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官人在北宋末年 第21章

作者:鸦泉 标签: 平步青云 市井生活 BG同人

  [‘挨光专家·王婆(R)’羁绊值:60点]

  [‘无点恩·吴典恩(R)’羁绊值:50点]

  [‘行者武松·武松(SSR)’羁绊值:20点]

  [‘皂吏李外传(N)’羁绊值:100点]

  ……

  自武大郎捉奸案逆转为起始,许多人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第20章 野鸳鸯被审判

  ◎武都头公干归来◎

  归根究底,潘金莲不过一名誉不佳的市井妇人,吴典恩也仅一介被官府革职的前阴阳生,帮闲抹嘴无业游民罢了。

  先前两人能逍遥法外,是吴典恩扯着西门大官人结义八弟的大旗,狐假虎威。

  一旦西门卿表露出大义灭亲的态度,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西门卿到县衙走过一趟,太阳落山之前,吴典恩和潘金莲就被拘押收监了。

  原打算傍晚烧毁的武大郎尸身,也在仵作何九去重新验明尸伤后,由义庄妥当收殓,等武松归来就领回去入土为安。

  第二天,日头未过晌午,左邻姚二郎、武大郎身死当天的看诊大夫,茶坊的王婆,以及当日看热闹的几个无赖,一应目击证人的供状证言也全数记录。

  第三天上午,知县李达天升厅审问,带棍衙役将凶犯提取上堂。

  曾经道貌岸然的吴典恩,眼下跪在堂下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几分书生儒雅之气全不见踪影。

  潘金莲披散一头如瀑青丝,往日秾艳妩媚之态大损,却因一身素白麻衣,端的是楚楚可怜一身孝,又添几分清丽可怜之姿。

  知县李达天一拍惊堂木,打眼瞧下去,被潘金莲美色晃了眼。

  但有西门大官人授意在前,李达天再不敢徇私,收起心思,铁面无私地审起案来。

  证人证言,证物尸伤,供状供词,一应都有。

  此案‘尸伤病物踪’ 五件俱全,吴典恩与潘金莲通奸并打杀苦主武大郎,证据确凿。

  期间任凭吴典恩巧舌如簧,又搬出西门卿做靠山,潘金莲也是泪眼涟涟,哭诉自身苦衷。

  李达天都充耳不闻,当堂宣判二人通奸属实,事发后杀人潜逃,按律问斩。

  判决一出,吴典恩和潘金莲当堂瘫软如泥,面白如纸,冷汗如雨!

  后面只等报审州府,申祥省院,文书到来时二人就要问斩殒命了!

  怎能不怕?!

  重新被拘押回牢里,潘金莲合身扑到墙边稻草堆上,趴卧着声泪俱下哭诉她命苦:

  “奴幼时家贫,七岁丧父失怙。九岁被卖作家伎,习得琵琶技艺,主家却又短命!十三岁被妈妈二卖,又遇主家婆善妒,将我许给那猥衰不中用的武大郎!”

  “直至遇见官人,奴家才算黑夜见光、凛冬逢春,一截残身有了生趣。如今却又苍天闭眼,看不得你我厮守白头……”

  但凡男子,尤其遇着女子柔弱无依、要依靠着他活时,就会生出一股自得和气概,就算原本袖手旁观的,也会想要帮一帮。

  况且吴典恩本来就惧死,如今有潘金莲又指望着他、依靠着他,就更卖力寻找生路了。

  思来想去,还是只有找西门大官人才有活路!

  吴典恩思忖着,大官人先前虽明言大义灭亲,让他被拘捕收监,怕也是慑于流言不入耳,应该不至于见死不救。

  且他不求无罪释放,只求大官人帮忙转圜一二,判一个刺配流放,应非难事。

  届时往那繁华富足的州城一去,依旧喝酒吃肉,与六姐两人作一对夫妻过着日子,反倒美哉乐哉!

  吴典恩毕竟曾在县衙供职过,又偶尔陪西门大官人一道往县衙行走,也认得三五衙役小吏,最后求到了一个衙役答应帮忙给应伯爵传去口信。

  应伯爵得了信,念着兄弟之义,找到西门卿,将吴典恩的话转达。

  又劝:“我等自玉皇庙结义以来,每月会期聚在一处吃茶、喝酒、耍乐,无不自在畅快!日后若缺了哪一个,也是憾事一桩不是?”

  意思还是想救吴典恩一命,别让十个兄弟缺了一个。

  西门卿神情冷肃,言语之间带出些怒其不争:“你我这般人,吃酒博戏,惹草招花,自个花钱买快活,何需理会旁人怎么说,安分不安分?

  然而你我可以不拘小节,却不可触犯律法!”

  “不怕说句大话——不论在官在民,我都小有几分薄面,可我何曾做过一桩杀人放火、罪不可赦之事?但他吴典恩是真的做下了!”

  “律法规定:凡和奸,杖八十,男女同罪!若抓奸在床,打死当场,或无罪或轻罚。

  他吴典恩被抓奸在床,不惭愧遁走不说,反而打杀苦主!此举属实嚣张至极,也愚蠢至极!也是天理难容,罪不可赦,我如何能救他?”

  西门卿一番话正义凛然,但就像吴典恩反杀苦主后还嚣张‘潜逃’,应伯爵同样不是一个道德多么高尚的人。

  “吴八弟那日确实莽撞了,可他当时怕也是一时脑热,又受奸妇挑拨,才误把武大郎打死。”

  “如哥哥所说,他确实有罪,可是否罪不至死?若哥哥帮忙转圜一二,判个刺配流放也就罢了……”

  刺配流放?像宋江那样刺配江州,照样喝酒吃肉题反诗?

