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羌衣
“必须换回来。”我看?着苏格兰和我的尸体,“我们还没有伏法。”
闻言, 乱步眯起眼睛。
“橘子,你变了。”他将汽水一饮而尽,“一个违法犯罪的家伙,竟然愿意主动伏法。”
太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语气微妙的阴阳:“你对魔人的话如此?深信不疑么?”
“不是信任他。”我望着自家兄长鸢色的眼睛,“是因为我想继续当你的妹妹。”
太宰不擅长应付直球,在愣了一秒后, 嫌弃地撇嘴。
“别?, 我可不想有你这么麻烦的妹妹。”
……话虽如此?, 他朝我伸出了手。
这是身体上的默认与支持。
就在我即将摸到他的手指时, 苏格兰忽然拽住了我的肩膀, 用力?一拉, 将我甩到了身后。
然后他触碰了太宰。
人间失格发?动的那一刻,我看?到这个与我纠缠了几年的青年用唇形对我说:【让我先试……】
——万一我死了, 你就不要试了。
我猜他是想说这句话。
明明之前说好?一起。
天?上天?下,伏法改造,都要一起,但在最后关?头,这个男人还是走在了我的前面。
万幸的是,费奥多?尔留下的笔记是真的,我和苏格兰不仅换回了自己的身体,并且都活了下来。
“橘酱。”
迎接他的,是我的一记愤怒的过肩摔。
“诸伏景光,你就是个骗子。”
骗子不配拥有爱情。
哪怕他制造谎言的出发?点也是爱情。
我主动向警方自首,表示愿意接受无?期徒刑。
苏格兰跟在我后面自首,但比较好?笑的是,警方说他无?罪乱报。
由于黑衣组织的案子相当复杂,三个月后,我被移交给?了日?本公安审理。
审理我的除了苏格兰,竟然还有一位我的老?熟人,波本。
“你们果然是同事。”
我恍然大悟,难怪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有种难言的默契。
“不止是同事,搭档。”波本,不,应该称呼为降谷零的日?本公安说,“Hero也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从小学到警察学校毕业都是同学。”
他敢在我面前表明身份,就意味着黑衣组织被费奥多?尔搞得所剩无?几。
苏格兰告诉我,整个组织的代号成?员,除了神?秘主义者苦艾酒,脱离组织的宫野姐妹,和提前知道消息的波本,全被费奥多?尔假借乌丸莲耶的身体召集后血洗,无?一幸免。
从监控录像来看?,费奥多?尔被杀了很多?次,但他总能立刻复活后反杀——大概与他的异能力?有关?。
最后他带走了存放APTX4869所有资料的硬盘,开始了他新的计划,而黑衣组织的资产则被港口Mafia大量吞并。那是异能特务科要面对的麻烦了。
我的罪行说重不重,因为我没有伤害过普通人,还救过警察,解决过好?几起危害公共安全的事件,也乖乖配合调查和主动自首。
但说轻也不轻,毕竟我替黑衣组织卖命了很多?年。
功过无?法相抵,最后审判的结果是,两年的有期徒刑。
对于这个结果,我不服气,要求再加八年凑个十年整,被公安冷着脸带了回去。
坐牢的日?子并不难熬,苏格兰假公济私,利用职务之便,经常会来看?我,给?我带各种点心和漫画。
降谷零和萩原研二也来过,后者还偷偷给?我带了酒。
我在狱中表现不错,只用过了一年半的时间,便被释放了。
正式出狱比预定的提前了一天?,向来不苟言笑的监狱长满面笑容地送了我一大束向日?葵。
“诸伏橘小姐,你现在是无?罪之人了,希望你永远不要再回来这个地方。”
我接过向日?葵,礼貌地说道:“我尽量。”
“什么尽量?”男人拔高了音量,“是一定!”
