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小狐
琴酒顿时来了兴趣,扣在扳机上的手蠢蠢欲动。
“你竟然挪用组织经费修你的马自达!”我义正言辞,“组织里有资格挪用经费修车的唯有大哥一人,你这是赤.裸.裸的侵权行为,说,是不是挑衅大哥!”
波本:“……”
他闭了闭眼,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了,下回不敢了。”
我:爽啦!
我要给天真的安室君一个教训,他竟然以为我落入敌手后无法迫害他。
小瞧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红方黑方我一视同仁。
我快乐地越过安室透,干活更有动力了一些。
剩下的人中,我又抓出了两个华久会卧底、一个死屋之鼠卧底、一个不知名洗钱组织卧底。
我:你们酒厂成分真的好复杂。(擦汗)
仰起头滴完瓶子里的眼药水,我揉了揉钝痛的眼角,蹲在旁边做起眼保健操。
临时基地中站着的人已然不多了,他们呼吸着盈满血腥味的空气,沉默地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琴酒收起发烫的枪管。
他对结果姑且还算满意,不仅三个华久会卧底全部被指认,还有不少额外收获。
那个女人也通过了试探,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与忠诚。
我:啊对对对。
波本:啊对对对。
基尔:啊对对对。
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绝不反驳。
我做完一整套眼保健操,寻思都干活儿到凌晨五点多了,总该让我歇一歇吧?
“朗姆那边的电话。”琴酒瞥我一眼,“你现在就去见他。”
琴酒已经把好用的人才物尽其用过了,放人放得爽快,很愿意让朗姆继续压榨劳动力。
至于劳动力本人的心情,不重要。
我抱膝蹲在地上,幽幽地在地上画了个圆圈。
画了一个,再画一个,再画一个,分别诅咒琴酒、朗姆和酒厂老大乌鸦头。
辣鸡资本家!去死啊!
我用了十八年没瞎的眼睛,你们是准备一天给我弄瞎吗?
“正好,我带她一程。”
波本漫不经心地插话:“让这位小姐亲自感受一下,我的车到底该不该修。”
波本发出了记仇的声音,琴酒思考两秒,点头答应。
一来波本是朗姆的下属,带人走一趟是他的本职工作,二来……要报复就报复呗,他难道会为那个女人出头吗?
“朗姆要的是能做事的人。”琴酒丢下一句警告。
伏特加补充说明:“大哥的意思是,叫你别过火。”
伏特加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跟着他大哥走了。
临时基地走的只剩三个人,我慢吞吞站起身。
波本比了个请的手势,我像一只认命的小羊羔,走向雪白的大煮锅,啊不,雪白的马自达。
基尔沉默地跨上摩托,戴上头盔。
马自达与摩托一起发动,在呼啸的风中,我骨头酸软地瘫在副驾驶座上,振声痛斥:“酒厂到底是什么牛马培训组织!可恶,我的劳动力被白嫖了!”
没有钱拿,眼睛痛痛,好恨!好恨!
我在副驾驶座拳打脚踢。
“拜托,这是我的车。”安室透降下车窗,让晚风灌入车内,“被你一句话害得日后没钱修理的车。”
“怪我咯?”我不认账,“我这叫明贬暗褒,用小辫子替换狐狸尾巴,你看,琴酒果然没有怀疑吧。”
“若是我夸你对组织忠心耿耿,时刻准备为那位先生做牛做马,一颗真心向组织,对组织的忠诚比你的脸还清白,琴酒一定会怀疑……”
安室透:“怀疑你包庇我?”
我:“怀疑我暗恋你。”
安室透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今天工作一天,没有提供拍背服务的力气了,干脆侧过身趴在车窗上,朝窗外骑摩托的漂亮姐姐招手。
“你好呀。”我笑眯眯,“刚刚吓到了?”
基尔掀开头盔,将摩托骑近了些。
“你是公安的人?”她问。
“公安雇得起我这般优秀的侦探吗?”我挺直胸膛,“我是客户们的心上人。”
“你要是有委托找我,你也是我的心上人。”
我对金主超好超温柔的。
基尔没忍住笑了笑,唇边勾起的笑容使她面容柔和起来。
安室透敲了敲方向盘,“我发现你在搞区别对待。”
我:怎么,你也要当我的心上人吗?
