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栗瑜
“什么,我听不懂。”
脱衣服!
片刻后,五条老师坐在台阶上,随意抛着村雨,语气苦恼,“让我随身携带女高的衣服很变态啊。”
我:“……”
暂时不想回想起来刚才的狼狈,还好有瞬移大法,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但这个技能问题很大啊。
我压了压头顶多出来的部份。
【兽人文,没有兽耳是没有灵魂的,兽人文男主这样说。】
我忍。
握着村雨,我面无表情地劈砍,没注意控制力气,一刀斩断了电线杆,尘土飞扬,快速避开的五条老师盯着地上深深陷进去的电线杆,沉思着。
“故意的吧。”
五条老师说。
“没有。”
我扭头。
“果然是故意的,是因为我摸了真咲的耳朵吗。”
“没有。”
“那我能再摸摸吗,这次不会想要拔下来。”
“不能。”
五条老师倏地一笑,“真咲的力气还蛮大的啊,你到底藏了多少好玩的秘密啊。”
我冷漠转头,一脚踩着石头斩断咒灵。
听到五条老师稀烂的鼓掌,下一秒拳风袭来,我堪堪避过,五条老师轻笑贴耳,距离极近:“第二节 课,和我对打。”
这是从简单模式直接跳到五条悟模式吧?
中间的难度阶梯呢?
“因为我要摸清楚真咲的身体极限嘛,所以尽情攻击,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接下来我见识到了什么是人类最强,攻击止于衣角,被系统改造的身体被男人轻松摁住,只是手指一点,半边身体都麻到无法动弹,偶然手里的村雨还会被抢走,男人笑着甩了个刀花又抛给我。
“加油哦。”
“不行呢,真咲还是太弱了。”
“差一点点啦,努力一把,就差一厘米就能碰到了。”
“小心啊,障碍物要来了。”
我一刀劈开冲上来的咒灵,血液溅到脸上,动作滞缓下来,被五条老师过肩摔,膝盖压着我的腿,尝试挣扎了下,纹丝不动。
“这就结束了吗。”工作做完了,人也逗完了,心情不错的五条老师声音懒懒拉长,“真咲,太弱了很容易死的。”
“我知道。”我喘着气微微仰头,握着刀的手因为实力差距过大颤抖着,“请不要说了。”
五条老师收回摁着我脖子的手,他叉腿蹲在地上戳了下我过度运动的腿,咧嘴一笑,“起来啦,老师要给你拉伸肌肉,记得这种感觉,下次自己来。”
我默默望天,接下来决定从头到尾憋着痛哼了。
……哭的很惨,脸都被丢没了。
太疼了,虽然五条老师敷衍安慰说之后就会习惯这个强度,但是真的好疼。
第一次觉得,我菜的好具体。
“……五条老师?”
五条老师弯腰做出倾听的姿势,“什么什么,又要哭了吗。”
“不是啊!”
“啊,那要说什么。”
“老师失败过吗。”我忍不住好奇问,因为真的太强了啊,不禁想精神控制能不能对付五条老师。
“这个嘛。”
他笑了笑,难得没有卖关子,或者吊胃口。
“有的哦,还不止一次。”
“……骗人的吧。”
“是真的啊,老师怎么会骗真咲。”
我干巴巴道:“那这个世界果然很危险。”
“所以真咲要快点变强啊。”
“要变到多强才可以什么都不怕……和老师一样的最强吗。”
五条老师没有一时回我,他半蹲下来,大手揉搓着我的头毛,声线没有以往的嘻嘻哈哈,多了些我听不懂,似乎离我很遥远的情绪。
“真咲成为自己就好,就算是最强,也会有怕的东西。”
“老师呢,怕寂寞吗。”
“真咲,真敢说啊。”男人似在感叹。
“……”
我思绪跑远,真敢说的意思,是夸赞我有勇气,还是另一种意思……“没有人对老师说过吗。”
“老师不应该是咒术界的希望之类,道标的存在?”
