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渔
紫色瞳眸里冰寒一片,妖力与咒力裹挟着灵魂之力, 霎时间, 磅礴的力量灌入槐树仅存的半截枝干。
摧枯拉朽,一路向下, 试图将槐树妖的灵魂挤出身体。
温奈绪的意识,顺着槐树庞大的根茎向地底延伸, 槃根错节的缝隙里,她看到了森白的头骨和无数不知名动物的尸骨。
她将刀身插在了槐树仅剩的树干上,看向了地面上, 正面露狂热, 仰望自己的两面宿傩。
忽然道:“要玩个游戏吗?”
年幼的两面宿傩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场景, 两股, 不,是三股力量——
妖力, 咒力, 灵魂之力……
同时束缚在一具躯壳之上, 在她的运用下,完美交融,似乎每一股力量,都在顺着一个方向驱逐另一股力量,他们形成了一个闭环,脆弱地制约。
让她强大的同时也显得十分脆弱。
危险又迷人,那条隐隐出现的“道”好像更加清晰了。
年幼的两面宿傩,震撼于多种力量在一个人身上融合的同时,心底也升腾起了难以压抑的激动。
“打一架吧,上去挑战她啊,感受那种濒死时才会有的快乐。”脑海里有声音不断叫嚣,脸上逐渐露出不符合年龄的痴狂。
他四只猩红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立于槐木之上的温奈绪。
战意在升腾,就在他快要忍不住时。
那少女平静地看向他,如同紫色宝石般璀璨的眸子驰魂夺魄。
两面宿傩自心底升起的战意,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蔫了下去。
心底知道这种情况非常不对,他想要拒绝的,可被那样一双眼眸注视,头却忍不住点了起来,嘴里蹦出了一个字:“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温奈绪的术式发动,脚下的槐树妖发出痛苦的嚎叫。
“对不起,我错了,不该……不该迷惑你。”它停顿了一会,似乎觉得,用苍老的声音服软不太行。
立刻换了个软糯的声音继续哀嚎:“反正我知道错了,呜呜呜……你别杀我,我可以开花,还能给你结果子!我很有用的。”
听到结果子这三个字,温奈绪眨了眨眼,看了看地上的巨大树冠,又看了看独杆杆的树枝。
“呜呜呜……我,我能……”槐树妖使劲。
断枝处“噗”地冒出了一颗嫩芽。
它嘤嘤嘤地哭着,妖力却在疯狂催动。
“啵”的一声,开出了一朵脆弱的花骨朵,心虚地说:“别杀我,让我再使使劲。”
温奈绪目瞪口呆,好一会才说出了术式既定台词,“追随我,或者死。”
“追追追追!”它生怕慢一步自己就无了。
温奈绪松了口气,那只槐树妖下一刻,就变成了一个半截杆杆的玩偶,出现在了温奈绪手上。
玩偶入手的刹那,温奈绪读取到了槐树妖的记忆。
左手的小指下意识蜷了下。
她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手里的玩偶,又去看立在树下的两面宿傩,忽然间感觉到有点尴尬。
从读取的记忆来看,吃掉藤原富江的,是一只发了狂的虎妖,虎妖大餐完毕后。
尾巴一甩就跑了,槐树妖正好长在了虎妖的地盘上,为了生存,就划拉点虎妖剩下的残羹冷炙。
总而言之……打错人了。
但她天生冷脸,就是尴尬了,也让人看不出来。
她神色复杂地瞥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两面宿傩,又看了看地上被斩断的巨大树冠。
她默默将槐树妖扔在地上,“变回去,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接回去。”
槐树妖还在哭,谁懂啊!
好端端在路边长了几百年,吸收日月精华成精了,划拉点别的大妖吃剩的东西。
今天还没来得及吃呢,就被人一刀劈成了两半。
还成了小奴隶,树生艰难呜呜呜……
树枝形状的玩偶扭了扭,变回了大树,但它没把根扎进土里,反而摆烂似地瘫在那。
粗大的枝干时不时哭的,抽噎一下,原本干巴的树干更加干了。
温奈绪因为和自己的玩偶心意相通。
感应到他的委屈后,踌躇了半晌,安慰道:“别哭了。”
槐树妖止住哭声,树干却在诚实地抽噎。
温奈绪有点疑惑,看上去她的安慰好像很有用,槐树妖不哭了,但为什么情绪上反馈它更委屈了?
妖怪真难懂啊,她在心里感叹,但又不能放任他如此消沉。
犹豫了好一会,继续道:“是我冲动了,以为是你吃了他。”
槐树妖一跃而起,“啪”一下把自己插.进了土里,“啥?!”
