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鸦泉
“此条甚好!权奸痛快斩首,好官继续做官!如此可算痛快!”
厅中其余人也深表赞同,以前都是任由好坏不知的官儿来审他们,常受冤屈,往后他们也要来审一审权奸坏官!
好官继续做官,坏官当场斩首,如此真是痛快!
至此,西门卿提出的问题,都已得到回答。
相应地,举事方略也都确立下来,日后都对照行事。
“诸位可还有异议,或者可还有建议?”西门卿最后问一遍。
无人有异议,也无人能说出更好的建议。
等待片刻,西门卿才拍板道:“如此这般,举事方略便就此商定,日后须得严格遵守。若有违者,严惩不怠!”
“得令!”
……
接着,西门卿才说:“时间紧迫,我们来说说,如何在今晚一举拿下盐山县!”
作者有话说:
关于本章沧州四县一军和无棣县属棣州,是作者杂糅了北宋末和明末历史地图后,拼凑出来的。地方都有这么个地方,只是出现时间有差。
哦,另外,因为水浒传中写柴进为沧州横海郡(军)人,作者就把保顺军换成了横海军。
总之,有私设(更加证明大官人造反的北宋,不是历史上的北宋→_→)感谢在2023-03-17 23:18:54~2023-03-22 00:55: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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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攻占盐山县衙
◎陈生◎
“虽因盐场事务多与府衙和盐运司打交道, 毕竟盐场一部分在盐山县境内,和盐山县县衙也偶有来往,观衙中官员言行德性, 结合市井间官员的口碑风评,可知盐山县知县冯臣其人:
与许多官员一般, 对百姓狠毒悭吝, 加之贪财享乐, 罗织名目榨取百姓税赋科捐。他则要更狠毒一些, 驱使县衙衙役如家奴死士,致使县中不少人破家折业。”
“因此,作为举事后的第一仗——夺取盐山县,尽可悍勇利落地, 一举攻占县衙, 并拘捕县衙官员文吏, 以待日后审判。”
……
盐山县衙大堂。
衙役捕快如凶神恶煞, 手持长棍列位两旁。
一具勉强可见人形的躯体, 瘫趴在堂中,双腿扭折,文士儒袍锦衣破烂成条, 可以想象之前受过何等严重的拷打鞭笞。
堂中上首, 知县冯臣半倚半靠歪坐在案后,眼睑半抬, 俯视堂中瘫趴的人形躯体。
漫不经心问道:“陈生, 你可认罪?”
“我、无、罪!”尽管气息奄奄,也一字一顿地啐道。
冯臣再问:“陈生, 今日本官举办诗会, 广邀县中学子文人, 你借诗会上人多繁杂之便,入内盗窃本官收藏的道玄画作一幅,并赤金二十两,人证物证俱全,你岂能不认罪!?”
“哈哈哈!县官清明,三更断案!”陈生聚全身之力于脖颈,终于昂起头来,对天讽笑。
若是县官果真清明,为何不在青天白日下问审,而要在三更半夜时,屈打成招?哈哈哈!
有此三更断案一事,只因冯臣听闻陈生家中收藏有画圣吴道子一幅真迹,欲要据为己有。
于是白日举办一场诗会,邀请陈生在内的县中学生文人,并在诗会途中引陈生离开众人视线片刻,又在诗会散场前叫衙役一拥上前逮捕陈生,道是他偷盗家中藏品。
将人拘捕扣押后,在这半夜三更开审,在欲要强占画作之余,又贪婪地加上一笔黄金二十两。
至于人证,便是冯臣的家奴数人,而物证,则是陈生藏于家中的道玄画作。
此案何其荒谬!但就像林冲被诱入白虎堂般,审案又何需确凿证据,颠倒黑白、屈打成招,便可结案了。
只是不曾想,陈生竟如此有骨气,宁死不屈,也绝口不吐露画作藏于何处。
冯臣终于有些恼怒,“当真不招?”
陈生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喷着血沫:“我、无、罪!”
冯臣神情愈发恼怒狰狞,在黑夜烛火映照下,光暗晃动,犹如地府恶鬼!
投下一支刑签:“再打二十大板,往臀上三指处打,狠狠打!”
臀上三指是腰间脊柱,照着此处二十大板下去,能将脊柱捶得粉碎。
杀人之心,昭然若揭。
三名衙役上前,二人以长棍叉住陈生,一人举棍行刑。
其余衙役棍尖急促点地,口中念道:“威~武~威~武~”
三更半夜,天地万籁寂静,此处却光暗晃动,恶鬼恐吓,仿若地府现于人间。
“除权奸……救万民……”
“除权奸……救万民……”
正欲行刑,忽然有隐约呼喊声传来,并伴有刀兵砍杀和恐惧惨叫声,在这三更半夜里,顿生不详和恐惧。
不过几息时间,声音就清晰起来:
“除权奸!救万民!”
