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钟鸣鼎食 第18章

作者:一口香 标签: 红楼梦 豪门世家 平步青云 励志人生 轻松 BG同人

  那不是书院的后花园吗?

  莫磐:“娘,那片地都是书院的,你是怎么买到的?”

  莫青鸾一派云淡风轻:“我就偶遇了一回高山长,说那块地尤其适合竹子生长,还离咱家的庄子近,他就把地卖给我了,花了我不少银子呢。”

  莫磐黑线,他娘特意提竹子,不就是在提醒高山长,你们书院里现在造竹纸用的方子就是我们家的吗?那块地既然离他家的庄子近,那就是书院的边缘地带了,高山长是个鸿儒老人,为了不跟他娘一介妇人见识,也会把地卖给他家的。别说,这种强买的风格,还挺让人暗爽的。

  莫磐拿来舆图仔细观看,他家的庄子在官道西面,新买的地在官道东面,和他家的庄子正好是东南西北相对。如果他们一家住在这里,宅子东面不远就是书院,骑马的话来回不过两刻钟,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坐马车的话也慢不了多少。西面穿过官道就进入大罗村的范围内,无论回村里的宅子,还是去莫家庄别院也都不麻烦,便于他娘管理庄子。

  最妙的是,书院周围有好几家附属学堂,可以供双胞胎幼学启蒙,这样看来,这块地的确是个好地方。

  莫磐喜笑颜开的抱住莫青鸾的胳膊,狂吹了一波彩虹屁:“娘您可真好,才比诸葛,貌比西施,儿子离了您可怎么是好…”

  莫青鸾被儿子吹的头昏脑涨,觉着这儿子可真没白养,说的话也好听的紧……

第23章

  二十三、扎手

  住宿的问题解决后,莫磐开始了去书院走读的日子。

  扬州书院是个大书院,里面除了教授四书五经经史子集等儒家经典学问外,还教些君子六艺八雅等学生必学的技能。不要你样样精通,但别人说起来的时候,你得懂得如何应和,否则就是“非此道中人”,会被人瞧不起的。

  莫磐跟着惠慈大师这些年,儒家经典没学几本,琴棋书画诗香酒茶和君子六艺确是学了不少,他觉着若是自己对人说自己‘尤擅画工笔花鸟和弹奏七弦琴’,可能不会被人嘲笑‘张狂’,因为这是他师父亲口认证过的‘可以一观’。除此之外,他觉着自己的数术格物律法骑射武艺也挺精通,测算天气神农百草扎针开方也能来一些,排兵布阵奇门八卦也学了一些,这些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所以,书院组织学子报名学习君子六艺的时候,他报了礼和书。礼有很多种,在不同的场合需行不同的礼,对不同的人也得行不一样的礼。尤其是在士子之间,从穿衣到吃饭,从说话到行为,都用一个‘礼’字给你做好了严格的划分。这些都是莫磐所欠缺的,所以,‘礼’是他必须努力学习的。书不只是要求字写的好看,还得按照要求和规格写好才能行,这个在考试中尤其重要,所以他也报了。

  吴轩拉着莫磐加入了学院里的蹴鞠队,他是这样说的:“你要是有看不顺眼的人,可以在蹴鞠赛上光明正大的修理他。”

  莫磐瞥了见几个眼神不老实的学子也报了蹴鞠,就欣然同意了。有时候,要想在一个团体里安生的过下去,还是要适当的立威才好。

  江南的十月天气,中午还带着夏末的酷暑,早晚就有了深秋的凉意,这样刚刚好的天气,正好浇灌了少年郎们从未熄灭的热情。

  书院里当然有已成家立室孩子老大的年长者,但更多的是十几岁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能在这个年纪到大书院读书的少年,要么家里权财不缺,门路宽广,要么是少年天才,凭实力进来的。

  反正,不论是怎么进来的,他们身上从来都不缺一种特质:傲气!

  血气方刚说的就是他们!