温奈绪顿住,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立刻转移话题:“树冠还要不要了?”
槐树妖:“要要要要要!”
温奈绪点头,手上的刀给槐树仅剩枝干的截断面开了个v槽,然后又给倒下的枝干,修出了个差不多的v字突起。
废了点力气,将槐树妖本体拼在了一起。
这会儿,轮到两面宿傩目瞪口呆了。
槐树妖没见过这样的招数,颤颤巍巍:“能行吗?主主主主主人?”
温奈绪:“树妖也会结巴吗?”
“我我我我……不是、是结巴。”槐树妖反驳。
温奈绪:“……哦。”
好歹以后会是自己的玩偶,就不拆穿了吧。
按嫁接的方法,给树妖规规整整地接回了身体。
满身臭汗的温奈绪暗暗发誓,以后打架之前得多逼逼两句才行。
但一想到这个,她又有点为难,她自己实在遇到需要和陌生生物交流,会紧张,容易发挥不好。
玩偶里花子也是个锯嘴葫芦,最重要的是,她走的时候也忘记感应她它在哪儿了。
大概率还在藤原富江手上,离开被缠到想逃,但真正离开了,还没分开多久,就会时不时想到他。
温奈绪无奈看着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槐树妖,“变回玩偶模样吧,我帮你缝上。”
见它不为所动,温奈绪面无表情:“等会扭掉了。”
原本还想再发泄下的树妖不扭也不哼唧了,“嘭”一下,变成了巴掌大的小树,“我、我、我、我不会!”
温奈绪看着手里的小树,张嘴念台词:“槐树玩偶,你怎么断开了?让妈妈把你缝起来好吗?”
槐树妖:“?”
目睹全程的两面宿傩凑近,虽然不清楚温奈绪的使用的这个力量是什么,但大概清楚,她顶着那张冷脸说这样的话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就像问他要玩个游戏一样,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温奈绪施展力量。
槐树妖反应了一会:“好好好、好!”
随着槐树妖的同意,温奈绪身前多出了一根粗长的针,和一捆散发着柔和光线的线。
在温奈绪穿针引线,为玩偶缝补身体时,一直观察她动作的两面宿傩却向后退了一些。
温奈绪自拿上针线后,身上似乎散发出一种温和的慈爱感,让人不由联想到自己的母亲。
是和亲情有关的能力吗?不对,需要说台词,需要得到回应……
游戏?
两面宿傩感觉自己似乎猜到了她使用的这个能力衍生自哪里,他又向后退了两步,让自己不被影响后,陷入沉思。
如果她的能力是扮家家酒,那是不是对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身份,如果在场的生灵都算游戏玩家的话。
他会不会也有身份?那相对的他是不是会在游戏里获取特权?
将槐树妖缝合好后,看着还算漂亮的针脚,温奈绪松了口气。
在心里下定决定,下次选手下,一定要挑个嘴皮子利索的,起码打架前能替她问两句话的那种。
已经察觉到她能力的两面宿傩,见温奈绪恢复了正常,他凑了过来:“姐姐。”
见温奈绪看向自己,他弯起眉眼,“可以告诉我如何使用这种力量吗?”
温奈绪看向他,笑了:“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两面宿傩的错觉,总觉得少女似乎在听到他的发问后,心情愉悦了一些。
温奈绪看着面前努力扮作乖巧的小孩,面上的表情不变,开始给两面宿傩讲述自己对咒力和咒术的理解。
“懂了吗?弟弟。”温奈绪看向他。
两面宿傩脸色有些差,但还是点了点头,声音乖顺“明白了,姐姐。”
“懂了就好,那么,游戏到此为止。”温奈绪幽紫色的眸子看着两面宿傩,轻声说出结束语。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两面宿傩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发生了变化,他再看向温奈绪的时候,心里莫名生出了些许亲近。
温奈绪无视了他脸上的怪异表情,继续道:“这是领域。”
见两面宿傩依旧面上带有不解,温奈绪想了想,“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
她目光看向若有所思的两面宿傩,不知道是不是“术”的影响束缚,他对她的态度似乎真实了不少。
因为她能明显感觉到,他们从游戏里建立的“束缚”似乎并没有被他斩断。
槐树妖的根系里藏了不少东西,温奈绪收了一些放进了背包。
暂时休整时,她试了试用带来的改装放映机,播放贞子的录像带。
无事发生。
温奈绪本想去找槐树妖说的那只虎妖,但被劝住了,槐树妖结结巴巴地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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