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uu
因为比赛开始的缘故,周围的声音明显收敛了很多,我不再闲聊,全神贯注地盯着赛场。
东京灵魂队是当前的主场,我们这边又算是应援队的大本营,主场人多,比起BIG大阪必定是我们来得更有气势一点。
唯一令人敬佩的是,那一位名叫灰原哀的小姑娘,毅然地套着那件属于BIG大阪的深蓝色球服坐在我们之中,旁若无人地为对方球队加油。身边有其他球迷惊诧地看向她,发现只是个小女孩之后就没再多说什么,但想必心中还是会在嘀咕,觉得这种场面很诡异吧。
心态真好呀。我看了看她后在心底想到,大概越是年轻,便越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本事吧。
上半场刚过去,两边球队踢到1比1持平,我的视线紧紧盯着绿茵场上的那颗小球移动,却突然发现头顶上空莫名暗了下来,还伴随着一股阴冷的空气。
今天理应是个艳阳高照的天气,出门前我还感慨了一下真是个不合时宜的好天气,球队比赛应该会很累。
如果等会儿要下雨的话就有点麻烦了,也不知道我之前有没有把一次性的雨衣袋放进包里。
我弯下腰在随身的运动包里翻找雨衣,听见一旁的步美小声地说道:“小哀,你有没有觉得突然变的好冷啊,明明太阳还这么大……啊啾!难道说夏天也会感冒吗……”
灰原哀的嗓音淡淡地说道:“可能之前在博士家的空调打的太低了,来到球场之后又太闷热——不过,好像是有点冷了,我这边还有一件多的防晒衣,你披上吧。”
我拿东西的手一僵,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原先湛蓝的天空如今却被遮住了一半,阳光隐没在翻涌的黑云之后——至少在我的视角来看是这样的。
还余下四分之一水的矿泉水瓶差点被我捏爆,恰逢此时东京灵魂队的前锋成功射门,周围的球迷站起来大吼鼓掌,将红蓝的旗帜挥舞起来。
我茫然地抬起头盯着天空,从周围人的视角来看我这样子应该很傻吧?
那是一个咒灵,或者说妖魔……?亦或者,两者的结合体。
仅凭我这半吊子的能力还不足以区分出这种东西的本质。
毕竟在我有限的人生经历当中,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庞大的‘诅咒’。像是一个恨意的聚集体,仿佛带着遮云蔽日般的气势就要吞没掉整个体育馆。
“谅月姐姐,这个给你擦一擦吧。”
柯南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将自己的纸巾递给我,“矿泉水都流出来了,就算进球开心也没必要激动成这样吧?”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笑意,显然也是在为夺得了这一分而高兴。
我却没有那股高兴劲儿了,只是愣愣地将目光挪到他的脸上,磕磕绊绊地说道:“没、没事。”
我的声音在那一瞬间忽然变得无比艰涩,陌生的像是另一个人在说话。我捏紧了包的边缘,刚才试图想使用异能力,但是需要花费的金额实在是过于庞大,起码我身上的这点零碎是不足以解决掉这家伙的。
“我去趟洗手间。”
我匆忙地站起身,提着包离开位置。
“咦,大姐姐是水喝的太多了吗?”元太探出脑袋看,“明明现在超精彩的耶!”
我从人群挤攘的双膝前挤到进出口,掏出手机拨打号码给夜斗。
电话响了一阵,却没有接通——通常来讲,夜斗接电话的速度很快,他毕竟是靠接委托来赚钱的,鲜少有不接电话的时候。
站在场馆外时,我终于能够完整地看到那个庞然大物到底有多大了。仿佛台风即将来临前的预警,黑压压地极具压迫感,从体积来看大约和我眼前的这个场馆差不多大,一点一点像是要蚕食天空一般向这边移动。
阳关能够穿透它的身躯继续投射下来,但是那光照却好像是被吸取了温度热量,变成了一道冷冰冰的暖色光,毫无质感。
在我第二次拨过去的时候,夜斗接起了电话。
信号不是很好,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伴随着呼啸着的风声,听不太真切。
“夜斗,你们现在在哪里?”我不得不用非常大的声音询问他,场馆内的解说正激情高昂,球迷爆发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欢呼。
“天上!”夜斗大吼着回答我,“我碰到了一个麻烦……伙……”
我瞥了眼那坨庞然大物,心中一沉,“你不会是在味之素体育馆那边吧?”
“体育馆?啊对……滋、谅月,你别靠……育馆那边,很危险!”夜斗说,我听见了他的武器挥破空气的声音。
我几乎可以确定夜斗就在我头顶上那片天空里和这一坨巨大的黑云纠缠。
“但是我就在体育馆!我可以帮你!”
“……你不是说这两天不出门吗!”
夜斗气急败坏地问,随后他的声音又离话筒远了一些,像是在对其他什么人说话:“啊——你这混蛋!!”
过了一会儿夜斗才重新和我接上之前的对话,有些气喘吁吁的,“这件事…点…我、滋、和你算账,现在,谅月你快点离开这边。”
“……”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感受到一阵强烈的风从我面前吹过,被用松垮垮的皮筋扎起的头发散了开来,张牙舞爪地随着风浪乱飞,“不是我不想走,但是——这家伙好像盯上我了!”
