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千辞月
坤灵微微一怔,随后眉目舒展。
“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
红发青年摸摸后脑勺,语气微微迟钝:“抱歉,我好像多话了。”
“没有哦。”坤灵说,“和你聊天很愉快,我很喜欢。”
对方是一个相处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的大叔。
坤灵想了想,忽然问道:“大叔,你刚才说你是一家公司的基层人员?”
红发青年听到大叔的称呼,呆了几秒。
不过,他不在意这种称谓问题,便没澄清也没纠正。
红发青年点点头,坦然道:“嗯,最底层的成员,工作内容没什么有趣的,所以如果你想听——”
“等等,既然你觉得现在的工作没意思。”难得遇到这么顺眼的陌生人,坤灵发出邀请,“大叔,要不要来我这里工作,待遇从优!”
红发青年没想到她问这个,原来是为了邀请,愣住了。
“欸……”
坤灵误以为对方的沉默,是不相信她或者犹豫。
于是,她便努力游说:“或许你现在的薪酬能够养五个小孩子,但等他们全都长大了,五份教育资金和穿食住行的费用,对于公司基层员工来说绝对很吃力。”
“啊,是这样吗?”红发青年不知道一个孩子正常长大成人需要多少基金。
“是的,你现在还没到时候,所以不觉得难!”坤灵用事实举例说明,“像我们家的孩子们,现在一家四……三层的餐厅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日常需求了,急需向外拓展新的业务。”
红发青年有些震惊:“即便规模三层的餐厅也不够……啊,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嗯嗯!”
她可没撒谎。
“不够”是指空间不够——海的成员们日常闲不住,而一家店又不需要那么多人手,自然要向外发展活动。
毕竟,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过是“钱不够用”。
这是阿治教会她的,语言的艺术。
“还有他们长大以后的彩礼嫁妆,结婚用的房子车子等等,这些都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坤灵掰着指头数着,“除此之外,还要给他们各开一家感兴趣的工厂公司之类的。现在已经定下要开粗点心厂、书店、服装厂、电玩城——”
“稍等一下。”
“嗯?”
红发青年疑问说:“允许我打断问一下……开工厂什么的,养孩子需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对啊。”坤灵理所当然地说,“我可不想让他们给别人打工,还是自己当老板舒服。”
红发青年沉默一会,老实说:“就这一点而言,你说得对。”
但他自己不会这么做,未免太娇惯孩子了。
坤灵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所以,你跳槽吧。来海,我给你开双倍……不,五倍薪酬。”
“谢谢,但五倍——”
坤灵猜出来红发青年想说什么,提前回应:“我是老板,工资我说了算。”
“但是我现在所在的地方,离职很麻烦。”
“交给我。”坤灵自信满满说,“即使是港口黑手党里的重要成员,我都能给你毫发无伤的带走。你现在的工作地点,难道比那里更可怕吗?”
“唔,那倒没有。”他就在港口黑手党。
“所以来嘛。”
红发青年稍作思索,回复:“承蒙邀请,我考虑一下吧。”
“这是自然的,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坤灵表示理解,随后又开口道,“过两天等你考虑好了,就来中华街的海,对里面的工作人员说是坤灵安排的,就可以安排入职了。”
一副已经确定对方肯定会来海的口气。
红发青年却完全不介意:“嗯,我知道了。”
“你这样诚实又有趣的性格,一定能和大家相处得很愉快。”坤灵想了想,“阿治应该也能。”
红发青年抿抿唇,思考要不要说出他和太宰治的关系。
可在他还没考虑好前,坤灵忽地小脸垮下,语气微微失落。
“等你见到就知道了,阿治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孩子。”
“嗯。”
“唉,可是我喜欢他,他却不喜欢我。”
红发青年一愣:“怎么会?他对你——”
“不是,我说的喜欢不是亲人友人之间的喜欢。”坤灵双手托腮,面目惆怅,“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我对他有,他对我没有。”
良久后。
红发青年问:“话说,为什么你会得出这个结论?”
