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奕宝儿
池田龙泰作为发出邀请函的公安,主动与毛利寒暄,一人处之泰然,另一人标志性的笑声直接贯穿了整座会议厅。
坐在远处的长乐听见这夸张的笑声,便抬眸往声源探去。恰巧,与望过来的安室相对。
安室面上看不出情绪,目光幽深,每当有其他人在场,他常是这副模样。
可今天的长乐,却心下一惊,慌张地错开视线,不敢再看这双灰紫色的眼眸。
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曾撒过“不会参加”的谎,心虚所致,还是安室眼眸里,藏着只有她读出来的忿恚。
她握紧手机,想尽快为自己辩解,但又怕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让安室多了破绽。
思绪千万间,实际上的时间也就滴答了几下。
长乐收起情绪,继续与坐在她身边的藤真父母闲聊,没引起任何人怀疑。她欠安室的解释,只好留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
毛利父女、柯南和长乐都算熟悉。她考虑到几人若是坐过来,或许要寒暄几句,内心也为此想好了应对的台词。
结果让长乐有点儿意外,几人都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坐到了前几排位置上,留给她几个熟悉又陌生的后脑勺。
毛利小五郎应该是认出来了,不过就淡淡扫她一眼,用着夸张的台词吸引着周围人的注意。而他身旁的毛利兰,眼神也一直在大厅内转,仿佛根本没瞧见长乐。
至于安室,长乐知道,他不会主动透露两人相识。
不需要客套,长乐便不主动给自己找麻烦,安静等待着荣誉仪式的开场。
警察厅隐藏了太多秘密,就连授予奖章,都不会明确提及案子。长乐听到的,都是模糊的经过以及可想而知的危险。
藤真与多位公安上台时,长乐身旁的藤真妈妈已经泣不成声。
长乐握着藤真妈妈的手,低声安慰她。可心里想的、眼中瞧的,都是离她几排远的安室,明亮的金色头发,在氛围的衬托下,似是暗淡了几分。
用着虚假的身份和名字,坐在这里的他,会是怎样的感受呢?
她想:透,一定很难过吧。
荣誉仪式的最后,是全体起立对牺牲的卧底默哀。那些牺牲的卧底,无名无姓,只有冰冷的数字。
弯腰时,长乐仍旧注视着安室,黑色的衬衣尤显寂寥。她突然很想上前拥抱安室,给黑暗中前行的他些许温暖。
散场井然有序,长乐跟着人群往外走,有些公安来陪家属一起离场。而藤真早就说过,他有工作需要忙,仪式后就没办法陪同了。
长乐走到门口的位置,再回头望时,已经看不见安室的身影。
室外的雪越下越大,长乐与藤真父母告别先行离开。
停在警察厅地面停车场角落的马自达,车身积了越来越多的雪……
*
就算潜入警察厅内部,能够留给朗姆一行人寻找库拉索的时间最多只有10分钟。
救出人是不可能的。他们要做的,是找到线索。
但是三人低估了警察厅的安保,可以混入FBI捞人的贝尔摩得,也没在警察厅找到半点有用的蛛丝马迹。
回米花町的路上,车内异常安静。
毛利看穿一切,但继续装傻:“以前做警察,没机会参加公安的荣誉典礼,今天感受一下,真是名不虚传。”
车内只有柯南理他:“嗯呢!”
沉默一会,毛利接着问:“今晚大家要不一起去伊吕波寿司店吃饭吧?我来买单。”
“我有点累了,想回房间睡会,柯南和爸爸一起点外卖吧。”贝尔摩得找借口搪塞,毕竟毛利兰被她喂了安眠药,应该还在卧室沉睡。
“呀,那真可惜啊……”
毛利视线瞥向一侧的朗姆,正想开口问他,对方立马会意婉拒:“毛利老师,我今天请了一整天假,就不回米花町了,麻烦安室先生在前面的路口放我下来。”
“好的。”安室点头,透过后视镜对毛利道歉,“抱歉啊,毛利老师,我今天也有其他的事情,就不能和您享用晚餐了,下次吧,我请您。”
*
是夜,窗外的雪没有要停的样子。
长乐室内的温度调得很高,地板上又铺着柔软的脚垫,她便穿着吊带睡裙,慵懒妩媚地斜靠在沙发。
电视机里播放着口碑极好的警匪电影,她一手拿着酒杯,微抿一口,学习着前辈们的表演方式。
放在茶几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长乐立马暂停了电影。
她不敢主动联系安室,但如果安室能主动找她,那她就有机会解释下午为何出现在警察厅。
长乐眉眼含着期待,光脚踏在地毯,身子前倾查看消息。地毯的绒毛划过她白净纤细的脚踝,丝质睡衣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不同的光影。
不过很可惜,发消息的不是安室,是剧组的工作人员。
直到电影落幕,杯中的酒见底,没有任何人联系过长乐。
她关掉电视,正准备回卧室休息,玄关的门锁传来了动静。
“透……”
长乐呢喃,本来浸有倦意的眸子立马充满期待。而当门打开,她也小跑着冲进了来人的怀里。
安室下意识搂紧怀里的人,大雪的凉意还残留在他的风衣,雪珠迅速融化,长乐白嫩的肌肤便轻微颤栗。
他就是太纵容她了,导致看到这一幕,率先想做的是把身上外衣脱掉,给她披上温暖的毛毯。心里快压抑不住的怒意,居然都因此淡了几分。
就是一次次的心软,造成长乐永远不知道分寸。
他抛下任务赶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长乐掌握分寸。
不然永远有下一次。
他会被逼疯!
