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口香
而且,内务府,光听名字就知道,这里本来就是人家皇帝的私库呢!皇帝给儿子添补些,没毛病!
若你一个不知那一辈儿的宗室想伸手从人家库里白拿东西,主人不同意,可不就是给剁了吗?
怀宁郡主犹自说道:“哼,本来就是他们看七叔年轻,仗着脸面,想倚老卖老。他们也不看看七叔后头站着的是谁?往日里,他们在贵妃娘娘那里低的头还少了?今日竟想在七叔这里卖老来了,让贵妃娘娘知道了,有更没脸的等着他们呢。”
对宗室里头的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莫磐不感兴趣,他听妻子这样说,觉着若果真如此的话,倒的确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方才他难得问了下新府新宅子修缮的事,他已经听母亲跟妻子说了,如今京里为着明年的大事,物价飞涨,有些东西更是拿着钱都买不到,若内务府那里果真有他们家需要的,价钱合适的话,他就买下来。
不过,听今日七皇子的意思,他肯定不会收他的钱就是了。
他眼珠一转,对妻子笑道:“改日我约着老宗正他们去看看,上次在宗人府,多亏了他老人家照顾,我还没谢他呢。到时候我约着他一起去,他老人家看上什么,我就给他买下来,算是还他一分人情,你说怎么样?”
他拉着老宗正等宗室去看东西,七皇子总不会单让他一个人白拿?要不然,那些个宗室能愿意?说不得他们一下子都能把内务府给搬空喽。
莫磐去了趟宗人府的事,怀宁郡主也是进京之后才听说的,难得他把这事瞒的这样紧。她听说之后,又气又怕,气他这样的大事不让她知晓,怕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遭了什么罪。
怀宁郡主道:“你若真不想白得这个好,拉着老宗正一个人去就行了,其他宗室,就免了。你态度这样明显,我怕七叔见了不高兴。”
“孝敬老宗正,是应该的。他老人家看上什么东西,就都买下来,从公账上走就行了。说起来,不止宗人府里的那次,还有这次莲哥儿爵位的事,也多亏老宗正压下了宗室的异议,才能这样顺利的办下来。祖母的意思,是把她玻璃工坊的一分利转给老宗正,等年底结完账之后,就开始着手办。你约他的时候,可以给他透露一下,先让他高兴高兴?”
莫磐记起玻璃工坊的事,又跟她说了回老宗正想在他府里安玻璃的事。
他道:“这还是年初元宵节时候的事了。后来我给老宗正写了封信,让他自己去直隶拉,也不知道他家的玻璃安的怎么样了?”
这一年里发生的大事可不少,为了避嫌,莫磐跟老宗正、四皇子等这些皇亲贵胄们,是能不联系就不联系,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反正玻璃他已经给出去了,其他的他就不管了。
怀宁郡主笑道:“难得有你这样万事不过心的。为着他家那新装的玻璃,入冬以来,老宗正家可是办了好几场赏花宴了。为着他一家,这京里好几个府邸都在等新产的玻璃呢。”
莫磐惊讶道:“他不会把整个库房都搬空了吧?”他虽然有控制产量,但该有的存量还是有的。
怀宁郡主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有你这位大老板的信件在那摆着呢,你让他自己去拉,他可不就可着劲的拉?我可是见了,他不仅把他那府里所有的窗子都安上了玻璃,还用让农工巧匠把玻璃拼接起来,专门建了个玻璃花房,比祖母那个还要大,要不他怎么一日接一日不停歇的办赏花宴呢?”
莫磐嘴角有些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这老宗正,还真是不客气。
怀宁郡主又道:“要是好处没到手,你以为他怎么会在莲哥儿的事上出这样大的力?”又好笑道:“原本,祖母的那一分利早就莲哥儿封爵的那天就准备好了要给他的,结果,在去了一次他家的赏花宴之后,祖母就给推到年后了,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把肠子都悔青了?”
如今直隶的玻璃工坊是目前离京最大的工坊,说是日进斗金都寒碜了它。足足一个季度的利,老宗正这回可是亏大了。
莫磐笑道:“老宗正可能没想到祖母会这样谢他,他怕以后没这样好的机会了,多拿一些也无可厚非。嗯,这样算算,那些玻璃也勉强能抵得上那一分利了,他也没吃多少亏就是了。”往好处想,老宗正相当于用那一个季度的利提前买了那许多的玻璃,嗯,还是很划算的,至少不用排队不是?
