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uu
……对啊,他今天来这里大概率是因为卧底组织的任务。
“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找阿笠博士。”他站起身说道。
我目送着他的背影,在一阵刮过的冷风中打了个喷嚏。
“阿嚏!”
糟了,不会要感冒了吧?
我郁闷地想。
第88章
“柳川小姐!”
我正坐在花坛边发愣,听到有人远远地在喊我的名字,才慢吞吞地抬起头。
“柳川小姐!您没出事吧?”
SPW财团的混血美女吉娜冲到我面前。
我对她安抚地笑了笑:“没什么事,已经解决了。”
“但是腿上的伤,天啊……”
看到我被降谷零包扎好的腿,吉娜有些吃惊,絮絮叨叨道:“老板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扣我薪水的……都是我的错,当时就应该和您一起去参加的。”
他们开车送我来东京大酒店的时候,确实说过可以陪同我一起参加,出于对打工人的理解,我当时便拒绝了,让他们该下班下班,不用再管我了,没想到他们的工作意识这么好,看到东京大酒店出事的消息后又赶了过来。
“太夸张了,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我倒也没沦落到缺胳膊断腿的程度,只是一些划伤,在我看来,最严重的大概还是我把礼服裙给撕坏了……
“裙子的事情……如果能修好的话,我会赔。”我心虚地说道。
“和您受的伤比起来裙子没什么的。”吉娜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一时间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在心痛我,还是在心痛可能会被扣掉的薪水。
但是被美女这样看着,是个人都受不了。
我本想伸手碰碰她的脸颊安慰一下,却突然发现自己手上还有些干涸的血迹,不太好意思,于是又把手收了回去,改口对她说道:“别担心,真的,我的伤很快就能好了,也不会让你们的上司知道。你们就当没有发生这件事,可以快些下班了。”
“这、这、这怎么好意思!怎么能把您一个人丢在这里!”
“谅月姐姐,阿笠博士把车子开过来了。”
柯南远远地喊了一声,然后往这边跑过来。
小孩看到了吉娜,犹豫了一下,才拘谨地问道:“谅月姐姐,这位是?”
“是经纪人。”我随口说。
“欸,要准备出道了吗?”
“……你怎么什么都信啊?”
我笑了笑,真的是名侦探吗?怎么脑子一会儿好使,一会儿又不好使。
“是同事啦。”我也算是在给SPW财团打工了,说是吉娜的同事也是情理之中。
“吉娜,你和……盖伦回去好了,”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开车的那位小哥几乎不说话,我经常忘记他的存在,“柯南他们就能顺路把我送回家。”
“啊、这样吗?”
美女显然在可以不加班的诱惑和工作任务没完成的良心中摇摆不定。
我看了看柯南,小孩很自觉地往旁边走远了点,然后我对吉娜说道:“SPW财团应该也知道我的能力,这点伤等我回家之后就没了,你不用担心上司责罚的问题,我也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
吉娜很快就被我说服了,也可能是加班到这个时间点并不符合他们外企的工作作风,她确实很想下班,于是点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
我和她摆摆手。
黑色的保姆车没入车流之中,我对柯南说道:“走吧,柯南同学。”
“你的腿这样能走吗?”坦白了身份之后,这家伙在我面前也不装什么小孩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沉稳了起来。
“别小看我啦——”我拿起一旁被餐布裹住的剑,然后站了起来,“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
确实有点痛,小美人鱼的尾巴变成双腿后走路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但是大话在刚才就已经放出去,我调整自己的脸部表情,生生将皱眉憋了回去,用玉響当拐杖,撑在地上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这不是很辛苦嘛……”小孩跟在我后面幽幽地说道。
“要懂得给人台阶下。”
我给他来自过来人的建议,“不然会被人讨厌的。”
柯南说:“明明谅月姐姐你平时说话也很不客气。”
“所以我在社会上混不下去,只能当个家里蹲了啊。”我理直气壮地回答他。
柯南:“……”
他放弃继续和我搭茬,走到阿笠博士的黄色甲壳虫车边,帮我拉开了车门。
我在车子的副驾驶位置上坐下,看到后座只有柯南和灰原哀两个小孩在。
先是简单地和阿笠博士问候了一下,我才奇怪道:“其他几个孩子呢?”
“毛利先生和铃木家的配车送他们回去了,”阿笠博士发动汽车,一边对我解释:“小哀和我住一起,所以我们一起回去。”
“喔。”我点头,不再问什么,而是抱着玉響歇了口气,闭目养神。
“说起来,腿上的伤真是吓人啊,柳川小姐,你和柯南是遇到了什么吗?”
阿笠博士问道,明显是看到了我手中被裹起来的玉響,心中充满了疑虑,“柯南他一点都不愿意说啊。”
“嗯……”
毕竟是有些超自然的发生,就算是柯南真的说出来了,他们大概也会觉得那是他编出来的谎话,我想了想,说道:“就是和犯人艰难地搏斗了一会儿,中间发生了各种各样的意外……柯南同学的足球踢得很厉害呢,帮了我大忙。”
“原来是这样。”阿笠博士恍然大悟,像是司空见惯了一般点头。
……不是,为什么大家好像对这件事都很理解,不会他以前也是用足球抓犯人的吧?
