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鸦泉
吴月娘好笑地揉揉儿子头顶,“你这老气横秋装大人的模样,真是好玩又可爱。”
西门辰无奈地摇摇头,顺带摇掉了头上母亲的手,“娘,我哪句话说的不对?我哪里就好玩了?”
“小小年纪,就聪敏懂事,可不就好玩吗?”西门卿跨进院子就听见儿子的话,逗趣道。
“爹,一路辛苦。”西门辰嘴上懂事地说着关怀的话语,两只胳膊却已向父亲张开。
西门卿几步上前,弯腰双手穿过儿子腋下,将人抱起抛了抛,“嗯,辰儿在家没有瘦,看来有好好吃饭。”
西门辰手臂环在父亲后脖颈,“爹,我即将年满四周岁,自然会好好吃饭。
“对了,爹,您怎么这时候就回家了?”
“事出突然,须得从长计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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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起事前
◎搬家沧州◎
西门卿一行午后归家, 吴月娘收到禀报,估摸他们还未用上午饭,早已吩咐厨房煮上两大锅索饼(面条)。
面条煮熟, 淋上肉末臊子,满满两大盆端到前院来, 小厮们给西门卿等人和兵士们, 都满满地捞上一大碗。
冬日天寒, 连汤带面热乎乎一碗, 唏哩呼噜吞下肚里,浑身由里而外都舒坦起来。
等西门卿他们吃过面条填饱肚子,与武松一道住宿的鲁智深听闻消息,也赶了过来。
此时齐聚一堂, 依主宾次序坐在厅中。
“……如此这般, 事情已是无可转圜。”西门卿将事情前因后果, 都细细道来。
事情重大, 西门卿让吴月娘也了留下来。
西门辰小家伙儿, 亲近父母亲不愿被抛开,独自跟着丫鬟仆妇去,坚决要求之下也得以留下。
此时西门辰已经从母亲怀中, 转移到父亲膝头。
小小一个并不乱动, 挺直小腰背端正坐在膝头,听得很是认真, 那模样竟然有两分其父威严。
西门辰听完, 当即开口:“大丈夫立世,不止吃喝安枕而已, 需得立一个志向、奔一份恒业。”说的头头是道。
“爹, 你们除权奸、救万民, 是比一家一室的志向和恒业,更加恢宏的壮志和大业!”
“爹,我支持你们!”
吴月娘听得西门卿要造反,虽说她必然会听从一家之主的决定,但还是极为惶恐。
怎就被逼到造反的地步?那可是造反啊……
此时听到儿子这样说话,才发现她竟还不如一个三岁小孩胆大。
“我也都听官人的!不管你做甚么、去哪里,我都不离不弃跟随!”
公孙胜看着如此胆大有志的西门辰,暗道:果不其然,如此万民有望矣。
“大官人有如此妻室和子嗣,便有了一面后盾,不必忧心后顾之忧,尽可一往无前也!”
西门卿将手掌罩在西门辰头顶,轻柔抚摸,又看向吴月娘,也很欣慰:“有妻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虽说他的大道大业路上,即便孤身独往,他也将一往无前,但如今有家人支持,岂不也是一桩幸事。
在场都是已经宣誓追随效忠者,只鲁智深留在清河,当时没在场。
此时听得也一腔热血澎湃!“除权奸,救万民,也算洒家一份!”
“洒家受那高太尉一场鸟气,终是到了加倍讨回的时候!”
鲁智深还是鲁提辖时,就常常锄强扶弱,如今一朝得以光明正大去替天行道,除权奸、救万民,只觉心胸倏忽开阔起来。
除权奸,救万民,正是他心中所想!
公孙胜哈哈大笑,“我们都知智深和尚侠肝义胆,我们同道中人,自当同往!”
“对,同道中人,我们同往!”
兵士们也纷纷畅笑道。
西门卿笑道:“你我结拜兄弟,自不会落下二弟。”
否则就不会让花和尚留下来了。
如此这般,再次确定了要起事,除权奸以救万民的决议。
如今时机却还未到,需得事先谋划一番。
西门卿:“虽然贪婪如朱勔那厮,强征盐场未来千年的精盐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但毕竟还没逼上眼前来。我们就此起事,未免不够师出有名。”
“且仓促之间,也难免有所疏漏,造成不必要的伤亡,这是我绝不愿看到的。”
“在场诸位,以及之后愿意跟随之人,性命宝贵,能兵不血刃就最好。”
在场众人,尤其是众兵士,闻言更添一层忠诚信服。
他们自然是敬佩于大官人的德行,相信大官人能带领他们奔出一份大业,于是才誓死跟随。但谁愿意功业未就,而身先死呢?
