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奕宝儿
“杀了我!求求你,干脆杀了我!”
“啊——”
“兄弟,杀了我吧!!”
室内的降谷掐着Giant的脖子,质问他:“是这只手吗?!”
他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Giant不回答,他又厉声问了一遍:“回答我,是不是这是手?”
Giant的左手手掌被一根断裂的台灯架贯穿而过,狠狠地扎在书桌上。他已经快停止思考,无法理解降谷的问题。
降谷握紧灯架,向下发力:“听不懂吗?”
Giant快要失去意识了,连痛苦地求饶声都喊不出口。
终于,他记忆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模样。记起来了,这个男人很宝贝他的女友,而他摸过。
“是……”Giant虚弱承认,“是这只手。”
降谷掐着Giant脖子的手收紧,在他快要窒息时收回手。
就算恨到想在此刻杀了他,但是降谷的内心依旧清晰地知道自己是一名警察。
Giant需要接受法律的审判,在日本的监狱里赎罪。
降谷起身,打开房门。
门外除了自己的下属,还有一名意外的访客。
藤真眼神锐利,虎视眈眈:“Bourbon。”
降谷将手上的血迹随意地擦了擦,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藤真警官。”
从Bourbon没有向Medusa与Vermouth透露他的身份开始,藤真内心就有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男人,会不会和自己一样。
他卧底于Satan组织,而Bourbon,卧底于乌丸组织。
这一个多月,他在完成组织任务之余,一直在调查Bourbon,但是毫无头绪。
干净的……让人觉得在照镜子。
可是公安的卧底系统又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所以,藤真赌了一把。
在看到Bourbon不顾生命危险,冲进组织救长乐时,藤真将手里的枪扔给了他。
藤真想看他是借机射穿自己的心脏,还是给他重回Satan组织的机会。
Bourbon的那三枪,已经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藤真。
至于为什么能找到这间客房,还得感谢藤真的上司——池田龙泰。
池田龙泰给他指了一扇人影窜动的窗:“那个金发壮汉被Zero小组带走了,这是又打起来了?”
藤真的身上血迹斑斑,受伤的右手不停地渗着血,顺着手指滴到地毯。
同是卧底,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风险。
所以,他的语气恳求中带着坚定:“能麻烦您,离长乐远一些吗?”
降谷的敛起笑容,眉头紧拧,微眯的眼眸中暗流涌动:“为什么?”
“对她而言,太危险了。”藤真说的话,黑田理事官早就与降谷提过。
降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冷哼一声:“很可惜。长乐的危险都是你带来的,不是我。”
不等藤真回答,降谷跨过他,准备往顶楼走去。
“那你又怎么确定未来不会给她带来危险?”藤真朝他的背影追问,“乌丸集团里面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
“我会保护好她,藤真警官大可放心。”
说话间,降谷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来电的号码正是长乐。
降谷转过身,炫耀般举起手机屏幕,就算他没给号码设置备注,但是他也百分百确定,眼前的男人背得出长乐的号码。
“抱歉,我的女朋友找我,先走了。”
藤真一言不发,死死盯着降谷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垂在两侧的手臂握拳,凸起的关节泛白,一切都足以体现了他此时的愤怒与不甘。
第117章 阿司!
长乐半夜醒来, 身旁只有一名女警守候。
长乐记得她,叫松本。
松本警官告诉她:“安室先生被风见警官带走协助调查了,要晚些过来。”
“这样啊, 那您也去休息吧, 我一个人睡觉就行。”长乐礼貌地将松本请出屋外,一个人静静地躺着, 可是再也无法入睡。
等了太久, 长乐更容易胡思乱想。
她起身,走至阳台处拉开窗帘,皎洁的月光便倾泻而下,像一缕轻纱披在她的肩头。
犹豫再三, 长乐还是拨通了安室的电话。
直到电话传来忙音自动挂断,安室都没有接听。
或许在忙吧,她这么安慰自己。
但是很快, 电话回拨了过来,长乐滑动接听:“透,你在哪?”
