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匣中黑猫
尼飞彼多的预言诗,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也或许是因为妮翁念能力的副作用还是条件限制,我刚刚一写完就被尼飞彼多瞬间抽走。
它的表情看起来饶有兴趣又嗤之以鼻。
不信任或者是,将其当做有趣的事情。
信不信都在它的一念之间。
而杀不杀我也是。
那都是它一念之间的决定。
而很不巧,那一瞬间它的决定是杀我,杀掉我这个装作嵌合蚁想要刺杀女王的人类。
比想象中更利索一点。
尼飞彼多,或者说它们嵌合蚁杀人很有一套,无需培训即可上岗。
我庆幸的是当时它采取的是手为利爪刺中心脏这种方式。
像是揍敌客家族常常会采用的掏心。
几乎是同一时间,它的爪子穿透我的心脏将我甩了出去。
我以最快的速度,将全身的拟态解除掉转而使用的是将全身的内部构造改变,把一切都交给自己的大脑和第六感去驱使念能力。
为了活下去,选择最优解。
被捏碎的心脏已经无力回天,在濒死之际身体的所有念能力在心脏破碎的同一时间在另一处拟态出新的心脏,这很耗费力气和精力。
疲惫、痛苦、浑身像是被碾碎一样。
眼前一黑,喉咙也发不出声音。
大脑在疯狂缺氧。
而耳畔不知道从远还是近传来了不知道谁的声音,空间感的缺失、生命力的流逝。
最后基本上算是靠一口气来运转着。
声音说,要不要做一个交易。
我问,什么交易。
对方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像是动漫里面会诱惑少女成为魔法少女的讨厌生物一样。
最珍贵的美味?我不知道这究竟算是我身体里的哪一个部位?
念力?记忆?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那些其实都无所谓,我唯一的愿望只不过是在此时此刻摆脱困境,好好活下去。
周围的一切都昏暗看不清楚。
念力在此时再一次召唤出一只绿色的念兽漂浮在我的手上,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将衣物撕碎抬手用着念力,书写下牢记于心的生日。
共享的生日,对方的名字。
无力去查看的预言诗,同时也是我自己发起了解谜游戏的唯一线索。
作为我的锚点,想必你应该很容易就能够解开谜团吧。
声音再一次询问我,我还是没有回应。
只是将那团布丢给前来的一只鸟人嵌合蚁。
真是不可思议,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我却清楚对方的名字、性格,那是被我吞食掉的混乱的嵌合蚁的记忆。
大概是第六感作祟,又或者是赌徒豪赌。
我只是嘴里默念一句最常说的保佑,便将那团预言丢给他。
“做交易吧。”
我要活下去。
破损的身体像是漏气的气球不断流逝着生命力,我的念力勉勉强强修补着身体,新创生一个心脏远比我想象中更加困难,而我几乎喘不上气。
在我做下决定的同一刻,一股灼热的火焰包裹着我却并不刺痛难耐,反而像是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从破损的地方慢慢潜入身体帮助修补。
原本沉重的大脑开始轻松下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掉重要的一部分,变得很轻很轻。
逃走。
修复。
身体像是按下了代打服务的挂机键,咻的一声变化成我曾经吞食过的生物——生出强劲的腿、敏捷的翅膀、尖锐的牙,像是一阵风无声无息又如同暴雨无法阻挡。
逃离。
前往找不到自己的地方。
等待着自己身体恢复的时刻,等待解谜游戏开始而对方解开谜题找到自己的时刻。
时间不会很久。
像是走马灯的录像带一截一截拉出来,被一条红色的巨蟒吞入腹中感叹美味。
等到再度睁眼时,我便置身于不知何处。
而意识清醒的时候,被人紧紧涌入怀中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系统冰冷的提示音。
“比对成功。”】
现在去回忆起来,还真的像是上帝视角一样。
算是不可思议的故事呢。
想想就是惊险的故事呢。
“那一瞬间我感觉像是在玩游戏一样,就连尼飞彼多在想什么我都好像明白一样。”我眯起眼睛,有点苦恼地思考,“这是不可能的吧?人类和嵌合蚁是不一样的吧。”
而且明明我也没有吞食对方,怎么可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果然,我还是讨厌嵌合蚁。
“也不一定不可能。”桀诺老爷见多识广,他将自己的杯子放下,“人在濒死的时刻总是很奇妙的,就像是走马灯一样突然开始回忆起自己的人生不是很正常吗?”