.
红发青年,即和坤灵有过一面之缘的、曾经见过太宰治在她面前展露出青春期男生模样、还曾被坤灵误以为是太宰治有可能喜欢的“女生”,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和坤灵只见过一面,但对她这个存在却属实算不上陌生。
或者说,自那天他在车里见过她之后,太宰治便不再像之前藏着掖着,只字不提。
起先,他并不知道坤灵的全名,只是偶尔从太宰治口中听到过“灵酱”这个称呼。
比如,他被太宰治拉着做较为清闲的调查任务时,会听到对方嘀咕:
“啊啊,真是有够辛苦的一天呢,织田作。”
“啊,还好。”
“晚上回去一定要让灵酱给我准备新鲜的蟹肉,犒劳我。”
“啊。”
比如,他看见太宰治手臂缠着石膏绷带问起缘由,对方回答伤口原因:
“今天的枪击战有点上头,我开车追击不小心冲出了崖,弹出的安全气囊撞断了胳膊……”
“嗯?”织田作之助有些奇怪,随后就很快明白过来,“啊,太宰,你是在弹出的安全气囊时,双手故意捏在方向盘中间了吧。”
“是的哦。”
“这很危险。”如果没有这样调皮,太宰不会受伤。
“哼哼,我只是想试试这种方式能不能自杀,结果失败了……啊啊,不过这不重要。”太宰治一脸苦恼,“最重要的是我需要好好想想,等灵酱看见受伤的胳膊,我该怎么糊弄过去。”
“糊弄?”
“嗯嗯。”太宰治表情无奈极了,但眼睛里却含着笑意,“没办法啊,灵酱虽然不阻止我自杀的爱好,但只要看见我受伤,她就会冷脸生气,然后和我冷战呢。”
“我明白了,她不喜欢你的自杀行为,这很正常。”
“不,她只是不喜欢我受伤。”太宰治话锋一转,“让可爱的小姑娘生气,又被单方面冷战,这可不行。所以说,如果我能想到合理的受伤原因,她就不会这样了。”
“会这么容易吗?”
“会的。”太宰治说,“因为灵酱是一个很好说话的女生。”
“那很好。”
再比如,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一起出任务,浑身弄得脏兮兮还有些臭味时:
太宰治嗅嗅肩膀上的气味,皱着鼻子说:“呜哇,恶心死了。”
“嗯,是有点。”织田作之助慢吞吞说,“所以说,太宰,我们要像之前那样去找安吾吗?”
“不要。安吾现在遇到这种情况,已经不会露出像之前那样有趣的表情了,没意思。”
“那……”
“既然工作已经结束,我就去宿舍洗个澡吧。”
“?”太宰什么时候有这习惯了?
“今晚我和灵酱约好了要喝酒。”太宰治甩甩手,“浑身黏糊糊的去喝酒,可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啊,是这样啊。”
不过,他们两个和安吾那次喝酒,为什么不洗?
怀着这样的疑惑,织田作之助和哼着小曲心情明显很好的太宰治,告了别。
除了以上这些情况,织田作之助听太宰治聊“灵酱”的次数还有许多,大多是后者随口提了一嘴:
“灵酱绝对是属小狗的。”
“太宰,你是说那女孩子的生肖吗?”
“不是啦,是她咬人很疼,像小狗。”
“真是,灵酱总是和晶子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
“唔,她本来想学如何有效开屏,实际行不通啦。”
“心情不好?没有哦,只是一个笨蛋总学不会梳头,向好心人求助。”
“啊,这和你的心情好坏……”
“稍微有点吵到我的眼睛了。”
“一大早就收到热情的告白,啊呀,我这该死的魅力。”
“啊,难怪太宰你今天心情这么不错。”
“欸~我有吗?”
“嗯,非常明显——所以说,是你常念叨的那位女生吧?”也只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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