怀宁郡主笑道;“祖母就是这样掐算的,他们都是从小的交情,哪能真让他吃亏?她只是气不过,跟他老人家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罢了。不过,玩笑归玩笑,咱们小辈的礼可不能简薄了,咱们今年第一年跟他家走动,年礼还要再厚上三分,因此,等那天你们去内务府,多劝着他些,莫要跟咱们客气才是。”
莫磐笑道:“我知道了。还好有你帮我操持,否则,我是再想不到这些的。”小小的恭维了一下妻子。
怀宁郡主抿嘴笑:“你这个当家做主的也躲不了懒,你与我好好说说,这几家文臣家里,到底要该怎么走礼才好?既是林大人交给你的人脉,不去维系也太可惜了。只是,这几家情况各不相同,厚了薄了都不妥当,这个度在哪里,你与我好好说说?”
莫磐顿时苦下脸来,接过妻子手中的花名册查看,上面有陈家、徐家、李家、罗家,这四家都是四品以上官员,下面还有一列四品以下的,莫磐一看这名字的长度,就纳闷道:“怎的有这么多?我记得林大管家没与我说这么多人家?”
怀宁郡主捂着汤婆子,倚在软榻上笑道:“林大管家给你说的,必定都是要紧的那几家,他们或欠着林大人的恩情,或是与他私交甚笃,几年不联系都淡不了的那种。这种不消说,照着以前林大人的法子继续维系就行了。再者,你看看这都是什么样的人家?不是清正廉洁名声在外的,就是名门世家不缺前程的,这样的人家,咱们凑上去,人家也未必跟咱们多热络?”
“我手里的这份名单,是我上京前,林大人亲自交给我的。我瞧着,都是些寻常的亲朋故旧,需要常年好好联络,才能维系关系的。这种人家固然只是面子情,但有时候面子情,比那真金白银还管用呢,丢了就太可惜了。就是咱们用不上,吴舅舅家、刘家、老虎弟弟跟猫儿弟弟、甚至住在咱们府里备考的那几个林氏子弟,用处可就大了。总之,我想着,咱们又不缺这些个东西,不如都走动起来?”
莫磐对着名单思考半晌,勾出李家、罗家这两家,又从下面的名字里勾出周家、吕家、卫家这三家。
对妻子道:“陈家就不用说了,我与陈大人有半师之谊,按照礼数走就行了。李家与林家是祖上的旧交,自从林大人离京之后,走动的就少了,我来京之前,林大人与了我信件,又着重说了他家的情况,让我有什么事去他家,他家定不会不管我的。”
又笑道:“结果我入京之后,诸事缠身,还没上门拜访。这次趁着年节走礼,你带着双胞胎和那两个林氏子弟去见他家的老爷子,以后这份人脉,就交给双胞胎。”
怀宁郡主点头记下来,心里知道,他不去李家拜访,恐怕是拿不准以什么样的身份上门去拜访,交给双胞胎就好办多了,只要莫狸往李家老爷子跟前一站,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能少却不少尴尬。
莫磐继续道:“罗家,这次春闱的考官就是罗家大房的罗掌院,为了避嫌,我也没去。我现下在他手底下做事,这次走年礼咱们两个一起去他家坐坐,我听说他家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跟林家老太太是手帕交,说不得当年在京的时候她老人家也见过我母亲呢?作为小辈,咱们也去给她磕个头。”
怀宁郡主笑道:“这更好了,更亲近了,我再给他家老太太加上一个妹妹绣的炕屏,找个喜庆些的。”
翰林院掌院,认识的年轻才子肯定不会少,可惜,小鱼儿要守孝,严赐跟他家实在搭不上关系,否则,带着她们去走动多好?说不得她们以后的婚事,就跟这罗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莫磐没想这么多,就继续道:“都听你的。周家老爷子,现如今在吏部主事,跟林大人以前是同年,两人在翰林院的时候处的还可以?吕家,他家今年也出了个进士,如今就在翰林院,我们也算是同年了,这两家,就按照一般人家交往走礼就行了。”
怀宁郡主点头记下,见他搁下礼单,不再继续说,就问他:“卫家呢?你怎么不说他家了?”
莫磐叹道:“卫家,是林侯爷的舅家,当年,似是因为什么事情起了龃龉,有好多年不来往了。唉,这个着实有些难办,我也不明白林大人为什么非得把他家加上?要不,就找几个女人上门送送年礼?或许,人家连门都不让进呢。”
怀宁郡主思量了一下,道:“这个确实不大好猜度,他家就没有什么做官的子弟,不如你去偶遇一下,都是同僚,说上几句话,试探试探他们的态度?”
莫磐道:“这个法子我也想过,谁知,他家别说做官的了,竟没一个拿得出手的,否则,我早就去问了。”
怀宁郡主有些默然,道:“这样的话,就算了吧,咱们就当不知道这一茬。老一辈的龃龉,也不是咱们小辈能置喙的。林大人加上他家,可能是出于其他不可说的原因,咱们凑上去,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呢?说不得他家也莫名其妙呢。”
若是亲子,代父上门一趟,无可厚非,但他们跟林家这样的关系,真的是名不正言不顺,这没名没分的上赶着,人家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莫磐笑道:“你说的是,我想着,年后林大人必定要上京一趟的,到时候都交给他就行了。”
怀宁郡主点头应下,又笑道:“唉,林大人上京,定是要到荣国府拜访的,到时候他见了如今荣国府这一团乱象,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说起荣国府,莫磐八卦道:“这贾将军,真的亲自冲进弟媳妇的院子里去打砸质问了?”
