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鱿不右
唐笙不顾阻拦,一路闯进人参果园,来到树下,比划了一下肌肉说:“我这一拳下去,应该能掉下来不少果子吧?嗯……也不一定,听说要用金器才能摘下来。不过,也可能这树干直接就被我打断了。”
“你!你别动手,我们告诉你就是了!”原来是用这人参果树当威胁。
那三名弟子没有办法,这果树可远比他们重要得多,只好妥协,换了个态度说:“各位长老,请随我们到屋里坐下吧。”
跟随弟子们走到后院一间小屋坐下,对方还很是客气的倒了杯茶,表情仍旧是犹豫,互相推搡都不想当起头的人。
最终,还是那一位本来就想告诉唐笙的弟子先开了口,说:“师父名下共有七七四十九名弟子。”
“而如今道观中只有四十八名,所缺一位,是我们的大师兄。早年因犯下大错,与一个妖怪相恋,被逐出师门了。师父向来是看重大师兄的,愿意给她机会让她悔改,可她坚持不肯,因此与师父决裂。而师父也气急了,立下师徒不相见的赌咒。”
唐笙听了没听出什么趣味来,不过是个古板师父阻止徒弟恋爱的故事,问:“你这大师兄名字里正好有个‘路’字?”
“大师兄名叫路蘅,号路恒子。”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补充说,“大师兄是个坤道。”
道门中也无师姐师妹之称,男道为乾道,女道为坤道,若不是特意说明,唐笙还以为他们所说的大师兄是个男子。
“既然是你们大师兄是个正派出身,怎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龙女问出口,想到这事还没定论,直接说人家大师兄做的也不妥,便不再多言。
按照清风明月不知情来说,他们大师兄被逐出师门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怎么一出问题就先想到了此人。
三人互相看一眼,脸上表情更加古怪为难,还是先前那人说:“大师兄两百年前回来过一次,但师父因与她有不相见的赌咒,所以她见不到师父,师父也见不到她。”
“嚯。”唐笙突然来了兴致。
见她一脸笑意,三名弟子不太理解,继续解说:“那次她回来是想重新投入门下,在我们提醒下才知‘永不相见’是这个意思,她心生怨恨放下话,要毁了咱们五庄观。但因那之后没再见过她,以为她只是嘴上耍狠。”
此时再见取经人的表情,笑意比刚才还要夸张,众人不理解她在笑什么,便问她。
唐笙一脸意味深长的伸出一指摇了摇,神秘道:“一本正经的严肃地祖师父和心怀不轨的大徒弟……”
她正要编排两句打趣,突然想到:如果镇元子算不到发生的鬼镇一事,是因为与路蘅有关,而他屏蔽了有关路蘅的事情,自然是无法感知鬼镇异样的。
若是如此,那悟空带他去实地考察也没什么用,反而在镇元子看来坐实了戏弄污蔑他们。
“不听不听了,快溜。”唐笙也顾不得什么八卦趣闻,招呼一声扯着龙女就走。
沙悟净没反应过来什么事情,还给三位修士作了个揖,见师父带着龙女往道观外跑,他挠挠头回厢房去取行李,顺便把还在干饭的猪八戒叫上。
此时,万寿山向东南十里的方向,一座空荡荡的小镇在早晨淡淡日光的照耀下,却显得死气沉沉,与这充满朝气的时刻格格不入。
“你带我看一座空镇子作甚?”镇元子拂尘轻扫,此地没发现什么异样。
“那些魂魄聚于此地不散,分明没见什么结界禁锢。”孙悟空将事情说明,“我们来时亡魂已经在这许久,不是近来才发生的事,菩萨超度亡魂,亲自与那些亡魂沟通,才得知了五庄观的线索。”
镇元子听了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却没说,只是盯着小镇布局思索到:“倒像是旁门的锁魂阵。”说着,他广袖一挥,地面青石砖被掀起大片,小镇街道被掀开一条大道来,并未见到有什么异样。
然而孙悟空眼中,却分明见道路中间被掀开的地上,用血写了一个巨大的咒文,便是这咒起了锁魂的作用。
“老头,你看,这咒可有线索?”孙悟空拉着镇元子指向地面的咒。
镇元子却恼怒道:“泼猴,你与你师父如此戏弄我,可莫怪我不客气了。”
“你看不见这么大一个咒?”
