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云衣
老大夫年龄大了,性子自然就有些——古怪了,刚刚素问请他来的时候,一路上故意说了她家小姐如何被逼婚,如何在嫁进来第一天就被婆婆磋磨的丢了半条命,新姑爷又是如何不顾忌小姐的身子“欺辱”她,这老大夫自然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偏了心。
而子歌这边也早早的改变了自己的脉象,老大夫摸到的自然就是子歌想要让他摸到的脉象,在给子歌诊脉之后,老大夫更是认定了素问刚刚说的,这可怜的小姑娘真的就是被夫家磋磨的快活不下去了。
如此一来,老大夫说话自然就不好听了,开的方子里更是故意多开了不少珍贵的、子歌用不上的药材。
甚至老大夫还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故意给了素问另一张适合子歌调理的方子,还说了之前那个方子里那些用不上的珍贵药材可以去他的药铺买了。
老大夫这是以为子歌家里败落被会被逼迫,变着法的给她们主仆准备一些私房钱。
要说这老大夫——心是挺好的,就是性子有些一言难尽,不然他的医术,进太医院是简简单单的。
“太太的丫鬟倒是忠心的很。”
“老爷过奖了,县伯府的规矩才是真的好,哪像妾身身边这几个,不过是因为从小跟妾身一起长大的,情分不同,难免骄纵了她们几分,都被妾身给宠坏了。”
呵呵——你们县伯府规矩好,新媳妇刚进门第一天就故意磋磨人家。
反正她身边的丫鬟都是跟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敢动她们——老娘就敢跟你没完!
王县伯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子歌话,或者是不在意,听了子歌的话跟没有听到一样,还是自顾自的说着素念和素问、甚至是素心故意攀扯老太太,实在是该罚。
子歌听到王县伯的话,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来瞪大的眼睛看着他,然后就“呜呜”的哭了起来,直哭的王县伯都觉得头疼了。
要说这王县伯对自己有什么感情——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之前王县伯也不过是远远的见上一面,觉得不错。
会娶她更多的是为了保持跟理国公府的联姻,借用理国公府的人脉。
他自己身体并不是很好,所以当初并没有进军营,他们家在军中的人脉已经在他父亲去世之后就没了。
其实若是他两个舅舅能够争气一点,他们家的人脉在自己儿子成长起来之前,在舅舅手里过度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可谁知道他两个舅舅都这么没用。
父亲没了之后,两个舅舅竟然先后别人罢官不说,若不是他这边出手帮助,两人能直接进大牢,秋后问斩。
这是什么时候,两个舅舅竟然敢吃空饷,还闹的怨声载道的,让人将事情都给爆了吃来。
若不是自己拿钱将事情摆平了,补全了他们之前吃的空饷,两人绝对会死。
两个舅舅靠不住,他也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之前娶了理国公家的姑娘,也是为了在日后自己儿子长起来之后,好利用理国公府的关系进入军营。
再来就是——自己嫡妻到底是国公府的小姐,出身高贵,嫁给自己都算是下嫁了。
进门后对自己也是温柔小意的,两人很是过了一段柔情蜜意的日子,而对方给他生了两子一女,又是死在最美好的,给自己生孩子的时候,哪位在王县伯的心里,可不就成了“白月光”了吗!
