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鸦泉
啊这,这主打一个不战而败?
西门卿:……那他就笑纳了。
兵不血刃拿下齐州治所之处的历城县,西门卿直接入驻州衙,林冲则率兵继续攻打齐州剩下的县镇。
林冲率兵离开的第三日,战报传来,盐军攻下章丘县。
第七日,战报再传,长清县百姓献城,长清县易帜。
连下两县,耗时七日。似乎也不算神速?
可是要知道,章丘县在齐州东北端,长清县在齐州西南端,两地相距不近。
攻陷两县间相隔的四日,盐军全用来行军赶路了。
林冲攻下两县,可说没费什么力气。
长清县直接就是献城投降,都不必提了。
章丘县倒是组织了乡兵守城,但在盐军面前那就跟纸糊似的,一个时辰不到就攻进了城中。
在知县和主簿等亲信都跑光,县衙空掉大半的情况下,章丘县县尉还敢于并成功组织抵抗,已经算不错了。
坐镇齐州州衙的西门卿,一边梳理州中政务,一边听得捷报频传。
直至最终整个齐州,都尽数拿下。
大势已定,西门卿往沧州传信,一封给代为坐镇州衙的吴用,让他带着陈生赶来齐州,梳理接管齐州民政。
一封传给留守的武松,令他率三百盐军赶赴,接手齐州的防守布防。
又继续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公审权奸,均田贫民,登记户籍……
一系列事务,都是在沧州时做熟练了的,吴用和陈生赶到后,立即接过手去。
之后的过程中无波无澜,最后顺利完成。
就连沧州时最激烈的公审权奸,因为这次许多官吏和富户都望风而逃了,敢于留下的都是自信没犯大罪的,最后公审时的场面也温和许多。
除了斩杀几个出逃时,被老百姓捉住的权奸,大多都只是被罚了些财产以作赔偿。
当然,逃跑的那些官吏富户,只暂时跑掉了一条命。他们的田地宅院一类恒产,以及沉重的大件财宝等,都没能带着跑。
这些财产自然都充公了。
长清县捷报传来,自此齐州也成盐军地盘时。
小名系统很好奇,[赵佶下旨让你讨伐宋江,结果你却攻下了齐州,这不会惹怒朝廷吗?]
西门卿:[那又如何?小名,你未免太看得起圣宋朝廷了。]
作者有话说:
【6月全勤:3/30】
第111章 义士宰相
◎……◎
今年是重和元年, 却不是历史的重和元年。
是名著衍生世界的,蝴蝶翅膀扇动过的重和元年,许多人事都已大相径庭。
好比方腊于去年冬, 与西门卿前后举事,起义时间提前了近三年。
尽管方腊的队伍刚开始只一千多人, 但短是之间就发展到十万之众, 参加起义的农民没有防卫的甲胄, 武器也很少, 但作战英勇。
——也可见东南地区的百姓,受造作局和‘花石纲’的剥削之深苛,起义队伍颇得人心。
而在去年进入腊月前,方腊就已经占领六州五十二县, 自称‘圣公’、改元永乐。
相比只占了沧州一州之地, 还没举反旗的西门卿, 对北宋朝廷来说, 方腊起义才真是火星落脚背——十万分危急。
于是再自然不过的, 北宋朝廷选择主要镇压方腊,并使计叫西门卿和宋江双方互耗。
今年开年正月时,童贯率大军开拔向南, 前往镇压方腊起义。
历史上童贯和方腊双方只对峙了一个月左右, 因为蝴蝶翅膀的扇动,此次方腊起义军作战更加英勇, 且还有高人(不时外出云游的公孙胜是也)指点, 双方对峙僵持足足三个多月。
等到朝廷又增派禁军前往支援童贯,方腊起义军方才呈现颓势。
但却依旧顽强抵抗, 逆改了四月底被俘、起义失败的历史命运。
当下西门卿占领了齐州之时, 方腊起义军虽也在败退, 但败中也有小胜,互相拉锯角力。
因此对于小名系统的疑惑,西门卿毫不担忧。
西门卿:[‘圣宋’朝廷的皇帝和大臣们,短时间内都没有余力来管盐军。因此就是惹怒朝廷,那又如何?]
其实对于方腊在不知情时,西门卿暗中指引支持的行为,盐军中知晓内情者,少数人也有一些疑虑。
只是疑虑,而非质疑。
因为够格知晓此机密的,必是绝对可信的心腹,对于西门知州的命令从来是无条件遵从(虽然知州是开明的,善于纳谏的)。
有毒士风范的吴用,当然不会有‘帮助方腊与朝廷对峙,虽然为盐军争取了喘息空间,但挑动兵戈、徒增伤亡,到底不义’,诸如此类的圣父思想。
只是陈生陈喻义,他是不同于吴用的堂皇君子,即便曾在盐山县县衙遭受过那般至暗的欺压,也会为朝廷镇压方腊起义双方交战时,造成伤亡无数,而心生不忍。
说起陈喻义,他在开春之后,伤腿痊愈了,就寻到沧州州衙,投效了西门卿。
西门卿见过人又勉励一番,就把人安置在州衙,并让他跟在吴用身边学习处事。
要说陈喻义不愧是SSR的义士宰相卡面,很有些天赋在身,两三个月的功夫,民政事务就已经基本上手。
此次西门卿打算让吴用带着人,通过整顿梳理齐州的过程,彻底夯实政务技能,就顺势让陈喻义做齐州知州,为政一方。
见到陈喻义,看到他的成长,西门卿深感欣慰。
而陈喻义一心跟着西门卿,不仅将他当做知州尊敬,当成救命恩人感恩,更是当做至亲来濡慕。
加上他正人君子的个性,在对待西门卿时,相比吴用等人要更多一份亲近和赤诚,有什么疑问都是直言相询。
“知州,东南的方腊义军,皆是手无寸铁的农民,面对朝廷禁军只有引颈就戮的份。”
陈喻义也很矛盾,感觉自己想差了,但他又无从自纠,须得说出来寻求点拨。
“禁军杀义军如砍瓜切菜,东南地区流血漂橹、尸横遍野,或许……或许不做强硬抵抗,死的人会少些?”
