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雍正妹妹之后 第595章

作者:则美 标签: 清穿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轻松 BG同人

  “你不是见过人家姑娘了吗?怎么还安排那么多人盯着,人家毕竟是个小姑娘,脸皮薄,你这么盯着不合适。”

  钮祜禄氏答应了一声。

  皇后说:“你把人都撤回来吧,这宫里住了那么多秀女,你盯那么紧,人家不会说你如何,只会说皇家挑个儿媳妇严苛,到最后折的是皇家的颜面。”

  都说到给皇家丢脸了,钮祜禄氏赶紧站起来,再三保证不会再派人了。

  皇后把人打发之后,派人把弘历叫来。

  为了选秀的事儿,弘历也回了京城,人家富察家的姑娘一天三顿豪华大餐都是他折腾出来的。

  皇后的意思还是“过犹不及”,别做得太过火了。

  她说得很委婉,就说当初上一辈的福晋们加上他的几个嫂子,就算是提前知道也要装不知道,维持着最基本的规矩,大家都是接到了圣旨后才开始把这层身份显露人前的。

  弘历乖巧地应了一声,乖乖答应了。

  他并非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而是要露出一副痴情人设,要表现得对未来的妻子在乎,甚至是敬爱。要让富察家知道自己是个可以照顾他们家女孩的良人。

  从皇后这里出来后,他就吩咐:“别弄得那么张扬,让人少送一些,再让御膳房那边用点心,一定要做得可口一些。”

  晚上富察家姑娘的饭菜就从多层饭盒送来的豪华大餐变成了精致美味双层饭盒送来的可口晚饭。

  一群秀女们躲在屋子里看,纷纷议论着这姑娘的饭盒变化。

  富察家的姑娘对各种目光和议论很淡定,甚至晚饭后出来在院子里遛弯对议论她的人笑脸相迎,说话很和气。

  英儿从外面回来后就看到一群人围着这位富察家的姑娘一起说话,她从游廊走过去,避开这些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坐下没多久,外面就有人问:“富察姑娘,能进来吗?”

  英儿没想到这是叫她的,也没回应,门口又问:“富察姑娘,您有空吗?”

  英儿这才反应过来:“哦,我也姓富察啊!”

  她这才站起来开了门,看到刚才被人包围的富察家姑娘,笑着说:“快请进。”

  两人小时候见过,小时候英儿随着父母从苏州回来,跟着阿玛去过富察家,见过这位姑娘,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再说女大十八变,小的时候大家还能说笑几句。现在本就不认识,中间也没有来往,所以也说不上是朋友,因此见面客客气气。

  富察家的姑娘说:“我吃完饭有些无聊,想来找您说说话,您这时候方便吗?”

  “乐意之至,我也没什么事儿,一起聊聊反而能打发时间。”

  富察家的姑娘就说:“您小时候是在苏州长大的,想来应该是逛过苏杭,人家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景色?”

  与人相交最忌讳交浅言深,聊些风花雪月反倒是好事,英儿立即把小时候跟着阿玛见过的景色讲给她听。

  第二天她又来找英儿说话,这次两人谈论的是诗词,英儿肚子里的墨水比她好多表亲都多,两人聊得很愉快。

  富察家的姑娘就说:“您是个豁达的人。”

  英儿没觉得自己豁达,对这评价觉得有些意外。最后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自己小的时候并没有困在闺阁之中,也是跟着父母出去见过很多大场面有关。不提回京城过年和给外祖父祝寿,但说小时候跟着阿玛走遍了苏州也是她一辈子无法舍弃的财富。

  “小时候就该带着女孩出来见见世面。”伊都立跟扎拉丰阿说:“我倒是想把我们家孩子带出来,可是我媳妇儿嫌我不靠谱,我额娘又觉得不可太出格,我本来想偷偷地带出来,但是到门口的时候被下面的奴才告秘反而被家里人埋怨了一通。”

  伊都立把鸡骨头咬得嘎吱响,吃的时候还在说:“现在那些老夫子们尤其可恶,可偏偏咱们满人有很多开始学汉人的那一套,讲究什么家风门楣,太恶心了。前不久十三爷家的世子病了你知道吗?”

