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小狐
别人特别关注是你侬我侬甜甜蜜蜜的小情侣情话,她的特别关注是恐怖的催命符。
琴酒,一个被99%的酒厂员工特别关注的男人,谁敢说他一句人缘不好?
“是我。”基尔飞快接通电话,重新穿上高跟鞋,“集合?我知道了,半小时后见。”
她冷静地挂断电话,朝空气愤怒打拳:知不知道什么叫下班时间啊!卷,卷你妈的琴酒!
无独有偶,特别关注的铃声在另一个人的手机上响起。
戴着耳麦全城指挥搜寻的安室透脸色一变,他摘下耳麦,朝其他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琴酒?”波本漫不经心地说,“大晚上的,有事?”
“临时集合?”金发青年皱眉,“我可是很忙的,我手头有别的任务……什么?”
“别动不动把卧底两个字挂在嘴边。”坐在公安指挥室里的安室透语气不满。
“我没有空闲应付你的疑心病。最后一次了,我会在半小时内到。”
他挂断电话,捏了捏眉心,迎上风见裕也担忧的目光。
“降谷先生。”风见裕也说,“赤司征臣收到了勒索电话,已经证实赤司征十郎与川绘栗子是一起被组织带走的。”
只是一个是小少爷人质,一个莫名变成了帮绑匪打敲诈电话的帮凶。
风见裕也:她到底干了什么?这么能屈能伸的吗?
安室透指尖轻轻点着手臂。
体育馆事故结束后,他收到了江户川乱步的联络。
黑发绿眸的名侦探冷静地告诉他,被组织带走是栗子作出的决定。
“栗子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她永远是最出人意料的那个人。”
江户川乱步手里捏着女孩子的手机,她豢养的黑鸟头一回没与名侦探作对,安静地停在他肩头。
江户川乱步联络了赤司征臣,让他守着手机,等待陌生号码的来电。
没过多久,赤司征臣发来一段录音,江户川乱步借了警局的设备,放大细听。
风见裕也当时就守在旁边,听见川绘栗子开头一句“你儿子在我手里”,整个人饱受惊吓。
我方侦探这么容易就跳反了?说,黑衣组织给你画了多大的饼!
“五百亿,一口价。”
风见裕也:完了她绝对跳反了。
这谁听了不心动?
尤其是某侦探经济状况堪忧,时常在入不敷出尾火吃土的边缘试探。
江户川乱步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把声音开到最大,面前铺开一张东京地图。
“风的声音……”名侦探喃喃自语,“车流声,代入车速换算的话……”
江户川乱步在白纸上写写画画,风见裕也绞尽脑汁,愣是没看懂纸上的数据从何而来。
“栗子很努力了。”江户川乱步边算边说,“她想办法打开了车窗,把电话变成公放,尽可能地给足了线索。”
最妙的是,以体育馆为圆心辐射,西南方的一处十字路口出现了车祸,江户川乱步让警察调动附近的摄像头,果真在车流中找到熟悉的车牌号。
琴酒竟然堵了半小时的车,一看就是栗子干的好事。
她八成是借口二手烟致癌使我无法呼吸打开的车窗,信口胡诌和借题发挥是栗子的拿手好戏。
“赤司征十郎大致被关在这片区域。”江户川乱步在地图上画了个圈,笔尖戳破纸张,“是一处看守严密的基地,方圆百米内都有监控,很难在确保人质安全的情况下救援。”
风见裕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结论的,也不敢问,怕自己头脑空空的事实暴露在友方眼中。
“两个人质都被关在这里吗?”风见裕也问,他琢磨赤司征十郎和川绘栗子既然是被一起抓的,应该也关在一起吧。
“怎么可能?”江户川乱步气呼呼地说,“那可是笨蛋栗子,是什么给了你把她当成安安分分贴心好人质的勇气?”
她要是有那么乖,他至于在这里头疼吗?
“笨蛋的行动是没有办法预料的。”江户川乱步双手环胸,绷着严肃的猫猫脸,“但没有关系,我总会找到她。”
名侦探,料事如神。
江户川乱步对搞事型侦探的理解十分超前。
他说无法预料,是真的无法预料。
“我想开车回去挂个眼科。”
安室透单手扶在马自达的车前盖上,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脚步。
谁能告诉他,前方五米处那个站在琴酒旁边和伏特加勾肩搭背谈笑风生的眼熟家伙是谁啊!
你是被迫被绑过来的吧?
第55章 玄学VS推理的第五十五天
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酒厂告员工通知书第一章第一条要点》
科学依据表明,一天中多个时间段适合工作:
凌晨六点到下午六点,阳光充沛元气满满,我们应该学习太阳自挂天穹上的精神,将自身燃烧在工作岗位上。
下午六点到夜晚十二点,晚风习习月光明亮,新的工作搭子月亮朋友与我们一起,为工作加油打气。
夜晚十二点到凌晨六点,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月亮睡了我不睡,狗都睡了我不睡,工作,我爱工作!