西门卿还没开口,吴用就惊愕道:“喻义,你在说甚么蠢话!”
“因为朝廷大军狠辣,杀人不留情,而义军势弱,多有流血牺牲,就放弃抵抗?!”
“如此说来,眼下我盐军相比大宋朝廷,也是势弱一方,难免伤亡,干脆也投降罢了?那还举事个什么劲!”
虽然吴用和陈喻义是中青两代人,定位一个老成谋士、一个年轻能臣,竞争对立不激烈。
但到底还存在着避不开的竞争——在西门知州心中的地位和重要性。
——当然,这种竞争是良性的,对陈喻义有锻炼作用,西门卿也乐见其成。
小名系统:简言之,就是争宠。
因此吴用虽对陈喻义没有刻意打压,却也没体贴关照到哪里去,就好比现在,驳斥起来可没留多少情面。
吴用凌厉追问:“按你说的,何不干脆投降,或接受招安,封官拜爵总归受用一时?”
小名系统:[可是智多星啊,你在水浒传中就接受招安了啊。原来你也知道,封官拜爵,只能受用一时呢。]
西门卿:[吴用一直都知道,接受招安前途晦暗,只是水浒中他无法改变宋江的决定,才顺从为之罢了。]
而一旁,陈喻义立即反驳:“这如何一样!”
吴用问:“怎地不一样?”
陈喻义:“方腊义军与梁山泊中贼寇行径类同,白昼横戈犯城郭、杀人纷纷如翦草*,攻城掠地而不治理安民,匪寇行径而已!”
“方腊所过之处,百姓惨遭屠戮,而百万义军,又受禁军残杀。如是方腊义军竟成两亡之境:胜,百姓亡;败,百姓亡。”
“但盐军所过之处,不踏农田、不征粮草,秋毫无犯百姓,又公审权奸、为民伸冤,均田贫民、登记户籍,多有安民抚民之举。”
“盐军为百姓带来希望、正义和财富,百姓无不喜迎盐军!”
“盐军攻下沧州和齐州时,便是算上敌军,伤亡都不过千余,并未为百姓带去灾难。”
眼下的陈喻义正年轻气盛,也就心直口快,辩驳时直言不讳。
吴用听了,竟然一时无言以对。
对此,小名系统:[最强的武器是真诚啊。]
陈喻义又说:“其实我也困惑、矛盾,完全想不出完美之法,叫百姓莫丢失了性命。
只是又假想:若两军早日决出胜负,百姓们是否就能不丢性命?”
吴用直接喝道:“异想天开!”
西门卿抬手安抚,两人竞争归竞争,别吵出真火来了。
循循善诱道,“我知道,喻义是心性纯善,见不得百万百姓丧命。再说你我又都不是需要谨言以对的外人,便说出疑惑,也是倾诉、谈论一二。”
“喻义绝非懦弱之辈,可加亮先生人事阅历更加丰富,深知此事是异想天开。”
陈喻义重重点头:知州懂我!
他是不忍百姓尸横遍野,绝非懦弱!
吴用心绪也被安抚:正是,他一听就听出来,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西门卿:“只是喻义你哪怕家道中落,也生活得比寻常百姓富足许多,不知道百姓只是吃饱穿暖,就已经很难。东南百姓受造作局和‘花石纲’盘剥,又比寻常百姓更难。”
“他们过活艰难,日子犹如凌迟,慢刀子割肉,不远的来日终究会要死。都要死了,还有甚么可怕的?有义军人吆喝一声,也就跟着举事了。”
吴用深表赞同,“正是,既然都是死,何不拼一把?跟着义军征战,死前还能吃几顿饱饭呢,战场上死的又干脆,相比凌迟般死去,死于起义战场上,他们还更乐意呢。”
陈喻义脸上神情空白,他第一次意识到了世道的艰难血腥。
西门卿接着说:“你说方腊起义军令百姓遭难颇深,但其实童贯大军还犹有过之,说是镇压实际是残杀义军。”
“若方腊义军投降,非但不能降低百姓伤亡,反而因为放下了武器,而让童贯大军更方便屠杀。”
“你觉得以童贯大军的风格,是会宽宥造反的义军,还是但凡只要与义军沾丁点关系,就斩草除根,肆意屠杀?”
陈喻义嘴唇颤抖,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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