  扎拉丰阿点头:“知道,我和我们家格格刚回来,听说孩子不行了,皇上都去安佑宫念经祈福,我和格格带着儿子急的家都没回去,直接去了十三爷家。

  十三爷哭着出来接格格,说这孩子保不住了。他哭得都走不动路,是弘阳背着他回去的。弘暾世子那会十分凶险,去的时候那孩子命悬一线,气若游丝,我们格格和他们家福晋守了半夜,第二天听说有好转,没几天就能出来赴宴了,我还和我们家格格说这好的也太快了。”

  “是挺快的,看着好转了,听我媳妇说还虚着呢。接着刚才的说,就是你们回来前两天,太医说不行了,让准备东西吧,好歹冲一冲。王府不是没法子吗,就让人把棺材白布这些给准备了,你猜怎么着,马齐的孙女要来给世子穿孝,还要住进来侍奉十三爷和福晋,是一辈子侍奉,不是就这几年。”

  扎拉丰阿问:“这不是没成亲吗?”

  “那不是圣旨昭告天下他们两个人成未婚夫妇了吗!十三爷说世子都这样了,要是没了也是世子命该如此,两人没成亲,就是没夫妻缘分,让这姑娘另嫁他人,不必给他穿孝,也不必来侍奉。就不让她进门,这姑娘在大门外跪了一下午,非要给世子戴孝不可。”

  扎拉丰阿叹口气,问道:“马齐家没来人?姑娘都跑出来跪了半天了,他们家的人该早得到消息了。要是担心十三爷怪罪,想看一下十三爷的态度,十三爷的态度都够明显了,这时候就该把自家闺女拉回去。”

  “还拉回去!哎哟,我就说如今咱们满人大部分都没了关外的习俗了,就马齐这地位这身份,他们家不仅没把孩子带走,第二天孩子又来了,还带着刀,要断指明誓!”

  “啥?”扎拉丰阿惊呆了!

  伊都立接着说:“她小姑娘要砍自己的手指,王府的人拦着不让砍,但是这姑娘就是要动手,最后把指头给砍伤了。十三爷很生气,让人把这姑娘送富察家去了。你说说这不是跟着汉人学坏了吗?早先在关外的时候咱们哪里讲究这个,寡妇再嫁就是常态,现在反而讲究起贞洁了。”

  扎拉丰阿被冲击得说不出来,他想了想说:“我是绝不会让我们家莹莹做这种事儿的,她就算是带回来个洋人我也认了,我还劝着我们格格一起认,绝不会讲究什么家风门楣,这玩意有用吗?”

  伊都立说:“若不是富察家怂恿这姑娘会干出这种事儿吗?也可能有这想法,但是你想想,提把刀来自戕,这……她一个锦衣玉食的女孩有这勇气吗?”

  扎拉丰阿心有余悸,看看旁边坐着专心啃肉的安康,赶紧把孙女抱在怀里搂着。安康是他孙女,他都没法想象日后安康受到伤害了自己多难受,更是不会起心思默许纵容或者是怂恿她为了家风门楣伤害自己。

  伊都立对这些人骂骂咧咧,从京城的官员骂到了读书人,还骂他们荼毒经典,说:“这些人连小说都不放过,狗尾续貂,居然给西游记添一笔,就是唐三藏他娘从贼后全家团聚自尽,被救下后又自尽,你说这群人怎么自己不去自尽!”

  本来是高高兴兴出门吃烤鸡,结果扎拉丰阿抱着吃得一脸油的孙女骂骂咧咧回了家。

  海棠就问:“这是怎么了?”

  安康在玛法的怀里说:“好吃!”

  旁边跟着的太监赶紧说:“主子,大格格今日吃得有点多,八成会积食。”

  海棠立即叫人来给安康喂消食丸,又让人给小孩子推拿,忙活完才注意到扎拉丰阿。

  她问:“你刚才是不是下车的是骂骂咧咧?和伊都立反目成仇了?”

