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云烟波
顾晓失笑,说道:“罢了罢了,你既是不想,回头要是年纪大了,大不了跟吴嬷嬷一样,认个小丫头做干亲,甚至在外头找个亲戚家的孩子做嗣子,也是舍得的。但凡你手里有钱,后头还有王府,他们且不敢不孝顺!”
春香笑道:“娘娘刚刚还不服老呢,现在又说什么年纪大了的话!”
见春香不想再提,顾晓便只是记在心里,琢磨着回头可以悄悄给春香立个账。这年头的医疗水平她也信不过,自己要是寿命不够,死在前头,或者是将来能够跟着孩子们出海,也不能叫一直伺候自己的人没了着落。
徒嘉钰回去之后,还真是一本正经地拿了一张纸出来,开始在纸上罗列自己的要求。什么高矮胖瘦之类的,他就不提了,看着匀称就行,至于相貌嘛,虽说未必要什么绝色,但总要在水准以上,要不然以后生的孩子就可能也不好看!最主要还是家世和性情。
徒嘉钰觉得,自己也不需要什么高门贵女,门第说得过去就行,便是门第低一点,只要人好,王府这边帮着准备嫁妆都没问题。当然,所谓的人好,一个是女方自个性子要好,不能是那种刁蛮左性的,得宽和一些,最好跟自个亲妈一般。另一个得是家庭环境好,父母乃至祖父母一辈都和睦,寻常口角可以,不要有别的什么事情。
这么一算,徒嘉钰便觉得自己其实要求不高,因此回头就兴冲冲跑到顾晓那里,将自己要求说了。
顾晓听着,也是点了点头。就像是做菜的人最怕点菜的人说随便一样,有明确的要求总比没有要求好。因此,顾晓便笑道:“既然如此,回头我便帮你打听起来,只是到时候,你要是又反悔,那可不行!”
徒嘉钰信誓旦旦:“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是我说的,我肯定不反悔!”
顾晓又是笑了一回,说道:“行,你先回去吧,等有了消息,妈再跟你说!”
徒嘉钰乐颠颠回去了,估摸着等到了弘文馆,还得跟小伙伴炫耀一回,你们有未婚妻又怎么啦,我也要有了,我妈还说准备按照我的想法选!
顾晓还真将这事放在心上了,横竖徒嘉钰就是要个合适的未婚妻,定下来之后,也鸿雁传书个几回,女方那边再慢慢准备嫁妆,等着真正成婚的时候,女方年龄也差不多合适了。
只是,顾晓社交圈子实在是太小,还主要是宗室,最多就是加上娘家,自然找不出合适的人来。她跟宗室各家关系也淡,没到请人家做媒的地步,别到时候说得花团锦簇,事后一打听,又是另一副模样,反倒是伤了和气。
顾晓琢磨一番,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回一趟娘家。
因为是请隆安侯夫人帮着打听合适的姑娘,所以,顾晓便没带着末儿,免得这小子回头也跟着凑热闹。
徒嘉钰回来喊着也要定亲的话,顾晓又没有叫下头不要说,因此,李氏那边也知道了。听说太妃娘娘一早就坐了马车去了隆安侯府,李氏就有些发愁。
顾晓这个太妃可以找娘家帮自己儿子寻摸合适的儿媳妇,李氏可没这个便利。她娘家只怕能立马给她塞个侄女过来,好继续沾王府的光。
但若是求了顾晓帮忙相看,李氏又不怎么放心。这么多年来,顾晓一直对徒嘉泽算是尽心尽力,徒嘉泽在府里的一应待遇,跟末儿没什么区别,但越是如此,李氏越是怀疑里头有坑。
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罢,当年她坑顾晓的次数不少,如今母债子偿,若是顾晓想要在徒嘉泽的婚事上头拿捏一把,那李氏也毫无办法,等回头娶进来一个搅家精,那真是后半辈子都不痛快!尤其,越是体面的人家,在外头越是不肯叫人说嘴,因此,富贵人家,便是妻子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多半只能是用一些温和的手段,比如叫人养病念佛什么的。便是这样的,说出去也叫人议论。
宗室里头,更是从来没有过什么和离之事,继室便是生了嫡子,封爵也得降一等,徒嘉泽就一个镇国将军,下头就剩三个等级,再降一等,那以后日子难免就要窘迫。
王府这些年在外头做生意的事情,李氏也知道一些,虽说不知道生意怎么样,但是府里头如今一应供给,比当年徒宏远在的时候还略强一些,可见赚头不错。但在李氏看来,既然是顾晓张罗的,这些只怕是算进了顾晓的私房里头,也就是说,不是官中的,到时候分家,徒嘉泽只能分到三分之一的公产,这能有多少!所以,李氏才不想让徒嘉泽分出去,只是现在能拖,总有拖不下去的时候,到时候一代代降爵,明明能往下传三代的,只能传两代,甚至更少,那岂不是糟糕?