这倒也是。
我当时好像也看见自己的走马灯了。
这个体验感还挺新奇的,说不定可以加进游戏里面。
“情况就和那个类似。”桀诺夹起一块鱼肉,“所以说,你在那个情况下能够得到你无法得到的情报也并不奇怪。”
我眨了眨眼睛。
“就像是有个拳法……”桀诺老爷大概是讲得高兴了,话也变得多了起来,“就像是尼特罗那个老头子一样,那家伙还是很厉害的。”
糜稽下意识追问:“比爷爷你还厉害吗?”
桀诺感到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那当然,我可是每一次都被他弄得哇哇叫的。别看他那样,实际上心眼子比我们几个加起来还多,每次只不过是年纪大不和你们计较罢了。”
我和糜稽对视一眼,不明觉厉。
“那尼特罗会长和蚁王谁能胜利呢?”我有点好奇,人类最强VS非人类究竟谁能够获胜?
桀诺老爷又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嘴里,他缓慢咀嚼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谁知道呢?这世界上强者多得数不清,胜负又谁说得清楚?”
他像是意有所指。
好像在隐瞒什么东西,又像是懒得说出更加隐晦的事情。
“世界并不只有我们这一个世界,说不定我们就像是井里面的一只青蛙看不到外面更多可怕的东西呢。”
就像是藏在家族地下无数保险门之后的不明物一样。
“不过,你要是问尼特罗那老家伙的厉害之处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桀诺单手按了按眉心,眼眸犀利看向我们。
我们两个人不自觉坐直,竖起耳朵等着听。
“他的百式观音。”
桀诺嘴角带着笑,先是看向我的方向:“这样吧,看在我还有委托的情况下,到时候可以带着你去见识一下。”
我眼睛亮起来。
而坐在边上的糜稽眨了眨眼睛,指了一下自己的方向:“爷爷,我才是亲生的吧?”
“糜稽,你再练练吧。”桀诺恨铁不成钢地摸摸自己的胡子,“等在战场上,你还没掏出你那些设备就已经毙命了。带你去不就是带你去送死吗?”
糜稽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桀诺老爷再一次开口。
“还有。”
原本较为轻松的氛围一改,一股来自于揍敌客家族顶端人物的威压瞬间席卷整个房间,让冷意从自己的脊骨不断向上蔓延着。
我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你们的事情,家里人还没有完全同意呢。”
冰冷的话语伴随眼刀一同袭来,桀诺单手撑着头坐在龙椅上看着我们。
完蛋了,差点忘记这件事情了。
“不过,也不用那么紧张。”桀诺看我们两个的表情笑出声,完全是恶趣味一般,“我还是很好说话的,由我出马去说一声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接下来应该就是要说要求和代价了吧。
糜稽少爷仗着比我多认识桀诺老爷几年,凑过来在我的耳旁宽慰着:“别听爷爷那样说,其实他心里早就认同我们了。”
毕竟奥露艾塔很厉害。
“咳咳,糜稽。”桀诺敲了一敲糜稽的脑袋,“你知不知道你们现在最大的问题?”
糜稽捂住脑袋:“啊?什么问题?我们感情很好啊。”
不是这个。
“是傲慢自大。”桀诺老爷话语一沉,眼神如刀刺向我们,“总是觉得自己运气好能够化解危机,没有经历过大的磨难怎么可能醒悟?”
他看向糜稽的方向。
“保护对方并不是错误,但是当遇上更可怕的存在的时候,你所谓的保护便成为了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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