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口香
第249章
在离京城十里之外的地方,忠顺亲王亲自等在这里迎接庆和帝,同时,是要跟他禀报这几日他收到和查到的消息。
忠顺亲王道:“我先从盐引上开始查。果然,在京城周边县城里,发现了几张已经兑换过的小额盐引,都不过百斤一张的最小额,供走街串巷的小贩贩卖倒也足够了。我猜测,那帮绿衣人应该是化整为零,通过走街串巷的贩卖食盐潜伏在人群中,躲避咱们的追查。我已经让人寻着踪迹去查访了,但是人海茫茫,短时间内是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的。”
庆和帝点头:“这些绿衣人一定要找出来,江湖上竟然存在胆敢弑君的匪徒,也该整顿整顿了。”
义忠亲王记下此事,接着道:“我回京之后,先去见了父皇,父皇看见我很是惊讶,问我怎么回来了,我跟父皇说了咱们的遭遇,他很是为我们后怕,皇兄,光从父皇的反应来看,我也不清楚父皇他到底是不是提前知道了,这个,还是交给你去问吧。”
对上父皇,老五只有听话的份,庆和帝很了解,即便父皇真的知道什么,他也不会让老五看出来的,因此,庆和帝并不在此多做思考,便示意他继续说。
忠顺亲王继续道:“我让人着重打探了京中来做生意的西域人,尤其是鞑靼人,他们说的,基本上跟提审的那些西域人的说辞一样,咱们大周的羊毛、羊绒布匹和干酪确实让外族人眼热。若是丝绸、煤球、食盐和茶叶这些也就罢了,这些都是只有咱们这里特产,西域那边只能通过朝廷边贸或者走私购买咱们的货物。但羊毛和羊绒奶酪这些,可是他们的长处,竟然被咱们弄的他们买不起的样子,他们从心里就过不去这个坎儿,便想出各种法子从咱们这里探查究竟。我记得,自从咱们开始出口羊绒,得有七八年了吧?”
庆和帝笑道:“是十年,今年是第十一年了。”
忠顺亲王诧异:“竟然有这么多年了吗?皇兄你记得可真清楚。”
庆和帝给他道:“要论羊毛和羊绒的出现时间,应该还更早。自从怀宁郡主和莫磐成亲之后,莫磐就给父皇上本,建议重开西域边贸,就是他随折子送来的那卷羊绒,打消了父皇的疑虑。”
朝廷开边贸,自然不是只卖羊毛和羊绒的,朝臣对此议论不休,众说纷呈,褒贬不一,便一直搁置下来。因此,这项提议真正开始施行,其实是在他登基的第一年,但在边贸开始之前,西北之地就已经通过各种渠道,试探西域之地对朝廷重开边贸的反应了。因此,大周开始向西域出口羊毛羊绒奶制品等货物,细算下来,应该有整整十年了。
忠顺亲王啧啧感叹道:“一开始听西域人叫莫磐财神爷我还觉着小国寡民忒没见识,现在再往回瞧,他的确当得上这个称呼的。”
庆和帝笑道:“这才哪到哪儿。”
忠顺亲王看庆和帝的态度,心想,应该还有很多事是他不知道的,但是,他做了皇帝十来年的皇弟,早就知道什么该问什么该闭嘴了,于是,他便继续汇报:“关于奸细的事,我想去查查甄家,但碍于父皇的偏袒,实在不好下手。”
自从前年甄家被宋昭严弹劾之后,有父皇保着,这两年甄家表面上就安分许多,按照皇兄匀出来的盐引份额还亏空,也算是尽力,但他们家是真安分还是假安分,这个就是见仁见智了。要忠顺亲王看,甄家相比于宣正帝当政的时候,那是真安分了,但他们私底下是不是有怨言,那还真不不好说。若是甄家真做了什么,忠顺亲王定不会遮掩,但他没查出来的,也不会胡乱说就是了。
忠顺亲王继续道:“......我便另辟蹊径,去查史家,史家跟甄家也是老亲了,史鼐长兄的夫人不就是史家的小姐?听说现在史家长房还留有一个孤女,这个孤女的外家就是甄家,说不得史鼐就能通过这个孤女与甄家藕断丝连呢。话说回来,自从史鼐调回京师,已经有两三年了吧?他竟然也不着急补官,他对外的说辞是还了家里的亏空,家里日渐衰败,眼看着就揭不开锅了,也没多余的银子跑官了。呵,真是奇也怪哉,只听说过平民百姓拿着银子跑官的,还没听说一个侯爷还要拿银子跑官的?他史家若是真的揭不开锅了,还不得赶快的谋官上任去捞银子?可这史鼐就是楞窝在家里不出门。”
“我再查他的所来所往,您猜怎么着,人家私下里可没少去参加北静王举办的文会呢,还有那个荣国府的贾宝玉,也勤快的紧,也不知道他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去王府里做什么去?人家大人说的话他能听懂吗?”