而子歌这里——虽然容貌比嫡妻漂亮些,但是在王县伯看来——气质“不如”嫡妻矜贵大气、出身不如嫡妻高贵、性子不如嫡妻柔顺,可以说那那都不如嫡妻好。
现在还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对方竟然想要踩着母亲来抬高自己的名声——这就更加让王县伯不能忍了。
要说王县伯他是不喜欢自己的舅舅,但是对自己的母亲还是有感情的,毕竟当初自己的父亲在到处打仗,他是跟着自己的母亲长大的。
老太太虽然是“伏地魔”,但是却也是标准的“重男轻女”,王县伯是她的儿子,且还是唯一的儿子,可不就是她的命。
她是情愿自己去死,都不愿意儿子掉一根汗毛,所以就算是看不上自己母亲的一些举动,王县伯却也是非常的“孝顺”自己的母亲——让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去“孝顺”。
这也是之前老太太想要养孩子的时候,王县伯会同意的原因之一。
毕竟在王县伯看来,两个儿子就快要启蒙了,之后会跟着自己在前院,教导上有先生
至于女儿——到底还小,不记事的年龄倒也不着急教导,再来就是他也准备先看看继室的性子如何。
若是继室不是真正疼爱女儿的,那么女儿养在自己母亲身边,然后找个嬷嬷来教养,问题也不大。
自己母亲虽然有些毛病,但是对孩子却也是真的疼爱,只要保证日后女儿不学母亲的“小家子气”,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甚至在王县伯看来,母亲总是念着舅舅家让他很不满,但是若是女儿总是念着自己的两个兄长——王县伯还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这边子歌还在哭诉,另一边王县伯觉得自己之前真的是看走眼了,自己这个继室真的是“饱读诗书”的“才女”吗?这简直就是一个泼妇。
所以最后忍无可忍的王县伯,准备要将子歌身边四个陪嫁的大丫鬟给撵回去。
不过他这个想法,在子歌再次晕倒后,只能压后了。
因为有大夫的“医嘱”,当天晚上,王县伯光明正大的没有进子歌的房,甚至老太太还故意将自己身边一个漂亮的,王县伯之前就看上的一个丫鬟给了王县伯做了通房,真是——明目张胆的打子歌的脸。
第317章
对此子歌根本就不在意,老男人爱去哪就去哪,谁管他!
不过——想着自己的计划,子歌还是在所有人都睡着了之后,偷偷的去了王县伯的房里,然后又取了王县伯的一滴心头血,好好的收在玉瓶里。
自己要有个孩子,但是却不愿意让王县伯近自己的身,那么就只能使用其他的方法了。
利用王县伯的心头血,再加上自己的血液,使用灵力就能培养出一个胚胎来,甚至这样用灵力孕育的孩子天资会更加聪颖。
现在得了王县伯的心头血,她只需要找个机会好好的培养“孩子”就可以了。
再过一天,就是王县伯婚假的最后一天,也是三朝回门的日子。
只是昨天晚上刚刚失了心头血的王县伯今天早上起来身子就不怎么好,脸色苍白的比昨天子歌还要吓人。
得到消息的老太太立刻就扶着丫鬟的手颤颤巍巍的过来看望自己的宝贝儿子了,在看到王县伯的样子之后,本来就心里害怕的老太太更是吓的腿软的差点给自己儿子跪了。
那个被老太太指给自己儿子,昨天刚刚做了通房丫鬟的小丫鬟心里也害怕的很,毕竟——老爷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睡了一晚上就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换谁谁不害怕。
在听到老太太要处置了自己的话之后,小丫鬟就想要攀扯上子歌。
“这话可就有意思了。满府上下昨天的时候可都是看见了,老爷白天可是健康的很,这在梅姨娘房里睡了一晚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这到底是克了老爷。”
虽然讨厌子歌,但是老太太更加关心自己的儿子,现在事关自己的儿子,自然不是那个小小的丫鬟随意攀扯几句就能行的。
“而且妾身的八字跟老爷的八字那可是叫高僧合过的,高僧可是说了,妾身跟老爷八字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是旺着府上的。怎么到了梅姨娘嘴里,就成了妾身克老爷了?”
“什么姨娘,不过是个爬床的丫头而已。你们都是死人吗?还赶快将这个爬床的丫头压下去。一会喂了哑药,全家发买到煤矿上去。”
啧啧——这个老太太,还挺狠的!
不过——这根自己有什么关系。
子歌看着那个丫鬟哭喊着让人拖了下去,心里其实没有太大的感触,最开始的时候——自己也是可怜她们的。
可是后来自己经历的事情多了,这样的事情见多了,甚至被人背刺的多了,一颗心也慢慢硬了起来。
久而久之的——她所追求的,就只剩下活着了!
可怜啊——谁不可怜,就是她——也有自己可怜的地方不是。
因为王县伯现在“病了”,老太太就想阻了子歌今天“三朝回门”的礼,只是子歌不肯,听了老太太的话之后,一甩帕子就开始哭了起来。
话里话外的说王家糟践人,骗了她嫁进来就开始作践她,又说什么要回去问问嫡□□边,当初说的好听的让她嫁进来,是不是故意算计他们家,就是想要让她嫁进王家来,跟王家合伙磋磨死她之后,故意侵占了她的嫁妆。
子歌可是打听清楚了,王家现在虽然还有些家底,但是早几年帮着老太太娘家还了那些空饷之后,这府里的底子可就薄了。
算起来,“贾史王薛”四家,王家虽然地位比薛家高,但是家底——啧啧——难怪之后的王夫人那么贪财呢,原来是在家里的时候“吃苦”了啊!
