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鸦泉
现在是这样说,以后他照样还是会尊称大官人。
二人虽是兄弟,亦是主从,身份高低还是该有个分辨。
西门卿也没多说,虽是结义兄弟,但工作场合,林冲等人能分清公私,也是他乐于见到的。
托付过了牛皋,顺势就聊起私事来,
“和弟妹可是说通了?”
虽然有西门卿劝说,羁绊值满点也证明确实劝说成功了。
但林娘子到达沧州,又等待六七日,终于见到林冲后,并没轻易原谅林冲。
应该说林娘子理性上理解林冲,给她休书一封是情有可原,可感性上还是气不顺,不想轻易原谅他。
于是林冲这几日真是小心奉承,殷勤讨好,又是赔罪道歉,指天立誓。
二人的情怨纠葛,盐场已人尽皆知。
人人都赞林冲情深义重,林娘子忠贞贤惠,碰见两人了都要劝上一劝。
西门卿觉得,林娘子确实忠贞贤惠,但也真的聪明。
林冲苦笑中又带着庆幸:“可算是说通了!”
“已经说好,再过上两天,就去接了岳父和娘子,到我那栋宿舍里住。”
林冲作为盐场护卫统领,与谢希大、祝实念和常峙节一样,在宿舍区有一栋两进的红砖瓦房的四合院宿舍。——当然,西门大官人的宿舍是三进院子。
因此林冲接了林娘子父女来住,也绰绰有余。
林冲夫妻俩如今能够重逢,全有赖于西门卿操心接人、用心劝和。
他难免会多关注一些:“四弟打算如何接弟妹?”
林冲虽然休书一封给林娘子,有些不近人情,但在人生大变时还顾及到林娘子,放她回娘家。
也姑且算是有情有义了,显得没那么直男。
“到了那日,一大早起来打整干净,租上两顶轿子,叫上几个护卫帮忙,去将娘子和岳父抬回来。”
这样安排已经算是周到郑重了,至少没有说:如何接?就是光条条一个人去接啊!
但林冲终归还是有些直男的,因为他没懂林娘子的女子心思。
于是西门卿问:“甚么轿子?”
“……”林冲一时没懂,“哥哥是何意思?可是轿子有讲究?”
西门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直接给出答案:“不是随便一抬青帷小轿,得是八台大花轿!”
这一挑破,林冲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可西门卿话中意图。
西门卿又问:“怎样打整干净?穿甚么衣戴甚么帽?”
林冲终于回答上来:“穿大红衣、戴插花帽。”
西门卿:“带几个护卫?只带几个护卫?”
“请抬轿护卫八人,牵马坠蹬护卫两人,唢呐鼓乐一队,还有搬抬嫁妆一队。”
说到这,林冲向西门卿作揖,相请道:“还要请哥哥,为弟弟大婚傧相。”
“我同意了。”西门卿欣然应允,“就该这样,你既将弟妹休回了家去,再要她为你妻子,便该重新八抬大轿娶回来。怎能没名没分地就接回来?”
“虽然弟妹贤惠大度,你青帷小轿去接,她多半也就跟着回来了,但终归不算圆满不是?”
“多谢哥哥提点!”林冲再次郑重弯腰作揖道谢。
西门卿:“到时别忘记早些在食堂订几桌酒席,再装扮装扮庭院,也宴请宾客热闹热闹。”
“自然自然!弟弟一应都按大婚规矩来预备。”
……
三日之后,林冲八抬大轿重新娶回林娘子。
当日红衣白马,吹吹打打,又宴请宾客,喧喧哄哄,好不热闹!