忠顺亲王的话听的庆和帝直皱眉头,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从什么时候开始,贾家和史家竟然跟北静王走的这么近乎了?
忠顺亲王道:“我想法子弄来了史家的老姑太太,也就是贾家的老太太史太君去年的生日礼单,啧啧,皇兄,您再是想不到的,那史老太君的礼单里,可是有不少的盐引呢,还都是小额的,您说,是不是太巧了?”
庆和帝眉头皱的更紧了:“还有什么?”
忠顺亲王长舒口气,道:“没有了,这几天,我不止查了史家和贾家,还有东平、北静和南安这三个王府,除了北静王府有些太过意外之外,其他两家都无甚可奇怪之处,”说着,揉揉隐隐鼓胀的额头,又苦笑了一下,“时间太短了,就是有什么,还得些许日子呢。”
这几日他不眠不休的看情报,从众多信息中抽丝剥茧挑出有用的,不仅是个大工程,还非常考验眼力,事关弑君大事,他是半点不敢有所马虎。
庆和帝见他疲倦的样子和眼底下深深的青黑,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道:“等会,你就先去车上睡一会,等回宫了,朕再叫醒你。”
忠顺亲王笑道:“多谢皇兄体恤,不过,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呢。”
庆和帝也笑道:“行,等这次事了,朕再好好的赏你。”又问道:“那么,鞑靼王庭的国书和那个什么胡乐尔的使节可有眉目?”
一想到那个话里话外时不时就要挑拨上几句的忽勒尔,忠顺亲王就皱眉,他道:“没有半点眉目,若是那个忽勒尔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国书真有可能就在那个幕后贼子手里。毕竟,有了鞑靼国书,想要做什么,可就名正言顺多了,若是有心人拿着这张国书胡作非为,挑起大周跟鞑靼的战争,还真有可能被人做了渔翁呢。”
对于忽勒尔,庆和帝不得不慎重对待,他又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忠顺亲王也都事无巨细的答了,才开始重新启程,往紫禁城而去。
回了皇宫,庆和帝先去见宣正帝。
宣正帝早就等着他了。
等父子两个见完礼之后,宣正帝挥退左右,一脸凝重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与朕好好说说。”
庆和帝隐去他跟楚王的对话,将有位高权重之人勾结外族人弑君的事详细说了一遍,话了,他又道:“经过这几日的探查,儿臣跟老五都觉着,若是真有鞑靼国书的话,那国书上多半写着事关羊产业和边贸之事,对于这个起因,忽勒尔应该是没有说谎的。”
宣正帝一字不落的听完之后,才叹道:“边贸啊,当年你甫一登基,就力排众议坚持重开边贸,那个时候朕还觉着你脾气硬,早晚要吃亏,现在看来,这个亏,吃的还是很值得的。”整整十年,边贸不仅大大丰富了国库,弥补了他的亏空,还壮大了国力,弘扬了国威,让遥远芥末小国也能知道他们大周的文治武功,这样看来,鞑靼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引战来抢,而是通过文书与大周建交,这本身就说明了,现在的大周,已经强大到不好惹了。
只是:“这样大的功劳,你打算,怎么奖赏莫磐?”
