有骨头的菟丝花,风往哪儿吹她就向哪个方向折腰,毫无尊严地攀附着最有利于她的那颗树干……

  可今晚,他却帮了她,虽然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但总归是救她于危难之中,也许他对她,还没有冷酷无情到毫无商量的余地——

  她褪下鞋履,上了榻,抱膝而坐,望着婴儿床的方向,心中滋味复杂。

  景暄的面容,忽然浮现脑海。

  他曾让她照顾好他的母亲,她努力做了,在城门被攻破、她卧床不起的这半年多时间里,尽到了一个儿媳应尽的责任,但她知道,这并不足以等价抵偿他们曾经给予她的帮助。

  没有他们的庇护,以她的体质,根本无法顺利生下珩儿,这是很大的恩情,虽然其中起决定作用的人是景暄,但景暄与景家,本就是密不可分的,更何况,他还留下了那样的遗言。

  楚萸是个念旧情的人,即便现在景夫人如此逼迫她,她仍然能客观地记得景家曾经的好,这也是她痛苦的主要原因。

  “景暄,你若是还活着,该多好……”她呢喃道,眸中腾起水雾。

  他若是活着,她定不会遭遇如此屈辱,而且,也不会有太多的负罪感。

  可他走了,还留下了让她照顾好他母亲的遗言,这叫她如何能够再次一走了之?

  她小猫似的钻进被窝,脑中挤满了纷杂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