这自不必细说。
自此林冲与林娘子夫妻和睦,相伴到老,死亦同穴。
这也是后话了。
林冲大婚之后,季节入夏,盐场万事俱备,如今东风既来,可以开始晒盐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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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发工资
◎年薪百万◎
晒盐, 即是将海水晒成盐。
一般需经过建滩、整滩、纳潮、制卤、测卤、结晶和捞盐归坨七套工序。*
在沧州盐场靠海那侧,沿海平坦微斜的滩涂上,已建成一个个方形滩池。
滩池池埂高半尺, 池长八步(一步五尺),从上而下逐个挖低, 落差三寸, 上下池间开池门, 用以向下流水。
远远看去, 就如一个个棋盘格,刻画在沧州盐场这盘大棋上。
谢希大严格按照大官人之前给出的建造图纸和要求,在滩池最低的底池之下筑坨台,用以储盐。
在滩池周围, 挖二面或三面盐沟, 以纳潮储水。
在向海一侧的盐沟堤坝上开水门, 设闸门以便开关。
其外再开一条“潮沟”, 直通入海。
涨潮时引水入潮沟, 并开闸门引潮水入盐沟。
盐场晒场的修建,西门卿在到达沧州后,就去滩涂上走了一遍。
仔细巡查来回, 确认了规格质量都达标。
当初巡查时还正好遇上整滩。
只因冬日天冷结冰, 在盐滩建成后,直拖到开春天暖后才来做这事。
西门卿就在一旁, 见证了苦力把池内挖松后又晾干的泥土铺匀, 再引入海水泡稀了,赤脚在池内将池踩匀, 然后刮平池底。
之后会将池内海水排出并晾干, 用石磙压实压平。
现在时间已入夏, 万事俱备,东风既来。
谢希大和西门卿商量过后,将日子定在了涨潮这一日,正式开工晒盐。
一条白线的潮水越来越近,近成一堵高墙横推而来!
最后‘轰隆!’声声之中,部分涌入提前打开水闸的潮沟瞬之内!
潮沟如鲸吞一般,迅速纳潮。
而滩池周围的大盐沟,水闸也已开启,潮沟之内的海水分流入盐沟,迅速纳满潮水。
西门卿一行人远远站着,见证了这一场面。
待纳潮已满时,一字排开远去的数百架风力与脚踏人力两用水车,呼啦啦转起来!
汲取着盐沟内的海水,灌入最高圈层的一批滩池内。
等到明日,盐工们就会挨个打开滩池的池门,将海水放入第二高圈层的一批滩池内。
后日,再去开滩池池门,将海水放入第三高圈层的一批滩池内。
逐日类推……
如此这般,利用日光和风力去蒸发水分,逐日提高卤水浓度,待到卤水跑到底池时,就已成为了食盐的饱和溶液。
再晒两日就会析出食盐结晶,即得到了粗盐。
“然后将粗盐捞起,归到底池之下的坨台,暂时储放。”
西门卿给没有在场的,唯一不知道‘盐田法’晒盐流程的吴用仔细讲解道。
吴用的眼前,是不见头尾的滩池,形如一块块盐田。
农田产粮,不够农人糊口,盐田产盐,却可叫盐商富甲天下。
大海无垠,盐田无际,吴用胸中豪情壮志亦无边!
“这盐田法制盐,比煎煮法更省时省力,大有可为!”
西门卿认同吴用的说法,“不过,得出粗盐还不算完,还得通过三次加入秘方制剂,再过滤去除杂质,再次加入一次秘方制剂进行提纯,最后才能得到纯净盐。”
所谓秘方制剂,就是氯化钡、氢氧化钠、碳酸钠,以及稀盐酸溶。
吴用非是不知分寸之人,自然不会去追问秘方制剂为何。
说不得谢希大都未掌握全部的制剂,应当是与祝实念和常峙节三人共同掌管。
大官人新创的盐田法制盐,怕是最紧要的还不是看得见的盐田,而是看不见的提纯精盐。
当然,后来某日,吴用发现谢希大他们三人每个都掌握了全部制剂,充分表明大官人的用人不疑。
这就是后话了。
眼下,吴用问道:“最终得到的纯净盐,有多精纯?”
西门卿不吹不擂,据实相告:“山西解池所产之盐,或亦有不如。”
吴用惊愕之下,盯住西门卿,得到对方肯定的神情。
压抑住内心激动,吴用又问:“盐场每月能产盐多少?”
没用西门卿算过后回答,谢希大就先替他答出来:“初时产盐起伏,一旦日后稳定了,每月产盐千万斤也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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