庆和帝笑道:“他原本就承袭了西宁郡王府,父皇觉着,让他名副其实如何?”
莫磐现在住着原来的西宁郡王府,只有将他封王,才能算是名副其实。
宣正帝看着庆和帝,挑眉问道:“你不是说真的吧?”向来只有开国功臣有封异性王的,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王朝是在太平年代封异姓王的?削藩削王爵才是一个王朝发展的常态呢。
庆和帝笑道;“当然不是现在,儿臣还想看看,他还能做到哪一步?父皇您不知道,他还说过,要踏平鞑靼的王庭呢。父皇,若是他真的能踏平鞑靼王庭,开不世之武功,一个王爵,儿臣还是给的起的。”
宣正帝舒展了眉头,道:“若真如此,倒也不是不行,只恐怕,朕是等不到亲眼看到的那天了。”
庆和帝忙道:“父皇......”
宣正帝摆摆手,制止了庆和帝的话,他脸色凝重的对庆和帝道:“西宁郡王这一脉,算是改换姓氏和门庭了,其他三个王府,你一定要慎重对待,和平削爵最好,若是不能,也不要手软,你没有做到的事,就让你的继任去做,听清楚而来吗?”
庆和帝忙起身恭敬承诺道:“父皇教诲,儿臣都记住了,朕之有生之年,定将平定三王,为子孙留下安定基业。”
第250章
庆和帝春猎被围困之事,随着庆和帝一行平安归来,在朝廷引起了轩然大波,庆和帝协雷霆之怒很是收拾了几个他平时看不上眼又不好动的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重新选拔禁卫军。
经过此次围困战之后,禁军几乎全军覆没,内阁朝臣们实在没有立场和理由阻止庆和帝重新洗牌禁军,因此,很快就通过了最新的禁军选拔方法。
禁军选拔第一条,就是重新对现有的三万禁军进行筛选,剔除掉纯粹是通过祖辈父辈余荫混上来的世家子弟,有些关系实在硬,不好踢出的,也都被请回家,白发放一份俸禄。现在,经过追讨亏空之后,国库还算丰盈,这些个蛀虫,庆和帝勉强还能养的起,就是心里不大痛快罢了。
剔除掉好几千白拿俸禄的人,又劝退了几千老弱考核不合格的之后,剩下的禁军,能看的只有万余,庆和帝看着到手的名单,深吸一口气,盖下了开始三大营演武赛的玉玺。
禁军选拔还开通了一条从民间选拔的通道,凡是有志、有能力成为禁军的青少年,只要你能通过政审,都可以选拔进入皇家禁卫。当然,能进皇宫的政审,其严格程度,绝对不下于科举,甚至比科举还要严格上三分。
前两条都是内部正常流程,第三条,可就瞬间引爆京师,并快速的向全大周扩散而去......
近来,京城热闹的紧,因为是为武事选拔人才,街上好勇斗狠的人不免多了起来,牛继宗重新整合了步兵衙门,亲自带队巡街四九城,很是刷够了面子,抖足了威风。
不仅得胜立功归来的牛继宗意气风发,就连去打酱油侥幸回来的贾琏和冯紫英都一边庆幸一边得意,庆幸于自己最终能活着回京,得意于自己算是历练过了,且不用经过考核,直接就可往上进一大阶。
贾琏如愿以偿的成了乾清宫侍卫,冯紫英则是接了他父亲的班,成了禁军的副统领,算是父伤子继了。
贾琏回家之后,跟贾赦抵足而眠,父子两个好好的琢磨了下这次铁网山打围事件。
贾赦听了又听,问了又问,只把贾琏问的再也说不出新的话之后,他才叹息道:“难!难!难!”这三个难字,硬是被他说出了不同的韵味来。
贾琏忙问贾赦:“老爷,您说的难是个什么意思?”
