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和
我一个激灵,心说这是用海洋送信检测训练成果的好机会啊!于是当下唰唰写了封信让海洋送过去,海洋真是个好孩子,没多久我就看到他和艾尔海森一起来了。
艾尔海森来得还挺快,一路跑过来的,后头海洋一直撵他,烦得他脸黑得看上去想炖了这只隼。
我站在门口招呼他,海洋落在边上的留言板看着我们,我俩走进酒吧,艾尔海森抄起桌上的卡维就往外走。
老板拦住我说:“还没付钱呢!”
我只好先付了钱,跟在艾尔海森身后往卡维家走。
路上卡维好像认出来拖着他走的是谁了,挣扎着骂骂咧咧,艾尔海森瞥了他一眼,给我一种他正在思考要不要把卡维打晕的感觉。
我连忙把口袋里塞着的枣椰糖塞给了卡维。
好消息,卡维清醒了。
坏消息,他吐了,吐了艾尔海森一身,然后才醒的。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去看艾尔海森的表情。反正他大概是想揍我一顿吧,还有卡维。
幸好当时离卡维家路不远了,卡维理亏地把我们带进去,给了艾尔海森衣服借给他浴室,然后我们俩在客厅面面相觑,卡维就问我,我给他吃的是什么东西。
我默默抓了一把糖给他:“我和赛诺改进的超高甜度枣椰糖。”
卡维干笑着说:“这东西提神醒脑很好啊。”
我点点头:“我熬夜的时候就用这个。”
他收起来那些糖,看了一眼浴室,沉默了一下,说:“我记得艾尔海森对你熬夜颇有微词?”
我心有戚戚:“这段时间没熬夜了。”
他笑起来:“吵架啦?”
“有这方面的因素。”我觉得他似乎想和我说些什么,毕竟铺垫了很久,可能是有关于艾尔海森的,但是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扯了一些有的没的,然后一直等到艾尔海森出来把我带回家。
我们从卡维家离开,因为卡维的那种要说不说的态度,把我的好奇心拉到了一种平常探寻星空的程度。但说到底这件事是艾尔海森的社交关系,我没什么立场去掺和。但是这件事真的好奇怪,艾尔海森生了气,卡维想告诉我些什么但是正在挣扎,课题还被终止,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观念不和了吧。
大概是因为这种情绪太过强烈,以至于到家之后艾尔海森直接对我说:“想问什么就问。”
于是我立即问:“你们吵架是因为什么?”
“理念不合而已。”他回答得很轻松,把衣服扔进桶里放水的动作却透露着一种不耐烦,可能这种不耐烦是因为衣服脏了,也可能是因为回想起吵架内容让他不爽。
如果是后者那真的太可怕了。
他把衣服过了一遍水,冲掉那些脏东西,然后重新扔进水里泡着,一边倒洗衣液,一边看了我一眼,说:“停止发散你的思维。没那么严重。”
我讪讪地刮了刮脸颊,“所以?起因是啥?”
卡维总不可能发善心到把课题拱手送人吧。
艾尔海森说:“昨天,除了我和卡维之外的最后一个人退出了课题研究。在这件事情上,他认为我太过自我主义,而我认为他太过理想化,顾虑了太多本不该顾虑的事情,而这仅仅是因为他内心奇怪的负罪感。”
我反应慢了两拍,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件事情中的所有细节。
艾尔海森他们的研究室,里面的人似乎确实一直都在减少。最开始我过去看的时候,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笔,桌子边有好多椅子,人们围在一起探讨着问题,或者单纯地为两位主要研究者的争吵而头疼。而最近一次去的时候,研究室里空旷到沉默无声,纸笔接触的声音都算大动静。
学者们一个接一个退出的理由,似乎是无法跟上他们的思考。
艾尔海森没跟我说过这回事,卡维也没有,我自己也没有太过在意。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会成为他们破裂的原因。
换句话说,其实这并不是破裂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卡维没法接受艾尔海森的一针见血,再加上日积月累的观念矛盾。
卡维这个人,虽然我和他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所有的记忆里他都是个温柔到没什么底线的人。他对于友善对待他人抱有一种补偿心理,我没有了解过他的背景,所以并不清楚这种心理从何而来,但就是因为这种心理,导致他很多时候会对很多事情妥协,太过敏感导致他对他人想法非常在意,好像那些人和他息息相关,好像那些人随时会因为他而失去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他们实地考察之前,卡维没有完成的模型构建,他不是会让自己拖延项目时间的人,而他的那些工作量,不可能会让他连熬夜都搞不完那些模型构建。
所以最有可能的是:“之前他模型构建没做完,是因为他帮别人做了不属于他的工作?”