我的心又不是榴莲,哪有那么多尖尖站人。
“这条路开向哪里?”我问。
“朗姆与人会面的基地。”安室透回答。
我大惊失色:“你真要送我去?”
我们不是一伙的吗?
“不然我暴露卧底身份,带你亡命天涯?”安室透开玩笑似地说。
我:好啊好啊,就这么办。
我走后哪管洪水滔天.jpg安室透无视了我满脸的赞同:点头等于摇头,你是阿拉伯人。
他不开玩笑了,将手机递给我。
电话页面已经输入了一串数字。
“轮到你的王牌登场了。”
第56章 玄学VS推理的第五十六天
滴——
短暂的响铃后,电话被一只拢在衣袖中的手接起。
“波本?”上了年纪的老者向后靠在椅背上,嗓音沙哑。
朗姆言简意赅地说:“你最好有事。”
给他一个凌晨五点打电话来的理由!不知道老年人很需要睡眠的吗?
【听声音,刚刚睡醒?】波本的声音伴随跑车呼啸的风声,【不是你打电话给琴酒,让他把新人送过来么?】
言下之意:你给人派的活儿,你怎么敢睡。
凌晨五点怎么了,凌晨五点不是组织规定的适宜工作时间吗?
大家都在加班,就你特殊一些?公然给自己搞特权待遇,是你飘了还是那位先生拿不动刀了?
波本不愧是心思缜密的政治系男子,两句话挖了十八个坑,坑坑抓人话柄。
朗姆:“……”
他,黑衣组织二把手,地位压过酒厂大哥一头的男人,早就过了凡事亲历亲为的职场奋斗期。
朗姆白天接到一个能力与命运有关的异能者情报,他一头嘱咐琴酒把人搞到手吸收进组织,一头吩咐秘书:琴酒不会第一时间把人送过来,你记得掐点提醒他。
忙碌了一番,凌晨一点半,结束加班的朗姆沉沉入睡。
秘书兢兢业业接下任务,转而找上琴酒专用对外联络员伏特加:兄弟,大哥啥时候忙完你知会我一声呗。
凌晨一点半,朗姆躺在床上进入梦想,月光照亮他闪耀的光头,另一边,由琴酒牵头主办的深夜猎杀卧底party正式开幕,耶!(鼓掌)(撒花)(拉炮)
秘书人没有到场,但他的心随琴酒跌宕起伏,监控对面每炸开一朵血花,秘书的心跟着肚子上的肉抖一下,一晚上减重0.5斤。
哪家好公司让员工深夜加班看处刑现场啊?原来是我家公司。
“你懂一边往血管里注射冰美式一边看恐怖直播一边写报告的感受吗?”秘书抱着手机对伏特加说,“不!你不懂!你以为你享受到的是谁的爱,是大哥的爱!”
伏特加:颠公……
朗姆的秘书抱着冰美式熬夜熬得醉生梦死,从凌晨一点半到两点半,从三点到四点,终于,凌晨五点,琴酒的弹夹打空了。
秘书如蒙大赦,一个电话打过去:“大哥,我唯一的哥!人你用完了,能给我们部门了不?”
琴酒答应了,秘书狂喜乱舞,原地下班,拉过办公室的小毯子发出安息的鼾声。
此时,睡下三个半小时的朗姆还在做一觉睡到自然醒的美梦。
同样陪着熬了整宿的波本觉得这不行,这不可以,身为二把手的你竟然如此懒怠,竟然还没有把睡眠进化掉,这样下去组织的未来该何去何从,员工的忠心又该向何处发泄?
他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朗姆:我哪天猝死都是因为你们这群冤种下属。(咬牙切齿)
【人接到了,在我车上。】波本说,【需要我汇报今晚情况吗?】
一个生性多疑的人不会放过任何情报,即使派出了自己的秘书,又暗自掌控了临时基地的监控,朗姆依然想听波本再口述一次。
或许能从他的话语间捕捉到蛛丝马迹,确定波本的立场:对新人是喜爱还是厌恶、异能评估如何、搭档相性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