李氏如今愈发悲观起来,却看徒嘉泽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不免心里更不舒服,只能在自个院子里头憋气。
她闷在屋里不出来,倒是刘氏何氏米氏她们三个觉得自在起来。
她们没有孩子,府里头也没有因为这个苛待她们,比起有孩子的,她们反倒是更不考虑什么养老不养老的,每日里凑在一块吃吃喝喝!如今李氏不用院子,以前院子里搭建的滑梯秋千什么的,一直也没拆,还有人维护,原本当着李氏的面不方便玩,如今李氏几天不露面,她们三个却是焕发了少女心性,在院子里玩得快活。
李氏在屋里听到,丫头们怕她不喜,便道:“娘娘,要不叫几位太姨娘回屋?”
李氏却是有些羡慕,说道:“罢了,就她们玩吧!横竖泽儿如今也不玩了,放在那里,也是白放着!”
“要不,娘娘也去玩玩?”
李氏摇了摇头:“我要是去了,该她们不自在了!”原本她们几个有孩子的,还觉得这三个没孩子的不好过,但如今想想,黄氏她们便是有孩子又如何了?女儿总归是要嫁出去的,她们还要为着孩子的事情悬心。反倒是这三位,无牵无挂,横竖有府里养着,便是以后换成新的平王妃当家,也不好太苛刻上头的长辈,反倒是能轻松一辈子。
如今李氏各种别扭,连着身边丫头也不知道该怎么伺候,好在她如今也老实了,便是有什么不爽的地方,也不会找丫头们的麻烦,这也让下面人都比较轻松。
李氏恹恹地听了一会儿外面的笑声,无精打采地说道:“将窗屉合上吧,我昨晚上没睡好,再略睡一会儿!”
丫头们不敢多劝,忙过去关了窗,连着有些厚的纱窗都拉了下来,屋子里一下子暗淡了许多,李氏躺在床上,看着合了眼,心里头却是一片翻腾,她不断问自己,到底要不要相信正院那边,要不要赌一下。如果不赌,自己给徒嘉泽寻摸亲事的话,又能寻摸到什么样的!
一番思索之后,她悲哀地发现,自己便是越过正院那边,私底下寻了官媒,能给徒嘉泽找到的亲事也不会太高。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便干脆破罐破摔起来,罢了,正院都装了这么多年贤良了,没得如今小的还没成婚,就不装了。再说了,人家如今日子好过,也犯不着跟自己一般计较!
这般一想,李氏竟是豁然开朗起来,心中一松,很快混沌睡去。
而顾晓那边到了隆安侯府,正在跟隆安侯夫人说徒嘉钰的要求,只笑得前仰后合:“还是个孩子性子呢,竟是真的一板一眼地将要求列出来了,这下糊弄不过去了,怎么着都得给他找一个!”
隆安侯夫人不赞同地说道:“之前你说要叫孩子晚婚,我就不怎么同意!他又不是外头那些书生,多读几年书,有了功名,就能寻到更好的亲事!宗室里头各家成婚都早,他落在后头,外头哪有不议论的,又不是你们府里二爷,他是身体不好,晚婚还说得过去!”
