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鸦泉
西门卿已经可以料到后续进展,“你脑子向来灵活。”
应伯爵被夸得露出笑来,却依旧不敢骄傲自得,继续仔细回道:
“盐确是上好精盐,又只市价一半的价,因此抢手得很!如此这般,一经带动,其他小贩或胆大之人,陆续也来贩盐去卖。”
三五天之后,贩盐去县城、乡间卖,甚至担去临县去卖的小贩多起来以后,一天也能卖出四五万斤。
利益所在,便是商人之所在。
就在人力脚程范围内,食盐市场即将饱和时,开始有正经盐商找到盐场来。
“……如此这般,盐场库存精盐才没有满仓。”应伯爵讲完,并没完全松神儿。
“能灵活应变,竭尽所能,还算不错。”西门卿知道他在担心甚么。
“周围盐场能如此轻易拦截成功,想来少不了盐运司的出力。”
“盐场不过是自谋生路,卖些食盐给乡里邻居而已,无需太过在意。”
有西门大官人这句话给出的态度,应伯爵等人才算是放下心来。
“大官人言之有理!”
“我也是作大官人这般想法!”
应伯爵也早已察觉到,不止同行挤压,怕是还有官府撑腰。
只是他觉得盐运司行为着实迷惑,“盐运司莫不是以为,他们掌握盐引售卖,就合该我等盐场求着他、哄着他?”
“我偏就不信这个邪!没了盐运司代卖盐引,盐场的精盐还就卖不出去咯!”
西门卿隔空点点应伯爵,笑道:“所以你就传出流言,说是其他盐场排挤,导致精盐滞销?”
好一招声东击西。
“他们也不冤枉不是?”应伯爵笑嘻嘻地。
“干得不错。”
无论古今都讲究师出有名,他们处于弱势正义一方,总是利大于弊的。
“嗐嗐!全赖大官人领导有方。”
白赉光这时才炫耀起来,“我们以盐商批买精盐的行价,再加五文上去,虽事情是琐碎些,但反而还多赚了呢!”
西门卿提醒,“只是这零售生意不能长久。
等盐运司拿乔完,开始售卖盐场盐引,就要停下了。”
这时,应伯爵试探问道:“那现在那些考察的盐商?”
西门卿:“好生接待,做生意嘛讲究和气生财。”
白赉光又想到另外一点,“只是这一遭可算是得罪了盐运司和周遭盐场,以后怕是会给盐场穿小鞋?”
西门卿整整衣袖,“周遭盐场嘛,不足为虑,你们可莫忘了我的官身。”
应伯爵眼珠一转:“西门提刑!您查办公务、缉捕要犯时,带人往周遭盐场去转一转,他们哪还敢搞小动作?”
西门卿颔首赞许:“至于盐运司,同朝为官,总不好撕破脸的。等我得空——盐场理顺之后,再去盐运司走走,讲一讲与蔡太师的往来情谊,事情也就摆平了。”
白赉光笑得幸灾乐祸:“盐运司真是眼拙,挑了个硬柿子在手里,捂不熟、捏不动的。”
孙天化接上一句:“反而给了盐场时间,逃脱盐运司的拿捏。”
可不就是这样吗?
让盐商得以有空前来考察,达成合作。
等合作稳定之后,盐运司才再来介入。
不得不说,盐运司真是全员好人!
紧要事情得到了答案,西门卿扭扭脖、伸伸腰,“明天在盐场转转,后天我们坐下来交流一番想法。”
“然后我就要离开无棣,回去清河了。听说夏提刑将要高升,我也到时候去应卯值守了。”
临到散场,云理守才说上一句:“哥哥赶路辛苦,宿舍已经备好热水,回去洗漱沐浴过吃些垫肚点心,也好睡上一大觉。”
“嗯,今儿我就先去休息了。”西门卿起身离开。
……
接下来,就如事先计划那样。
第二天西门卿巡察盐场,处处运行有序、井井有条。
只在巡视盐田时,指着海边水深之处,说:“在那里建一个小海港,与沧州盐场连通,以后食盐运输将再添一条海路。”
第三天在会议室坐下,就今后盐场运转经营,交换了意见想法。
接着又停留一天,悠悠闲闲地处理了未完事务,闲来无事又见了几个盐商,达成几笔合作。
第五天一大早,西门卿一行就离开了无棣盐场。
而白赉光将会在交接完盐场事务后,再回清河县详谈过了,再带人南下筹建制糖厂。
西门卿一行人没有负累,只是赶路,没用四五日功夫,就进了清河县地界。
在距离清河县城不过三五里路时,遇见一队携家带口赶路的,正在官道旁的树下休息。
路过时,目光扫过那支队伍,竟在其中发现了两张熟悉面孔。
“大姐儿?”