贾赦沉吟道:“第一个,陛下恐怕要失望了,短时间之内,很难找到幕后主使的。第二个,寻找那批你说的江湖人更难,他们本来就是黑白通吃,猫道鼠道都走得,就是他自己蹦出来说自己差点弑君,怕是也没人信?第三个,要鞑靼人好看,说着是挺解气的,但天下承平已久,再发动战争,还是跟鞑靼人打,啧,你自己想一想,难不难?”
贾琏则道:“咱们现在又不缺钱也不缺兵,为什么还难?让咱们看来千难万难的事,在人家看来,或许很容易呢?”
贾赦笑叹道:“这个嘛,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是为父老了,失了锐气了。”
贾琏笑道:“还有儿子呢,儿子虽然不才,也能做些牵马提鞍的活计,若是真打起来了,儿子上战场挣上些许的军功,也不算埋没祖宗了。”
贾赦瞪他一眼,训道:“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想着上战场了,那战场是有那么好上的吗?运气不好,你这边还没见到敌人的影子呢,呼的飞来一根箭矢,就能要了你的命!你当战场是你呈英雄的地方呢?!那可是尸骨累累都填不满的化骨场呢!”
贾琏被训的脖子一缩,好没意思道:“不去就不去嘛,您何必动这么大的气?我不去战场,给陛下看大门总行了吧?”
说罢,就赌气的转头蒙上被子睡觉,还故意把呼噜打的震天响。
贾赦没好气的踹了不孝儿子的屁股一脚,笑骂道:“老子是为你好,你倒不乐意起来了。旁的先不说,你倒是争气点,再给老子生个孙子出来呢?”
贾琏不甘不愿的嘀咕:“我倒是想生呢?生孩子的人又不是我。”
王熙凤好是好,就是醋性忒大,他不就是跟平儿丫头调笑了几句,她就能给他脸色看,哼,敢给他脸色看,他若是不晾着她来给他求饶,他就不是大丈夫!
贾赦看看被个女人辖制住的儿子,不由开始发愁什么时候能见到自己第二个大孙子,一时没忍住传授给儿子几招御女之术......
一时间,父子两个歇息的屋子里传出了嘿嘿哈哈嘻嘻的怪笑声,听的路过起夜的小厮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还以为是哪里路过的毛鬼神呢。
贾家父子两个半夜嘀嘀咕咕的交流床榻之间的那点子事,也有人半夜讨论正经事呢。
在一个寻常的宅院里,有人穿过扶苏的草木,进入了一个还算宽敞的屋子,屋子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来人脱下斗篷,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抱怨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查的有多严,有什么事不能让下人代传,非得要我来见你?”
灯火如豆,只能照亮眼前的一张方桌,方桌上摆着一盘花生米,一盘熏牛肉,一盘切片的奶豆腐,还有一盘子炸土豆条,四个盘子将将摆满了方桌,边角上只能放一只银酒壶和两个小酒盅,酒坛子就只能放在桌子底下了。
方桌旁坐着一个人,如豆的灯火只能照亮此人的小半张脸,剩下的大半张脸和整个身子都隐藏在黑暗中。
许是喝多了酒,这个人声音微微暗哑,他垂目冷道:“我叫你来,就是想当面问问你,水溶,你可还当自己是大周人?”
北静王水溶原本还算温煦的脸登时就拉了下来,他冷笑道:“司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王名司恒,自从他封赐楚王这个封号之后,就几乎没有人会叫他司恒这个名字了。
楚王道:“勾结外族,通敌叛国之罪,你可想过,若是事发,你我可还有容身之处?”
水溶呼吸一滞:“不会事发的,我连带跟我有关的人并没有出面与任何外族人接触,他们不会知道背后之人是谁的。还有,你莫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这事都是我自己谋划的,你不知情,跟你可没有半点关系。”说着,他挨近了楚王,拉拉他的袖子,晃了晃,低声道:“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叫我来,只说这个?”