酒厂温馨提示您:亲爱的员工,本厂实行科学化管理,尊重科学,贯彻科学,请您务必听从科学的指导,在适合工作的时间段中努力工作自愿加班,为酒厂做大做强贡献自己的光与热。
此刻是凌晨一点半,属于酒厂规定的最佳工作时间范围内。
我:意思是没有加班费。
不仅没有加班费和出勤补贴,迟到还要扣绩效,负责考勤的琴酒一个心情不好,当场将人辞退,打回娘胎。
大哥:不想干就别活(吹枪口)。
我:这种黑心公司,究竟是谁在为它卖命?
图什么啊?
我实在太好奇了,好奇心支配了我,我用视野框选住琴酒,掐指一算。
大段画面从我眼前闪过,仿佛一场酣畅淋漓的剧场版高能片段剪辑:
某年某月某一天,琴酒携伏特加出游,征用鱼鹰一架,机体报废损毁,组织报销。
某年某月某一天,新型潜水艇投入使用,上亿的重武器在太平洋穿梭,琴酒轻轻留下炸.弹一枚,炸毁潜水艇一艘、同事宾加一位,组织报销。
某年某月某一天……损毁……组织报销。
我承认自己轻浮了,我竟敢说酒厂是黑心公司,那位先生分明是菩萨啊!
我居然谴责安室君挪用组织经费修车,是我浅薄了,吞金兽另有其人。
而你,我的大哥,你才是真正的败家子。
从前我自认是琴酒的心灵之友,只是表面友人,如今我才彻底理解他的底层逻辑——琴酒并没有无偿给酒厂做牛马,他的加班费藏在鱼鹰、坦克、潜水艇中,藏在每一张战损报销单上。
加班费不会消失,只会从波本和基尔的口袋转移到琴酒的钱包里。
我看见安室透的震惊不比他见我小。
推开白色马自达车门走下来的金发男人神色散漫,隐隐透露出的危险气息让他与夜色融为一体,紫灰色的眼眸神采奕奕,仿佛正因为夜间的犯罪工作而兴奋。
完全看不出他半小时前还在公安指挥部社畜。
我:真正的社畜或许是没有极限的……受教了。
我正在听伏特加吹嘘他大哥的号召力多么强劲,一通电话八方回应,琴酒是全酒厂被设置特别关注最多的男人。
伏特加:我说大哥是酒厂人气TOP,谁反对?
我还挺爱和伏特加聊天的,有种智商在他人衬托下+1+1的快感。
酒厂说不定是个好地方,这里没有智商歧视,也没有气呼呼骂人笨蛋的名侦探。
乱步先生现在还好吗?他与土匪相处的怎么样,有没有被鸟鸟欺负?
没有我在,他能抢得过土匪吗?他是否正因饥饿默默流泪,变成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流泪猫猫头?
江户川乱步:阿嚏!
谁在说名侦探坏话?来战!
我一边担忧独自在东京打拼的名侦探,一边和伏特加相谈甚欢,乃至于称兄道弟起来。
安室透从停车到走来的姿势十分自然,只有我看出他下车时脚步猛的一个踉跄。
我:意不意外,开不开心?你高强度工作一下午没找的人,竟然自己出现在你面前了耶。
工作成果等于没成果的滋味令人着迷。
我们对视一瞬,不约而同移开视线,装作不熟。
“基尔。”波本打了声招呼。
他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无代号成员居多,成分复杂。
不知道的还以为琴酒是想借此告诉大家:组织对所有成员一视同仁,从来没有高层不需要加班的说法。身为大哥的他以身作则冲在加班前沿,谁还敢私下骂骂咧咧抱怨?
“波本。”基尔冷静地点头,丝毫看不出她出门前对空气出拳的震怒。
她朝琴酒那边抬了抬下巴。
这个举动并不突兀,因为在场一大半的人都用探究的目光看向夹在琴酒和伏特加中间的黑发少女。
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对猜忌重重的目光视若无睹,她唇角含笑和伏特加闲聊,双手环臂,站姿松弛。
琴酒也没有管束她的意思,男人咬住香烟,脚边零散着被踩灭的烟蒂。
“那是谁?”有无代号的成员按捺不住,和相识的同伴小声议论,“琴酒的新宠?”
同伴:“可为什么伏特加露出了前辈看后辈的慈祥表情?我猜是琴酒的小弟预备役。”
“原来是伏特加的姐妹。”前者被说服了,“难怪琴酒这样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