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匣中黑猫
您的好友【妮翁】已下线。
出去玩啊……听起来是很遥远的事情。
“聊完了?”糜稽少爷问。
“明明我们聊什么都能看到的。”我默默仰起头看向上方的摄像头。
“好无聊……”
飞艇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没关系,三天很快就到了的,应该吧?
如果你说三天能够干什么,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可以看完一部三季的音乐番tv加上它的三部剧场版,还可以或者同样也可以勉强看完老旧两版大概4800分钟的动漫。
不过不太支持,因为很容易导致睡眠不足。
“幸好没有完全看完番剧,不然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我叹了口气,呼出一口白气直面着艾莫拉德雪山的寒冷。
糜稽简直懒得数落我:“笨蛋吗?”
我双手伸出接过从天上落下的点点如同盐粒的雪花,在掌心融化后留下一点点水迹最终被身体的热度吸收消失。从这小小的村落往远处望去,一片雪白就像是曾经看过基裘夫人的裁缝在机器上层层叠叠的高级白布蕾丝,即使是触摸也柔软地像是棉花糖。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雪。”我眨了眨眼睛,雪花落在我的睫毛上让我眼眸微湿。
不仅仅是第一次看雪,我也是第一次坐雪橇。
“小姐,要坐雪橇吗?”
木屋里传来甜腻腻的巧克力的味道,一个络腮胡的红脸大叔从窗口探出头看了我一眼。
他那红彤彤的鼻子就像是麋鹿,接触到雪花的冷之后狠狠抽了下。
隐隐约约可以听见里面有犬吠声音。
“可以送你到半山腰,很快的。”他喝了一大口巧克力,嘴角和胡子上还沾上点糖霜。
大叔把自己的窗口开大一点,伸出布满茧子的大手朝我挥了挥,示意让我看看里面正摇着尾巴的哈士奇们。
“多快?”我凑近一点。
呼出的热度是白雾。
“看你付多少了,10000戒尼就十二小时,你要是出20000戒尼那就减少半个小时,30000戒尼就是十一小时。”他随口一提,伸出手指向望不到头的雪山,“别小瞧我们家的狗,你要是徒步多半要花上个一两天。”
他伸出舌头舔掉嘴角的巧克力,脸上更红了些,他打了个饱嗝也不着急。
“如果我给你两百万,你能一个小时送到吗?”我思考了几秒给他开出这个数。
大叔先是一愣,随后我看见他的身子抖动两下,爽朗的笑声将木屋上方的雪掉落下来,屋子里的狗也像是附和汪汪叫着。
“不是你这么算的,虽然狗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狗啊。”
我:so?
“走吧,最快就十个小时。”他把杯子里的巧克力喝完,打嗝带着些许酒味,招呼着屋子里精力旺盛的哈士奇出门,“动作快点,一条、二饼、三万、东风、西风、南风、北风、红中……”
“很好,今天全员到齐,杠上开花!”
他念完最后一只哈士奇的名字,雪橇已经被他拉了出来。
“准备好了吗小姐,我们准备出发了——”
大叔把一个装有巧克力的保温杯丢给我,两手一抖鞭子响起。
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吐槽哈士奇名字,还是应该吐槽大叔的名字居然是很不负责任的发财。
远在不知道哪里的苏珊,你在那个世界没有三缺一吧,如果缺人我可以把这位像是圣诞老人的雪橇大叔推荐给你。
糜稽:“要不然我们找时间教教老妈一起打麻将好了。”
呼啸而过的寒风让我不自觉往围巾里缩了缩,胸口的吊坠隐隐发热让身体带来一些暖意。而耳机特地做成了耳塞形式,耳朵里全是糜稽少爷那边的键盘声。
定位器滴滴两声,依旧发挥着作用。
“二饼!别跑偏了!”狂风暴雪之中,大叔的声音响亮地传达到前面撒欢的哈士奇耳朵里。
大叔显然是个话痨,他一边拉着缰绳控制方向,一边时不时和我搭着话看看我有没有失去意识。
“哈哈,毕竟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那个客人是个社恐让我别和他说话,结果到地方我才发现他已经冷得像是被杀的鱼一样硬邦邦的,我连钱都没收到。从那次开始我就选择现付,还有时不时和客人唠唠嗑。”
他想到什么补充一句:“你这个小身板,不舒服要和我说哦!不然你变成尸体了我还以为你腼腆不爱说话呢!”
