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羌衣
“津岛小姐?”他哑着嗓子叫了一声。
……这也不?是自己的声音。
他附到了少年身上??
【没错,出于?异能力的Bug,你暂时进到了我的身体?。】旁边浮在空中的少年慢悠悠地说,【但?是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一分钟的时间,足够他拨打少年的手机,向诸伏高?明说明事情?的原委了。
【我和津岛小姐的手机都不?能用,我们早就欠费停机了。】少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贴心地开始倒计时,【还有?三十秒。】
来不?及出去借电话?了。
那么,总能做点别的事。
于?是他将少女拉了起来。
“津岛小姐,你听?好,这种事,只能在你成?年以后和自己喜欢的人之间发生,绝对不?要被乱七八糟的男人欺骗。”他假装严肃地板起脸,认真地教育道,“刚才那是演习,你正确的回应,应该是一巴掌拍向我,并狠狠踹我一脚。”
津岛橘拍拍手:“明白了。”
白州:【……还有?五秒。】这股不?详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再来一次。”诸伏景光掐准时间,按倒了少女,“照我说的做。”
啪——
是响亮的耳光声。
咚——
是人被踹到柜子上的声音。
“我学会了。”津岛橘骄傲地宣布道。
诸伏景光在挨揍的前一秒,变回了阿飘状态,看到白州蹲在地上疼得直吸气?,他的心情?十分舒爽。
“最毒警察心!”白州咬牙道,“好一招借刀杀人。”
【谁让你不?尊重女性,也不?尊重你自己。】他批评完白州,又为对方担忧道,【你没问题吧,能自己站起来吗?】
“两个蛋碎了,但?是不?要紧,我没打算传宗接代。”
蛋碎了都不?管,年轻人还真是看得开。
“诸伏君,你打算怎么利用明天的一分钟?”
【哈?】
见诸伏景光不?解,白州又解释道:“你每天的这个时间点,都能占用我的身体?一分钟,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
诸伏景光只想快点把事情?告诉诸伏高?明。
一分钟之内必须找到一只可以联系的电话?,并且将事情?原委告诉对方。
如何才能言简意赅呢?
“津岛小姐和正常女生不?一样吧。”白州的话?打断了诸伏景光的思考。
诸伏景光点了一下头:【她有?些言行需要纠正。】
“她七岁时就被她的亲生父亲卖掉,用于?我们组织的人体?.实?验,在地下室被关了七年,现在和我正在组队逃亡……”
少年的声音很平静,说出来的话?却令诸伏景光十分震惊。
震惊之余也是震怒。
如果这是真的——
【你们没报警吗?】
“警界也有?组织的人。”白州耸了耸肩,“而且我也不?相信警察。”
……这话?在预备警察听?来有?些刺耳。
但?诸伏景光决定听?一听?他的心声。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能帮你什?么忙,但?是你说出来,我可以听?着。】他自嘲地笑笑,【我现在这个状态,也无?法?向外界透露你的秘密。】
【我的朋友告诉过我,说出来心里会舒服很多。】
“诸伏君,我身患绝症,只剩下最多一年可以活了。”白州说,“在此之前,我想让津岛小姐像普通女生那样活下去,不?被组织抓回去当工具人。”
“我照着书上的教她了,但?是好像失败了,我给她读理想的生活,她总是打瞌睡……”
诸伏景光心情?复杂,他确实?发现了,少年的包里装了几本教育相关的书,打扮的也很像个学霸。
但?真正的教育又岂是一两本书能学得会的?
