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绿SeaMist
下一秒她就上前,将手伸进了森莺的下衣里面。
森莺躲闪不及,被她抓住,挣扎了几下,被她紧紧箍住。
我忙上前拉住瑞二娘子,急道:“二娘子有话好说,这是在干什么?”
瑞二娘子抽手出来,指尖有些水渍,她捻了捻,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反手就给了森莺一个耳光。
“呸!你个小浪蹄子!胆子真不小哇!以为大过年的人都懈怠,偷摸儿地又在这勾引男人是吧?!”
森莺捂着侧脸跌回床上,伏在枕头上嘤嘤地哭了。
我张开双臂拦在她身前,对瑞二娘子说道:“瑞二娘子,是非曲直还没问清楚,怎么就上手打人了?”
瑞二娘子冷笑道:“你们一个院子里出来的,你当然是要护短。我告诉你,今天她犯了这私通的罪,被我当场抓住,不死也要扒层皮的!”
说罢她从床上拎起森莺,“走,跟我去见胡管家!”
森莺失魂落魄地被她拽着,我见状忙上前抱住她的腰不让瑞二娘子把她拖走。
到门口她反应过来了似的,手紧紧地把住门框,叫道:“姑娘救我!”
瑞二娘子大力一拽,森莺的指甲在门框上劈出了血,她笑道:“莫说是她,就是你家少主来了,也保不住你!还不赶紧松手?!垂死挣扎有什么用!”
我眼见着她把森莺拖出房去,一时情急,指尖聚起灵力,两道冰箭破空而去。
叮铃两声,冰箭被远处来的两道绿光击落,一个橘粉色衣服的丫鬟急急奔来,左手画了一个光盾罩住瑞二娘子,右手撑着她问道:“瑞二娘子,迟迟没见您出来,怎么在里面打起来了?”
瑞二娘子把森莺交给她,回身瞪了我一眼说道:“好哇,你目无尊长,还想打我?!随我一起去见胡管家,通通发落了!”
那蒋传福早就跑的无影无踪,院中只剩下我们。森莺此时被那橘粉衣服的女子拽着一只胳膊,突然跪下,对着瑞二娘子说道:“娘子开恩!我是被迫的!我要告兰香与二少主有私情,珠胎暗结!”
我此时还举着手要发冰箭,突然听了这话,手上的力气全失,睁大了双眼看向她:“森莺,你说什么?”
森莺直直地看着我,一字一句说道:“你,与少主,不清白。”
瑞二娘子先是一愣,随即大笑道:“好好好!算你将功折罪了!你随我把兰香拿下,我要扭送给太夫人!”
森莺爬起来,一伸手一道红光闪过,我抬手一挡,衣袖被划了开,小臂火辣辣地疼。
“兰香姐姐,你是个聪明的,你识相点跟我们走,别逼我动手了吧。”
小薇此刻扑向了她:“休要伤了姐姐!”
森莺一甩手把她击倒在地,眼神愤恨:“狗腿子的黄毛儿丫头,莫在这里狂吠!”
我忙蹲下抱起小薇,她捏了捏我的手,说道:“我没事。”随即又怒目而视,看向森莺:“姐姐好心好意地来给你送饭,你怎么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森莺斜了一眼地上散落的饭菜,嘴角向下一撇:“等她这点儿施舍到了,我早饿死了。”
我看向怀里的小薇,低声说道:“小薇,你别跟她们打,替我去找少主。”
小薇点点头。
此时瑞二娘子喝道:“放她俩说什么悄悄话呢?!都给我拿下!”
我被那橘粉衣服的丫鬟按住,小薇却趁机逃开几步,森莺手一抬,一道红光击中她的背心,她一踉跄,扑倒在地。
我心下一动,说道:“小薇呀!你可知道我爱你!”
这是她早就听熟了的歌,自然知道下一句是要飞到天上去。所以她听罢翻身一个打滚,飞到空中逃走了。
瑞二娘子抬起了我的下巴:“行,你打个哑谜,放走了一个。可惜你自身难保,随我走一遭吧!”
说罢她手一挥,那橘粉衣服的女子一推搡,绿色灵力化作绳索,在我的手腕上紧紧绕圈缠住。她在前面押着森莺,橘粉衣服女子在后面押着我,往门外去了。
走了没多久,路上有人看见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多时奔来一个穿黄的丫鬟,急急一礼,起身说道:“瑞二娘子,太夫人现下在赵姨娘那里说话呢。”
瑞二娘子一挥手:“好,那我们就去赵姨娘那儿,正好让太夫人看看她怎么教的下人!”