“哪有什么咒?”
孙悟空还没想明白其中缘故,就见镇元子已经往五庄观方向飞回去,他连忙驾起筋斗云追上去,赔笑道:“老头,其中还有隐情未解,怎么能算是我们戏弄?你看不见那咒,算不到幕后主使,分明是你的过错。”
镇元子听了更为恼火,说:“孙悟空!我是看在旧识面上才礼遇你们师徒,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头,此事疑点较多,你且再细想下。”孙悟空虽说要讲道理,但金箍棒已经掏了出来,拦在镇元子前面阻止他回去。
“哼哼,你便是拖延时间,你师父又能跑多远?是她亲口应下要将光头摘下来给我当球踢,自当守信用,怎能出尔反尔?”
两人一路纠缠到五庄观天上,孙悟空向着下头大喊:“师弟!快带着师父离开!”
镇元子则吩咐弟子们,说:“徒弟们!且将那唐和尚绑起来!”
然而唐笙已经带着徒弟们???开溜,弟子们将此事大喊着汇报给镇元子,更惹得镇元子怒火冲天,觉得她是畏罪潜逃。
镇元子目扫千里,很快就发现了取经一众人的踪迹。
孙悟空也是气得不轻,这老头自己修行不精,被阵法迷了眼看不清个所以然来,非说是他们师徒冤枉他,那些个无辜百姓难道也是假的吗?
倒更像是明知有罪孽,却故意为难他们师徒的。
“老头!”孙悟空拦在天上不让他追赶,金箍棒抡向这老眼昏花的,“俺老孙先替你治了眼疾再说。”
镇元子没想到这猴子来真的,挥袖子连挡三四下。他是知孙悟空的本领,两人相斗就算能擒住,却也奈何不了谁。只能从他师父和那些个本事一般的师弟下手。
念及此不再与孙悟空纠缠,快速飞向正在跑路的取经人一众。
感觉到背后的威胁,唐笙更加策马飞奔,可怜白龙马嘚嘚跑得快要不行,眼见拉不开距离,唐笙干脆脚下一蹬,自己施展轻功跑路,喊到:“徒弟们垫后,为师想办法回来救——噫!”
话未说完,一股巨大的力量竟是无视她的金刚力,将她从地面吸起,身形也逐渐变小如同蝼蚁一般,回头只见一个巨大的袖子口。
好一招袖里乾坤!
“师父!”孙悟空见师父有难连忙扑过来,却不知这神通的厉害,唐笙没来得及提醒,就见他一并被卷入袖子之中。
袖子里乌漆嘛黑,外界传来镇元子大笑的声音,又飞向五庄观去。
“这牛鼻子小瞧了我们,区区一个袖子还能困住谁?”猪八戒掏出钉耙就是干,砸下去软绵绵什么反应也没有,只听到镇元子更得意的笑声。
孙悟空将金箍棒放下,念到“长、长、长”然后无论金箍棒长多高,这袖子依旧是毫无变化。
“我这袖里乾坤可不是寻常本领,你们再怎得闹也出不去的。”镇元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
唐笙想了想,说:“我想如厕。”
“……”外头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要憋不住了。”
“……”外头的声音沉默中。
一道巨力将袖子里的众人甩出来,甩到几根大理石柱上,袖中捆仙索紧随而来将他们绑住。饶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是挣不开的。
“取我的七星鞭来。”镇元子抬手,一名弟子便将法宝取来。
那弟子并未立刻走开,帮着求情说:“师父,他们确实无辜,种种迹象皆是大……”
“你不必多言。”镇元子打断了弟子的话,走到唐笙面前,说,“你说把你光头砍下来给我当球踢,信誓旦旦,怎么跑了?”