  “没有,”这时候的扎拉丰阿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受到了朋友的影响,毕竟伊都立这家伙最近怀才不遇,常怀怨愤。但是这家伙说的这几件事都是实事,而且也太气人了。

  他不愿意让海棠也跟着生气,就说:“跟他抱怨了几句,这话还是不让您听了,您听了之后心情不好,我们家格格是做大事的,日常是该冷静的。”

  海棠没当回事儿,因为伊都立和扎拉丰阿两人也没什么正经事,伊都立在她的印象里都不是正经人。

  扎拉丰阿此时转了话题,问海棠:“您今儿请谁了?”

  “哦,请了十一弟妹和桂枝妹妹,又请了一些妇人,打算开一家铺子,卖些小物件,也能接一些定制衣服的活儿。”

  “哦,听着不甚要紧。”

  “嗯,如今不算要紧,毕竟很少有人出来买成衣。这家店做起来后,给京城一些妇女找一份活儿干,顺便卖一些成衣鞋履和包袋。”

  扎拉丰阿就问:“她们有生意吗?”这年头大家都是自己买布回去做,谁会愿意买这些。

  有这问题的还有舒禄克,他听着不靠谱,但是想到勇宪亲王的手段,就觉得自己没一双慧眼看不透玄机。

  桂枝说:“怎么没生意,姐姐现在给了生意,那个学堂,就是在马鞍山上的书院不是快修好了吗?给这些孩子的被褥枕头衣服要提前备好,这是一桩生意。还有就是码头的力工,他们的衣服不耐磨,但是又不是有钱经常换衣服的人,给他们的衣服姐姐一口气订下了十万件,你算算这一件多少利润?”

  舒禄克就说:“既然有生意,怎么做出来?十万人的衣服要做到什么时候去?”

  “我一开始也犯愁,但是有一种新机器,做得可快了。”

  舒禄克想象不出来,十万件,这是多庞大的一个数目啊!有十万个力工吗?这十万件需要成千上万的绣娘来制作,有一万个绣娘吗?

  他怎么想都想不通。

  园子里的乌雅氏也在纳闷:“行不行啊?我听了这数量觉得心惊肉跳。”

  乌雅氏说完拉着桂枝的手说:“我活了这么久,这一辈子也算是快到头了,我这一辈子跟着你老子和你哥哥享福了,该吃的吃了,该见的见了。好多事儿都已经宠辱不惊,但是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姐那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按道理来说,她出面做的事儿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我想着这事儿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说到这里,她接着说:“前两天你姐姐让人把内务府的那一堆布料给拉走了,内务府有人没差事,你姐姐就让这些人把布料展开把上面有虫眼的地方给剪掉。又送去煮了煮,现在在外面晾着呢?”

  “晾哪儿了?”

  “城外啊!这些东西挂到宫里不成体统,放在城里只会让人家当景看。”

  乌雅氏心里面很纠结,按道理来说,女儿干过很多大事,不是那好大喜功的人,也不是那喜欢大场面的人。但是这十万件衣服真的是把所有人都给惊着了。

  雍正特意把海棠叫来问有必要制造这十万件的衣服吗?这衣服做下来要花多少钱?

  抠门的雍正想到花钱之后瞬间觉得呼吸不畅。在他看来,这钱没必要花,如果真的想改善那些民夫的生活不如把布料发下去。

  海棠特意来园子里解开他的疑惑:“有的时候有些钱是必须花的,我来给四哥算算这里面的账。这十万件衣服做了,不只是收获码头民夫们一声感激,最要紧的是训练出一批手艺好的女工。这些女工对于机器的升级迭代和拉升纺织行业的贡献非常大。纺织行业不仅仅是织布,制衣很关键,因此这些女工和制造衣服的女工一样重要。”