五条老师屈指敲了下我的额头,脸上露出了笑,拖长了语调,“不——是,应该说是咒术界的魔王才对。”
我撇了下嘴。
“老师,猫好,人坏。”
“……你又在说什么。”白发高大的男人抱臂,稀奇道:“还会扁着飞机耳,真咲,你那副表情就像是穿靴子的猫咪。”
“很可爱。”五条老师一本正经,“就像是我生的一样。”
我:“……”
彻底被吓清醒了。
第25章
和五条老师约好以后每晚都进行村雨的训练,我暂时没有回家,而是坐在公园里,脚下的黑影翻腾着,一只苍白的骨爪探出。
我握着手里的村雨,调动风元素亲和,本无风的天气突兀掀起狂风,只有我看到了风的方向,操控着它环绕刀身,古雅的刀在视线中逐渐隐去。
“风王结界,不错。”
我喃喃自语,装进刀鞘里戳了下骨爪,“能存放在你这里吗,等我需要的时候取出来。”
黑影歪头,它抓着刀消失在影子中,又叼着刀出来。
看来不用装在布包里伪装了。
要回去睡觉吗,咒骸现在应该替我在呼呼大睡,走在路边,我踢着脚下的石头,四肢还酸疼着,随意抬起头,看到了跪在地上,一手扶着贩卖机的学生,应该是学生吧。
我通过她的穿着判断,比高中生大,又不像是工作人员,所以是大学生吗。
她干呕着,手扣着投币的地方,指甲刮出刺耳的声音。
我走过去,将她费力塞也塞不进去的币投下去,低着头问,“要水吗。”
她没说话,发愣的抬头看着我。
我拿出水,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也没有动作,只能抓着她的手臂来到旁边的木椅上,用纸巾擦干净她的嘴和手,扔进垃圾桶,又拧开矿泉水抵在她的嘴边。
“喝一口吧。”
她抓着瓶子,似乎不愿意思考,说什么做什么,我看了下自动贩卖机地上滚远的药瓶,把他们捡起来,但穿着吊带睡衣的女孩却一把抓住药瓶扔远,她捂着脸嗓音嘶哑:“我不想吃了,妈妈。”
“……”
女孩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腕,又抬起头,脚步虚浮站起来走了几步,撑着栏杆整个身体垂下去,望着江面发呆。
“对不起,我没事了。”她转过头,对我笑了一下,“小妹妹,快回去吧,已经很晚了,你的家人会担心的。”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空气安静着。
半晌,我开口:“过得很累吗,你还撑得住的吗。”
“如果撑不下去了,我不会打120的。”
女孩嘴角颤抖着,眼眶通红,泪水好似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脸颊哗哗地淌落下来,她小声哭着,声音越来越大,膝盖一软坐在地上,手抓住栏杆,头不停的撞在栏杆上。
“……我没有力气了。”
她像只溺水的鱼艰难的呼吸,用无望又茫然的眼神看着我。
女孩小声的自言自语,似乎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
我看了眼手机,转身离开。
导航显示着离着最近的蛋糕店,但是都关门了,我站在原地,手放在墙上,黑影穿过玻璃,捧着包装好的草莓蛋糕出来,我又把钱塞进它的手里,示意它把钱放在桌子上。
里面还有多出来的,毕竟早上起来发现蛋糕没了还是很吓人的。
回到桥边,单薄睡裙的女孩还是半跪抓着栏杆,我提着草莓蛋糕放到她的面前。
“生日快乐。”我望着她,安静了一刻说,“还有,姐姐你今天很漂亮。”
“不知道你多少岁,我就把蜡烛都拿来了,这是打火机。”
都放在她面前,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去看,也没有打120,装作听不到身后的哭泣声。
转身踏入小巷,我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人,他肩膀上坐着一直丑萌单眼的史莱姆,拳头大小,长而柔软的水母围着少年转圈圈。
“……吉野顺平?”
我疑惑念出他的名字,“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