怀宁郡主笑将起来,她道:“这都是市井传闻,你也信?哪有大伯亲自冲进弟媳妇的院子里的,贾将军又没失心疯,他还要不要名声了?”
莫磐干笑:“我这不是,坊间都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就信了。”
怀宁郡主笑道:“都是坊间好事者的猎奇心态作祟,事情没那么夸张。”
莫磐好奇问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怀宁郡主道:“我猜,应该是贾将军故意趁着府里摆宴的时候将库房失窃的事给捅出来的。他们那库房不仅失窃御赐之物,那些不常用的家具摆件绸缎布匹,以次充好都是轻的,还有一些名贵的古董字画,都被赝品替换了。”
“之前那府里不都是二太太管家吗?这事,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冲进那位二太太的院子打砸质问确有其事,只不过,不是贾将军,而是一位姓赖的大管家拿着家伙式带着一群兵痞子冲进去的,翻箱倒柜的好一番折腾,听说,不仅翻出来好些原本大库房里的东西,还翻出来一箱子的专门放印子钱的文契,还有...”
怀宁郡主在莫磐的耳边小声道:“...听说,还翻出来好些个角先生,”莫磐眼皮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一脸的怀疑人生。怀宁郡主一边欣赏他脸上的表情,一边道:“啧啧,这回,二房的脸皮可彻底被扒下来了。贾将军雷霆大怒,发话,贾存周要是不给他个说法,他就将贾侧妃封妃的事给搅黄了,左右贾侧妃的生父生母是二房,不是他这个大伯。他在外头刀山火海的为那个府挣前程,谁知道后院居然被硕鼠蛀空了呢?啧啧,这贾府,还有的闹呢。”
莫磐问道:“贾太夫人如何说?”
怀宁郡主道:“还能如何说?只一个劲的装聋作哑,还哭天喊地的要回金陵老家。只是贾将军是个混不吝的,对老母的话充耳不闻,还说,她要是有个好歹,就让二房给她陪葬,左右二房做下如此没脸的事,气死老母亲也是有的?”
莫磐吃了这样一口大瓜,不禁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怀宁郡主摆摆手道:“他们府里,我有专门派人盯着呢,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掉我的耳朵,啧啧,你是不知道,打听他们府里的事,本也不难,也不知道那个二太太是怎么管家的,那府里都漏成个筛子了。你就放心吧,一有最新紧要消息,我定会跟你说的。这些个丑闻,你听听就算了,不碍什么的。”
莫磐更疑惑了:“你专门派人盯着他家做什么?”
怀宁郡主也疑惑道:“不是你特别在意他家吗?我还听说,你刚来京的时候,还特特去打听他家的事呢,再者,之前兵营的那事,还多亏了贾将军呢,咱们定是要多帮着他一些的?”
莫磐:......
莫磐有口难辨,只能含糊着说:“那你看看笑话就算了,可别掺和进他们家里去。”
怀宁郡主道:“多少事我忙不过来,哪里有那个时间和心力去掺和他们家的事,不过是随时掌握确切的消息,不至于被人蒙蔽了就算了。”
不过,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对贾府却是更重视与好奇了一层。对旁人家的事,莫磐向来是不关心,不好奇的。今儿晚上,他不仅饶有兴趣的听了贾府的八卦,还专门叮嘱她不要插手他们府里的事,看来,这个贾府,与他的夫君来说,确实不一般。
莫磐可不知道他的妻子把他下意识关注贾府的事给明了了。
他们夫妻两个又商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就安寝了。
第177章
第二日,七皇子果然如他所说的那般如约呗访,长公主正等着他呢。
见礼之后,七皇子拿出一些小巧的玩意儿供姑母把玩。
长公主一一看过之后,道:“的确新奇难得,更难得的是你能想着我。”
七皇子笑道:“姑母说哪里的话,有了什么好东西,除了父皇母妃,侄儿哪一次不是先想着您老人家。也就是这几年您在扬州,即便如此,侄儿有了难得的东西,也都给您留着呢。”
长公主不理他的卖乖,问他:“昨儿个我听磐儿说了,你那内务府里屯了好些个木材香料摆设的,我这里的确需要这些,不过先说好,我真金白银的去买,你如实记账就行了。”
七皇子诧异:“哪里能收姑母的钱,让父皇知道了该说我不孝顺了。”
长公主笑道:“你不给我弄那些个花头,就是孝敬我了,我也不缺那几个钱,就是图你那里的便利。”
七皇子只得道:“姑母放心,东西我定给您最好的,就按当时采买的价格,不赚姑母的钱。”
长公主笑道:“行,比以前长进了,懂得什么样才是赚钱了。”
七皇子哈哈笑道:“姑母别嫌我浑身铜臭气就行了。”
长公主却道:“浑身铜臭气有什么不好?学那些假清高的弄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委屈家里人,委屈自个儿,我才看不上呢。”
七皇子赞叹道:“还是姑母明事理,侄儿也最看不上那些满嘴仁义道德却心黑手黑的人,啧,真让人瞧不上。”
比如仗着辈分高成日跟他歪缠的那些个宗室。
姑侄两个同仇敌忾了一阵,七皇子自觉关系拉进不少,便舔着脸道:“听闻姑母府上新来了位美人?不知是哪里的亲戚?论论远近,咱们也好亲近不是?”
