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厚蛋烧
那种直钻你脑海,几乎要煮沸你脑浆的热度不断地蒸腾,喷发,让你痛到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灵魂般,连呼吸都顾及不上。
你分不清楚这到底是脑海里声音的主人所为,还是你之前落下的头痛病再次发作,但你真的好难受。
“……你还好么?”
你忽然惨白的脸色与模糊的视线,让你对面正打算和你打上一场的少年露出了质疑的神色。
剑拔弩张的气焰稍微消散了一些。
你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和他说什么的,但头痛让你的眼前忽的一黑,最后竟软趴趴地向他的怀里栽去。
“你……”好在对方赶紧伸手托了你一把,这才让你勉强挂在了他的肩头没有摔倒。
独属于你身上的气息就像是在皑皑大雪下屹然不倒的雪松,清冽凛然,带着一股令人在酷热的沙漠中也会觉得舒适的凉意。
不过当他想要再问你一些什么时,怀里的少女已经失去了意识。
刚才还散发着咄咄逼人杀意的你此刻安静地倒在他的怀中,干净的面庞上没有血色,但也依然如沙中的绿洲,散发着静谧美丽的圣洁。
真难想象,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脾气会炸裂成这样。
先带回教令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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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颠簸中醒来的。
被人强行入侵大脑与精神的感觉并不太好,你感觉整个人都像沉没在冰冷的海水之下,而偏偏海面又被坚硬的冰层所覆盖。
你能看到从天空透下的阳光穿过冰层,但任你如何敲打都无法脱离海水,回到属于你的陆地上去。
然后在一阵让你肺泡都要开裂的剧痛过后,你猛然睁开眼睛——
过于敞亮的光线刺痛了你的眼球。
瞳孔收缩又放大,虹膜上关于沙漠的残影正在渐渐消散,你的理智也在这一刻恢复清明。
“哦,醒得很及时啊?”
你听到有人在你的身边说话,声线偏老且尖锐,如锋利的指甲剐蹭着玻璃,让你觉得刺耳无比。
“那就省得我们等待的时间了,直接审问就好。”
“这家伙是在沙漠上出现的么?”
“看服饰感觉像是镀金旅团的残党。”
有很多人在围着你议论,你一言我一语的,但似乎并没有你熟悉的声线在里头。
你的大脑与身体慢慢适应了现状,但从脖颈上被人用硬物压着的感觉,以及你面前极低的视野来看,你现在正被人按着肩膀跪在地上,以一种被审问的囚徒的姿态面对着那群议论纷纷的家伙。
“抬起她的脸,我看看。”
随着那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有人粗暴地捏着你的下颌抬起了你的面颊,叫你与说话那人直勾勾地对上了视线。
他确实如你所想的那样,穿着一身蓝色的贤者服,花白的头发被厚实的帽子紧紧压着,那双饱含着经验与城府的眼睛被单片镜遮挡起来,在灯光下折射着刺目的反光。
并且有些古怪的是,这里每个人的耳侧都挂着一枚莹绿色的器械,有古怪的魔力从中散发出来,但这种科技完全超出了你的认知。
“这里是哪?”你皱着眉头,声音不大不小,带着几分不该属于“囚徒”的底气与高傲。
似乎没想到你在这样的状态下还敢如此嚣张,那位大贤者瞪了瞪眼睛,在片刻后回答道,“这里是教令院。”
你的身体被人压着动不了,便转动脑袋,将视线在附近扫视了一圈。
数根镶嵌着精致纹饰的承重柱托起了倒映着五彩光的屋顶,花纹从你脚下的地面延伸出去,又在天花板上汇聚成如星空般绚烂的星象图。
阳光透过你头顶两侧的玻璃窗户倾泻而下,它们在地面形成了一簇簇方方正正的光影,有些因为穿透了窗外的枝梢,所以会映照出形形色色的斑驳光点,绚丽无比。
如果你没有猜错的话……教令院应该就是字面意思的“学院”吧?
这座说是宫殿都不为过的建筑物,居然只是他们学习的地方吗?
不,偶尔也会用来审问犯人……
“谁准许你把头抬那么高了?”
大概是你审视环境的时间用了太久,也或许是你的态度显得太无畏,那从开始就钳制着你的家伙不满地摁着你的脑袋又往下压了几分。
“……?”
银发的少女咬了咬牙,你按在地上的手掌倏然蜷起,一点点地握成了拳头,如树根般的血管在阳光的折射下悄悄充血浮现,亦如你即将爆炸的脾气。
你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并且也不知为何会在醒来后就出现在这里。
但你知道你的性子不会允许任何人压着你的脖子,逼迫你下跪和低头,就连神圣王座的神明也不可以!
“放开我。”你声音冷到像是淬了冰,这无疑是你的第一次警告。
“哈?你一个囚徒也敢和我们谈条件吗?还不快点把镀金旅团干的事儿给供出来!”