我惶惶然地,看着森莺的背影,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性情大变,反咬我一口。想来想去没想明白,索性就不想,只低下头思索着见了太夫人我要如何解释。
到了赵姨娘的院子,想必早就有那好事儿的丫鬟婆子禀报了上去,是以我一进堂厅就看见眉头紧锁的涂山太夫人和神色不虞的赵姨娘,正盯着我们来时的方向。
涂山太夫人呷了口茶,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眼神变得锐利,开口问道:“二娘子,我听丫鬟来报,说你去柴房抓了这两个丫头出来,是因为点儿什么啊?”
第157章 是非
瑞二娘子行了一礼,有些得意又有些恭敬地说道:“回太夫人的话,本来呢这大过年的不想闹到太夫人面前,可是若我不管教,怕是这府里一个个的都懈怠,在眼皮子底下败坏门风,传出去可是不好听啊!尤其是,我今天还得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她这又绕弯子又抬自已的,涂山太夫人有点不耐烦,皱了皱眉。
这当口儿,森莺咣当一声跪下,大声道:“太夫人,奴婢要告兰香与二少主有私情,珠胎暗结!”
“你说什么?!”太夫人手一抖,茶杯掉落,摔个粉碎。
太夫人和赵姨娘对视了一眼,屋中众人也面面相觑,没一个敢出声。
太夫人身边的那个凤眼女子抚了抚她后心,另一只手一挥,地上的碎片便被一团红色火光包住,化为灰烬了。
“太夫人稍安勿躁,咱听听详细再分辨也不迟。”
“楠凤,我晓得的。那森莺,你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一五一十地给我讲。”太夫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回太夫人的话,奴婢原本是赵姨娘院里的,叫森莺。之前二少主院里缺人,老夫人怜惜少主,便叫赵姨娘送个人过去,就选了我。此番二少主出门,也带了我。”森莺跪在地上,抬起头,口齿伶俐地说道。
“继续。”太夫人看向了她。
“这兰香平日里好吃懒做,借着受伤推说都记不起来了,府里的活计鲜少动手,连给少主梳头都是路上迫不得已,后跟我学的。静夜她们平日里念在旧情,不跟她一般计较,她却得意起来,整日里围着少主,耍嘴皮子把少主哄得团团转。”
我忍不住开口:“森莺,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是少主贴身的丫鬟,不围着少主转难道围着你转不成?!你自已不清白,还要拉我下水,简直是血口喷人!”
森莺看了我一眼没作声,神色很是复杂。
“怎么回事?!森莺也不清白了?”涂山太夫人狐疑地看向她。
“太夫人有所不知,就是前一阵子胡管家……”瑞二娘子走上前去附耳说道。
涂山太夫人听完,一拍桌子,怒道:“一笔烂账!给我把胡管家也叫来!”
她身后另一个丫鬟应了声是,一溜小跑地出房去了。
“还有兰香,主子若没问你话,就没有你开口的份儿!太夫人面前可由不得你这么没规矩,随意插嘴,这么放肆!”瑞二娘子高高在上地喝道。
我只得噤声,看看她们都怎么说,记下来最后一起反驳,同时暗暗等待涂山璟赶来。
森莺又转过去对涂山太夫人说道:“不知太夫人可否还记得,去年秋天,二少主院里死了个丫鬟,叫朝露的。”
太夫人眯起眼睛想了想,答道:“好像有这么个事儿,胡管家跟我说了,我也不记得她叫什么。大过年的,你提这个做什么?”
森莺说道:“太夫人日理万机,小小一个丫鬟不记得是自然。总之这丫鬟死得不明不白,事情就自兰香而起。旁的相关的人都受了责罚,但是二少主唯独力保兰香,直把她接回去,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兰香受了点刑,身上带伤,少主直接把她召去了雪云洞疗伤。奴婢恰巧同行,在那洞里看见了……”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
“你看到了什么?!快说呀!”涂山太夫人急道。
“太夫人,有关女子名节,这里人多不太好说,不如我们让无关人土都退下吧。”太夫人身边的那个唤作楠凤的出言劝道。
涂山太夫人点点头,手挥了两挥。
一屋子的丫鬟小厮大气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心地有序而出,唯剩下太夫人、楠凤、赵姨娘和她的贴身丫鬟,还有森莺、瑞二娘子和我。
此时胡管家也随着那丫鬟匆匆赶来,一拱手:“给太夫人,赵姨娘问安。”
太夫人点点头:“你坐吧,待会再问你。森莺,你继续说,到底在雪云洞里看到什么了?”
