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奕宝儿
同时,通过尸体的情况能发现,凶手对她是抱有强烈的恨意,光是杀害还不够,甚至对尸体进行丧心病狂地凌/辱。
杀害井上千艺后,凶手将凶器和雨衣扔进大海里,换上提前准备好和井上千艺一模一样的礼服,提着她的包,换上她的高跟鞋,从卫生间走出去。即监控内显示的6点33分,受害者井上千艺离开卫生间。
这也是为何放在马桶蓄水池上方的包,穿在脚上的鞋,几乎没有溅到一丝血迹。因为凶手知道等会还有用,在杀害前,提前放置于不会溅到血的地方。
凶手假扮井上千艺离开后,迅速来到储物间,通过攀岩绳重新回到卫生间,将受害者的鞋子穿上,包放下,再换上自己的衣服和鞋子离开卫生间。
“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6点15分进入女卫,6点45分离开女卫的谷内太太。凶手就是你!”
毛利小五郎指着谷内奈奈子,当事人满脸淡定,只有长乐这群看客震惊地捂着嘴。
谷内太太一点都没有被当成凶手的惊慌,从容地问他:“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证据呢?”
只要没有证据,所有的推测就都能否认。
“啊咧咧,阿姨的包包里传出来奇怪的味道。”柯南站到谷内太太的旁边,踮起脚好奇地闻着她的手提包。
“这,这……应该是我在宴会厅不小心洒到了酒。”谷内奈奈子下意识地将包提到另一侧,破罐子破摔地吼道,“再说了,就算凶手是我!我又不会魔法,怎么知道行凶时、换衣服、从楼上攀岩下来时,没人来上厕所,如果被发现不是完蛋了吗?”
“是酒精还是乙/醚,我们交给鉴证科验一下就知道了。你想要迅速迷晕受害者,就只能提前将浸泡过乙/醚的手帕藏在你的手提包内。”毛利小五郎好似见惯了受害者的狡辩,但还是很有耐心地一点一点解答。
“至于你为什么不担心被人发现,我想你杀人时是关着门的,本身隔间空间就大,容纳两名女性不成问题。”他从口袋掏出一根细绳、一张银行卡,随便找了一个隔间进行示范。
“你将凶器扔掉后,先通过细绳把隔间的门关上,再在一个干净的隔间换上受害者的同款衣服,利用同样的操作关上隔间的门。”毛利小五郎边说着,边用细绳缠上旋转扣的一端,关上门轻轻拉扯,内部的旋转扣便落了锁。
“然后,你再从楼上利用攀岩绳下来,从窗口可以清晰看到卫生间的情况,只要都是绿色的,就代表没有人。而且在晚宴开始前的一小时,绝大部分的宾客都在梳妆打扮,会来这个卫生间的可能性本身就小,尤其是女卫,女性在穿着礼服后,上厕所的概率会比男性小更多。”
“至于将锁上的门打开,那更简单。”毛利小五郎将一张银行卡插在落了锁的门缝内,向上一拨,门就打开了,“你只需要保证你迷晕她的时候,与你从窗口爬进来的时候没有人看到,其余时间都在隔间内,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这也是为什么直到2小时后,第三个走进卫生间的源小姐才发现尸体。”
当毛利小五郎还原所有的细节,谷内太太哑口无言。沉默许久后,才缓缓道出真相:“我和阿毅是青梅竹马,一起上学,报考同一所大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成为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他的事业越来越好,成为了亚马逊日本站的CMO,我辞了工作安心带两个孩子。但是后来,他开始不回家,每次问原因,都说是应酬。我还傻傻地信了,直到……”谷内太太的表情逐渐从悲痛转换为愤恨,“直到我发现他出轨这个贱/人!!他不回家的每一晚,都在这个女人家里!!私自给她平台的资源,让她的店铺成为销冠,偷偷给这个女人买包、买衣服我都可以不管!!只要偶尔回家就好了……”
谷内太太越说越激动,最后几句话已经是歇斯底里地呐喊:“但是!但是!这个女人见阿毅不离婚,总是来挑衅我,给我寄亲密的照片,用阿毅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是她逼我的,是她逼我的,是她逼我的!!”