长公主被他给逗笑了:“我这里的亲戚不就是你的亲戚?你自己家的亲戚你不知道?还有,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七皇子唰的展开折扇,风流倜傥的扇了几下,对长公主道:“姑母这话可就是糊弄我了,我昨儿个才见了,就跟在莫夫人身边,风华绝代,磐儿跟她叫严姐姐,可是莫夫人那边的亲戚?”
长公主恍然道:“原来是她?怎么,你看上她了?”
七皇子赞叹道:“那样标致齐全的美人儿,侄儿看上她不是很正常?可是婚配了?姑母您是知道的,现下侄儿府上侧妃位空虚,如何?您去帮侄儿说说,聘来给您做侄媳妇?”
长公主笑道:“你别哄我。你那正妃还没过门呢,现在就肖想侧妃了?你就不怕你岳家有意见?我也告诉你,那位严姑娘是定过一门亲事的,被退亲之后,投奔到亲家那里,现下人家正寻摸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要嫁过去做正头娘子的。”
七皇子笑道:“一个庄园管事的女儿,能找什么门当户对的亲事?做我的侧妃不比嫁给管事的儿子好?”门当户对,管事的女儿不就是嫁给管事的儿子?他酬以侧妃之位,要人这事,肯定是十拿九稳了。
长公主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懒懒道:“不过是一位管事的女儿!感情你已经打听清楚了?你既已打听清楚了,还来我这里虚头巴脑的问个什么劲?”
七皇子忙道:“姑母误会我了,除了知道这位严姑娘的父亲是莫家庄的管事之外,其他的侄儿一概不知,唉,姑母这里伺候人的嘴跟钉了铁皮一般,侄儿怎么都打听不出更多的,这才来找姑母的。”
长公主笑骂道:“还要来我这里收买消息,能耐了你。”
七皇子连连道:“是,是,侄儿这点子把戏,让姑母见笑了,待会吃席,侄儿我自罚三杯给姑母道歉。姑母还没说行不行呢?不满姑母,那位严姑娘侄儿实在喜欢,您就心疼心疼侄儿,帮侄儿去问问?”
长公主见他行事还算有章法,知道要经过长辈说和,并不一味的豪取强夺,就点他一句:“这位严姑娘可不是你我能拿捏的,亲家那里是一层,还有另一层最要紧的,他的父亲不单单只是一位照看田庄的管事。”
七皇子皱眉沉思:“不是管事,难道还有什么要紧的身份?”
长公主笑道:“他人你不知道,不仅你不知道,恐怕这天下人都少有人知道,不过,出自他手的东西,却是如今天下人每日都在吃,每日都得见的。”说着,用下巴点点他面前琳琅满目的干果盘子,里面花生、松子、糖果、蜜饯林林总总的有十几样,就这样混合着堆在一起,花花绿绿的看着就让人喜欢。
七皇子捻起一颗花生糖,疑惑道:“这个?这管事还精通做点心?”
伺候在旁的两位侍女噗的笑出了声,见七皇子看过来,也不怕他,只仍旧拿帕子看着他掩嘴笑。
长公主也呵呵呵的笑个不停,只把七皇子笑的摸不着头脑。
还一会,长公主才揉着肚子缓过气来,对七皇子道:“你这孩子,冷不丁的说个笑话能笑死个人。”
七皇子连忙上前给长公主端茶倒水,道:“还请姑母教我。”
长公主接过茶水抿了一口,乐道:“行,我就跟你好好说说这位严管事。这位严管事,名叫严学书,是莱州严家的嫡脉,只因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面部残缺,便不受家里待见,成年之后出来自谋生路,学了一身的治农本事。后来经惠慈大和尚再三邀请,到了磐儿的庄子里做一个庄园管事。”
七皇子听到这里恍然:“是我唐突了,他既让惠皇伯高看一等,再三邀请,这位定是名士一般的人物,这样的人,岂会寂寂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