大官人看重他们性命,并愿意为之费心筹谋,如何能不感动。
西门卿:“因此,赶在圣上郊天结束、朱勔之流发难之前,我们还可做些准备。”
公孙胜代表众人开口道:“全听大官人安排。”
若造反起事是一盘棋,那么在西门卿的心中,这一盘棋已经执棋落子,下到半程了。
“朱勔、蔡京之流若要发难,首先必会免去我的官职。如此我成为一介白身,无权无势,就可任由他们搓圆捏扁了。”
在场两个提刑所百户周平和吴材,是两年前西门卿亲手提拔任命,先前虽有本事却一直遭到打压,也可知他们也没甚么人脉势力。
又因根基薄弱,且全心跟随,才会愿意以百户之身,随行护卫西门卿去东京。
此时周平和吴材对视一眼,之后两人离座站到厅正中,向西门卿抱拳行礼表忠心:
“任他是哪个的旨意命令免职,任他是哪个皇亲国戚接任,我们都只认大官人一个上官!大官人在哪,提刑所衙门便在哪!”
其余兵士也纷纷离座表忠心,西门卿赶紧道:“我们真正共事也已有三年多,互相了解甚深,我岂会不信你们?”
“不必如此多礼,快回去坐下。”
兵士们闻言,俱都纷纷退回落座。
西门卿接着方才的话往下说:“免去了官职,之后怕是就会强征盐场精盐,一粒不剩都征去却不会付半文钱。到得那时,我尚且有其他进项得以维生,可盐民们就要衣食无望了。”
厅中众人皆齐点头,深以为然,若不提前准备,那时就将束手无策,任由宰割了。
“所幸我们决定采取行动,以反抗朱勔之流的勒索。”
“然而,诸位大多去过两处盐场,从清河到无棣盐场,骑马得要四五日功夫,到沧州盐场,再加一二日功夫。”
“两地相距稍远了些,初起事时,不便两处快速策应。”
公孙胜作为一个云游道士,脚步遍布大江南北,也知两地距离:
“顺济水而下,清河县与棣州无棣县无棣盐场,中间倒只隔一个齐州。可从清河到沧州盐场,就隔了齐州和棣州。”
沧州盐场位于盐山和长芦镇一线的东北方,在沧州中部。无棣盐场则位于棣州北部,与沧州、滨州近邻。
两处盐场间,跑马大半日的功夫,距离已经算近了,二者可以互为犄角、互相策应。
但和西门大官人的清河县大本营,中间还隔着一个齐州。
初起事时,确实策应不便。
保险起见,要么舍盐场取清河县,要么舍大本营取盐场。
对此西门卿早有取舍,“我打算带着妻小搬去沧州,清河县主宅此处,关门插锁,再留下一二老仆,不时来看一看即可”
他做出这个取舍并不难:
一、沧州是边界军州,与辽国相邻;
二、沧州临海,他在沧州有盐场、造船厂、海港、炼焦厂、土高炉、水泥厂、砖厂等。
又是西门辰率先道:“我跟爹去沧州!”
吴月娘紧随其后,“我之后就去理一理府中婢仆,愿意跟随的便一起带上,不愿背井离乡的,便发放一年月银遣散出去。”
眼下是众人商议,都可踊跃发言,武松便也补充道:“事关重大,为求保密,最好找个说辞,先收拾行李箱笼。临出发前再问谁愿意跟随,却也不能说实话。”
吴月娘颔首赞同:“三弟所言有理。我只说两个盐场生意发达,官人欲搬家定居沧州,也好全心经营盐场。”
“家中的婢仆若要细问,我敷衍过去,或者训斥两句,也就不敢再问了。”
主家的家业营生,哪有婢仆置喙的余地?
西门卿也颔首夸赞:“月娘你的想法可行,你料理内务一向周到,搬家收拾一事,我就全权托付你了。”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事已至此,吴月娘也死心塌地跟着她家官人走了。
“官人,你且宽心,不必担忧内宅事务。”
兹事体大,官人还有许多事情要部署,许多人脉需得联系,她也只能把内宅顾好。
西门辰也小脸严肃道:“我也来帮娘。”
“……行,先谢过辰儿了。”吴月娘笑道。
西门卿摸摸儿子的头,继续安排:“二弟、三弟还有一清先生,都没有家累,跟着我们一道走便是。”
随后转向厅中的兵士们,“至于你们,没有家累、愿意跟随者,就走第一批跟着一起过去。若有人追根究底,就说盐场承诺了丰厚月钱,不在提刑所干了,到盐场当护卫去。”
“有家累、愿意跟随,且能轻易搬家者,为防惹眼招嫌,就走第二批。
尽量走得无声无息,若人问起,就随口找些说辞:回老家去、投奔亲戚去,都是随口的话。”
“时间紧迫,事又机密,能出走两批就到极限了。剩下若还有愿意追随者,沉默隐藏下来,等到起事之后,或再来投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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