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系男友里包恩 第34章

作者:鸟窝窝 标签: 综漫 甜文 BG同人

  他:“少侠饶命!”

  按理说一人做饭一人洗碗是最公平的分工,但黑尾自觉领命去洗,我也不跟他抢了。很快,洗碗池传来哗哗水声,碗碟清脆地轻轻碰撞。

  我吃饱后有点发饭晕,电视还没换,只能用手机刷刷视频解闷。后又觉得嘴干,爬起来从冰箱里挑出两罐冰镇啤酒。

  洗碗工黑尾闻声扭头,“你不是说前几天感冒了吗。”

  “都多久了,早就没再咳。”

  我拎开易拉罐拉环,对嘴吨吨喝上两大口,清冽浓郁的麦芽香躲在苦涩之间藏头露尾,爽快的气泡感接着在舌尖碾过,冰凉凉的。

  黑尾洗完碗,擦着手走回客厅。

  “这罐是给我的?”他问。

  “我的。你要喝自己拿。”

  我放下播放着综艺片段视频的手机,把茶几上另一罐啤酒慢吞吞地捞到怀里。黑尾看我这副模样,先是无语地笑,说我小气,我充耳不闻,“你不是还要顺道去勇二家家访吗?”

  “……啊,也对。”

  黑尾摸了把脖颈,神情一沉,正经不少,“现在几点?”

  “快八点了。”

  他和小勇的家长就约在八点。

  “这么快啊。”黑尾嘟囔。

  我窝在沙发里,半举起啤酒,隔空朝站着的男青年敬去一杯。

  “谢谢你的招待,下次换我请你喝酒。”

  “我平时倒是没怎么喝。”他很坦诚。

  “那下次请你吃饭,无趣的成年人最多只能请到这里了……”

  “还是有点想象力行吗!不要露出一副被社会打磨后无欲无求的表情啊!”

  黑尾铁朗穿上他的西服外套,人模狗样,整装待发,像个老父亲似的留下一句别喝太多的叮嘱(我觉得他在团队里一定是负责操心的那一个),就离开了。因为目的地在隔壁,我只是意思意思送了他一下。

  回到茶几前,我放松享受周末,看看视频,打打小游戏,喝点小酒。

  第一罐喝完。

  我翻到一个看起来有点意思的老电影,关了灯,美滋滋地眯着眼用电脑来看。

  第二罐。

  电影里的女主角刚失去了唯一的家人奶奶,失魂落魄中误打误撞地坏了男杀手的事,差点被杀,却因为她的蓝眼睛让杀手想起自己死去的妹妹,于是被放了一马,顺利逃脱。

  我打了个嗝,把喝空的易拉罐丢进垃圾桶里,起身开冰箱。

  第三罐拧开拉环。

  我抱着冰啤酒,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女主角因为开头误事的蝴蝶效应,被卷进关于杀手身世的事件里,发现了奶奶去世另有蹊跷,却在同时也把自己的存在暴露了出来,遭到追杀。

  这是一个老土的剧情——杀手的家人在他小时候被一夜杀光,因此他要复仇。女主角出于利益相关,再次找上了他,得知情况后表示可以帮助他达成目标,而杀手只需要替她确认奶奶是被谁害死的。杀手答应了。

  第四罐。两人本来合作得很顺利,直到中途吵了一次架。

  杀手开始对女主角心生好感,却不觉得自己配得上她,于是为了让她摆脱这个危险的处境,不愿意让她继续参与下去,一反常态指责女主角拖后腿。二人爆发了争执。

  “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我心想,“明明你很爱她。世界上不是只有伤害才能解决问题。”

  正腹诽着,电影里的女主角掉着眼泪揭露身世,说我也没有家人了,我只有你了。她声嘶力竭,连哭带骂地告白,在幽黑的、没开灯的房间里被男主角一把搂住。两人突然亲在一起。

  一段突如其来的床戏令我陷入沉默。我一言不发地啜饮啤酒,发现又喝完了。

  第五罐。我开始觉得索然无味。

  后面的情节我看得断断续续,还上了个厕所。电脑播放着两人的惊险冒险,我权当背景音,划开手机,一边喝酒一边回消息。

  第六罐。

  我感到什么事都很有意思,但也什么事都很没劲。

  我的笔记本电脑年岁也大了,只是多开了几个窗口,再放一部电影,风扇便呼啦啦地散着热。

  关了灯的客厅昏暗迷蒙,好像夜色就正从天花板的墙角滴落。惊心动魄的冒险结束,屏幕里吟唱着可泣可叹的情歌,曲调忧郁,伴随着两个主角吻戏的漫长镜头。

  我无聊,于是翻开社交软件。

  划来划去,也不知道谁偷偷点我屏幕,保镖的聊天界面竟然自己跳了出来。鉴于我不相信鬼能触碰到活人的东西,因此只能判断得出,是手机自己按的。

  我抿了两口啤酒,奇怪地看了它两眼。

  最后发出去的照片和消息都仍是未读。

  里包恩在干嘛呢?我开始想。

  他顺利回家了吗,有没有特地换一身新衣服——虽然他总是穿那一套——突然出现在亲朋好友面前,神秘地微笑着,说我回来了,然后迎接大家担忧又庆幸的欢迎呢?(他老是喜欢破坏煽情的氛围,大概也不会让这个欢迎持续太久)