  这种少年血气光用繁多的课业是压不灭的,因为总有像顾问之和高素全这样的天才,再多的课业对他们来说都是多坐一会的事,只有球场上抛洒的汗水才能消减一二心中的燥意。

  还有一种方法能消磨这种躁动。在家里,侍候的丫头就是个好选择,在书院里,长得清秀可人的学生就成了某些人消火的目标。

  像高素全这种天才,有作为书院山长的祖父看着,自身也是修身持正的好少年,闲暇了就去组个球队,到球场上奔跑欢呼一番,就觉畅快许多。

  也有天生体弱血气不足的,烦意上涌的时候就约三五好友,登登山、下下棋、甚至高歌一曲也是个抒发胸意的好方法。

  像莫磐这样看起来体弱,实际上有内家功夫在身的,要是遇到发育期的难题,就去打拳冥想一番,总能化解许多。

  更有像严暇这样家里有些权势胆子比心眼大的少年,就将主意打在那些家里贫穷性格怯懦的小学生身上,暗地里再许些金银财帛等好处,勉强算是你情我愿,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还有一种强取豪夺式的,在书院里偏有几分权势,自身学业也能得夫子夸赞的,就让被欺压的人有苦说不出了。

  顾问之就是最后一种人。

  顾问之是书院里的风云人物。

  顾家是山西望族,他是顾家嫡枝,他旁支叔祖父是书院前两年新上任的书院总监院,总理书院行政、财政和稽查学生品行等事务,论权利,山长都没他说话好用。

  顾问之作为顾监院的侄孙辈,不仅有家族那边发话要照顾‘一二’,更兼顾问之自己是个勤奋好学聪敏过人的,长得也是一副英俊清朗的好仪容,虽然不明白一个这样‘好’的山西的学子怎么不在他们本地上学,怎么跑到扬州来给他们增加优秀生员,但人家既然来了,又没犯什么事,总不能逮着人家问个不停吧?更何况,顾监院不是在这里吗?就不能是人家来投奔叔祖父的吗?

  顾问之样样都好,可就有一样不好,此人好南风!偏又恃才傲物,学院里一般两般攀附他的清秀人物他都看不上眼,长的看上眼的又嫌人家小家子气,‘毫无风度’可言,看了就‘倒胃口’。若有气度才貌都入他眼的,偏人家又看不上他,少不得就要使些下作手段,总要得了手才好。

  被他所害的学子要么自己说不出口,要么没有证据,要么就是说了也没人信。更有顾问之自己心思缜密,旁人碍于他的才学也都信他,所以,在他入书院两年多以来,祸害了不知有多少学子,却无一人抓住他的把柄,他也就逍遥到现在。

  如今,这个隐藏在阴影里的色鬼,盯上了今年新进院的小学子——莫磐!

  顾问之见莫磐的第一眼就惊为天人!他从未见过这样一副艳丽的面容长在男子脸上却毫无阴柔之态,也无轻佻之意,那眼角眉梢的青春活力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也燃起了他看见猎物的沸腾血气。他一定要得到他!

  顾问之没有轻举妄动,他先是打探了一番莫磐的家世,一个孤寡妇人带着三个儿子过活,没人撑腰,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亲戚,说明动了也没有后顾之忧,有一个城内皇商家的嫡子做朋友,但皇商也是商,是最下等的一类人,就是吴皇商自己来了,他也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嫡子。又观察了一番莫磐的学业,还算中上,也没见哪个夫子对他另眼相看。他还发现,一到下学的时间,莫磐就带着书童回家,从不跟学里的学子一起玩笑打闹,说明他生了一副孤僻的性子。

  孤僻,年少,无背景,无影响力,真是老天爷为他顾问之精心准备对的禁脔人选!

  顾问之先是去偶遇了一番。

  这天下午,莫磐上完数学课,打算回去再好好捋捋古代版的方程和勾股定理,他虽然能给出最终答案,但夫子要的是详解过程,他必须快而准的用标准语言给出计算的过程和结果,不然,他没法解释这答案是怎么得来的。他正跟吴轩约好过两天休沐去他新家参观的事,就迎面撞上个青年书生。

  说是青年也不准确,来人十八九岁的年纪,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只是他个头虽然中等,但他身量已足,眼神精明,所以打眼看上去倒是更像老于世故的青年人。正是顾问之!