“透,好想你。”长乐自然不会知道安室心里的想法,像往日那般撒娇,在他颈窝蹭了蹭,再开始为自己解释,“我下午……”
“骗子!”安室打断长乐,语气淡漠,但是抱着她手猛然收紧,似是要把她的腰勒断。
长乐呼吸微滞,面上闪过错愕。
她意识到了,安室真的很生气。
“透,你别误会!我原本真的不打算去的,只是下雪改了安排!”长乐急于辩解,目光直视安室,两人的距离极近。安室能看清她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细微抖动,百利甜独特的酒香味也绕在鼻尖。
安室没吱声,桎梏她的怀抱反而收更紧,视线朝茶几望去,只看到一个酒杯,看来是一个人喝的酒。
怀疑就像一颗种子,一旦在心头种下了,就会肆意生长。安室现在不想听长乐说话,她所有做的事情,他都要确认不是和另一个男人一起。
长乐觉得自己快窒息了,腰越发的疼。她吃痛蹙眉,单手摸到腰间,捏了捏安室发力的手:“疼!轻一点。”
“疼才能长记性!”安室并未收力,反而低头咬住长乐的双唇,径直将她抱起往卧室走。
卧室没开灯,光源都来自客厅。安室将长乐扔到床上,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让长乐一时忽略了嘴唇和腰间的疼痛。她想撑起身,逆光中的安室已经把外衣脱掉,他用蛮力扯开领带,欺身而下,擒住她的双腕举过头顶,一圈又一圈地用领带绑紧。
现在的安室,与平日的模样好似两个人,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情绪,只是靠近,都仿佛能将长乐卷入漩涡中心,抽干周围的氧气。
“别生气了,好不好?”长乐贴近他,破了皮的嘴唇主动索吻,试图让安室冷静下来。
安室避开长乐的吻,扣住她的下巴,食指还算轻柔地擦去唇上的血珠:“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可你永远有下一次,宝贝……”
安室第一次叫长乐“宝贝”,腻歪的爱称,在这气氛下格外突兀,也让她更加害怕。
“真的不会了,你信我!”人类面对未知的危险,总是会本能地蜷起身体。长乐下意识后退,背抵到床头,膝盖屈起。
这次,安室不再回应。
他扯着长乐的脚踝,迫使她平躺在床上。然后用最为暴力的方式撕掉了睡衣,破碎的布料卷成团,堵住了长乐总爱对他撒谎的嘴。
无力的辩解,化成声声呜咽。
第168章 之一
雪后初晴, 天空通透清新,一如卧室内刚醒来的安室。
他侧躺起身,手肘撑着脑袋注视身旁依旧熟睡的长乐, 昨晚眼底的阴霾不在, 只剩显而易见的温柔。
长乐睡得很沉,绕是被盯了许久, 都没任何反应。她的手习惯轻搭在枕边, 手腕上捆绑的勒痕泛红,被子遮盖的身体,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被愤怒与嫉妒冲昏头脑,发泄过后的安室, 反而开始自责起来,昨晚的行为值得被长乐痛骂一句——变态。
他轻轻将长乐的手握在手心,暖了暖她发凉的指尖, 然后重新放入被窝中,替她掖好被角。
这时,安室才把视线挪向房间的别处。室内何止能用凌乱一词来形容, 衣物散了一地, 被撕碎的睡衣、满是褶皱的衬衫、湿掉扔在一角的床单、半耷在垃圾桶的数个……都在无声控诉他的行径。
安室轻叹,动作轻柔地离开被窝,开始收拾屋里的一切。
长乐也是睡得很沉,无论安室进出多次,她连睫毛都没动一下。直到手腕处传来凉凉的触感, 她才低咛一声, 皱眉十分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眼。
“抱歉, 吵醒你了。”安室手里涂药的动作没有停下,朝她温和一笑, “要喝点水吗?”
一醒过来,长乐就感觉到了全身骨架都仿佛要散掉的酸楚感,心里的不满情绪就随之一同涌起。
她瞥了眼安室手中的药膏,再看看自己手腕处开始蔓延的痕迹,男人此刻的笑容就更显欠揍,长乐恨不得把人踹出门。
懒得和他说话,长乐白了安室一眼,抽回手,翻身接着睡。
被子拉得很高,安室只能看到长乐露在外头的几缕头发丝,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
安室嘴角的笑意更深,他拿着药膏,走到另一侧床沿,伸手探进被窝里,握住她的手腕想往外拉,给她继续涂药。
因为怕弄疼长乐,安室几乎没用力,堪堪拉出被窝,长乐就把手腕抽了回去。
一来一回重复多次,安室耐心十足,长乐却忍不了了,闭着眼不耐烦道:“别打扰我睡觉!!”
“你睡嘛,我给你涂药就行。”
长乐不用睁眼,也能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无辜的样子。
狗男人,真能装!
她一把掀开被子,未着丝毫的身体展露无遗,瞪他反问:“你这一管药膏够不够用?”
以前留些红痕,衣服能遮盖,不痛不痒的,长乐也由着他。现在胸口的痕迹,那是他用牙啃出来的,有几处用了狠劲,牙印都留着。下边更不用看,肯定是肿了。
“……”
想象和亲眼所见不同,自己的“杰作”摆在面前,证据确凿地坐实安室昨晚的疯狂举动。他慌了神,想解释几句,但也没法给自己找个好点的托词,脸上的笑渐渐挂不住了。
“不说话了?安室侦探,平时看你查案不是很会说吗?怼我的时候,也是一套接着一套!”长乐越说越气,抬腿想往他要害处踹两脚泄愤,见他没躲开的意思,她就换了位置,足尖抵他大腿,用力蹬了一脚,把人踹远一点,“你走开,今天一天都不想见你!”
气话说完,她又翻身背对着安室,把被子裹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