长乐盯着谷内太太捂脸痛哭的模样,毫无怜悯,甚至有些觉得可笑。
出轨的是她老公,结局居然是正房杀了小三,多可笑啊……
案件真相大白,铃木史郎了解前因后果后,与毛利小五郎一起商量决定将谷内太太锁回房间内,并由专人看管,待轮船靠岸后直接移交给警方。
其余人都能离开休息了,长乐与安室又在队伍的最后。
三船秋江与福岛真花走在长乐前方,越走越慢,似乎故意让长乐、安室二人与其他人拉开距离。
果然还是要顾及三船家的面子。
三船秋江见其他人走远,才停住脚步转过身,露出略带得意与嘲讽的笑:“看见没,小三的下场。”
长乐直视她,表情淡然:“知三当三和被小三的区别,姐姐不懂吗?”
“本质都是小三,懂不懂?”三船秋江也被长乐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惹怒,音量大了些,“你妈这辈子都是破坏我家庭的小三,而你永远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
三船秋江说完这句话就迈着步子离开了。狭长的走廊里,只剩下长乐和安室两个人。
第27章 被拒绝的告白
长乐能猜到三船秋江为什么避开那么多人,唯独不避开安室的理由。
无非就是想让长乐喜欢的男人对她猜疑,最好的话,还能离她而去。
真是老套的招数。
长乐叹气,她觉得三船秋江身上带着一丝有钱人天真的愚钝。又不是要商业联姻,普通人的恋爱,谁会去纠结一个人的身世。
老实说,比起安室的父母,长乐更在意安室的前女友。
长乐侧头看着边上的安室,他的眼眸里倒满是关心。长乐自嘲地笑:“让安室侦探吃了个瓜,考虑下卖给八卦杂志呀?”
她是想要缓和气氛的,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过掉这一环节,这是社交场合最常用的方式。
“长乐。”安室温柔地唤她的名字,拆穿她的伪装,“不开心的时候,可以不用笑。”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长乐湿了眼眶,情绪差点就收不住。其实,如果没有人安慰,自己忍一下就能将情绪消化掉,但是偏偏安室能看穿她的逞强,告诉她不需要强颜欢笑。
深呼吸,长乐将眼泪憋了回去。身体慢慢贴近安室,没有感觉到他的抗拒,她才大胆地靠在他的怀里。她闭着眼,脸埋在安室的脖颈间,搂着他坚实后背的手愈发用力。
今天太漫长了,长乐想在最有安全感的地方,休息一下。
要说拥抱的次数,长乐和安室已经有好多次。
安室从悬崖边的车里,抱下惊魂未定的她;在警视厅的办公室接住失重差点摔倒的她;在海边将被迷晕的她抱进房间内;今天在卫生间抱出被尸体吓到惶恐不安的她……
这是第一次,他们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缘由的拥抱。又或者说,她怀着藏不住的感情,拥抱他。
安室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脸颊燥热。他的心脏不听使唤,越希望它安静跳动却越快。甚至垂在两侧的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然后,他听见长乐说:“就是因为你总是这么温柔,我才会喜欢你。”
她告白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两人贴得这么近,安室或许都听不清。
他无法回应这份感情,却没忍住单手搂住了她的细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这个动作对长乐而言,就像是鼓励。
她松开一只手向下滑,缓缓牵住安室垂在一侧的左手,十指相扣,犹豫片刻后开口,语气里满是紧张,抓住安室的手也不自觉地、细微地抖:“安室侦探,我们……要不要试试看?”
他明白长乐的意思。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长乐对他的喜欢,他都看在眼里。
只是,顶着安室透身份的他,还做不到和什么都不了解的长乐恋爱。与他在一起的风险和隐患,长乐承受不起。
唯有变成降谷零才行。
安室收回十指紧扣的手,松开拥抱,回以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还不行……对不起,长乐。”
被拒绝的长乐倒也不意外。安室隐隐的疏离感,她当然能感觉到。
她的告白有冲动的成分在,她想要和以前一样,满怀热情地去表达喜欢。距离上一段感情结束太久,长乐好不容易有再次心动的感觉,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懦弱而错过。
安室说的不是“不喜欢”“不愿意”,而是“还不行”。
长乐自我安慰,可能是安室还没那么喜欢自己,对感情太过于慎重。
她离开安室怀抱,面上并没有被拒绝的失落,而是接着问:“那什么时候可以?”