其中那两人,不正是西门大姐和陈敬济?
算算时间,陈家也该如原著那样,被抄家发配。陈敬济带着寡母和西门大姐,来投奔他这个岳父了。
“爹!”西门大姐惊喜唤道。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2-25 21:40:24~2023-02-27 11:40: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淡若安年ω、思慕雪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5章 西门大姐
◎西门大姐回家了◎
西门卿这会儿仔细看去, 就见官道旁林中的一队人马,车马有七八辆,车上捆着箱笼。
男女婢仆含押车的车夫共十来人, 其中有一中老年妇人,穿戴鲜亮鹤立鸡群, 应当就是陈敬济母亲张氏。
“爹!”西门大姐见骑马路过的竟是她父亲, 忙起身出林, 往官道上来。
陈敬济见机来事, 出溜一下窜起身来,紧追几大步,多余地去搀扶着西门大姐,一同往官道去。
一路惊喜唤道:“爹!”
西门卿遇到了女儿西门大姐, 连忙勒停马, 翻身跃下。
后面的鲁智深和公孙胜等人, 也跟着勒住缰绳, 翻身下马。
西门卿往林中迎了几步, “大姐儿?”
西门大姐深深地福一礼,拜见过父亲:“女儿拜见爹!请爹身体安康!”
陈敬济也是一脸惊喜,恭敬谦逊地深揖一礼:“女婿拜见爹!问爹安!”
西门卿上前两步, 将西门大姐扶起, 神情温和欢喜:“快起,叫大姐儿挂心, 爹颇安康。”
西门大姐被扶起来时, 眼睑慌忙垂下,意欲掩饰, 却反把一串泪珠子推出眼眶。
竭力抑制失态, 平息哽咽, “就好,就好……”
无人搀扶的陈敬济,自个儿自然地站直身体,然后展臂揽住西门大姐胳膊,一脸心疼的神态:
“大姐儿,莫哭,我们回家了,有爹在,今后就有依靠了!”
西门卿没打算配合陈敬济演戏,只是对西门大姐说:“今日在此遇见,想必发生了大变故。”
“只是此地此刻不便细说,先跟爹回去,安顿下来了,再做打算。”
西门大姐点点头,一颗仓皇的心瞬时安稳下来,感觉有了依靠。
“嗯。”
自遇见后,陈敬济不管是招呼、拜见还是搭话,都没人理他,可他依旧神色无异。
也直到此时,西门卿才扫了陈敬济一眼,不咸不淡丢过去一句:“去驾车跟上。”
陈敬济殷勤应道:“好嘞!”
西门大官人此时的态度,他们早有预料,毕竟之前对方到府时,他们多有怠慢。
可谁叫女儿嫁给他了呢?还能真不理他?
至于张氏,她没上前来相见,西门卿也只当不认识。
又给西门大姐介绍鲁智深:“大姐儿,这是爹的结义二弟,俗家姓名鲁达。”
西门大姐闻言,福礼下拜:“侄女见过鲁二叔,请鲁二叔安。”
腆着脸没走的陈敬济也积极见礼:“侄女婿见过鲁二叔!”
鲁智深豪爽笑道:“乖侄女儿,二叔安着哩,快些免礼。侄女婿也免礼。”
接着西门卿又介绍公孙胜:“这是爹日前结识的朋友,公孙胜、一清先生。”
西门大姐又福礼下拜,“见过公孙先生,请公孙先生安。”
公孙胜一甩拂尘,上抬示意免礼:“西门小娘子多礼了。”
在西门大姐面部停留片刻,说:“西门小娘子的劫难都已过去,主早寿夭、衣食缺乏的命格也已逆改,后半生必将长寿康泰、尊贵已极。”
西门大姐只当公孙胜在说吉祥话,谢道:“承公孙先生吉言。”
公孙胜见她没把他的话当真,却也没有多说。
一个道人罢了,当得那许多礼仪?
上一篇:向松田告白三次后我成他上司了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