我只能在强劲的风中将自己的眼睛眯起来,那坨黑乎乎的东西如今已经完全停止在了我的正上方,不知是我的幻觉还是我的直觉没有出错,我好像真的看到了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在那翻滚的云层里死死盯着我看。
“不用管,快走——”
电话戛然而止被挂断了,夜斗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回响。
这事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事到如今,再迟钝的家伙应该也能感觉出来对方的目标就是我了。
我不是那种一定要和对方死磕的类型,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应该是每个在街区长大的孩子都学会的处事方法。
常规手段目前被封闭了,我只能去拿钱包——我说过了,等价交换几乎可以做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事情,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我的余钱不够我现场变一个超级赛○人或者召唤一个高达,但是绝对足够我‘瞬间移动’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可以去什么地方?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
手在包里翻找钱包,我的心中飞快地过滤掉大部分的位置。
家里虽然足够令我感到安心,但并不足够安全,而且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被破坏掉了,后期说不定还需要花费一笔巨大的房屋修缮费用。
东京的各大神社也并不是总是有神明停留的,神明们偶尔也会去偏远的其他神社聆听信徒的祈愿,所以这个也Pass掉。
……说来惭愧,但我在这个时候脑中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居然会是东京咒术高专。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那片云朵之中饱含恶意的注视,察觉到了自己被什么蓄势待发的东西所瞄准。
而我也成功摸到了自己的钱包。
【去高专。】
这个念头一转而逝,钱包里的纸钞消失了一张。
我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狂风扑了个空,那块青石砖在下一秒便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击得粉碎。
第41章
高专的全称叫做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他们对外宣称是一所私立的宗教学院,地处东京的深山老林里,连坐电车都要坐半天,每年只招收个位数的学生,免学费还包分配,高校毕业稳就业,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公务员铁饭碗。
不过这个铁饭碗的危险程度极高,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再加上007的随叫随到随时待命的工作制度,一度让我觉得劳动局应该把那些咒术界的掌权人告到死。
这两年我很少来这边,连和硝子联系也几乎都是用LINE和电话,上一次我踩在高专的土地上,还是几年前从那个偏僻小山村把夏油杰和菜菜子、美美子带过来的时候。
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来过这边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只是这边有我不想见到的人。
我站在高专的大门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边的天空晴朗而空旷,少了市区拥挤的人群和排放废气的工业铁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深红色的鸟居高高地架在我的身后。高专的结界并没有因为我的出现而发出警报,而是默认了我的入侵。
不过还是有敏锐的生物注意到了我的身影。
我远远地就看到了一黑一白两只小狗从石阶尽头跑过来,它们比我上次见到的时候要大得多了,毛发变得浓密而蓬松,尾巴撇在后面甩来甩去,看上去很兴奋的样子。
“呦,好久不见,你们还记得我的味道啊,看来这边伙食不错嘛。”
两只狗狗在我脚边绕圈圈,我蹲下身随意地摸了摸它们的毛,说起来,式神应该是不用吃饭的吧……?
狗狗蹭着我的掌心,很是亲近。
没过多久远处又跑过来一个小男孩儿,他有着黑色的海胆一般不羁的发型,身上还套着一件迷你版高专校服——谁做的这玩意儿啊,不会是校长亲手缝制的吧?
“玉犬,回来!”小男孩喊着,往这边冲过来,在距离我只剩下几米时,又忽然停住了脚步。
“谅、谅月姐姐?”圆润的绿色眼睛不敢置信地睁大了些。
“啊,是惠!最近过的好吗?”
我向黑头发的男孩打招呼,“在这边还待得习惯吧?你长高了好多。”
伏黑惠——现在应该是叫这个名字——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接着又往我这边走了两步,然后扑进了我的怀里。
“唔、怎么了?”
猝不及防被人类幼崽抱住了的我疑惑地眨了眨眼,但还是好心地拍了拍伏黑惠的背,将他搂住,“难道说是被欺负了?是五条悟还是甚尔?我帮你去揍他们哦。”
男孩的脑袋埋在我的颈窝里,头发刺刺的,蹭在脖子上有些发痒,他的双手用力圈住我的脖子,过了半晌闷闷的声音才传出来,“只是很久没有见到谅月姐姐了……”
“哦——”我拉长了声音,“是想我了啊。”
“……”小孩儿抽回手,在我面前站直,被一黑一白两只毛茸茸的小狗围起来,他白皙的脸上有些泛红,说道:“只有一点点想!”
哎,惠什么都好,就是嘴巴和头发太硬。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蛋,“嗯嗯,姐姐知道,姐姐也很想你。”
虽然很想念小惠软乎乎的脸蛋是没错,但他确实也是我不愿意来到高专的原因……之一。
如果要认真地说出一个所以然的话:他的亲生父亲是我的前男友,我算是在某段时间里当过小惠的临时后妈。
反正这件事要是完整地说起来,实在是有些过于冗长了,我也不是很想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对了,差点忘记正事,五条悟在吗?”
我总算想起了自己到高专的原因,连忙正色道。
“悟的话,刚刚还在宿舍打游戏。”伏黑惠对我说道。
人在就好,我想给五条悟打电话,就听见上空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谅月阿姨吗!我以为你都不想再踏进高专一步的?”
一如既往欠揍的声音,我保持着微笑,忍耐住自己握紧的拳头,在心底告诉自己:隐忍……我打不过他,我打不过他。
“连小惠都喊我姐姐,你叫我阿姨,你们两个是什么辈分?”
“谅月酱。”五条悟从善如流地改口,然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比起没有毕业之前,五条悟现在的模样倒是变化了不少,他眼睛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长布,挡住了那双天蓝色的眼睛——好遗憾,我一直觉得那是他浑身上下唯一可取的一部分了,“人家都准备去出任务了,是看到你才停下来的,你怎么尽说些我不爱听的话?”
到底是谁先阴阳怪气起来的啊!
“是是,都是我的错,我妨碍了你,”我翻了个白眼,“你快去吧,慢走不送。”
“不是有事情要来拜托我吗?”五条悟笑眯眯地说,“我还有空,你说说看。”
“……六眼还能当耳朵用呢?”
上一篇:带着房子的宅家生活
下一篇:快穿之每天都在考虑如何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