声音旖旎缠绵,配上他如寒星如朗月的俊俏面容,不见油腻恶心,只有活色生香。
楚王叹口气,只道:“你好好说话,莫要敷衍我,你我乃是大周皇室正统子孙,只为一己之私,就通敌卖国,吾辈不耻。你老实跟我说,除了忽勒尔,你还做了什么?”
他嘴里说着不耻和责怪的话,语气却无端的软和了几分,不见方才的冰冷。
要说楚王司恒和北静王水溶,那可真是一段孽缘。楚王一连两个喜欢的女人都进了宫,成了他皇兄的小老婆,偏生自己娶了一个心肠阴晦的王妃,心里郁结难解,只能借酒消愁了。
有一次,他在酒楼里喝闷酒的时候,遇见了一同过来喝酒的水溶,两人一个当朝亲王,一个当朝异性王爷,见了面,自然要寒暄一番的,一来二去的,楚王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水溶搞到一起去了。
楚王不喜欢男人,更是厌恶他五皇兄忠顺亲王那样有龙阳之癖的男人,但是,水溶不一样,他生的好看,人又年轻,身份尊贵,更没有那些以色侍人的小官们扭扭捏捏不男不女的做派,倒是不惹楚王讨厌。
楚王不讨厌水溶,但也没有多喜欢,他还是喜欢女人的,为此,水溶没少跟楚王吵架。
吵过几次之后,楚王想断了这段关系,水溶不乐意,只能有委屈往自己肚子里咽,谁让他对他一见钟情呢?!
水溶一撒娇,楚王就没辙了。对自己人,尤其是对自己的枕边人,而且是对自己不讨厌的枕边人,楚王骨子里的大男人怜惜之情一起,对着水溶,就说不来狠话了。
水溶见情人语气缓和了下来,他就轻笑一声,用屁股顶了顶楚王,让他让出半个凳子来,自己非得挨着他坐不可,楚王皱皱眉,就想起身把凳子让给他,他就双臂一拢,抱着人不放,水溶下巴搁在楚王肩膀上,笑哈哈道:“没了,那个忽勒尔,不过是我凑巧遇见的,他想得到那什么洗羊绒的方子都要想疯了,我不过是让人撒了一个诱饵,他就迫不及待的上钩了,哼,就这样见不得半点好处的心性,也就配当把刀使了,啧,就是这刀不听话的很,到手的鸭子都能给他飞了。”
楚王捏了捏酒杯,心里不是不可惜的。
是啊,都杀到眼前了,还能失败,还真是鸭子都煮熟了,就差进口了,这鸭子还就真这么白白飞走了!
他跟水溶合作篡取皇位,自然是庆和帝直接死了最干净利索,水溶说他来想法子搞死庆和帝,但他实在是没想到水溶竟胆大包天到直接勾结外族,企图利用外族这把刀直接杀了庆和帝。
若是庆和帝就这么死了,太上皇还在,庆和帝没有留下嫡子,剩下的皇子也都年纪还小,不成大用,那么,下一任皇帝非他莫属!
等他登基后,他就可以重用庆和帝留下的原班人马,对鞑靼用兵,为他亲爱的皇兄报仇雪恨。
他相信,水溶就是这么打算的,因此,为了能彻底摘清他,这个计划实施的时候,水溶连他都没说,直接就干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楚王只能道:“鞑靼狼子野心,你以后,莫要再跟他们接触了,咱们自己人关起门来内斗,是咱们自己家的事,牵扯上外人,那就是吃里扒外,数典忘祖了。”
水溶见他还是抓着自己勾结外族人的事不放,就赌气道:“都跟你说了,只是凑巧遇上了,他们那些蛮人野蛮的很,不通礼仪,我压根就看不上他们好不好?”
楚王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把国书交出来吧。”
水溶笑问道:“什么国书?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