  莫磐知道顾问之,书院里有名的‘天才’,比高山长的孙子高素全还要出名些。

  他虽然跟吴轩说着话,但也不是不看路,他在发现有人没头没脑的朝他撞过来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躲避的打算。所以,顾问之虽然人没装着莫磐,但惯性使然,怀里的书还是撒了一地。

  莫磐就站在旁边,也没想着去帮人把书捡起来,事不关己的态度明确的很。

  旁边有学子看不过去,就对莫磐指指点点的,莫磐不觉着有什么,吴轩却看不下去,忙蹲下身,帮顾问之捡起四散的书本和纸页,还对他道歉,说碍了他的路云云。

  顾问之一番彬彬有礼的模样,对他说无碍,然后又对着莫磐道:“倒是对不住这位学弟,愚兄没有撞到你吧?”

  莫磐看了眼吴轩,又瞥了眼周围看好戏的学子们,淡然道:“学长说笑了,你自然没有撞到我!我虽不知道你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没头没脑的撞过来,但好在我躲的快,要不然被人碰瓷成功,可不就被人赖上了吗?”

  顾问之嘴角笑容一僵,似是没有想到莫磐会当众给他这种难堪,好在他是个圆滑的,复又笑道:“师弟太过小心了,愚兄不过是赶路太急,一时没有看清前路上是否有人,就撞了上去,并不是故意的。”

  莫磐无所谓道:“最好是真的。”说罢,便给吴轩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起离开,并不管周围学子对的议论声。

  吴轩似有所觉,也没再管顾问之,和莫磐一起离开了。

  吴轩瞅着莫磐的神色,问他:“你不喜欢顾学长?”

  莫磐反问:“你很喜欢他?”

  吴轩揉了揉下巴,道:“顾学长学问挺好的,人也很热情,我有很多不懂得他都能帮我解答,讲的比夫子还要易懂一些。”他这段时间开始长胡子,总觉得下巴上痒,有事没事的总要挠一挠。

  莫磐若有所思:“你是怎么跟他搭上的?”

  吴轩道:“是有一次我没听懂夫子讲的课,课下和同学讨论的时候他正好经过,他就给我们又讲了一遍,慢慢就熟悉了。怎么,有问题吗?”

  莫磐道:“我也说不上来,希望没有问题。”

  吴轩又仔细盘想了一遍他跟顾问之的交往过程,觉着是莫磐自己想多了,就对他道:“我说小玉,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疑神疑鬼的,你看,你进书院这么长时间了,除了我一个,你都没交上什么朋友,这样可不好,我跟你说啊,同窗之间相处好了,以后可是好处多多呢。”

  莫磐:“不!要!叫!我!小!玉!!”

  吴轩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叫了还不成吗?不过,你真的应该好好交几个朋友了!”

  顾问之一边让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散去,一边玩味的看着一路打闹的少年远去,心想,还挺扎手。

  很快,顾问之就知道,这个他看中的少年可不是扎手那么简单,他简直就是铁手!

第24章

  话说,顾问之在莫磐那里碰了一回壁之后,就把主意打到了蹴鞠赛上。

  蹴鞠虽然是用脚踢的,但赛场上彼此碰撞是再正常不过了。顾问之都想好了,他先在赛场上和莫小郎碰上几回,疼不疼的先不说,先来个肢体接触,让他先尝尝滋味再说。

  顾问之打算的挺好,可莫磐就是个属泥鳅的,总是滑不溜手。

  从开始入学开始,莫磐就在盯着看谁先伸出咸猪手。

  可事实证明,这世间还是有贼心的多,有贼胆的少。所以,这一个多月以来,他虽然还是时不时的收到一些意味不明的眼神,但始终没抓到一个对他无礼的。哦,唯一一个想要往他身上撞的,还被他躲了过去。