啧啧——
老太太被子歌的哭诉气的不行,而王县伯本来就感觉身体有些虚,现在听着子歌的哭诉,更加觉得头疼了。
但是他也不想就这么让子歌如意,最后就只能拿着子歌的陪嫁说事,说什么都要让那个子歌将素心、素问和素念给赶走才可以。
不然就不同意子歌“三朝回门”,听着这老男人那无耻的话,子歌都气笑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极品啊!
不过——你觉得这样就可以了吗?
子歌跟王县伯胡搅蛮缠的一会,最后只同意让三人去自己的陪嫁庄子上,王县伯也不过是想要给子歌一个下马威,倒也不想真的跟她将关系“闹僵”,最后也就同意了。
只是子歌回门的事情,王县伯是不准备跟着去了,毕竟——他现在身体不好,所以就让子歌自己去准备一些稍微贵重些的礼物自己回门。
子歌现在可没有得到管家权,去准备礼物也是跟着下人去的。
看着王家的库房——东西是不少,但是银子,啧啧——真是可怜啊!
也是,之前帮自己的两个舅舅家还了那么多的钱,可不就没有银子了吗!
子歌也没有现在就故意去挑选那些特别贵重的东西,或者是故意拿很多东西,那会显得他们家很没有家教,毕竟她可不是“王夫人”。
所以只是简单的收拾了符合“三朝回门”的礼物,挑选的也都是更加适用的东西,然后子歌就让人带着东西准备回门去了。
扶着自己素颜的手,到了门口子歌就开始哭,看到子歌哭了,素心三人也跟着哭。
出了门之后,门口有两架马车,一家看着就富贵的自然是子歌回门坐的马车。
而另一辆则是送素心她们三人去“庄子”上的了。
“呜呜——小姐,奴婢日后不能陪着小姐了,小姐可要照顾好自己啊!”
“是啊!老太太不喜欢小姐,小姐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好了,你们都起来!也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没用,刚刚进门,都还没有回门,就让夫家将我的陪嫁给撵了。你们才是要好好保重自己,日后我不能护着你们了。你们——都要好好的啊!”
“主子!”
素心的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不忿的看着王家大门。
“我们是姑娘的陪嫁,一家子身契都在姑娘手里,他们王家凭什么要撵了我们就将我们给撵了。不就是他们家老太太磋磨的姑娘都昏死过我了,我们去请了大夫来吗?难道还不去请大夫,看着姑娘昏死在地上不管?说白了不就是看咱们家官职不如他们,故意欺负、糟践咱们!”
“好了别说了。你在这样什么都往外说,我也护不住你了。”
“姑娘——”
“好了!去吧!日后照顾好自己。”
“姑娘,咱们去求嫡支帮咱们做主。王家实在是太糟践人了,姑娘刚进门,新婚之夜饿着肚子过了‘洞房’,第二日就被老太太磋磨的昏死过去。现在手指上被烫伤的水泡还没破,他们又开始撵你的陪嫁。等到咱们都被撵走了,只剩下姑娘一个人在府里,便是被他们给害死了,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姑娘——咱们不能再在这里了,咱们回去求了老爷,咱们和离了吧!”
“放肆!你们在胡说什么?”
王县伯在听到下面人的禀报之后就觉得心里不安,让给人将自己扶过来之后,果然就听到让自己差点昏死过去的话。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自己之前真的是看走了眼了。
今天这话传出去,日后怕是他想要将这个女人给关在府里都不可能人。
这个女人要是真的突然没有了消息,怕是外面的人真的要怀疑自己“杀妻”了。
甚至他都不敢让这个女人病了,会被怀疑自己下毒——虽然他现在真的很想这么做。
看到王县伯出来,子歌立刻装作被吓到的样子,往自己陪嫁丫鬟的怀里躲去,那可怜的小模样让一旁马车里的男子看的有些不忍。
子歌感觉到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虽然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演戏——尤其是难得有观众了。
不管对方是谁,就算是今天的事情对方不会传出去,只要有人知道王家做的不当人的事就足够了。
所以子歌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非常绿茶的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然后——王县伯就被气的不顾形象的要让人将子歌带回去,不准备她今天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