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羌衣
梅塔想了想说:“有点印象,但我记得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你问他的事做什么?”
“他生前在一家研究机构里工作,手里有一些关于药物的研究,后来发生了一场火灾,那些资料被烧毁了很多。”
宫野夫妇是雪莉的父母,也是隶属组织的科学家,火灾一事疑点重重,绝无可能是意外。
“那真是可惜。”梅塔遗憾道,“天妒英才。”
“是人妒,不,”我随即纠正了自己的说辞,“也可能憎恨的不是人,而是研究本身。”
“津岛小姐,你到底想问什么?”
“火灾发生前,有人影印了他的研究资料,只是那些资料被分开放置了,我听说第二部分在你手里。”
“……”
“给我吧。”我朝她伸出手,“我会帮你解决你丈夫的私生子。”
“你在开玩笑吗?”梅塔大笑起来,“我是个宝石商,怎么可能会有药物的研究资料?如果你提出想要宝石,我能立刻答应你。”
“抱歉,我今天对那些小石子不感兴趣。”我重复了一遍,“把第二部分给我。”
梅塔仍然死鸭子嘴硬:“没有那种东西。”
短暂的僵持后,我叹了口气: “我不帮你解决私生子了,现在谈判的筹码是你的命,你也不想死在牛郎店里吧?”
“年纪小难免狂妄。”
梅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她的周围出现了十只悬空的眼睛。
艹,SAN值要掉光了。
“就算是你的兄长太宰先生,也未必能直视自己内心的黑暗面。”
听到这话,我开始同情她了。
“梅塔小姐,你在Mafia被排外了吧?”
居然连太宰的异能力是什么都不知道,还他也未必能直视自己内心的黑暗面。
我感慨道:“果然花钱买进去的就是不行,人呐,还是要脚踏实地。”
“你现在就去死好了。”
“津岛小姐!”
突然,我听到了苏格兰的声音。
不对啊,这个空间是与外界隔开的。
然而下一秒我看到他从左边的墙穿了进来。
麦卡这个二五仔,竟然为苏格兰放行。
这下子即使能瞒住银色子弹的事,恐怕也瞒不住异能力的事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跟过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面对异能力者时,琴酒都会叫我独自行动,作为小弟的伏特加更不可能假传圣旨让苏格兰协助我。
苏格兰从一开始就是自作主张。
当时我没揭穿他,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我双手按在了他的脖子上,稍稍收紧。然而因为他个子太高,我要踮起脚尖,这实在没什么震慑力。
面对我的盘问,苏格兰选择摸了摸我的头。
“因为我不放心津岛小姐一个人留在这里。”
没法证明他是想监视我,还是真的有在担心我。
不能打,不能骂,还不能把他丢出去。
……这感觉太不爽了。
我也要膈应他。
“真拿你没办法,既然你这么喜欢我,”我故意说道,“如果这次能活着回组织,我就向boss申请和你结婚哦。”
苏格兰的表情居然没裂开,他微笑着说:“那一言为定。”
……他是在强装镇定吧。
绝对是的。
完犊子,这人要是像《咒术回战》里的脑花那么事业心重,为了完成任务,不惜牺牲自己的婚姻,那我岂不是在给自己挖坑。
说起来我自己不也是为了接近波本,和他成了男女朋友。
“算了,boss是不会同意的。”我迅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不试试怎么知道。”苏格兰说。
做人别太脑花!
“……你看那里。”
我指了指对面的梅塔,转移了苏格兰的视线。
再看一次还是想吐,怎么能有这么恶心的异能力?
“那是全息影像还是魔术?”
苏格兰不知道异能力的存在,只能在他的思维认知里猜测。
尽管如此,他还是把我挡在了身后。
十只眼睛没在看我,全部集中看向了他。
我顿感不太妙:“苏格兰,把眼睛闭上。”
“已经迟了。”
梅塔话音刚落,苏格兰整个人都僵住了,是那种像是被冻结的僵硬。
他的表情变得尤其痛苦,牙关紧咬。
但他并没有受任何外伤。
“梅塔小姐,你的能力是精神系的吗?”
“对。”梅塔倒是不藏私,很大方地介绍道,“这些眼睛可以看到人内心深处的痛苦,被其中一只凝视,心中痛苦的记忆便会增加一倍。”
这里一共有十只眼睛。
也就是说,苏格兰此刻正在承受十倍的回忆杀。
“人类的内心深处都会有一段痛苦的记忆。”梅塔说,“除了婴儿,谁也不能幸免。”
“大概是吧。”我摸了摸下巴,“真厉害,我也想要精神系的能力。”
“你一点不担心你的同伴吗?”
“还行吧。”
普通人很难胜过异能力者,尤其还是麻烦的精神系。
“他很痛苦哦。”梅塔声音十分愉悦,她在试图激怒我。
“没办法,出任务本来就生死有命,何况是他自己非要进来的。”我耸了耸肩,“可能这是他的命运。”
即便苏格兰死在这里,也没人能怪我。
组织不会追责,我也不会自责。
……我不会自责。
看着倒下的苏格兰,我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与他相识以来的场景。
他给我做的第一只樱桃蛋糕,他在琴酒开枪时保护我,他在我碰翻盐酸瓶时救我;
阻止我抽烟、喝酒、未成年驾驶;
给我买气球,给我买各种零食;
甚至刚才也在往我手里塞点心。
我们仅仅才认识两天,却好像认识了很久。
哪怕他是按照剧本在演戏,也足够敬业了。
“等一下!”
我忽然注意到梅塔那堆眼睛正中间的一只变黑了,而形状很像……她平时佩戴的黑水晶。
难道黑水晶其实是吸收人类的心之后的产物?
“喂,苏格兰,醒醒!”
被放大内心最深刻的痛苦回忆,逐渐沉溺在噩梦中的青年显得极其难熬。
他双眼紧闭着,口中喃喃道:“……爸爸。”
——这是想爸爸了?
“别胡说八道了,我上哪里去找你爸爸?”
我想将他叫醒,他却痛苦地蜷成了一团。
“快起来!死在牛郎店里你会被笑死的,传出去名声都烂了。”
似乎只有一瞬间,四周的一切都晃动起来。
空间扭曲,时间变成灰色,我看到了一个目光惊惧的孩子,躲在深渊里发抖,没有人向他伸出手。
“苏格兰,看来你也有过不太好的经历。”
我叫不醒他,只能尝试着去……安慰他。
——我安慰人,说出去要被太宰笑死吧。
要比怼人、骂人、嘲讽和落井下石,我都没有输过。
但我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
“听好了,我是第一次安慰人,你不要不识抬举。”我警告完苏格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其实你爸爸要是知道你加入了黑衣组织,在天上绝对可以安息了,毕竟你都混成这样了,他也没必要挂念你这个逆子……”
安慰无效,苏格兰剧烈地挣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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