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从和书记官分手之后开始 第39章

作者:雾和 标签: 强强 异世大陆 BG同人

  中午我们到达须弥城,很久没回来了,一时间我对这周围的景色都觉得有些陌生,走在回艾尔海森家的路上,我都还发现以前在这条街摆摊的商家都少了些,换了别人。

  六年真是物是人非。

  我变了那么多,璃月变了那么多,须弥也变了这么多,卡维他们也变了,但好像只有艾尔海森还是原来那副样子,因为很熟悉,所以在一切变化了的事物中,他的存在反倒让人有了喘息的空间。

  车子停在往智慧宫的桥下,这边距离近了,我便听到纳西妲温柔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对我说:“欢迎回到须弥,风笛。”

  我笑了笑:“好久不见,纳西妲。”

  她道:“等你有时间了,来净善宫找我吧?或者,我来找你也可以。我一直很想和你在现实中见一面。”

  “好啊。”我点点头,看看正把行李从车上拎下来往门口走的艾尔海森,想了想说,“明天如何?我正好去上任。”

  “不需要休息一下吗?”她很善解人意地问我,“须弥的变化这么大,我以为,你会想要和艾尔海森一起逛逛。”

  我道:“诶,我才不要。要是现在就把这些新鲜事儿一次性看完了,那之后该有多无聊啊。”

  纳西妲轻轻笑了一声:“好吧,那么,很期待明天早上和你的见面。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明天见。”

  我迈步跨进屋子里,里头的摆设和之前没什么区别,最多书架上的书翻了几倍,大概是因为须弥的纸质书管控松了,什么书都进来了,艾尔海森就买了一堆回来填充书架。

  我晃荡到客厅的小书架边上去看,还没把封面名字看清楚,突然听见后头有个人在道:“艾尔海森,你回来了?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事情怎么样,她和你一起回来了吗——”

  我笑眯眯地和他打了个招呼:“中午好,卡维,你吃饭了吗?”

  “还没——你真就跟着他回来了?!”卡维拔高声音不可置信地看看我,又看看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正把所有东西扔进卧室的艾尔海森,痛心疾首地对我说,“他用了什么法子,你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了他?”

  我歪了歪头:“艾尔海森没和你说?”

  他一脸茫然:“啊?”

  “我们分手是因为贤者的威胁,为了安全才分开,我才没有回须弥的。”我有点纳闷地说,“他没和你讲过的话,我应该和你讲过吧?”

  是我的记忆出问题了?还是卡维的记忆出问题了?

  “什么?我就说!”卡维叉起腰道,“难怪你们两个都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是,亏我当时还……”

  “还?”

  “还、还担心了一下你们的状态。”他絮絮叨叨地说,“难怪艾尔海森那时候和没事人一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还老是动不动就消失,难怪你看起来也不怎么伤心,提起艾尔海森的时候还很淡定。我以为只是你心态好……”

  艾尔海森从卧室里出来,打断了他的话:“要去吃午饭吗?”

  卡维点头:“要。”

  “我没问你。”艾尔海森看着我。

  我瞅瞅咬牙切齿的卡维,又看看一脸淡定的艾尔海森,有预感接下来我的生活一定会多姿多彩、鸡飞狗跳,总之不会太无聊。

  遂点点头,往艾尔海森的方向走了两步。卡维咕哝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但他转身要往房间里走,我没多想就叫住了他,问:“不是要去吃午饭吗?卡维,你往哪里走?”

  他惊讶地转头过来看着我:“我也去?”

  我笑着道:“就当是请客了,我请你,欢迎我回须弥——当然艾尔海森请也是可以的,他有钱。”

  卡维看看我,又看看艾尔海森,一下子支棱起来了:“我不会打扰你们就行。”

  “我觉得艾尔海森没把你赶出去,已经是最大的默许了。”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迈步走过来说:“这、反正艾尔海森请客,不吃白不吃。”

  艾尔海森没什么情绪起伏地“呵”了一声,估计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嘲讽。

  我忍着笑把他推出门,突然感觉我们很像是一家人——爸爸妈妈和儿子,卡维就是那个孩子。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艾尔海森和我都多多少少在惯着他。