“抱歉, 我在这边刚结束笔录, 马上回来。”
电话这一头的长乐的确能听到他的脚步匆匆,应该是在空旷的楼梯间内打电话,声音还有回声。
“你不用太着急!”长乐担心安室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赶忙接话,“我这儿没事, 只是有些担心。”
“我知道。”安室推开游轮顶层的大门, 同一片月光照亮他的脸庞, 清澈的月光下能看到他坚定的眼眸与嘴角的微笑,“长乐……”
“嗯?”长乐温柔回应, 像极了伴着月光吹来的阵阵海风。
“等我回来。”海风拂乱了安室的发,苍穹辽阔,他却只想回到有她的房间。
“好,等你。”
挂了电话,安室踏上直升机,山本同步坐上驾驶位,启动螺旋桨朝东京飞去。
长乐又等了一段时间,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脚步很轻,似乎担心她又睡着了吵醒她。
直觉告诉长乐,这就是安室。
她拉开房门,都没看清来人,就扑进他的怀里。
长乐的双手环住安室的脖颈,双腿也夹住他的腰:“你终于回来了!”
“嗯,回来了。”安室本能地抱紧长乐,用脚踢上房门往病床走去,轻柔地将她放在病床。
长乐撒娇般搂紧他,不愿放手,又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这病床很宽,我分你一半,别去睡沙发了。”
安室眉眼里都是宠溺,浅笑低语:“睡这边,你也要先放开我,让我好躺下。”
“好吧。”长乐听话松开手,往床沿挪了挪,给安室留了一半多的空位。
安室顺势躺下,伸手探长乐的额温,还好体温没有升上来。而当他再想摸一下脑袋时,她却躲开了。
“好油,别摸。”长乐现在万分嫌弃一头油发,身体也是,因为发烧冷热不调,老出汗。她非常想好好洗澡、洗头。
安室像是没听见,重重揉了两下,然后小心避开她扎着留置针的手,将她拥进怀里:“快睡吧,明天帮你洗头。”
长乐的鼻尖贴在安室的锁骨处,这时她才发现,安室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香,像是刚洗过澡。
她猜,或许又去做了些不能告诉她的事情。
像是恶作剧一般,长乐含住了安室的喉结,湿软的舌尖刺激到他敏感的肌肤。安室身体一怔,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
安室单手锢着长乐的腰,微微用力将她推远一些:“睡觉!”
“睡啊,我正打算睡。”借着月光,他眼里升起的欲望长乐看得真切。那一只没有扎针的手若有似无地从他小腹处开始撩拨,感觉他明显的变化,嘴角笑意渐深,“但我看你不想睡。”
“你真是……”安室擒住长乐的手腕,不给她乱动的机会。用牙扯开她微敞的衣领,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吮吸她的锁骨。
长乐挣脱不开,只能向他求饶:“哎!别!我没洗澡呢!透!”
这时候想的只是没洗澡,而不是别做这些事。安室好笑地抬起头,衣领下已经藏了一个淡淡的红痕:“那你睡不睡?”
“睡,马上睡!”长乐乖巧回应,殊不知她的眼眸早已蕴着水雾,气息撩人。
安室喉结滚动,压下躁动的心,在她唇角留下浅浅一吻:“晚安,长乐。”
这次,长乐听话地闭上眼,重新钻进他的怀里:“晚安。”
*
第二日清晨。
白班的护士日常查房,准备帮病人量体温挂水。
走进屋就看到相拥而眠的二人,一时脸红无措,不叫醒无法工作,叫醒又觉得尴尬,只好把无助的视线投向病房外的警察。
山本收到信号,起身从门后探个脑袋进来,脸上是八卦的微笑,不仅没有帮护士叫醒上司,反而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顺手发到没有上司的工作群里。
稻叶刚被护士叫醒,回复得最快:
——“靠,多拍点!”
——“凑近点,快。”
——“打呼吗?有没有流口水?”
叮咚叮咚叮咚……
稻叶连发三条信息,忘记开静音的山本,手机连续提醒,直接吵醒了床上的安室。
从长乐被绑那天开始,安室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期间都是断断续续地闭眼休息一会。
终于能抱着长乐睡觉,又知道有下属守在门口,安室放松了警惕,若不是山本的手机提示音,他都没察觉到有人进了病房。
安室瞥一眼手机慌张掉地的山本,自然地从病床起身,给护士让位。长乐的额上又冒了不少汗,他猜体温应该是又上去了。
简单洗漱过后,安室就拿湿毛巾替她擦掉脸上和肩颈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