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雍正妹妹之后 第551章

作者:则美 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轻松 BG同人

  “跟着阿玛听来的,说,说没吃没住,被人家赶着到处走,就是逃荒。逃荒可苦了。”他看看这房子,外面再好的房子也没有圆明园的高大干净,而且圆明园的房子很多是新建的,虽然素净,但是各处都是新的,和外面不一样,他小小的年纪里模糊的圆明园和现实里低矮的旧房子做对比,还不停地被人家赶走搬家,觉得就是逃荒。

  除了住宿,连吃的也不好了,低头看看饭菜,没以前的好吃了。

  费莫氏哭笑不得:“没有,咱们是跟着你阿玛出来办差呢,等天冷了再回去,是不是想太太和祖母了?”

  “嗯,还想玛法和哈哈。”

  “回去就能看到了,乖,吃吧。”

  晚上弘晖回来,费莫氏把拧干的毛巾递给他,就说:“今儿百岁问我咱们是不是逃荒了,我就觉得这孩子是长大了。”

  弘晖擦着脸问:“他还知道逃荒啊?”

  “是啊,我心里也觉得新奇着呢。”

  弘晖就去看百岁,百岁坐在榻上玩儿,看到弘晖赶紧站起来,规规矩矩的请安,表现的十分懂事。弘晖就觉得有时候孩子是需要揍的,不揍没法教孩子!看来还是离开溺爱的环境有用。

  就问:“玩着呢?今儿跟着额娘学背诗了吗?”

  “背了。”百岁说着把手放在背后,开始给弘晖背诗。

  检察完儿子的学习,又陪着他玩了一会,天黑了弘晖挑灯写信,他估摸着今年秋季回不去了,会尽量赶在十一月底弘阳成亲前回去。随后在信上写了自己对两湖百姓的看法,真的是民生多艰,他打算带着妻儿去一趟云南,再去广西,最后坐船沿海岸线北上,在广州看看通商口岸,再去福建水军衙门看看,最后到达山东,坐火车入京。

  写完后,想了想又把百岁觉得跟父母逃荒的趣事写了出来,随后检查了一下,厚厚地封装了让人送出去。

  信送到京城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雍正对弘晖的安排基本是认可的,对他在两湖的看法上也是赞同的。百姓日子过得艰难,民间土地兼并严重,除了朝廷的赋税,地主和乡绅们也在盘剥,普通百姓一年的收入十分之七要被夺走,剩下的三成才用于养家。

  所以农闲做工对于百姓而言非常重要,如果有地方管吃管饭每日再给几个钱,对于百姓来说这是真是碰上大好事了。

  至于弘晖说他要去广州口岸再检察南库的事情,雍正立即写信阻止他去。

  弘晖能去别的地方,但是广州一带最好别去,因为那里盘踞着大量天地会成员,弘晖拖家带口不好脱身,更是一个隐形太子,他一旦出事儿,对于雍正和这个朝廷而言打击巨大。

  因此雍正的信被快马加鞭送往弘晖手中。

  雍正这边回复了弘晖的信,接着就是海棠的信,海棠写这封信的时候就在天山南北,随信送来一串羊脂玉手持念珠。

  雍正拿着念珠很感慨地说:“早年孝庄文皇后赏赐过朕一串念珠,后来汗阿玛也赏赐过朕一串念珠,这两串念珠一直在朕身边。如今妹妹送来一串,将来朕要是下去侍奉祖宗,这三串念珠就放在朕的梓宫里面,朕也一并带下去。”

  十三阿哥觉得他现在说这个并非吉兆,就劝他:“这种话日后还是不要说出口,恐一语成谶。”

  和康熙那种表面上不信,实际上很纠结自己寿命的人相比,雍正就实在的多,他真的想多活几年,于是立即说:“这话说得是,听你的,日后朕不说这些不吉利的了。”

  此时雍正把海棠的信放下,让弘历收好这两封信,把自己写的《朋党论》拿给十三阿哥看。

  这篇文章就是在讨伐以八阿哥为首的八爷党,十三阿哥低头看了,从结党对朝廷的危害说起,着重举例说明了结党这种事儿没一丝的好处,违背了君臣之道,从历史上几次大的结党之事来说给天下造成了很多不可挽回的损失。雍正在文章里抨击了结党,警告后来者不能结党为祸。