顾晓坐在隆安侯夫人一侧,亲热地搂着她的胳膊,微微晃了晃,嘴里说道:“我就是觉得自己还年轻呢,不想做婆婆,更不想做祖母,再说了,以前钰儿也的确没开窍啊,便是现在,也是男孩子的好胜心,听他列的条件就知道了,且还没真的想过这事呢!”
“你当家做主这么多年,愈发有理了!”隆安侯夫人嗔道,“你要真等他开了窍,回头给你弄出个庶长孙出来,你就哭去吧!”
顾晓忙说道:“妈,我知道之前想差了,如今不是找您来了吗?我如今出门少,便是几个丫头在外头的手帕交,我也不是很熟,而且之前还有故意借着几个丫头想要接近家里孩子的,我委实有些不放心,所以,还是得再劳烦一下妈,当然,对外也别说是钰儿的要求,就说是我说的!”
隆安侯夫人想了想,问道:“钰儿年纪小,说什么不求家世,但你也该知道,小门小户的姑娘,进了门只怕就要露怯,回头未必能养得出来。因而,还是得看着点门第的!你是准备在文官家里挑,还是在勋贵圈子里头挑?”
顾晓琢磨一下,说道:“都行,但不能是那种什么都敢掺和的,当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呢,我真不想也叫钰儿回头跟着担心!”
隆安侯夫人笑道:“你就放心吧,真有那等眼高于顶,盼着什么从龙之功的,也不会跟宗室结亲,人家得冲着有权势的人使劲呢!你也说了,要性子好,家风正的,这样的人家,自然也不会走这种捷径,反倒是那些新荣之家或者是破落户,才会这般,这样的人家,我想着你也看不上!”
第183章
在隆安侯府用了午饭, 还跟两个嫂子说笑了一阵,顾晓这才回了王府。
结果前脚刚回来,就听留守的丫头说, 上午李氏叫人来了一趟,说是有事求见,问顾晓什么时候有空。
顾晓琢磨一下, 说道:“我睡个午觉,之后请她过来吧!”
李氏的心思其实挺浅白, 顾晓稍微一想就猜到了,无非就是看着自己开始给徒嘉钰相看了, 怕把徒嘉泽给落下了。
顾晓倒是没想过李氏心里至今对自己还有许多戒备,要是知道, 她肯定就不想沾手这事了。
后世自由恋爱,还有许多怨偶呢, 如今父母包办婚姻, 有能白头偕老的,有能相敬如宾的, 也有一些同床异梦乃至夫妻反目的,都说不清楚。
顾晓可不想给徒嘉泽找个媳妇,还要保证他一辈子的幸福。无非就是找个相貌家世都差不多的,性子也好一些的,徒嘉泽别看从小身体弱, 却是个有主意的人,所以,却不能也给他弄一个强势的, 到时候两人说不定就对上了。
果不其然,李氏来了之后, 没说几句话,就提到了徒嘉泽的亲事。
她有些期期艾艾地说道:“泽儿身体不好,原本没想着给他早找,只是妹妹私心里头想着,就算先定了亲,离成亲也且还有几年,好歹得等着他大哥成了婚再说!这神京虽大,但好姑娘其实也就那么多,妹妹乡下出身,最是知道手快有,手慢无的道理,便琢磨着,请姐姐帮忙掌掌眼!”
顾晓笑道:“泽儿难道不是我的儿子,这事自然要帮他早早看起来!只是,之前钰儿的婚事,我也先问了他的意见,才好在外头找,泽儿一向是个有主意的,所以,还是先问了他为好!”
李氏一下子想歪了,想到之前徒嘉泽被白莲教圣女给迷惑,难不成如今又在外头认识了什么不正经的女子?当下就急了:“这婚姻大事,无非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泽儿一个孩子,能有什么主意,别又犯了糊涂!”
顾晓听了,也是哭笑不得,李氏就这么信不过自己儿子吗?她干脆说道:“泽儿是个有主见的孩子,总归得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要不然,咱们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娶回来,他看着不喜欢,以后总归不畅快!”