  也许他成功了,只是穿越世界这种情况,连他都没有保证一定会提前跟我说,而是有“如果可以的话”这种附加条件。所以,也许他成功了,只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办法。很多事情都没办法。我忽然想:再过一段时间,我也会不经常想起他。再过一年半载,我会忘了他。

  这其实也没什么。

  朋友的分离让人难过很正常,我没有感觉到特别伤心。我这几天都睡得很好。

  我翻到相册,冲绳的照片连人带景都充满着夏日热情的气息,可分明只过了三天,现在已经秋天了。

  我为什么想起里包恩了?我又是不解,又想叹气。也许是因为黑尾持之以恒的调侃,也许是因为关灯的夜晚的客厅让我回想起第一次打通他电话的时候。

  电话,想到电话。

  我又有点渴,再想喝一口啤酒,易拉罐却只轻飘飘地、可怜兮兮地淌出几滴酒液。

  好吧。把空罐放回茶几上,我两手握着手机,后者困倦地闪烁着荧光。电脑里的影片倒还孜孜不倦地播放着微微摇晃的镜头。

  我拨出了谁的电话。

  听筒贴在热乎乎的耳朵旁,有点凉。我把它贴得更近些。

  一段机械音接通了我的来电。总而言之,就是一些不在服务区,有事请留言的提醒。紧接着便是一阵忙音。

  我的酒可能一时喝得有点多了,胃里很热,身体都很暖和,脸也泛着烫。这种滚烫的、闷热的感官尤其捂紧了我的眼皮,鼻尖,还有嘴唇。喝了酒的热,好像和大哭一场后的热没什么太大差别。

  我于是一声不吭地把手机握在耳边,眼泪一直往下掉。

第36章

  黑尾结束家访后, 回来敲响了我家的门,本意是想再道个别,但一瞧见我, 脸色就变得有点搞笑。

  他闻到屋子里浓郁的酒味, 还真的跟个大家长似的数落了我一番。一点也没有久别重逢后生疏的态度。

  因此,我心里也没有多少隔阂——就像小时候他家长忙, 于是被送来我家小住一样,他说我这样让他走也不是, 不走也不是, 我便说他如果要留宿一晚也不是不行,我请他睡沙发。

  结果这家伙更不赞同了:“不要随便留男人过夜啊!你真是醉得不轻。”

  我只好说:“不是你说这让你不知道该不该走吗。”

  黑尾:“你, 我, 哎。”

  我:“你再不走就赶不上末班车了。”

  “我是骑车来的, ”黑尾带上房门, 面色稍显无奈,却颇为强势地自己脱鞋走去灶台边烧水,一边唠叨,“我不会留宿,不过等你醒酒睡了我再走。”

  “你还是喝杯水就走吧, 太晚了也不安全。我又没喝醉。”我还倚在门边,好心道。

  “你这叫没喝醉?”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酒鬼都这么说。”

  黑尾非要给我煮一碗醒酒汤, 如同一名严格的营养师, 死盯着我通通喝光。

  我喝了。他又用温水拧了条毛巾,很没礼貌地摁着我的脸一顿擦。视我的抗拒为无物。

  “眼睛都肿了,你。”他的拇指隔着温热的毛巾, 搓了搓我的眼角。我不太舒服地眯起眼。“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哭。”

  “你没哭过么。”

  “哭是哭过……谁都会吧。”

  我轻哼一声。

  “那你还说我。”

  黑尾微微一笑,准备把我赶回卧室。但我或许是喝了汤, 加上酒劲自己也慢慢下来了,脑子的温度一降,人都理智不少。

  于是,我用十秒内做出二十道小学加减法为证据证明我没醉,好声好气地送他出门,并反向叮嘱他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黑尾走了。

  毕竟喝了点酒好助眠,我晚上睡得非常香。

  第二天,我和美久小姐一起去秋叶原逛了一圈,挑到一台性价比不错的新款电视。

  我简直爱不释手,回家蹲在新电视前看了一晚上。中途还和黑尾联系,得知隔壁家小孩勇二已经决定了走体育特长,下周还会去俱乐部打球,也稍微为他高兴了一下。

  然而,我高兴得太早了。

  周末转瞬即逝,新的一周又在闹钟的夺命连环震之中缓缓来临。我因为忍不住熬夜看电视,爬下床时差点就背过气,紧赶慢赶才踩着点到公司打卡。

  靠着咖啡续命倒是勉强熬过周一。紧接着,竹田的案子按时开庭。

  我在被告席上再次见到了前任:他倒是没什么变化,即使左右都在法警的押守下,依旧被竹田家捯饬得光鲜亮丽,穿戴齐整。

  只是偶尔撞上我的目光时,就会如触了电似的躲开,嘴唇紧抿,仿佛被下了多看我一眼就会原地被不知名的狙击手枪毙的诅咒。

  我懒得理他,全程面无表情,不如说是挂着脸走完了法律程序。

  出庭意味着我请了假,请假意味着领导给的工作又堆积在邮箱里,堆积了任务意味着我要加班。我甚至在开庭前五分钟还接到了新来的同事的电话,教对方业务季度汇总表格要怎么填。

  但好在竹田家没再惹我。而法庭因为证据确凿清晰,没拖多少时间。

  前任被判了刑,即使最后大概率会被他老爹提前保释出来,能让他在牢里蹲一段时间也算我的目的达成。

  时间就这么一如既往、不停歇地迈进。

  我记得里包恩原先是说,之后还要过来的话,来回预估得花一个礼拜的时间。他是上周四离开的。我在周五这天看了一眼消息界面,却依旧毫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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