  这篇文章实际上提供了个处理八爷党的理论依据,这篇文章只要发出去,下一步就是要以摧枯拉朽一般的手段处理八爷党,把八阿哥在这朝堂上最后一丝影响给消除干净。

  现如今对着弘旺穷追猛打的两股势力,一股是以弘皙为首,这股子人就是想要吞噬了八爷党的力量。另一股就是弘昉,弘昉的目的是让红旺倒霉,能处死最好,死不了也要流放。

  这两股力量目标明确,经过了这半年的接触和私下勾兑,在暗中结成同盟。弘旺现在就如漂浮在大海上的小船,已经被风浪打击得快要散架了。

  而在宗人府大牢里面的八阿哥身体不好,老五阿哥来报,说他忧心重,日日失眠,而且肺部疾病已经到了不可逆的地步,剩下的命数不多了。换句话说八阿哥在苟延残喘罢了。

  为了进一步打击八阿哥的势力,分化瓦解宗室,或者说为了减轻国库压力,让庞大的宗室人口有谋生的能力,他准备扩大宗学和八旗学堂,日后就要让这些人出去谋生。

  所有适龄的宗室子女都要上学,男女宗学分开,每处宗学让一位亲王坐镇,下面分管各种教学的有贝勒贝子,这几处学校的师资力量都是千挑万选。

  雍正不仅规定了要学什么,还规定了如何考试,如果考试成绩不好的,连着几次都是倒数的,日后宗室待遇都给取消了。

  至于庞大的八旗,每旗最少两所学校,目前全部是男孩入学。和宗学不一样的是,这些旗学不是免费的,父母是要给孩子交学费的。但是为了避免有些贫苦人家没钱给孩子交学费,雍正开放官田给这些人耕种,会对一些贫苦的八旗子弟予以免除费用。

  这里面也有严格的考试制度,这些孩子的成绩日后跟毕业了分配差事有关,因此有些早熟的孩子学起来很用功。

  根据海棠在折子里的提议,在北方几省已经开设一种特殊的学堂,这种学堂占地面积不大,针对的是农村的男女少年和青年,用一些淘汰下来的织机教给他们如何操作。

  海棠认为,纺织业是所有工业化的开端,能吸纳大量的人口,能很快形成规模,能促进原始积累。

  因此这些人一部分进入察哈尔等地对羊毛进行精加工,一部分留在本地依托着北方的棉花产量加工棉布。

  棉布的印染、运输、售卖等各个环节又会吸纳一部分人手,对农闲时候收拢安置讨饭的百姓有极大的帮助作用。

  为了这件事,雍正特意招河南布政使田文镜进京。

  田文镜进园子觐见的时候,弘历侍奉在雍正身边,对着田文镜这老头上下打量。

  田文镜本人出身汉军正蓝旗,康熙一十一年他正好一十一岁,出来做官。但是一直做到康熙五十年前后也就是个州官而已,唯一拿得出手的履历就是康熙末年做了侍读学士,这时候已经是一把年纪了。随着雍正继位,田文镜的好日子来了,先是做山西布政使,又去河南做河南不布政使。因为在外地多年,对民间很了解,加上做官清廉,所以雍正对他的印象极好。

  但是在弘历看来,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要是真有本事怎么在康熙朝做官几十年没混出头来?因此就对田文镜轻视起来。

  君臣相见,雍正对田文镜很客气,两人聊起了今年施行的火耗归公和养廉银制度。

  田文镜就说:“这两项都是德政,奴才在河南大力推广,不过因为时间短,或者是在风头上,各处都相安无事。下面的人贪婪成性,只怕将来上面看得不严了,他们又有了别的手段。”

  田文镜这话说得也是实话,对于贪官来说总能找到贪污办法。

  雍正在官场这么多年自然也知道,就叹口气点头说:“至少现在是没事儿的。”

  两人说起了田文镜今年在河南的一些动作,如清查亏空赋税和开辟荒田,并且在这次觐见中田文镜请雍正把陈、许、禹、郑、陕、光六州升为省直隶州,归布政使直接管辖。他开口了,雍正立即同意。

  中午雍正还留田文镜吃了一顿饭。打发走了田文镜,雍正就问弘历:“你对他有何看法?”

  弘历私下揣摩皇父的心思,他对雍正的脾气秉性也是知道一些的,就说:“田文镜能干且不辞辛劳,凡事亲力亲为,实为楷模。”

  雍正听了哈哈大笑,就说:“你说得对。”又问:“你觉得他还有哪里需要改进?”