唐笙试着挣开捆仙索,这玩意就像弹簧一样,越用力绑得越紧,只好作罢。
见她不语,镇元子将七星鞭展开,说:“我这鞭子,是由龙皮所制,一鞭子下去莫说皮开肉绽,魂都给你消去三分。”
唐笙点点头,概括道:“知道了,销魂龙鞭。”
“……”镇元子被气笑了,反问,“唐三葬,你一个出家人怎没个正行观音菩萨指三个徒弟让你教诲,我看倒是你先需要教诲。”说着便作挥鞭子态。
孙悟空连忙阻拦,那鞭子不是寻常,师父肉体凡胎如何受得,说:“老头,莫不是我们揭穿了你徒弟的罪过,你恼羞成怒要护犊子,要杀我们灭口?”
镇元子被这边吸引了火力,笑着说:“我与你师父说话,小辈多什么嘴。”
说着,龙皮七星鞭在空气中发出呼的声响,打在身上又重又狠地发出一声“啪”来,饶是他铜皮铁骨也被这一下抽地吸冷气。
好厉害的法宝!这老头不愧是地仙之祖,难怪师父这两天礼貌许多,原来是早知晓此人不好招惹。可如今也不是他们有意招惹,是这老头纵徒行凶还妄图包庇。
幸好这一下是抽他身上,若是抽师父身上,没准真是皮开肉绽。
第二鞭子又挥来,却不知怎打在了石柱上。
只见唐笙因挣脱不开绳子,开错用力一扭身子,将石柱给扭断,连人带柱子拦在了孙悟空前面。
孙悟空是有意不逃脱,怕这老头因此为难师父师弟们,此时见师父保护自己,连忙用化身之法替了自己,他移到镇元子手边制止了第三鞭。
柱子被鞭子打碎,捆仙索却仍旧禁锢着人,唐笙皱眉看着镇元子,说:“你不能因为自己和大徒弟决裂了,就针对我们师徒吧?”
“谁与你说的。”想到刚才开口求情的弟子,镇元子投去视线,那弟子立刻低头不敢出声。
“我的大徒弟如何,也是我们师门中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镇元子冷哼一声,“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
“你要包庇徒弟,我理解,谁还不是个护犊子的。”唐笙微微挑眉,将猜测说出,“可已经断绝关系,还处处维护,说她是和妖怪相恋被逐出师门,周遭却无妖气。该不会是,你那大徒弟,对你动了凡心才被赶走的吧?”
“……”镇元子沉默一阵没接话,冷笑反问,“怎么,这你也有经验?”
“不不不,那倒没有。”唐笙连忙反驳,“我师父是个干瘪的老光头,我可没这想法。何况,嘿,我也不喜欢人。”
“?”
作者有话说:
明法大师:错付了!
第57章 倒拔参果树 ◇
贫僧在长安时家喻户晓,靠得就是一手绝技,今天给大伙表演一下
为人师者, 当做表率。解疑答惑,教为人之道。
徒弟若是行差踏错,自当尽力挽救, 所谓师者如父,一盏清茶三个响头,师父爱护徒弟,徒弟尊敬师父,本该如此。
可是。
镇元子听了唐笙的话只是冷笑一声,说:“你如何与我无关, 我只知晓你的脑袋是要不保了。”
唐笙心中思量, 他那徒弟应该没有犯原则上的错误, 若是害了人或者真与妖怪往来,必定是完全不认那徒弟的,而不是处处维护。可见那路蘅做派向来很正, 原本是众弟子的表率。
后来却宁可编个与妖怪相恋的谎言逐出师门永不相见, 她恶俗的脑子里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唯有禁忌之恋这一种猜测。
她同理心极差, 此时只得艰难地换位思考:若是大徒弟对自己有思凡之心。
“诶嘿……嘿嘿嘿……”
“唐三葬!你还笑得出来!”镇元子更是恼怒。
唐笙连忙收了笑意,可恨手被绑住了不能擦口水, 只能舔了舔舌头准备措辞。
“……”镇元子一脸地辣眼睛,金蝉子十世苦难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外形夸张且不提, 不过是皮囊一具, 品行如此不端却是罕见。
“我知道你很气, 但是你先别气。”唐笙试图安抚对方情绪, 说, “你我都是当师父的, 我理解你的心情。”
“哼。”镇元子冷哼一声,却也想听听她的见解。
唐笙代入大徒弟无法共情,便代入二徒弟。
八戒若是对她动了凡心……
“……”
“你怎不言?”镇元子疑惑地盯着唐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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