李氏有些郁闷,心里一肚子担忧,徒嘉泽要是在她面前,她非得问个清楚才行!只是想到,这些日子,徒嘉泽出门次数也少,若真是在外头认识了什么人,他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哪里能在家里待得住。因此,她闷闷地说道:“姐姐说的是,只是这事,最后还是得姐姐做主!”
顾晓含笑答应了下来,干脆也叫了徒嘉泽过来。
结果徒嘉泽一听,居然脸色就是一白,李氏一看就怀疑徒嘉泽又是在外头有了什么相好,正要发作,忽然想起来这不是西院,而是正院,只得偃旗息鼓,眼巴巴地看向了顾晓。
顾晓也有些好奇,便说道:“既然是你要娶亲,总要你喜欢才行,现在要是没想好,那回去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来跟我或者是你母妃说!”
徒嘉泽赶紧摇了摇头,说道:“那个,我想好了!”
顾晓也开始怀疑这位是不是又看上什么人了,到时候来个萝卜坑,不过还是问道:“那泽儿你就慢慢说!”
徒嘉泽掰着指头说道:“那个,不要太漂亮的,漂亮的女人都爱骗人!”
李氏听了,都傻眼了,就听徒嘉泽继续说道:“也不要什么才女,认得几个字,会算账就行!”
顾晓听到这里,愈发哭笑不得起来,这是有了心理阴影了,什么都要跟那位反着来,果然,徒嘉泽还说道:“得老实一些的,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种,家世什么的,也就罢了,差不多就行!”
李氏也听明白了,顿时有些后悔,忙说道:“也不是所有漂亮有才的姑娘都跟那位一样,那个就是……”她不知道内情,这会儿便磕磕巴巴起来。
顾晓见李氏这般,干脆接了话,温言说道:“你如今年纪还小,也没见过什么外头的女子,但你看看咱们家的姑娘就知道了,虽说不是才女,但也长得娇嫩,也喜欢往外头去,难道你几个姐妹这样的就不好了?”
徒嘉泽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要了,我就要个老实的!”
李氏忙对着顾晓说道:“姐姐,这事先作罢,横竖他大哥也还在相看呢,不如先紧着他大哥!泽儿这边,还没开窍,等回头再说吧!”
徒嘉泽一听,居然松了口气,看样子,少年那个纯洁的小心灵是真的伤得够呛,如今都有了应激反应。
顾晓见状,便对李氏说道:“孩子也就是一时没想通,你回去不要跟他硬顶!日子将来是他自己过,他自己心里有数!”
徒嘉泽在一边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李氏却是神情不好,但还是给顾晓道了谢,这才叫了徒嘉泽回西院说话。
母子两个一走,正院这边,几个在场的丫头都露出了笑意,谁能想得到,府里这位二公子,竟是被之前的事情给吓着了,如今连这等话都说出来了呢?
顾晓也是笑了一回,之后也没放在心上,少年人的心思还没定下来呢,说不定过两年时过境迁了,就又变了主意。只怕李氏也是这个想法,这两年不敢再提徒嘉泽的婚事了。
……
开春之后,太上皇又染了一次风寒,感觉人不舒服,不免开始怀疑,自己还能再活几年,想到之前的思量,不免有点着急起来。
因此,等着圣上过来请安,太上皇就说道:“珩儿这些日子在朕这边伺候,朕也是心疼这孩子,朕也不知道这身体能撑多久……”
圣上忙说道:“父皇圣寿无疆,说这些不吉之言干什么!”
太上皇横了圣上一眼,说道:“什么圣寿无疆,真能活千年万年的,那是王八!朕都这个年纪了,上头几位先皇,也算不得长寿,朕自从之前中过一次风之后,就跟个玻璃人一样,吹不得打不得的,之前不过贪看了一回花,竟是就染了风寒。朕想着,珩儿年纪也不小了,别因为朕的事情,把他耽误了,还是早点叫他成亲吧!”