第53章 归属

  身体不好的人,来例假时多多少少也不太舒服。

  十七、八岁的时候,经期痛的我会蔫巴巴地找艾尔海森去帮我开药,或者是抱着热水袋缩在难得好说话的他怀里囫囵睡上几天。

  二十二岁的我习惯了清醒地挨过痛楚,捧着热水杯写图志和批改作业,实在受不住了才会蜷在被子里睡一整天。

  如今我二十四岁,好像过去快六年的时间都是虚度,疼得冒汗时我还是会在经期痛的时候抱着艾尔海森的胳膊有气无力地喊疼,揪着他的衣角不想让他上班,想让他抱抱我。

  艾尔海森也如我所愿,往我腹部上贴一张暖身贴,然后像以前一样把我揣进怀里,兴师问罪道:“按以前的规律来说,你的例假时间应该在月末。”

  现在正是月初。

  作息紊乱会让例假时间紊乱,这我知道,没他在我身边的这几年我的例假时间总是乱糟糟的,我都习惯了,只凭例假前一天的腹痛来判断是否快到时间。但这个月玩得有点过头,昨天肚子疼时我只当吃错了东西,忘了例假快来了。

  我自知理亏,把脑袋贴在他颈窝里,捂着肚子一声不吭。

  艾尔海森抬手捏住我的脸,没有再多讨论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说:“和小吉祥草王说了吗?你今天没法去教令院和她见面。”

  “嗯。”我憋出一声,好半会儿环着他的腰说,“你也请假。”

  他扯着被子盖在我身上,回道:“腹痛的人又不是我。”

  “那你说是你老婆疼得快死了,需要你照顾。”

  他被我逗得笑了一声,因为身体贴着身体,所以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他胸腔闷闷地发出来的震动,靠得太近,以至于连同我的五脏六腑也在同一时间震动了。

  他顺了顺我的背,随后说:“行了,睡吧。我已经请过了。”

  “大贤者同意了?”

  “草神同意了。”

  纳西妲真是世界上最体贴的小朋友。我在心里呼唤了纳西妲一声,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可能她听到了,但也只是当做没听到,反正我只是随便喊喊。

  我蹭蹭艾尔海森的脖子,他身上有一点浅淡的甜味,昨晚睡觉的时候我缠着他抹一点,这样闻着能做一个好梦。我在这个位置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感觉到他歪了歪头,然后抬手按住了我的后脖颈,用近乎命令的语气道:“睡觉。”

  我疼得有点烦,慢吞吞地又蹭了一下,放空眼神小声说:“为什么不下雨呢?”

  “因为乌云还不够。”他很有诗意地回答我道。我想笑一句这就是文学的力量吗?可惜没什么力气。

  艾尔海森动了动身子,把我从他身上剥下来塞进被窝里。

  现在是初春,以他的身体素质只需要穿件薄长袖盖条不厚的被子就行,但对我来说这种搭配还是太过冷了,所幸他的体温足够弥补剩下的需求。

  艾尔海森跟着缩进被子里,他的头发本来就乱,倒下来陷进枕头里就更乱,我稍微抬着头看他的脑袋,希望他能自觉一点到我手上来蹭一蹭,让我摸一摸。可惜艾尔海森是根木头,他只会伸手盖住我的眼睛,然后再说一遍:“睡觉。”

  “我不想睡觉。”我在他掌心的黑暗里眨着眼睛,说,“艾尔海森,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个话题可以等你状态好了再来讨论,现在,不要让我说第四次,睡觉。”

  他的声音本来也偏向冷淡,语气稍微重些,就带着强硬。如果只单单听内容,或者不了解他这个人的话,会觉得他有点凶。可能他现在就是凶我吧。但是他说话的声音低低的,耳语一般,听起来又很温柔。

  我几乎能想象到他注视着我的眼神,眉毛会不自觉地轻微皱起,注视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初春的森林里渡过了一阵和风,于是树叶温柔地哗哗作响。

  我把他的手拽下来,去看他的眼睛。他果然这么看着我,眨了下眼,道:“你不疼了?”