  弘历想要脱口而出说田文镜“为人严厉”“权欲熏心”。说田文镜严厉是因为田文镜无论是推行摊丁入亩还是火耗归公,都是手段激烈,凡是下面官员动作慢了或者是阳奉阴违,他立即弹劾上奏,这种一言不合就撸袖子开干的事儿还不仅仅是针对下面的官员。

  河南境内也有山,有些地方很容易藏匿匪徒,特别是外省接壤的地方,匪徒经常流窜,因此田文镜和邻省的官员也撸袖子开干了!嫌弃对方不作为,直接开口跟雍正上书,要把对方三县划到河南境内。

  目前这事儿雍正还没同意,但是这种行为给人一种强势的感觉。弘历很不喜欢,觉得他在欺压同僚。这就是弘历觉得他权欲熏心的地方。

  然而此时弘历不能这么说,他想了想就问雍正:“儿子年纪小,尚且看不到田文镜哪里需要改进,您教教儿子。”

  弘历确实是雍正这些儿子里面独一份的存在。应该说这几位皇子都有自己的特色,比如聪明又调皮的弘昼,弘昼很长一段时间是府里的小阿哥,也有着属于小儿子的骄纵,他的生活就是憨吃憨玩。

  弘晖则是有长子的压力,成熟得很早。弘昀和弘昐则是带着一腔无奈不甘,不是他们愿意整日留在家里和妻妾说话,而是身体不允许他们的野心日益膨胀。再就是弘时,弘时也有一种沉重的压力,在于两个哥哥可能随时倒下,他不仅要照顾糊涂的额娘,如果哥哥有孩子,他还要照顾这些侄儿,有种一人照顾三家的无奈。

  弘历是这里面最聪明,也是最上进的,自然是表现得最积极的。

  这种上进和积极让雍正很欢喜,他一直觉得子侄们都是懒蛋,连弘阳这种处处和心意的孩子都要偶尔抽打着才能进步,所以弘历就显得尤其可爱。

  面对着可爱儿子的询问,雍正就把自己的心得体会都传授给他。

  因此这个时候父慈子孝,大家都很高兴。

  一直跟随雍正的弘阳在刑部上班,弘晖又携带着妻儿在外地,如今跟着皇帝的人就是弘历。

  比起秀楠的安静,弘历高调得多,他不仅陪同雍正出现在任何接见群臣的场合,还主动和人结交,不出两个月,京城里面就传言说皇帝要立弘历为储君。

  也有人说大阿哥权力更大,参与的差事也多。

  但是反驳的人也说了,大阿哥的确很忙,但是忙的都不是正事,钱庄不过是小道,而且还带着妻儿在外面,这和流放有什么区别?谁家的储君是在外面的?当年康熙朝的时候,太子都是在京城监国。如今皇上带着弘历阿哥,这不就是给阿哥爷铺路的吗?

  这种说法说服了不少人,这里面钮祜禄家族出力最多。

  然而《朋党论》刚颁布,八阿哥父子的下场还没看到,这时候想抱大腿结党的人实在不敢太高调。但是也有人和钮祜禄家族暗中传递消息,互相抛媚眼了。

  而这个钮祜禄家族并不是遏必隆这一支,就是弘历的生母钮祜禄凌柱这一支。因为家里有个皇阿哥,凌柱这个钮祜禄家的边缘人物渐渐地开始活跃起来,假以时日必要盖过嫡支。

  这事儿京城的豪门也都知道,不少人家都暗地里对凌柱这一支嗤笑,觉得这就是暴发户,一朝得势开始抖起来了。但是现实里又没法不去笑脸结交,毕竟现实就是如此,他家有个外孙是皇子,将来有可能会是太子,这时候巴结总比日后巴结强。

  那拉家则是着急了起来,不断地劝皇后想办法,皇后是真的想不出办法,又被娘家人接着催,各种消息让她心里七上八下,也没人可以商量,皇后这个夏天是日渐憔悴。

  秀琳怀孕后进宫请安,先去拜见了皇后,又去看望李氏。李氏就跟女儿说:“我早就跟你说当大妇不能贤惠,这不是活生生的例子让你看到了吗?

  你也知道早年皇上不待见钮祜禄氏,皇后没少帮他们母子,那是有大恩于他们。现在再看看,这满宫就他们母子最不讲良心,我就不信人家宫女太监没给钮祜禄氏传外面的消息,连我都知道了,这宫里谁不知道。就这样钮祜禄氏还装老实人看着他儿子上蹿下跳,这不就是皇后贤惠养了一条毒蛇,将来必然在皇后的心肝宝贝身上咬下一块肉吗,说不定能咬死大阿哥。”

  秀琳皱眉:“连你们也知道了?”