本朝除了太子大婚之后可以住在东宫,其他皇子但凡到了大婚,都要封王分出去,因此,圣上便有些犹豫起来。
他如今还年轻,虽说觉得嫡长子除了平庸一些,却也没有什么大过,又是个老实孝顺的,如今还算是国泰民安,其实下一任皇帝也未必要是什么精明强干的,因此,也想过立徒嘉珩的事情。只是,他又有些不甘心,毕竟,他并非没有别的选择,也并不一定就要选什么嫡长。
看到圣上这般模样,太上皇心中便有数了,说道:“你若是不想立太子,先封王也可,等着回头你看好了,再立业无妨!只是这般,你就得做好准备,毕竟,前车之鉴还不远!”
说到这里,太上皇就有些意兴阑珊起来,圣上愈发有些不自在,只得说道:“父皇说的是,儿子回去还是得再想想!”
但回去之后,圣上又想到一件事,要是太上皇真的看好徒嘉珩,为什么给他选个毫无助力的妻族呢?难道太上皇还有别的想法?
圣上一时想不到这些,又不好直接去问,免得回头太上皇说出什么他不能接受的事情来。
只是太上皇都说了叫徒嘉珩早点成亲,圣上在这种事情上,是真的不好违逆太上皇的意思,而且,他也觉得有点没脸去见皇后,只好自个在御书房睡了一夜,却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第二天上朝的时候,都有些无精打采。
圣上折腾了自己好几天,最后还是不得不去找太上皇,愁道:“其实珩儿也是个好孩子,从小到大都挺懂事,对上孝顺,对下头几个弟弟妹妹也体贴,偏生他资质比较差,心思简单,儿子就怕他做了太子,玩不过那些臣子,反倒是叫这些臣子架空了!但他又是嫡长子,若是不能做太子,儿子又觉得对不住他和皇后!”
太上皇心里翻了个白眼,就是典型的既要又要还要,他当年也是一样,又要义忠亲王聪明能干,又要他能够孝顺体贴,体察圣意,还得能够不影响自己这个父皇的权威,最好自己活着的时候都是自己做主,等着自己要驾崩了,再叫他接班。
结果这不就玩脱了,人都死了这么多年,自己便是后悔也晚了!
太上皇轻哼了一声:“你这话都说出来了,还说自己拿不定主意?只怕你就是缺个说服自己的借口!”
太上皇这话说得直白,圣上顿时尴尬,的确是这个缘故,他这些日子,甚至连皇后那里都不敢多去,生怕皇后问自己,为什么徒嘉珩作为嫡长子,至今却连个说法都没有。
当然,皇后不是这样的人,只是,真要是明确否决了徒嘉珩的继承权,那对皇后的打击也是可想而知的。皇后也不光是只有一个徒嘉珩,下头还有个公主,若是徒嘉珩做不得太子,那日后,他们母子三人都只会尴尬,只怕日后想要个善终,也是不行。
圣上只得低头说道:“儿子还请父皇指教!”
结果太上皇又转移了话题:“你大哥那边,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
圣上听了,附和道:“是啊,算上今年,都过了十年了!”
太上皇叹道:“当年的事情,朕早就后悔了,只是这世上也没个后悔药!他又太刚烈,自己不孝还不算,还连个妻儿都拉着一起去了!要不是有个贾敬,如今便是一点血脉也不会留下!只是,可卿终究是个丫头,却是要外嫁的!”
太上皇拐弯抹角了一回,圣上也听明白了,他看着太上皇的眼神有些难以置信:“父皇,那可是儿子的嫡长子!”
太上皇没好气道:“你要是立了他做太子,朕肯定半句话都不说!如今你不是没这个想法嘛,与其叫他以后在兄弟里头尴尬,不如过继出去,回头叫他这一脉多袭几代,也算是对他的补偿了!”
圣上听得心烦意乱,只得说道:“父皇,儿子还得再想想,何况,这事,总得叫皇后知道!”
“去吧,慢慢跟皇后说,依朕的意思,你那皇后也是个贤惠的,如今也还算年轻,不如你们再生一个,日后大家面上都好看!”太上皇看着圣上那样子,觉得这事他迟早都要答应,因此,言语都和缓了许多,至于皇后能不能再生一个,那太上皇可不敢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