我:“哦,你真会说话。”
“一般一般,大家都这么说。”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也不问我来干什么,只是像是嘱咐般加了一句,“你可注意点哦,你这个身板连雪山上的猛兽都不够塞牙缝的。”
“希望我过几天能够在半山腰看见你的身影,哈哈哈——”
第45章 半山腰x木屋x麻辣兔头
狂风啊暴雨啊, 再来得猛烈一些吧。
风雪糊了我一脸,眼睫毛上都起了霜让人睁不开眼睛,我努力缩在围巾里用念力包裹全身。
念力, 真的是出门不可缺少的东西啊。
拉雪橇的发财大叔还在继续聊着天,他嘴巴张大灌入不少风雪也不过是他的点心,丝毫没有影响他讲话速度。
“喂!小丫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吗?”他提出问题。
为了避免他觉得我冻死在后面, 我冷哼一声, 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困惑表示自己在听。
“因为我爸妈穷了一辈子所以想要心想事成,他们当小孩是许愿单吗?随便取这种名字!”他红鼻子抖动,眼眸瞪大带着些恼怒,“天天游手好闲跑去打麻将, 真是不像话。”
他的话音似乎低落下来:“好久没见过他们了……”
我:“请节哀。”
雪橇大叔从鼻孔出气喷出两缕白气:“想什么呢!那对没良心的父母多半又跑去什么地方盗墓赚钱还债了。”
我:把我对你感到的一丝可怜还给我。
不管朝着哪一个方向看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不断提高的坡度和越来越冷的风,告诉着我依旧还在旅途之中, 而顶端的路却仍然看不到尽头。
半山腰, 只能到半山腰。
“因为再往上去就会有山神了。”雪橇大叔回答着, 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能听见他沉闷的声音弥散在空气里,“弱小的人类是打不败神明的。”
下一秒他又变回刚刚爽朗的样子。
“像我这种喝酒吃肉的不洁之人, 多半会让山神嫌弃地踢出门吧?”
我的兜帽外满是冷风夹杂雪刃呼啸的风声, 所幸胸口的吊坠运作正常提供暖意。
糜稽:“这个老头话还挺多的。”
我懒懒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过分漫长了,这一次的旅行。
不是坐飞艇就是坐雪橇, 如果我身体不好多半已经是腰间盘突出的人了。我讨厌冰凉的地方,更讨厌一个人外出旅行, 不难想象如果是我一个人而糜稽少爷毫无回应, 那样的旅行简直是噩梦。
我不喜欢一个人待着。
“小丫头,到地方了。”随着他一勒缰绳让那几只撒欢的狗停下, 雪橇差点翘起来。
我往后面望了望,只有雪橇的痕迹和哈士奇的脚印。
“需要接你吗?”雪橇大叔撸了下狗脑袋,“算你便宜点。”
之前的客人基本上都会和他说一声,但是准时赴约的简直是屈指可数了。
他低头看向戴着兜帽的小姑娘,挑眉的时候将眉毛上的雪霜抖下来。服务业的多少都会点看人眼色的本事,客人不想回答的他才不会自讨没趣去问。
想说的话,自己就会像是年纪大胃口不好的狗一样把它吐出来。
不想说的话,就像是直接拉过的尸体最后嘴巴也是硬邦邦的。
眼前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有二十?看上去顶多十五六岁,就和他常常去买肉的那家肉铺店女儿差不多大。眼前姑娘的发丝从兜帽里探出,成为这片白色布料里唯一的亮色。
像是血液一样的颜色。
“两天过后的同一时间,希望你还在这个地方等我。”少女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下子就会被吹走一般。
她抬起头时,兜帽被风唰的一声吹开,红发像一朵花绽放开洒落而让他无法忘却的是那一双碧色剔透的眼眸,就像是在何处曾经见到过。
熟悉又陌生。
真奇怪,好像什么都看得见只是什么都进不去。
“咳咳,你瞧好了。”大叔终于回过神,他搓了搓自己的鼻子指向遥远的一个小点,“临近山顶那里有个小屋,算是以前有人留下。”
他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算了,祝你好运吧,过两天见。”他叹了口气小声感慨着,“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的,又要有人因此丧命咯……”
话音未落,少女的身影已经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再过一会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这丫头还怪厉害的,算了我们回去吧。”
雪橇大叔将缰绳一抖,那几只哈士奇汪汪叫着就跑动起来。
至于远远变成一个小黑点的我?
糜稽:“你……没事吧?”
我从雪地里抬起头抖动两下,呸呸把嘴里的雪吐出来。谁能想到所谓的消失不见不是我走得快,而是我直接在这片雪地里平地摔。
“我觉得刨冰还是草莓酱比较好。”
我把兜帽取下来,把里面的雪全部倒出来。
糜稽少爷显然已经习惯了我跳脱的说话方式,他被我带偏之间开启新的一轮口味大战。
“怎么想也应该选择巧克力味的吧。”
我将兜帽重新戴上,将行李重新颠颠拉紧一些。我深吸了口气,从衣服里掏出吊坠开启了搜查模式,对于这种毫无了解的艾莫拉德雪山,希望可以在两天之内找到艾塔角蛇的踪迹。
并不需要和对方交战。
只需要些许鳞片或是血液即可。
“蛇类是不是会蜕皮来着。”我抬手伸进衣服里,重新调整着苏珊骨灰制成的小吊坠,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放松下来,而那大概小拇指盖大小的银饰逐渐被我的体温染上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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