  李氏嗑着瓜子:“这宫里有几个是聋子瞎子?太后现在都没给过钮祜禄氏好脸色。你说弘历去当差也就罢了,就他那恨不得让大家都知道的模样,哪里是去当差啊!都当人家是傻子呢?”

  秀琳叹口气,觉得长大后怎么事情突然就复杂了起来。

  她从李氏这里出来去拜见雍正,在偏殿等了一会,从窗户里看弘历迎来送往,和来往的大臣关系都不错,再次叹气。

  没一会苏培盛的徒弟来请她,秀琳就扶着侍女的手进了书房。

  她进门请安后坐下,把礼物拿出来:“夏天天热,女儿给您做了一套衣服,这料子透气不沾身,您回头试试。”

  雍正很高兴,从苏培盛手里接过衣服就说:“你如今身子重,别干这些事儿了。”

  秀琳一边伸手撸一哈的狗头,一边说:“这是早几个月都开始做了,做了一大半后才发现有身孕,前些日子不舒服也没动,这几日舒服了,想着如今再懒下去您明年才能穿上,这才把最后几针给缝上,其实也就一点,没累着。”

  弘历端了果汁送来,放到秀琳旁边:“大姐姐,请。姐夫最近在家干吗?”

  秀琳看了一眼弘历,心想怪不得那些人都喜欢弘历,这话递得多可心啊!

  弘历以为姐姐给皇父送衣服是为了给姐夫求点什么,主动提出来免得让姐姐铺垫很多,自己也能落下个人情。

  然而秀琳就是给老阿玛送一套衣服罢了,也没想着给婆家求什么,就说:“这几日他在外面忙着呢,说是过了中秋去木兰,九姑妈要考他们,他怕考糊了,就先打熬筋骨,免得到时候落后被人笑话。”

  雍正点头:“嗯,他说得在理,就该这样。朕回头跟你们姑妈交代,凡是有垫底的,别管是什么出身,通通重罚,回来朕再骂他们,让他们丢官丢面子,看这些人还在不在意。”

  雍正说完跟苏培盛说:“派人去后面跟皇后说一声,就说朕的意思,给大公主赏一些补品,让她在家多补一补。”

  秀琳赶紧站起来:“谢皇阿玛,皇额娘给过了,太后祖母也赏了很多。您忙吧,女儿这就告辞。”

  弘历赶紧说:“我送大姐姐出去。”

  一哈跟着到了门口,看到外面的大太阳立即回来,在冰鉴边趴下了。

  巧的是此时送嫁的人回来了。

  十一阿哥和十五阿哥打头,弘时在后面跟着,他们的衣服都湿了,秀琳跟叔叔们打过招呼,想问问弘时秀楠的婚礼,但是看着一行人都风尘仆仆,也没问,先带着侍女走了。

  一行人进入书房,雍正道了辛苦,让人给他们上了凉茶,安抚了一番,让十一阿哥和十五阿哥回去休息,留下弘时说话。

  弘时把婚礼的流程讲了,又说六姑妈固伦恪靖公主很照顾秀楠,秀楠还有一处规模不低的公主府,蒙古诸部都来参加婚礼,非常热闹等。

  雍正心里满意,对弘时说:“你这趟也算是出远门了,长这么大这是头一回。”

  弘时连声应是。

  雍正说:“你大哥在南方,片刻之间回不来,你姑妈那边又需要个传令的,本来安排的是你大哥,这会也就你闲着了,你回头秋季了去木兰吧。”

  弘时应了一声,看雍正没什么吩咐,就想走,刚抬脚就问:“就儿子一个人去吗?几位弟弟去不去?宗室里各位堂兄弟们去不去?”

  “都去,朕到时候给你们姑妈写信,对你们不必客气,都要狠狠地训才行。你也累了这些日子了,回去休息三五日再到朕跟前来,朕对你另有吩咐,跪安吧。”

  弘时哈哈笑了两声,告辞了。

  弘历这个时候纠结了,他也想去木兰,去木兰的意义重大,为什么皇父再三强调是让大阿哥辅助姑妈,这里面的意思很明显,但是他的差事是随侍在皇父左右,只能让自己摁下浮躁的心,慢慢等。

  弘历跟自己说不能急,慢慢的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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