  “疼。”我蹭过去,挨他挨得更近,他身上暖烘烘的,让我不想离开。

  他给我捻着后背的被子,捻完之后胳膊搭在我腰上,手掌抵着我的后背,暖意源源不断地传来,让我有了些困意。

  我把脑袋抵在他胸前,给他讲我刚才的形容。他听完了,心情很好似的拍了拍我的背,欣慰地说:“有进步。”

  我得意地拱了他一下,抬脚想要放到他身上,结果被他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又说:“姿势规矩点,不要之后又抱怨不想洗裤子。”

  我只好把脚乖乖放着,感觉浑身不得劲,就缩了缩,膝盖抵着他的大腿。

  他却误会了这个动作,问我:“很疼?”

  我顺着这话点点头,他收回抵着我后背的手移到我们俩之间,手掌轻轻地按了一下我的腹部,我皱了皱眉头,他的动作就顿了一下,然后整个手掌覆了上来,掌根顺时针慢慢地揉着。他的手指长,手也大,盖住了我整个腹部,不好行动。我干脆侧了侧身子,放下缩着的腿方便他动作。

  揉了一会儿,我的痛感没那么强烈了,又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听着他浅淡的呼吸声想睡觉。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见他开了口,声音还是平平淡淡的:“你没必要用这种手段来报复我。”

  我想睁眼,又懒得睁眼,只听着他说话。

  艾尔海森道:“它确实很有用,但对你的伤害远大于对我的伤害。要知道,没人值得你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报复他。”

  我在心里回答道,我当然知道,但我并不认为自己很重要,这副躯壳留存在世上也只不过是一个意识的载体,我对它的情感实在不多,远比不上我对我的意志、对艾尔海森的在意。

  我喜欢把自己的东西交给放心的人保管,你想要帮我保管的话就好好保管,不想要帮我保管,扔掉也可以,因为那些东西并不是意志存在所必需的——大概就是这么一种态度。

  我咕哝道:“那你要来阻止我吗?”

  他叹了口气,认真地说:“我向来认为人是独立的个体,与他人无关,所以从不干涉别人的选择。但你身为我生活的一部分,却没办法对自己负责,这就算是妄图破坏我的平静,这和贤者做的那些事没什么区别。”

  我没想到这件事的级别这么高,不过仔细地想一想,以他的角度来看,两者都是破坏他的生活,好像也没差。

  “所以?”你要造反?流放我?

  “简单来说,你归我了。”他极其省略地说。中间好像跨了一大步,而且他懒得解释。

  我多少能理解他的想法,他认为既然我管不好自己、会破坏他的平静,那么他作为生活的主人有权利维护自己的平静,而我身为他生活的一部分,我自然也在被他维护的范围内,自然也是属于他的。

  不过他之前拒绝这个概念。正如他所说,“人是独立的个体”,不存在谁属于谁,人只能为自己做出决定。即便我存在在他的生活里,构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但我仍是我,有自由的权利,需要自己照顾自己,需要自己面对该面对的命运,需要自己决定走向一个更好的未来。

  但他现在想要接手我的管理权。

  我对这个东西没有多大的执念,有人负责我的身体健康是件好事儿。我在和他人相处的时候,想要的只是自由支配的时间和不被限制的思考。他负责我的健康之后,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对我来说自然算得上一件好事。

  所以我说:“嗯。”

  他很客气地问:“接受?”

  我睁开眼:“我又不吃亏。”

  他很诚实地说:“不一定。不过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我:“…?”

  秀。

  我重新闭上眼:“我没有意见。”

  “那很好。”他这么评价道,然后没了下文。

  我本来在等着他说话,他却始终保持安静,等着等着,不免意识慢慢下沉。

  我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酸痛感还很明显,今天一整天都会这样,要到明天才会消下去。

  我讨厌延绵不断的酸痛感,这种感觉和做狠了又不一样,还带着从骨髓里长出来的冷。我坐起来锤了锤腰又敲了敲大腿,靠在床头缓了一会儿,才披上艾尔海森放在被子上的长款外套,把扣子扣紧了下床往客厅走去。

  客厅里有人在说话,卡维和艾尔海森分别坐在两张沙发上,一个人悠闲地看着书,一个人挂着青黑的眼圈画着工图,难得没有激烈的争吵,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出来的时候他们抬眼看我,卡维放下笔道:“中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