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鸦白檀
法朗西斯还睡着,蜷缩在他臂弯间,金色的长发铺开来,像倾泻在阳光下的金灿灿瀑布。
德拉科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怕惊醒她。
过了半个多小时,法朗西斯逐渐转醒,她抬头看了一眼德拉科,慢慢露出一个笑容。
她已经想到逃出去的办法。
德拉科今天似乎没什么事要做,整整一上午都待在房间里,房间被设下闭耳塞听的咒语,所以他和法朗西斯讲话时也无所顾及。
白天的法朗西斯远不如昨夜那般温柔耐心,她坐在窗户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信手翻看着几页旧报纸,一幅生人莫近的模样。
但德拉科却心情不错,他总是故意搞出一些动静来吸引法朗西斯的注意力。有时候是弄掉一本书,有时候是碰倒一只装满水的花瓶,还有时候会弹一首好听的曲子。
法朗西斯虽然一直脸色冷冷的,但是却始终没有烦他。
到了晚上,德拉科仍旧没有离开,但是他很自觉的到沙发上去睡觉。法朗西斯坐在四柱床上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用被子在床中间分出一道壁垒,她占领了其中三分之二,然后指着剩下不足三分之一的地方说:“你可以上来睡。”
德拉科看着留给他瘦瘦一条的位置,有点犹豫。
“我不想自己睡。”法朗西斯继续说,但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德拉科抱着被子慢慢走过来。他小心翼翼躺下来,隔着被子他感受到法朗西斯身上好闻的药草香气。光滑的丝绸床品令他莫名有些不安,德拉科先是规规矩矩地平躺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翻了个身,铺着丝绸床品的软垫要比沙发舒服得多,但是他却感受到紧张,他把动作放到最轻,生怕惊扰了法朗西斯。
微薄的月光下,法朗西斯逐渐陷入沉睡,德拉科却睡不着,他注视着法朗西斯,发现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呼吸轻而缓,这些都令他感到害怕。
“我们要去希腊。”他轻声说,“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们就离开这里。”
“我们先去克里特岛,然后是雅典、德尔福和迈泰奥拉,最后回雅典定居。如果你不喜欢雅典,我们也可以住在德尔福——总之你喜欢哪里我们就住在哪里。”
“我们再也不回英国了。”
德拉科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最后终于慢慢感到困倦。他蜷缩在法朗西斯留给他的那一小部分地方里睡得十分安稳。
第二天晚上,法朗西斯依旧大方地邀请德拉科到床上来睡。
这让德拉科多少有点受宠若惊。
但是一连几日这样以后,他似乎慢慢开始习惯,虽然法朗西斯依旧只给他很小的一部分位置。
后面的几天,他并不是整日都待在屋子里,有时候回来的会很晚,法朗西斯并不等他,但会留给他一小半的床铺位置。德拉科在困惑中却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这天晚上,德拉科照旧小心翼翼地躺在床边,法朗西斯睁开眼睛看着他。
“是不是把你吵醒了?”德拉科轻声问。
“是我在等你回来。”法朗西斯说。
德拉科微微一愣。
法朗西斯慢慢坐起来,她今天穿着墨绿色的丝绸睡裙,长发垂落在腰间,如同山间精灵。她轻轻捧住德拉科的脸,吻过来。
“法兰奇?”德拉科一愣,他本想要躲闪,但已经来不及,法朗西斯推开了横亘于他们之间的被子,她的香气和体温穿云破空地席卷而来,让德拉科不得不配合着她亲吻。
但最后德拉科还是保持了一丝理智,他抓着法朗西斯的胳膊把她挪开一点,试图让她别继续骑着:“法兰奇,我把你关在这里,不是为了——”
“可是我想。”法朗西斯说。
德拉科感觉大脑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连续几日都是这样。
甚至包括清晨。
清晨,德拉科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些身体的起伏。
法朗西斯托着下巴看着他,问:“你是不是想要?”
这让原本打算去冲澡的德拉科又决定留下来。
“都给你!”与从前不同,他这些天都算不上怜香惜玉,法朗西斯总是在挑逗、拨弄、痴缠,像一条永远不满足的蛇妖,令他逐渐丧失一些绅士的理智和风度。
他喜欢听法朗西斯忍不住的细碎呻/吟,喜欢她发红的眼尾,也喜欢她在之上。
德拉科打心底里知道法朗西斯这样做是有目的,他知道她又在精心编造一个计划或者谎言,但他无法自控,任由沦陷,只能在做的时候用力,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只要让法兰奇精疲力尽,她脑子里不安分的想法就能少一些。
波特离开学校了,黑魔王派出大量的食死徒寻找哈利波特的踪影,这反倒让监视马尔福庄园的人少了起来。德拉科一些时候也会外出。
又是清晨。
法朗西斯今天格外难缠。德拉科忍不住喘着粗气问:“法兰奇,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把我榨干,就没人去搜捕波特了?”
“这时候主动提起别的男人,你还真是令人感到特别。”法朗西斯轻浮地笑笑,然后抓住德拉科的头发把他往下压了压,她今天似乎显得有些虚弱和无力,“是我要被你淦死了才对。”
离开之前,法朗西斯问道:“你今天回来会很晚吗?”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问起来他的归期。
往常,他们只是在晚上或者晨间做,但法朗西斯从不关心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德拉科说,“我想下午我就能回来了。”
他加固了房间四周的魔咒,并不担心法朗西斯会跑出去。何况黑魔王要外出几日,马尔福庄园短暂恢复了宁静,他今天是想去圣芒戈问一些关于法朗西斯的事,最好可以把治疗师带到庄园里来。
听到德拉科说“不会”,法朗西斯松了口气。
德拉科在她眼角轻轻吻了一下才离开。
待锁芯轻轻合上,法朗西斯才从抽屉深处翻出一个翠绿色的玻璃瓶,她把瓶子里的药片全部倒入马桶,任由水流把这些救命的魔药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