艾尔海森略微点了下头,不赞同地说:“我阻止过他,这样做除了给他增添负担,不会有任何结果。”
但是卡维显然并不这么认为,他想……留下那些跟不上的人?为什么?同情心吗?还是其他的我不知道的想法?
我叹了口气,至少到此为止,卡维想和我说的,我差不多猜到了。我猜是他想提醒我艾尔海森太过自我、太过理性,很多时候,他的思维逻辑不被大多数人所接受,甚至有可能伤害到他人的内心。但他没说出口的原因,可能是害怕他这一说我们便感情破裂,那么他就是造成别人分手的罪人,犹豫则是担心要是我们真的分手了我估计会很难过,而他本来有这种提醒我的机会。
不过可能是因为我又想多了。但从这种想法上来看,卡维学长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可能等到他清醒一些,他就会略微有些后悔,因为至少从我的角度上来看,他们是很相合的朋友,就像一件事的两面,一面之下隐藏着另外一面,大多数人无法同时看见这两面,但人都能看见其中一面。
我想,他们肯定会和好的,就是不知道要多久。总不至于死了之后再恍然大悟吧,那样我就要上阵了!
评语:你对他的评价比我想象中的要高。以至于你这一篇写得比之前几篇加起来都多。
回:毕竟就连我都有很多朋友,但卡维却是除了我之外你唯一的朋友啊。
002.
【1月15日,大风】
不小心把家里的镜子打碎了,为了防止艾尔海森回来之后找我算账,我试图把镜子还原回原来的样子,因此去了一趟素论派,偶遇一个学生正在为炼金术论文发愁,我觉得好玩,就蹲在那里跟她一起探讨了一下。
讨论到最后的时候,突然走过来一个人对我们让我们别白费功夫了,连神之眼都没有如何研究炼金术,炼金术的本质是驱动元素力改变事物的状态,而元素力的驱动必须要神之眼。
我有点好奇地问他,人类通过神之眼运行元素力和元素生物运用元素力的异同如何,神之眼的本质是什么,是通过何种方式帮助人类运行元素力的,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人能够不需要神之眼就能驱动元素力,如果能,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原因?
我自觉这些问题比较基本,当年见艾尔海森有神之眼的时候我们就研究过,那个时候艾尔海森和我得出的结论是神之眼是一种定向的外置储备装置,拥有者应该是通过一种尚未清楚的联系运用神之眼的高凝聚作用收集周围的元素力并使用,但是神之眼如何凝聚元素、又是通过怎样的定向联系帮助拥有者,我们还没弄清楚。
但问题问出来的时候,那个人一下子就黑了脸,好像我问了什么刁难他的问题。我这才发现他不是素论派的学生,而是知论派的,就又多问了一句:“你学过素论派的哪一门专业?”
他盯着我看了好久,冷笑了一声,道:“原来是林风笛啊,我当是哪个明论派的学生这么博览群书呢。你不是和艾尔海森一样不喜欢多管闲事吗,怎么,和艾尔海森吵架了,要来路见不平,针对我这个和他一样的知论派学生?”
我觉得莫名其妙,好好的话题拐到艾尔海森身上干什么,他对艾尔海森的意见很大啊。
当然更莫名其妙的是他的逻辑:“你也知道这是不平啊?”
我看看那个素论派学生,又看看这个知论派学生,总算觉得这个配置怎么眼熟了,当即笑了一声道:“哦,我以为是哪来的大文学家发表意见呢,原来是那个脚踏两条船、出轨还说的冠冕堂皇的渣男啊。怎么,在你的小情人那里受了气,不开心了,所以才来素论派的地盘想用自己的愚蠢来博得前女友的笑容来挽回她?怎么,你不是说你对素论派一无所知给她提供不了帮助吗?我看你这指指点点的,好像精通炼金术呢。不过我看你也没有神之眼啊,你怎么了解的炼金术,通过大脑自动演绎?”
我想了想,又说:“要不你退出知论派吧,我一想到艾尔海森和你这种人同一个学院,他不膈应我都膈应,要是他被你带坏了怎么办——啊,我们家海森是好孩子,不会被你带坏的,大概只有本来心性就不坚定、像你一样的人才会正眼看待你和你成为朋友认同你的观点吧。”
我觉得这一串下来我太厉害了,忍不住在心里复盘了一遍,自认为无懈可击,于是挑眉挑衅地看着他,等着他反驳。
就见他脸红了半天,骂了一句:“你果然和艾尔海森是一丘之貉!”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在他后头大声道:“谢谢夸奖!谢谢夸奖!”