“除权奸!救万民!”……
正欲行刑的衙役顾不得了,惊慌地看向衙门外,知县冯臣也骇然站起,原地转圈:“这声响,难道,难道!”
答案就在嘴边,却不敢说出来!
就在冯臣反应过来,他应该赶紧逃跑时,“砰!”的一声巨响!
成人手臂粗的整木门栓,竟被居中撞断,门扉已然大敞。
抬眼望去,只见当先一个把禅杖挥舞生风的和尚,夺门而入,高喝着冲杀进来!
“狗官!纳命来!”
随后又有一鬓生一撮红发,毛发四立,形如赤发鬼者,也高喝着冲杀进来!
“狗官!纳命来!”
其后竟是密密麻麻手持钢刀,队列整齐赶超禁军厢军,宛若兵士的武人!
最后才是高喊着“除权奸!救万民!”口号的百姓,手中兵器也是五花八门。
电光火石之间,冯臣便已知,这是一支反贼军队!
能佩戴如此坚甲利兵,怕只会是……盐场!西门大官人的盐场护卫!
说时迟那时快,几息之间,和尚与赤发鬼便已冲杀到堂前!
持棍的八个衙役捕快,挥棍迎上前,仅一个照面,就被禅杖横扫出去,或被朴刀砍翻在地,再不见动静。
冯臣欲要逃遁却已来不及,紧急之下钻进桌案下,抱头闭眼,高声尖叫:“大官人!手下留人!”
几息过去,没有禅杖或刀刃加身,冯臣便又高声道:
“来人可是西门大官人的部将?有话好说,但请手下留人。”
片刻,一缕烛光照到脸上,冯臣抬头去瞧。
就见那光头和尚,轻松将两百来斤桌案搬到一边放下,露出瑟缩蜷着苟命的知县相公来。
花和尚鲁智深指着冯臣,与赤发鬼刘唐笑起来:“哈哈哈!看这贼厮胆小如鼠!洒家又没预备打杀他,他自个儿却吓得尿了!”
冯臣闻言低头一看,两腿间的地上正洇开一滩水迹,还有尿液滴答滴答……
却是顾不得许多,抬头陪笑道:“方丈仁心,不杀本官,本官感恩不尽。”
随即顺势问:“方丈自哪里来?所为何事?若是化缘,本官素来信佛,愿贡上香油钱。”
冯臣说话颠三倒四,不成逻辑,但换句话说,就是他愿意舍财免灾。
鲁智深扫视一眼四周,护卫队已经兵分两路,一队去衙门各处搜寻,一队在院中值守。
而那些纯粹只来凑了个热闹,跟在后面喊喊口号的盐民,此时正目光炯炯地盯住脚边这位知县。
鲁智深哈哈一笑,“洒家可不是甚么方丈,也不为佛祖化香油钱。”
赤发鬼眼睛鼓圆,喝道:“安分些!我们盐军可不是那等强盗贼兵,岂会收你银钱贿赂!”
鲁智深脚下勾来一张椅子,原地大马金刀地坐下,“安分等着!等我哥哥打完来回合,到时你自有去处。”
刘唐也拉来一把椅子,原地坐下,两尊煞神一般,再不与冯臣废话。
坐了一会儿,发现堂中瘫趴着一个人形。
鲁智深疑惑转头,问刘唐:“我好似没碰上这人,那是你动的手?”
刘唐也不解,“我也没与这人碰面啊。”
鲁智深起身,走近两步,弯腰凑近去看,只见锦衣破烂、血肉模糊,“上身是鞭伤,双腿是被敲断了的。”
鲁智深转头对冯臣呵道:“这人怎的成了这样?!”
冯臣见陈生瘫如一滩软泥,以为对方已经气绝,于是说:“此人盗取了本官珍藏的一幅吴道子画作,又偷去了黄金二十两……”
“呸!狗官!强占……诬陷……”陈生拼尽全力,啐骂知县冯臣后,就力竭萎顿下去。
“三更断案,必有冤情!”鲁智深一脚踹向冯臣,后者被踹得歪倒并滑出去三尺远。
而后鲁智深凑近陈生,从胸前掏出一个瓷瓶。
“你这断骨都已刺破肌肤,裸露在外,再不止血,怕要失血而亡了。”
“哥哥给我们分发的止血杀菌药水,我还未用得上,先给你用了罢。”说话间,拨开瓶口木塞,往陈生腿上伤口处倒了几滴。
肉眼可见的,伤口处小喷泉一样汩汩往外冒的血流渐渐变小,直至彻底止住。
而后鲁智深又从陈生内衣摆上撕下一绺布条,蘸了药水,在他上半身多处鞭伤上擦了擦,也很快将血止住。
“血已经止住,断掉的腿骨眼前无法,只能之后再叫大夫续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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