我没敢继续问,只能沉默下来。
车子开进米花町之后才发现,我租住的洋房和=和阿笠博士的家确实没隔几条街,从我房子前面的车道再往里开个几分钟就是他的住所了。
下车前柯南还问道:“那我以后可以经常来谅月姐姐家拜访吗?我有好——多问题想问来谅月姐姐呢。”
“如果你愿意给我讲讲你波澜壮阔的‘小学生’经历,”我瞥了他一眼,挤出一个狰狞的微笑,“你在我家住下都没问题。”
江户川柯南——本名工藤新一,是我的业界前辈、著名的推理小说作家工藤优作的儿子,而母亲则是才华横溢,年仅19岁便风靡全球,20岁就迅速隐婚的超级大美女明星工藤有希子。
我实在想不到以前随口瞎跩的返老还童药居然真的有人研发出来。罕见地对这家伙的人生经历产生了些好奇。
如果被露伴老师知道的话,柯南同学大概率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能乖乖沦为对方的漫画素材了吧?
这么一想,事到如今我居然还只是个正常普通的作者,真是稀奇。
我和他们告别,一瘸一拐地回到家里。
刚摔进玄关,我便丢开玉響,不管什么形象就往地上一躺,先让自己缓了几分钟,等到腿上的伤口因为不间断的疼痛而麻木了,我才慢吞吞地从地上坐起来,挪到房间里翻找我放在家里的现金。
使用完能力之后,虽说被收走了好厚的一叠钞票,但是痛感瞬间消失的快乐还是叫我放下了成见,整个人总算像是活了过来,拿着衣服跑进浴室洗浴。
玻璃门哗啦啦地被拉上,暖黄色调的灯光下,浴室的玻璃里映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狼狈女人。
我把衣服放下,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发了会儿愣。
头发很乱,因为被淋湿了,这会儿一络一络地结成了几块。脸上的妆也有些花了,眼睛下面全是落下的闪闪眼影痕迹;嘴唇上的口红也没了,唇瓣几乎没什么血色,苍白又虚弱。我的身上穿着的蓝色裙子和几个小时出门前的模样天翻地覆,破旧得仿佛一下便降级了好几个档次。肩上还披着一件明显大了一码的西装,松垮垮的,像是一些外国影视剧里走投无路的落魄女人。
有些陌生。
我在心中想着。
黑眼圈变重了,我继续想到。运气也变差了。
有句话不是那么说的嘛,人一生的运气是恒定的——虽然在上学的时候,我的概率学讲师否认了这个说法——好运是会被提前透支的,透支完了好运,剩下的就是接踵而来的厄运。
这句话或许在某些人的身上不灵验,但在我身上应该是非常灵验的。
毕竟,怎么说我也是被黄泉污秽之女神盯上的人,不说死亡如风,但至少也常伴吾身了。
如果一次能够救我性命的好运需要几十天的厄运相伴,我倒也并非不能理解,只是稍微有些遗憾……感慨我的生命仿佛是从他人手中偷来的一般。
苟延残喘莫过于此。
可是现在的我真的可以活一天算一天吗?
我忍不住反问我自己,镜中与我容貌相同的人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沾在眼睫上的亮粉在灯光下闪烁,仿佛蝴蝶的鳞粉,落败而糜烂。
手指抓住衣服的布料,将那件不合身的西装外套从肩膀上脱了下来,抓在手心里,灰色的外套上印着几个浅浅的红色血印子。
我迷茫地想到:好像有点舍不得了。
我将衣服一件件脱下,站到淋浴头下淋着热水。
温热的水流猛地浇在后颈上,顺着背脊蜿蜒下流。那些带着蒸腾水汽的温度令我冰冷的肌肤一点点地活了过来,感觉到细细密密的热意从身体的骨血里翻涌出来,一种我正‘活着’的感觉慢慢地将我吞没。
时常,我会生出一种‘自己并非人类,而是人类之外的什么生物’的错觉,习惯站在一个事不关己令人厌恶的高处遥遥往下望。
但这会儿,我却又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与芸芸众生之间极其相似的恐惧和挣扎。
原来我也是人类,我也在恐惧死亡,我也要在爱欲里挣扎。
好痛苦……庸俗的属于尘世的痛苦,和水流一起把我紧紧包裹住,叫人几乎无法呼吸。
我在浴室里蹲下身,脑袋埋在双臂间,半长的黑色头发紧贴在肌肤之上。
好像这样就能让那些眼泪被从上而下倾泻下来的热水一起卷走。
第二天似乎放晴了,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天气很好,从窗口往外望,能看到地面的水泊折射出阳光明亮的金色,像个真正的秋天降临。
今天要去趟高专……
我起床从冰箱里翻出了饭团热着吃,又从西装的口袋里翻到了昨天晚上被我捏成了咒玉球的那只咒灵。
小小的,和糯米丸子一样。
我捏着那颗咒玉球,半眯着眼睛打量它。
感觉能一口吃下去……但是味道应该会让人不敢恭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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