森莺抬起头来说道:“奴婢起先在雪云洞外头候着,听见雪云洞里有动静,兰香在那说什么'少主,我好冷',可是那雪云洞里明明是温泉来着。总之我在洞外候了好一阵子,最后少主唤我和瑞阳拿软榻把兰香抬回去。兰香姑娘衣衫尽湿,看起来很是虚弱,连走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奴婢偷眼瞧了,那地上还有血……”
说到此处,胡管家捻着胡须瞄了我一眼。
我气急,虽然她说的并无虚言,可是话被她捡来编排之后,听起来全然不是那回事儿了。
涂山太夫人和旁人也都是个惊讶的样子,她沉吟片刻,沉声道:“兰香,她说的可是真的?!”
我回道:“太夫人,虽然有此事,但是……”
“够了!”太夫人喝止了我。
我想起方才不让我越矩的瑞二娘子,决定先不惹怒太夫人,要不她把我嘴封上最后无可辩解可就糟了。
“太夫人,此事瑞阳也在,如若不信森莺一人之词,可传瑞阳对峙。”森莺见状补了一句。
“传。”太夫人一声令下,那刚进来没多久的丫鬟又巴巴儿跑了出去。
“后来我随他们出府,一路上他们是有说有笑,少主给她买了首饰自不必说,您就光看她今天这身衣服……哪是寻常丫鬟能穿得起的。在轵邑城中,她也曾伺候少主沐浴,自已却一身湿地回来,还提起白天听的故事里的什么鸳鸯共浴。甚至在那辰荣府里,也丝毫不避讳,与少主共处一室,交颈而眠,被奴婢早上送水时撞了个正着。对了,少主还因为她,与那西炎的岳梁殿下起了冲突。”森莺滔滔不绝。
“什么?!璟因为她,竟得罪了岳梁殿下?!”太夫人愤怒地拍了身旁案几一下。
正巧瑞阳和成满此刻齐齐迈步进门来,见此状吓得颤了一下,另一只脚是迈也不是不迈也不是。
“进来,我要问话。”涂山太夫人眼神锐利,盯着他们。
瑞阳望望涂山太夫人,又望了望我,走进来行了一礼。
“方才那些细节我稍后自会审问,我只问你们一句,你们平日在府里,可曾见过二少主和兰香过往甚密?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
第158章 赶来
瑞阳垂了眸子,低声道:“小的未曾见过。”
“你说谎!你明明跟我说过,去至英帮的时候,看见少主在车里抚着她的肚子,还有她在至英帮里哕了!算来不正好是几个月了?!”森莺指着瑞阳吼道。
“森莺姑娘,你怕是柴房待得神志恍惚了吧?我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瑞阳怒视着她,斩钉截铁。
成满却在旁一拱手,说道:“回太夫人的话,小的见过。”
他这话一出,瑞阳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一副随时想扑上去捂住他嘴的样子:“成满你?!小心说话!”
成满却瞟了他一眼,说道:“咱虽然是伺候二少主的,但是太夫人问话,不得不如实禀报。小的叫成满,是上个月赵姨娘那里刚调到二少主院里的,接触兰香姑娘不过几日的时间。”
我冷眼旁观,看他到底能编排出什么来。
“好!赵姨娘手下总算有个得力懂事的!”瑞二娘子瞥了森莺一眼,忙不迭地插话道。
“瑞二娘子,我向来不偏袒下人,总是教导他们要端方有礼,你这话什么意思?莫要平白冤枉了好人!”一直拿帕子掩着嘴,紧皱着眉头不作声的赵姨娘此刻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先听他说完!”涂山太夫人横了她一眼。
“二少主一行人大年二十九回来后,当晚二少主在太夫人这里吃醉了酒,由静夜姑娘和瑞阳扶着回院里。我正好在门附近理年货,看见兰香老早候在门口,巴巴儿地伸长脖子等了好久,见他们回来便上前挤走了静夜姑娘。少主揽着她,笑得跟什么似的,又捏胳膊又摸腰。等两人进了房,没多时瑞阳便唤我一起去给少主送热水,送完没多久,我看那窗户上映的影子,两人就一坐一站地叠一起去了。少主把脸贴在她腰上,她摸少主的脸,好不亲热!然后第二天少主都没起来,差点误了时辰,还是我们唤静夜姑娘开了门硬闯进去的,只见她和少主同榻而眠,少主搂得她死紧,连我们进去了两人都没惊醒——”
“好了!“涂山太夫人听不下去了,制止了他。
我冷笑道:“成满,你以前怕不是那天香楼里说花段子的吧?怎么事情到了你的嘴里这么不堪呢?真是人眼脏看什么都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