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鸦泉
妇人跌撞一下,翻下城墙,同时也伸手揪住金兵头发,将对方拉了下去。
张浚看着妇人和金兵坠下城墙,重重地砸在地上,目眦欲裂。
转过头时,更恶狠狠地去砍杀冒头的金兵!
吹毛断发的精钢朴刀,竟也已经砍得开始卷刃。
伤亡在扩大,城门被撞车冲撞得簌簌掉灰,开封城岌岌可危。
……
残阳如血,烽烟滚滚,开封城外的战场残败不堪。
西门卿率军赶到时,开封城外堆叠了高高几层尸体,金兵和宋人的都有。
而宣泽门大敞,隐约传出城内的喊杀哭嚎之声。
“竟然来晚一步!”西门卿抽出朴刀,“城门外还能听见动静,想来金兵刚入城不久。”
“鲁智深、卢俊义、花荣,你三人各率旗下两千人,往其余三方城门支援!”
“得令!”三人领命,当即驱马出列,传下领命,带着人马就奔袭而去。
“董平,你率四千人留守城外,朱武协助,以作策应!”
西门卿向天竖起朴刀:“余者跟随本官入城,追杀金兵!”
“不犯百姓一毫!不留金兵一人!”
喊完便身先士卒,策马往城门冲去!
其余人紧跟其后,也都大喊着冲杀而去。
宣泽门的金兵果然入城不久,城门处的布防都还未妥当。
西门卿率盐军悍勇冲杀入内时,守城金兵根本阻拦不住。
盐军奔袭而来,在城门外都不曾驻扎,便直接追入城中。
入城的几股金兵有些都还没收到消息,就在散开四处烧杀抢掠时,被追进来的盐军赶上。
两方相遇,当即短兵相接。
“鼠辈金贼!你爷爷在此,吃你爷爷一刀!”
“巷头巷尾包抄!瓮中捉鳖!杀!”……
除了城中宽敞的御道大街,双方互相马战冲杀外。
大多是在巷道狭路相逢,双方步军近身搏杀。
相比纵横草原的金兵,盐军要更擅长巷战,又有盔甲兵械优势。
对战不久,就开始占据上风。
金兵从四个城门攻城,兵分四路,宣泽门这边的金兵也只四分之一。
西门卿亲率盐军两万,入城后兵分五路追击金兵。
入城金兵的溃败,也就理所当然了。
因为金兵前脚入城,盐军后脚便追至。金兵烧杀抢掠刚开始,就被盐军制止,城中百姓更多是受了惊吓。
在巷战时,西门卿坐下马匹被金兵砍伤腿,他也下马来近身砍杀。
终于,砍倒眼前最后一名金兵,西门卿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
此时天色开始暗下来。
“此方金兵已灭,随我就近去城门支援城中守军,届时里外夹击,必将分兵的金兵灭于各城门之外!”
“并传令城中各路盐军:追击歼灭所在区域金兵后,速速就近支援城门防守!切记不犯百姓,违者督查营军令处置!”
传令兵携带军令,骑马奔向各处盐军传令。
亲兵牵来备用马匹,西门卿翻身上马,正欲驱马离开。
忽然,巷道旁一座楼的二楼,一个黑洞洞窗户里,一名瘦弱百姓探出头来:
“请问、军爷,是何路大军来缘?”
虽然已经鼓足了勇气,但问起来也难免磕磕巴巴。
西门卿侧头温和一笑,“沧州盐军,来援开封。”
“无需害怕,入城金兵已被斩杀,各处城门也各有援军,金兵之围必然可解。”
“但也要戒备,怕万一有散落隐藏起来的金兵。”
安抚这个百姓两句,甚至细心提醒一下,西门卿便回头。
一扯缰绳,驭马飞驰而去!
“啊,不怕,不怕……”这个百姓望着火把跃动中,巷尾飞驰而去的魁伟将军。
惊惧的心跳慢慢平息,却又再次如擂鼓愈跳愈响!
“是盐军啊!”
“刚才那位说了,他们是盐军!”
“朝廷勤王援军没等到,盐军却来救我们了。”
“那位将军提醒的万一有藏起来金兵,只要金兵敢冒头,咱就不信一菜刀砍不死他!”