他不?由得回想起自己七岁那年从父亲那里听?到的那句雅斯贝尔斯的名言——
【教育的本质,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
诸伏景光不?是老师,无?法?给出更多的意见,幸好白州也没有?询问他的意见。
第二天,他在得到身体?的一分钟控制权时,人在电话?亭的旁边,并且口袋里有?一枚硬币时,天时地利人和,他却放弃了拨打电话?的机会。
因为他看到津岛橘正在强行帮助一个盲人过马路。
“你是新鲜瞎子,又不?是熟练瞎子,不?要再逞强了。”
白州只教她去帮助别人,却没有?教她帮助别人的正确方式,也没有?教她语言的杀伤力。
那名盲人因车祸失明,暂时无?法?接受这一现实?,也拒绝别人的帮助。
诸伏景光放弃了这一分钟打电话?,他心想,反正可以等明天的一分钟。
“津岛小姐,帮助别人时,要考虑对方的心情?。”他小声对津岛橘说,“试试看让他独自行走?,你在旁边保护他。”
“事后也不?要向别人索要回报,”实?在是担心津岛橘的作风,怕她送完盲人就会抢了对方的手杖当回礼,诸伏景光只能抓紧这一分钟说,“你想要的东西,尽管跟我要,我都会给你。”
牛替白州吹下了,反正是他自找的。
津岛橘的眼睛亮了:“那我要吃十个鲷鱼烧。”
“成?交。”
一分钟时间到了,诸伏景光又变回了阿飘。
电话?没打成?,但?津岛橘的“学习”进步了,她走?在盲人的身侧,环顾四周,耐心地等着盲人用手杖敲敲打打地过了马路。
全程没有?一句抱怨。
“很棒哦,”她朝盲人竖起大拇指,夸奖道,“你已经?是半个熟练瞎子了。”
诸伏景光捂脸,心想这还不?如不?夸。
于?是第二天,他教了她不?伤人的说话?方式。
第三天,他教她不?去偷窃普通人的财物,不?去便利店顺手牵羊。
第四天,他鼓励她去和同龄女生泡温泉,她短暂地交到了朋友。
第五天,他拿出白州的钱,让她去买一盆野玫瑰回来,悉心培养,作为以后送给兄长的见面礼。
……
“白州,我觉得你变了。”第七天的时候,津岛橘忽然对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的少年说道,“变得有?些讨人喜欢了。”
少年睁眼:“讨你的喜欢吗?”
“对呀。”津岛橘吸了吸鼻子,“我很喜欢现在的白州,总觉得生活比以前有?意思了。”
诸伏景光的心蓦的一软,脸似乎也有?些发烫的趋势,幸好他现在是灵魂状态,并不?会脸红。
白州望着诸伏景光说:“你脸红了。”
津岛橘看不?到后者,误以为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惊讶道:“我为什?么要脸红?”
哎。
诸伏景光在心底叹息,对方终究不?知道自己这只阿飘的存在。
……
津岛橘打算找一片四叶草。
她从书上看到,四叶草会带来幸运。
“我没钱买礼物,也不?能去偷,那就送一片四叶草给白州当圣诞礼物吧。”她自言自语道,然后在雪地里刨起了坑。
冬天的青森有?多冷,光看她时不?时停下搓手就知道了。
诸伏景光蹲在她的旁边,陪她一起寻找。
他们找了一夜,最后被诸伏景光找到了,但?他无?法?提醒津岛橘,眼看着她就要换地方了,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幸好树上的一滴水落下,滴落在了那片四叶草上。
津岛橘终于?看到了。
“总算找到了,真不?容易啊。”她对三叶草堆拜了拜,“不?好意思啊,我要把你们家的四叶草独苗带走?了,因为我希望白州也能活下去。”
诸伏景光突然明白了,其实?津岛橘一直知道白州病入膏肓。
她捡过他的止疼药,也清理过他吐在洗手池上的血迹。
她甚至每天夜里都会醒来两次,去触摸他的鼻息。
……这个世界上除了白州,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去医院治疗吧。】诸伏景光劝少年,【为了津岛小姐,也为了你自己……如果是费用方面的问题,我还有?一些存款。】
他心知肚明那些存款肯定不?够,但?他有?一些筹款的好点子,他还会乐器可以组织活动?筹款,也能组织警校的同学们捐款。
白州望着他,用死一般沉寂的眼神?凝视着他。
……是在怀疑他说话?的真伪性吗?
诸伏景光解释道:【我平时用钱不?多,很早就有?存钱的习惯了。】
“你不?知道我是杀人犯吗?”
【……知道,但?你要活下去,才能赎罪。】
“诸伏君,输给你,我不?遗憾。”
那天的最后,白州扔掉了津岛橘送给他的四叶草,此举令诸伏景光十分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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