但得来的是对方根本不屑一顾的嘲讽与追问。
不过在你即将反击的下一秒,人群中总算出现了一个你觉得比较耳熟的声音:
“她现在只是有嫌疑,并不一定真与她有关。”
你顶着身后那家伙的手掌硬是抬起了脑袋,便不偏不倚地与那银发的少年对上了视线。
他手执权杖,站在大贤者的身边,此刻遮挡他容颜的“神灵凭依”状态已经解除,你能清晰地看到他赤色的瞳犹如漂亮的玻璃珠子,在灯光下折射着璀璨的色彩。
你为胡狼少年帮你说了一句话而感动了两秒,然后马上就因为后头那家伙的粗鲁而重新回到了暴怒的状态。
这里穿着同样学士服的人少说也有十几个,大抵是同伴的数量给了他一定的安心与狗仗人势的气焰,几乎只要你一抬头,他就会马上摁着你的脑袋将你重新压回地面。
“我再说一次,放开我。”于是你冷下脸色,给予了第二次的警告。
你腰间的十字架吊坠像是感受到了你的怒火,它悄然垂落在你的腿侧,又带着系带一起滑落地面,发出“咔哒”一声清脆的动响。
有微风穿透半掩着的窗户呼啸而过,带动空气中的魔力互相碰撞。
感受到了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胡狼少年敏锐地眯起了眼睛,但显然他并不太想和你在教令院这样神圣的地方打架。
“冷静一点,”他走到你的面前,沉稳地开了口,“在我们找到确切证据之前,你只会被暂时关押起来,并不会得到相应的罪名。”
在你被迫变得狭窄的视野中,少年的足部和他的肌肤一样有着健康的麦色。
漆黑的布料包裹着他的小腿肌肉,又延伸出一枚金环,扯着三角形的布片如游蛇般圈住了他的脚趾,勾勒出暧昧的轮廓。
你承认,就连足部也赏心悦目的美少年让你的心情确实好了一点,但这依然不减少你身后那狗仗人势的家伙所为你带来的怒火。
“但她也没有证据证明,她与那支盗取古墓的镀金旅团没有关系。”他说着,手下用劲,你的脑袋又往下低了几分。
在如此多人面前的下跪姿势已经让你足够屈辱。
现在他一边说话,一边差点要把你的额头都摁在地上,这种堪称于羞辱的行为让你感觉自己已经忍无可忍——
“真是给你脸了……”
锋利的犬齿抵破唇瓣,在尝到那份血腥味的同时,强大的神圣力自你脚下爆燃而起。
灿金色的光芒以你为中心划成了规整的圆,然后像是要将地面都震碎一般,那些看似坚硬的地砖在摇晃不已的环境中纷纷开裂翘起,就连旁边的书架与桌椅都接连倒塌。
无数的尘灰从天花板上簌簌往下掉落。
“地震了吗!?”
“是那个家伙的力量!!”
“保护大贤者!快!!”混乱中,从四面八方跑来了不少穿着同样衣服的人。
他们手忙脚乱地将那刚才还一脸高傲的大贤者从座椅上接了下去,又跌跌撞撞地在地面疯狂的晃动下艰难地跑出了大门。
“怎么回事……!”
刚才还按着你脑袋的家伙也因恐惧而放开了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已经起了杀意的你却显得淡定许多。
你从地上缓缓站起,然后转身,睁着绽开金色的瞳,如野兽瞄准了猎物的脖颈般,幽幽看向了那个欺辱你的男人的面庞。
这种直冲面门的杀意让他的脑子里几乎顷刻间浮现出了一行大字——
他死定了。
犹如死神降临的压迫感将男人吓得跌坐在地,浑身更是如筛糠般拼命发抖。
“对不起!原谅我!!”他匍匐在地,向你拼命地求饶,但看到的只有你极寒如冰霜的眸。
【不可以伤害须弥的子民喔。】
只不过在你起杀心的那一刻,之前自说自话闯入你脑海的声音居然又出现了。
剧烈的头痛再次侵袭了你的身体,与此同时带着雷鸣与闪电的权杖也自后向你发起了袭击。
你瞳孔微张,虹膜上倒映出脑内光怪陆离的画面。
你的意识与精神正在打架,好在身体的本能让你向右闪躲,避开了少年不讲道理的突袭。
“看来你不是那种适合好好说话的类型。”
他头盔上的系带在风中肆意摇曳,更为刺目的闪电在少年的身侧爆开,就像之前的你威胁那个压着你的男人一样。
面前的大风纪官对于身为敌人的你也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抱歉,我也有义务保护我的子民。】
而脑海里的声音也在与你眼前的胡狼少年一唱一和。
他对你的审判完了,她就开始跟你说话,只不过因为是直入你脑海的对话,所以精神冲击带来的头痛让你无法忍受。
但冥冥中,或许是因为她的位置与你非常接近,你似乎能借着一点她力量的“来源”来感受到她的所在了。
在胡狼少年挑眉的注目下,你兀自闭上了眼睛,将神圣力通过地面四下散射出去,摸索着那个在你脑海里不断说话的声音。
它们在黑暗中透视了典雅的建筑物,通过大树根茎般的巨物,然后一点点地游走往上,直到最后穿过了那扇湛蓝色的玻璃门,涌入了大殿黑暗的中央。
那个点缀着新绿色的纯白女孩正蜷缩在流动的光球中。
她看似沉睡,但意识始终清醒,甚至游走于这片国土的每一个角落。
找到了。
“怎么了?终于愿意安静下来好好沟通了么?”见你不再有反抗的迹象,少年略显清冷的声线在你耳边淡淡响起。
但回应他的不是你乖巧的顺从,而是在你睁眼后,绽开在你嘴角的戏谑笑意。
在对方有所反应之前,你的神圣力已经凝结成了足以轰开教令院墙面的巨浪,并且掠过他的身侧,直直向着那扇天花板上倒映着阳光的玻璃窗户直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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