  吴典恩无牵无挂,刺配流放,就是换个地方继续逍遥快活罢了。

  西门卿听不下去了,打断话尾:“奸妇挑拨?堂堂七尺丈夫,犯了错却将过错推到妇人身上,无耻之尤!”

  “再者武大郎的一条命,难道就不是人命?既是人命,他吴典恩和潘金莲杀人偿命,岂非理所应当!”

  “你念着兄弟私情,怎不念着世间大义?”

  西门卿重申他的底线,“我们兄弟平日一处耍乐虽自在畅快,却不能因此就徇私枉法,包庇遮瞒天理难容之事。”

  他不在乎几个银钱,也愿意带他们一起吃喝玩乐,等需要时使唤一二,却不会包庇他们违法犯罪的恶事。

  这一点,他希望他这几个结义兄弟和其他友人都能意识到。

  “再还有,你只看见他吴典恩是我结义弟弟,却不见武大郎的兄弟武二郎武都头,他也与我有同僚之情,我如何能眼见他兄弟枉死却不管?”

  西门卿看重与武松的同僚之义,大义灭亲为其兄弟伸张正义,又给钱寻医妥帖安置其侄女迎儿,断然拒绝义弟上门为凶犯求情……

  这一桩桩好事他做了,可没打算不留名,就要大大方方拿出去传扬。

  西门卿用悲痛而坚定的语气,一锤定音:“情义两难全时,便要秉持世间大义。所以他吴典恩,我是断然不能帮的了,他是死是活全凭知县相公判决。”

  话已至此,应伯爵也应和道:“哥哥说的再在理不过了,他吴典恩着实失了分寸!半点不知收敛!”

  西门卿自然知道应伯爵的附和,并非认同了他话里的道理,只是慑于他强硬的态度,觉得不值得为了吴典恩而得罪他。

  这样就够了。总归有他在一日,他们就翻不起浪来。

  “我们一干兄弟,虽秉性各异,平日却都知情识趣,谁想他吴典恩竟是如此狠毒之人?”西门卿长叹一口气。

  “经此一事,也是给我等一个警诫:寻常小打小闹便罢,大是大非面前万不可糊涂了。一旦糊涂,就要丢了一条命去。”

  “哥哥言之有理,我听哥哥的。”这次应伯爵回的倒有五分发自内心。

  吴典恩的下场可就摆在那儿哩,可不得引以为诫?!

  若真犯了大事,又没有西门大官人援手转圜,还能逃得过一个斩首?

  此处还有一段后话。应伯爵在离开后,把西门卿的一番话,一句不落说给了其他几个结义兄弟听,都才算是明白了西门大官人的态度。

  等到吴典恩秋后处决,人头真的落地,也彻底吃住了教训。

  一干人等自此收敛,后来言行也偶有微瑕,大是大非的错误倒真没再犯过。

  西门卿拒绝为吴典恩转圜一二的行为,再次激起“叮叮叮”一串提示音:

  [‘浪荡之妇·潘金莲(SR)’羁绊值增加10点]

  [‘浪荡之妇·潘金莲(SR)’羁绊值:90点]

  [‘武大郎·武植(R)’羁绊值增加10点]

  [‘武大郎·武植(R)’羁绊值:90点]

  [‘挨光专家·王婆(R)’羁绊值增加10点]

  [‘挨光专家·王婆(R)’羁绊值:70点]

  [‘无点恩·吴典恩(R)’羁绊值增加30点]

  [‘无点恩·吴典恩(R)’羁绊值:80点]

  [‘行者武松·武松(SSR)’羁绊值增加10点]

  [‘行者武松·武松(SSR)’羁绊值:30点]

  ……

  八月初旬,武大郎捉奸被杀一案定案后的第三日,武松回到了清河县。

  公干归来,武松先径直去县衙纳了回书。

  可恰巧知县和县丞与主簿等人因了结这一桩公案,自认颇耗心神,皆休沐在家不在衙里,只留一众文书胥吏,脚打后脑勺地忙碌全县一摊子公务。

  又加之武松虽上任清河县都头一职已有一年,却有近十个月在外公干,并不与衙门胥吏来往熟稔。

  武松得知知县相公不在,中途也没有与人攀谈,就出了衙门。

  等回到下榻地方,竟还不知时下清河县最大的一桩谈资,不知他的兄弟已经离世。

  心里惦念着兄弟,武松没有多歇息,当即就换了一身干净衣裳鞋袜,重新梳头带了一顶新头巾,打整干净锁上房门,往武大郎家而去。

  一路上走来,左右商贩路人认出了归来的武松,神情或怜悯、或愤慨、或好奇,一边指指点点,一边挤眉弄眼和身边人低低私语。

  武松察觉到看过去时,那些人立马转脸不看他,让他觉得莫名。

  心想莫非是他那嫂嫂做了甚么丢人现眼的事?旁人在看他笑话呢!

  武松这样一想,愈发快步来到哥哥家,推开大门。

  空荡荡院中一阵风过,卷起枯叶灰尘,不见一丝人气。

  “哥哥?嫂嫂?”

  没听见人应声,武松又进屋上楼,上下来回找了一遍,又唤:“迎儿?”

  莫非遭了贼匪?哥哥一家不幸遭了不测!

  或者是搬了家,没来得及给他留下个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