“可能还要再过一段时间。”安室不知道还要和组织斗争多久,但是他带有一点私心,不希望长乐直接在他的生活里消失。
“好~”长乐笑了,其实追求男孩子这件事,她有经验。
她愿意更努力,变得更优秀,让安室喜欢上自己。
两人终于再次迈开脚步,离开这狭长的走廊,往客房走去。
*
客房这边很安静,案件发生后,宾客早已没有游乐的心情,大多数都早早地休息了。
长乐回到房内躺倒在床上,想放空一会再去卸妆、洗漱、护肤,结果一闭眼满脑子都是井上千艺可怖的模样,吓得她在床上一哆嗦。
一群人在一起就还好,她不会胡思乱想,一个人就会控制不住地回忆最可怕的事情。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仿佛又置身于罪案现场,导致现在的长乐莫名觉得室内的温度在下降,床底和柜子好像向外散发着诡异气息。
长乐壮着胆子将所有柜子都检查一遍,再趴地上往床底探。因为过度恐惧导致肾上腺素飙升,自己现在的心率比向安室告白时还要快。
这种情况,睡着简直是奢望。
于是,长乐拨通前台的电话,要一瓶烈酒和食用冰块。然后将房间的灯开到最亮,用最快的速度卸妆洗漱。
当长乐穿上丝质的吊带睡衣准备吹头发时,酒和冰块也适时送到了。
长乐喜欢吃甜食,若不是身材管理需要,她希望能天天吃到甜品。在喝酒这方面亦是如此,她更爱口味偏甜的酒,比如下午喝的百利甜酒和现在喝的波本威士忌。
波本威士忌的原料多为玉米和大麦,具有顺滑的奶油丝质口感,还有太妃糖与焦糖的尾韵,是长乐最爱的烈酒。
长乐的酒量一般,都是这6年在圈内应酬练出来的。如果直接纯饮,她很难适应烈酒的刺激感,所以基本都是加冰喝,既能降低酒精浓度,又能让口感更顺。
长乐原本想靠烈酒醉生梦死,但是此时小半瓶下肚,她依旧没有一丝睡意,反而太阳穴因为醉酒而隐隐作痛。
自从两年前戒掉安眠药后,她其实很少失眠,偶尔心情不好或者压力过大,都靠喝酒助眠。哪知道今天这招不管用。
这时,有人敲响长乐的房门,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哪位?”
门外的安室察觉到长乐的语气带着醉意,回应道:“是我。”
长乐听见是安室的声音,放下酒杯就准备去开门。握住门把手时,她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没穿内衣的蕾丝吊带睡裙……
脑海里所剩不多的理智提醒了自己,这不合适。
接着又匆忙转身将配套的丝绸睡袍穿上,长乐这才把门打开。
酒精的气息朝安室扑面而来,他手里拿着一杯加有蜂蜜的热牛奶,原本是希望长乐能睡个好觉,现在正好给她醒酒。
面前的长乐明显已经站不稳,安室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扶着长乐坐回沙发上:“怎么喝这么多酒?”
醉酒后的长乐身上带有一丝慵懒的氛围感,单手撑在沙发靠垫上,睡袍微敞露出香肩:“你不是侦探吗?猜猜看。”
安室红着脸撇开视线,先将牛奶放下,再转身关上长乐的门:“因为三船吗?”
听见三船秋江的名字,长乐不满地啧一声,又喝一口酒:“三船秋江不至于让我喝酒买醉。从小到大就这样,早习惯了。”
“那是为什么?”安室依旧站着与长乐说话。
长乐挪了挪身子,坐到最左侧,给安室足够可以坐下的地方,撒娇道:“你先坐,我讲给你听。”
安室不由自主地滚动喉结,瞬间感觉口干舌燥,长乐现在的模样,让他自觉无法招教,却又不舍离开。
他将长乐手中的酒杯抽走,然后坐在最右侧,两人中间隔有一大段距离:“讲吧。”
“要一起喝吗?”长乐见自己的酒杯被安室拿走,又从茶几上拿一个杯子,夹了些冰块,因为醉酒手抖,还撒掉一些在桌面上。
长乐正准备往杯中倒酒,安室拦住她,握住她的手腕:“我不喝。”
喝了……情况只会更糟。
安室了解自己的耐力,可见到长乐毫无防备的样子,忍不住说教:“你能不能对人有一点防备心?”
长乐茫然地盯着自己被他抓住的双手,再缓缓抬眸注视他:“因为,你是安室啊。”
她醉酒的眼眸里蕴含着水雾,脸上泛着红晕,配上娇柔的语气听得安室心里一颤,握住长乐手腕的手像触电一般松开。
安室心里紧绷的弦,马上就要断了。他不敢再盯着长乐,视线看向别处。
长乐见安室不说话,便闭上眼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