回头时看见那素论派的学生看着我笑,道:“谢谢你。”
我摆了摆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璃月的优秀美德,作为从小就被帝君大人带大的我,出门在外,我代表的可是一整个璃月,怎么可能不有正义感一些。
就是这一出给我忘了镜子的事情,回去之后艾尔海森问我袋子里提的是什么,我才震惊地想起来这里面是我的罪证。
艾尔海森还指着地板角落:“不打扫干净,你是想之后赤脚走路的时候‘英勇负伤’吗?”
我立即拿着扫把想要消灭证据,结果在那儿瞅了半天啥都没看到,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就问他在哪。
他说:“我已经处理完了。”
我:“……?”
耍我?
罪证不用消灭了,大人已经通过蛛丝马迹发现我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遂今晚我又吃饼。呜呼哀哉!
评语:你很有说书天赋。
第10章 过去的某天
001.
【璃月3705年,2月2日,晴】
出门遭遇了一点不测,受了伤,朋友们知道之后纷纷过来看望我,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得罪了人,被报复了。
提纳里问我是不是之前学术抄袭的事情,我点了点头,当时那个项目被风纪官端了之后,明论派就有很多人指责我,我觉得他们大概是脑子有点问题,才会认为被抄袭是一件值得维护的事情,不过也懒得去管,谁知道他们竟然会把这事儿记在心上,还隔了这么久来报复我。
我真觉得憋屈极了。
艾尔海森说这件事他会去处理,把我放在家里就出门了。赛诺和他一个想法,听完也说会处理,我和提纳里都还没来得及拦住他,他就从窗户那里翻了出去。
提纳里扶着额头表示不想搭理他,然后又回头对我说:“除了断了只手,没别的问题了?”
我仔细地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感觉出来。”
提纳里看着我:“想必脑子多少撞到了。”
我:“?”
艾尔海森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一个两个,好好的干什么骂我。
他问:“医生怎么说?”
我:“不知道。”
他又露出那副“脑子有点问题”的表情,看得我真郁闷,忍不住辩解道:“医生没有和我说,他和艾尔海森说的,而艾尔海森又没让我注意什么,那不就是没有什么问题吗?”
他叹了口气,显然不太信任我:“头疼吗?”
我板着脸回答了他所有的问题,开始怀疑起我在他们这些人眼里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
年幼时爸妈说我是好奇心过剩,钟离先生说我聪明伶俐,长大后进入教令院,所有人都称呼我为天才、异类,我知道自己和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好奇心,好奇心让我略高他们一筹。但远不及聪明的天才程度……所以在他们这些“天才”眼里,我大概就是个三岁孩子天天作死、需要有人看着?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问提纳里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好像理解了什么似的,说:“果然是撞到了脑子。”
我:“……”
这下他让我把他尾巴摸秃了我也不会原谅他的!
提纳里检查了我的身体之后,坐在书桌前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堆东西,我瞟了两眼就觉得脑子开始痛了,于是不由得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撞到了头。等提纳里写完了,他把纸抖了两下,耳朵也抖了两下,回头过来和我说:“按照上面的方法换药、吃药、休息,这两天不要剧烈运动,也不要过度用脑,不要太过活跃,注意休息,明白吗?”
我点点头,他又说:“记得给艾尔海森看,不要私藏。”
我立即好奇,他写了什么,竟然会叫我不要私藏。他一看我的眼睛,把纸一揣,说:“算了,我拿过去给他。”
我:“?”
这狐狸好黑。字面意思。
提纳里走了之后,家里只有海洋和海参陪着我,海洋叼了朵花放到我床头,我本来正高兴,结果定睛一看发现是后院的绿林,手一抖差点薅掉了他的毛。海洋还特别淡定地看着我,样子和艾尔海森没有区别,我就心说行吧,反正也只是玩玩,你叨两口也不要紧。
然后睡了一个下午,晚上起来发现艾尔海森坐在我床边看书,我就问他进展如何,此人心肠冷漠如斯,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说:“明天你就可以看到结果。”
我“哦”了一句,随手把海洋摘来的花放到他脑袋上,他呆毛那么长一条,好像能和花打个结,我就寻思着把花和他的呆毛缠到一起。好不容易缠完了,他把书“啪”地一关,问我:“你知道提纳里今天和我说了什么吗?”
我问:“什么?”
他瞅着我:“他怀疑你撞到了脑子,正巧,我也是这么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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