“好?的,一定。”
大门?被打?开,我缓缓往外走。外面阳光热烈,远比怀中的向日?葵更加耀眼。
耀眼到都有些刺眼了。
无?罪之人,我心想,我现在是无?罪之人了,要说是什么感觉,那就是……有一点开心,毕竟谁也不想当坏人,也有一点茫然,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更多?的却是平静。
由于提前一天?出狱,我让监狱长不要通知苏格兰,因此?没人来接我。
我抱着向日?葵边走边琢磨,黑衣组织往我卡上打?的那些钱肯定被公安没收了,津岛家的族谱都没我名字了,也甭想分本家的家产。
我一没学历,二坐过牢,去普通的公司会举步维艰。
港口Mafia可能会收留我,但他们的工作内容时常在违法犯罪的边缘蹦迪,一不留神?我就又?要回监狱改造了。
武装侦探社出于同情也可能会给?我提供工作,但他们的工资太低,只能勉强混个饱饭,严重低于我的期待。
剩下的,异能特务科,猎犬,收入倒是不错,但我现在没有异能了。
是的,我失去了异能力?,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不知道是因为费奥多?尔对我的身体进行了改造,还是APTX4869的副作用,我彻底丧失了异能力?。
很神?奇,在我因为这份能力?痛苦不堪的时候,怎么甩都甩不掉它,但当我决定好?好?利用它的时候,它又?被命运开玩笑似的收回了。
最终我决定去织田作之助的旅馆里谋生。
织田看?到我的时候并不惊讶,但他没有提供工作:“冰箱里有栗子馒头,你想喝咖啡还是牛奶?”
“织田君,我想留在你这里工作。”我想了想,“无?论是打?扫旅馆,还是收银,或者是当你的小说助理,我都能胜任。”
织田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的旅馆只用于他和收养的五个孩子居住,不对外出租,打?扫的工作他自己手脚麻利点就能做完了,虽然他的小说最近有了起色,出版过两本,但还没有到需要助理的地步。
“即使留在这里工作,但是阿橘,对你而言,这样的人生有意义吗?”
他天?生是个不会吐槽的男子,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尤为认真。
……人生的意义。
我叼着栗子馒头冷笑,和一个犯罪分子谈人生的意义。
更何况,这个问题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想明白过。
“没有意义也无?所谓吧。”我嘀咕道。
“不,这很重要。”织田顿了顿,“你要做自己最想做的事。”
他给?我讲了他的故事。
他曾是一个杀手,现在是一名小说家。他在试图激励我。
我装作拎不清重点:“你坐了几年牢?”
“原本无?期,后来运气不错,被保释了。”织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很浅淡的笑容,“阿橘,很感谢你和诸伏救了我和孩子们,如果不是你们,我的梦想和人生都已经结束了。”
确实。原本在森鸥外的计划里,织田是牺牲品。
但苏格兰不允许。
是他坚持让我被动地帮忙,我才勉强将织田和五个孩子救了下来。
不止如此?,纪德也活下来了,且活得还不错——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看?到了出现在一楼玄关?的,某个身材高大的外国男子。
“好?久不见,作之助。”纪德似乎是来拜访织田的,但他空手而来,差评。
“橘,你出狱了。”
“……”连他都知道我坐牢的事?难道是苏格兰去宣传的?
他忽而一笑:“太好?了,你也赎清罪过了。”
真稀奇,今天?我看?到了好?多?人的笑容。
监狱长,织田作之助,安德烈纪德,他们平时都是不爱笑的人。
……或许,今天?真的是个不错的日?子吧。
纪德邀请我和织田喝咖啡,听到他说请客,我同意了。
他选的咖啡店叫波洛咖啡厅,楼上有家毛利侦探社,不免让我想到了武装侦探社。
莫非侦探社与咖啡店是标配?
店员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到正脸,只能看?到他笔挺的身材。
胸肌挺不错的嘛。
等一下,我在看?什么?!
“三杯美式。”纪德找了个靠窗的位置。
他说请我们喝咖啡,真就是纯喝咖啡,什么甜食都没点。
“你现在一定是单身狗。”我阴阳怪气地说。
“不,我已经有两个女儿了。”
“……捡的!一定是捡的!”
“亲生的,不过她们太小了,就没带过来。”纪德掏出手机,“有照片。”
他将手机举到我眼前,照片里是他和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女人,各自抱着一个婴儿的照片。
一家四口,十分幸福。
曾经万念俱灰的安德烈纪德娶妻生子,过上了普通男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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