“对对!现在我们是人多势众,零散一两个金兵,能奈我何!”
盐军一离开这条街巷,两旁的门内窗内就探出了一个个脑袋,一时议论纷纷。
……
张浚麻木地挥刀,砍倒一个翻上城墙的金兵。
他身边的护城军熟面孔,在慢慢变少,补充上城墙的城中老弱百姓,又换过一轮。
而城下金兵进攻不断,喊杀着攀爬云梯,用撞车冲撞城门。
“过去三刻钟了,宣泽门被攻破失守了吗?”张浚并不是想得到一个答案。
因为宣泽门的战报已经延误了两次,而什么情况下才没了战报传来?张浚不愿多想。
“杀!!!”
张浚忧惧不安之时,突然之间,城下传来的喊杀声陡然大增,直冲云霄!
“金兵又要组织猛攻了!戒备!”张浚下意识嘶喊下令!
“留守!留守!”城墙上有补充上来的城中百姓,走神了观望一眼城下远处,可看到的场景,让他不由惊呼出声!
“张留守!有人!有人!”
有人?当然有人!城下金兵不就是。虽然实则似魔鬼牲畜。
“张留守!有好多人来了!”
张浚正不解,目光投向城下,下一秒看见的场景,叫他陡然如见天光乍明!
只见落日余晖中,一支队列有序、气势浩荡的军队,扛着‘盐’字旗,正往城门冲来!
他们戴盔穿甲、手执朴刀,喊杀声冲天!一看就是悍勇精锐之军!
“是盐军?”张浚先是惊疑,而后心中万般复杂。
但在满城百姓生死面前,瞬间又只剩惊喜了!
只要有援军,便是盐军又如何!
“是盐军来援!盐军来援了!”张浚高声嘶喊,提振士气:“盐军来援!我等只需继续死守城门不失,城破之围便必有转机!”
城墙上死守云梯上方,砍杀不及就以一换一,以及城门后以血肉之躯抵住城门的护城军和百姓,也看到或听到了有援军到来的喜讯!
霎时间,绝望之中被注入一股希望,再次支撑着开封军民站了起来。
而几乎眨眼之间,来援的盐军便与城下列阵的金兵交上手了。
这股援兵约两千之数,骑兵和步约莫各半。
盐军来势未停,借着冲势,直接冲入金兵阵中!
瞬间四方金兵阵营,便似被拦腰刺入一剑。
这柄剑又化身宽刀,横扫周身金兵,这时后方布兵奔跑而至,在后面收割马踏冲撞的惊慌散兵。
一个照面交锋下来,盐军气势如虹,金兵措手不及。
城下金兵被从背后冲击,阵营大乱,对城门城墙的进攻便渐渐地停下了。
……
张浚砍倒最后一个攀上城墙的金兵,精神振奋道:“列队整装!稍后随我打开城门,与盐军前后夹击金兵!”
而正在这时,黄昏晦暗的天色下,城内御道大街的方向,传来了如排山倒海的万马奔腾之声!
“宣泽门金兵入城后,竟直奔城门而来,打算里外夹击?!”张浚没想到,城内金兵竟然来得这么快!
“斡离不的这支大军,竟然如此纪律严明吗?攻破城门入城,且还是富饶的大宋都城,不曾劫掠,反而直冲城门而来!”
对峙交手五日,张浚是真没看出,城外金兵竟如此纪律严明、训练有素!
“列队整装!死守城门!绝不叫内外金兵汇合,否则援军将受重击。到那时开封城也危矣。”
张浚一抹脸上血水,握紧手中朴刀。
一定要拦住敌军,为城外援军争取时间,即便他们丧命于此。
城内金兵来得这般快,那应当没对百姓大肆劫掠,等城外盐军与金兵分出胜负,再入城来,城中百姓便也有救了。
盐军军律第一条,便是秋毫不犯百姓。
张浚也放心了。
马蹄声近了,火把照亮御道大街的来路……
“杀啊……”张浚正举起朴刀,高声喊杀时,又哽在了喉咙里。
只因张浚终于在晦暗天色中看清,一马当先的是一位戴盔穿甲、手执朴刀的魁伟将军。
最主要的是,穿着与城外援军是同一制式,火把映照着的战旗上绣着‘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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