  现在,看着那个人再一次有意无意的往他身边凑,他终于知道那天他感觉的不对在哪里了。原来,有贼心也有贼胆的已经出现了,只不过这个贼太狡猾,也太隐秘,没让他发现而已。

  当他与那人再一次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冲他露出一个智珠在握的笑。

  这个笑容太耀眼,也太光明正大,除了让顾问之一瞬间的失神之外,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直到一个球状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的面门袭来。这样的球太常见了,以前他也经常挨过这样的球,现在的他早就经验老道,只要偏一下头,就可以很容易的避开。

  可是,太晚了!刚才他失神了一下,本就失了先机,这球又太快了些,让他想躲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碰硬的让这球撞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顾问之只觉嗡的一声,他就人事不知了。好像撞过来的不是一个藤编的蹴鞠球,而是一个铁蛋!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旁观球赛的众人只觉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直球,没道理一个经验老道的蹴鞠手连这样一个简单的球都躲不过去。而且,就算没躲过去,这样轻飘的一个球,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把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给撞晕过去吧?莫非是这球有问题?

  球场的裁判第一时间怀疑这球有问题!他没去看已经被人围在一起的顾问之,而是首先捡起蹴鞠球来看。

  一个很普通很常用的蹴鞠,是用后山采集的小指细的藤条密密的编制而成,球的周围用彩带坠了六个蓝色流苏,也是用很普通的丝线打成的。他使劲捏了捏球体,柔软韧性,没有摸到硬物。

  他打量着穿蓝衣服一方队伍,对方正聚在一起不知所措的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红方队伍,走过去对他们道:“刚才的球是谁踢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推出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来。倒是有年纪大的队友想替他顶罪,但其实这一脚是谁踢对的,根本就瞒不住,因为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看到了。

  胡云看着小少年,又看了看手里的蹴鞠,怎么也想不出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少年能踢出能把成年男人人砸晕的力道的球。

  他刚想说些什么,就听那小少年小声的道:“夫子,我没用力。”

  他周围的少年们也都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给他作证:“没错夫子,我看到了,莫磐他人小,踢出的那一脚根本用不了多少力气。”

  有跟顾问之差不多大的少年道:“是啊夫子,你看他风吹就倒的样子,也就是跑的快一些,等踢的时候根本就用不上劲。而且顾问之可是书院里有名的球场悍将,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他没道理躲不开那样一个球的。”

  “是啊夫子,莫磐才学会蹴鞠,准头没那么好的。”

  “夫子,你可以让他再踢一下,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是啊夫子…”

  “再踢一下嘛…”

  “没准是顾学长自己的问题呢?你看他也没流血,说晕就晕了…”

  “不会是突发恶疾吧?”

  “夫子…”……

  胡云:“都住口!”

  场面瞬间安静如鸡!

  他看着这群蔫头耷脑的小学生,不由得头疼起来,说起来,他也不信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能把一个成年人一球踢晕过去,他还是倾向于球有问题,也说不定真是顾问之自己的问题。

  一时顾监院带着郎中赶过来,胡云远远看着顾监院一脸怒容的模样,就对穿蓝衣服的少年们挥了挥手,让他们散开了。

  莫磐转头看了一眼被抬走的顾问之和拿着蹴鞠球无能狂怒的顾监院,满脸的害怕和忐忑心下却波澜无惊的和他的队友们走了。

  他们说的都没错,众目睽睽之下,球当然没有问题,他也没敢用多少力道。但是踢出的那一脚却带了内家功力,球体和顾问之面门相接的同时,内劲也透过球体直击面门与球体相接的地方,猝死倒是不至于,更不会流血,但脑震荡躺床上修养个三五天是必须的。

  这次只是给他个教训,希望他能明白有些人是不能惹的道理!

  至于能不能查到他的身上,都说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就算自己承认了,众人的眼睛也是雪亮的,他可没做也没能力做什么手脚。大家都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他要真的被‘冤枉’了,他也不是个打掉牙和血吞的闷葫芦,真闹起来,书院的名声也别想要了。

  更何况,在扬州书院里,顾监院也未必就能一手遮天,他顾问之自己晕倒在蹴鞠场上,也没受什么伤,凭什么就说跟他有关?他要是这么做了,以后谁还和他蹴鞠?毕竟,他顾问之在人前立的可是彬彬有礼的学长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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