  这些女工不仅仅是做衣服,也可以做其他的,比如窗帘桌布。做得好了成本压下来,可以对外出口,也可以对内拉升消费,关键是能刺激产出。

  所以这十万件衣服就是学费,是必须走的一步,民间的商人因为成本和收益是决计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这个时候就需要官僚资本介入。

  重要的是这个行业是劳动力密集型产业,能解决一些人的生计问题。让困于家庭的女人出来做工,这是很难走的一步,也是必须走的一步。

  雍正对女人出来做工无感,但是对解决一些人的生计是很看重的。

  京城作为一个大城市,这里面无业的人很多,海棠小时候出去还被地头蛇讹过呢,所以给这些人找活儿干,只要有钱拿,这些人都会老老实实地去做工。

  他就说:“你的办法也有一些道理,但是这钱也不能全让进出口商行出了,朕从国库调拨一些。先试试再说。”

  能让他从国库里面调拨一些银子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雍正也有想法,这个行业里需要的人多,制作成衣的女工人越多,前期妹妹赔的也就越多。然而这还是国事,把其中十分之一的花费让国库承担了就行。

  这话说出去后他立即把弘晖找来,给儿子讲了不少怎么花钱的前提。

  也就是说他杜绝以后的皇帝随便花钱的行为,想要满足其中一项才可以花钱。然而这些话在弘晖听来觉得太死板僵硬了。

  难道将来要出现新的问题后,可不可以花钱还要再讨论一下吗?一群人在大殿上,一方搬出祖宗规矩,另外一方又要摆事实讲道理,扯上三天三夜都扯不出一个结果。

  这也太守旧了。

  弘晖忍了又忍,觉得皇父固然有其可敬的一面,也有其值得反思的一面。人世间的事情哪里是一成不变?是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的。秦始皇还想要秦朝的江山万万年,可最终却是二世而亡,人的意志并不能控制事情的走向。所以此刻弘晖表面上听得很认真,但是他绝不会把这样的道理这样的花钱前提讲给子孙听。

  什么祖宗规矩,这些东西已经陈腐不堪,跟不上时间了。祖宗制定规矩的那一刻或许是好心好意,但是祖宗哪能料到日后的事情?就好比当初世祖章皇帝需要用联姻来笼络北方的权贵,然而此时此刻在弘晖看来已经没必要再维持联姻,有火炮和利益,他们自然会归顺。

  弘晖的理念日渐成熟,和皇父对天下的看法已经发生了根本区别。只是考虑到前面有无数储君倒霉的例子在,他尽量少说话多做事,在大权到手之前权且忍耐。

  忍耐也是人生路上的修行。

  所以弘晖知道怎么讨好皇父开心,不仅仅是要对他表达出孺慕之情,还要把自己变成他心目中完美的储君。这个储君要少说话多干活,要懂得谦逊,要知道民众劳苦。如果能在生活上俭朴一些那就更好了。

  这些弘晖都能做到,甚至他对物欲也没什么执着的,能和皇父一样简朴。

  雍正教育儿子的过程很满意,儿子不单单是乖巧听话,他还有自己的主见,也会在某些事情上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尽管稚嫩,然而这个年纪提出这样的看法已经很难得了。

  总之父子两个相处得很愉快。

  说完公事,雍正开始说起私事来。

  他捧着杯子说:“朕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看到他态度慎重,弘晖不由自主地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后问:“是什么事儿?”

  “不是朝廷里的大事儿,是一些小事儿。”雍正把杯子放下,说道:“朕想养狗了。”

  “哦!”弘晖没说话,毕竟二哈都去世好几年了,而皇父是真心爱狗。

  他说:“这真是小事,嗯,您挑好了吗?”

  “没呢,这事儿朕还没办,和你商量下。”

  弘晖一方面想着: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你想挑就挑。一方面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二哈,然后在脑子里面冒出一个很荒谬的感觉。

  就好像皇阿玛要再婚,询问自己能不能接受后娘一样!

  弘晖赶紧把这种近乎荒唐的念头从脑袋里抛出去,可是他也没办法说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经过了一系列心理变化之后,弘晖告诉自己:这真不是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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