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吃猪肉吃鱼肉
身后的执法队和骑士团的人不敢怠慢,拿出镣铐来把那几个身穿白袍的牧师们全都铐成一串,像对待死囚那样拘着往门口走。
“还有这个徇私枉法的家伙!摘了他的徽章一起抓起来带走!”那治安官踢了踢还躺在地上装晕的执法队长,立刻有一个骑士过来强硬地把他架起来拖出门去。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大人!您饶我一命吧!”那个执法队长被拖在地上还在不住求饶,和刚进门威风凛凛的样子判若两人。
看着那些眼睛都要长在头顶上的牧师们居然就这么带上了限定版“银手镯”,苏尘瞬间扬眉吐气,她脸上依然挂着能普度众生的慈爱笑容,挥着手对那位锒铛入狱的神官告别:
“哎呀您这就走了?我这边还比较忙就不送你们了!有空常来玩~”
“啧啧啧,没想到这些牧师看着高风亮节的,私底下办事这么脏!”
“呵,真的高风亮节就应该像土地神大人一样免费治病!”
“就是!你看净化一次魔气他们巧立名目收的那些钱,根本就是掉钱眼里去了!”
那些围观的人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牧师戴镣铐的,一个个不由啧啧称奇,交头接耳地站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那领队的神官直到现在才终于从那种惊魂未定的状态里回神,结果就听到那些平民竟然还敢对着自己品头论足,一时间恼羞成怒,顺着声音愤怒地瞪了过去:“放肆!”
那个被他看到的人原本心里还有一些恐惧,担心以后光明教堂都不给自己赐福了,但随即转念一想——我来找土地神大人赐福不就行了吗?你们光明牧师都被拷起来了还嚣张什么!
于是他壮着胆子看了回去,手指着那个神官的鼻子:“我就放肆了!你能拿我怎么样?有能耐你把镣铐打开啊!一个诬告犯有什么可威风的!”
“你!”那神官皈依光明教以来已经二三十年了,从来没有平民百姓敢这么忤逆自己,一时气得失去了理智,手里的圣魔法白光大作就要挣脱枷锁。
忽然身后一个骑士团侍卫拔出腰间的佩剑抵在那神官的脖颈,凌冽的剑气割断了他的几缕发丝:“逃狱者死!”
身份再高贵他毕竟只是一个神官而不是主教,在这种人赃并获的情况下轻举妄动很可能死了也白死,毕竟效忠于城主大人的骑士团才是苏鲁尔镇的最高战力,而忠于光明教的白银剑士团只在茵特这样的大城市才有。
他憋屈地放下了手。
那个平民原本看到他真要动手还有些胆怯,此刻再看到他认怂的样子不由得洋洋得意:“没话说了吧?活该!”
“噗嗤!”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喷笑声,大家稀奇又兴奋地跟着这群牧师们往监狱那条路上走去。
这可能就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吧!苏尘状似无奈地耸了耸肩。
从这到监狱要走过大半个城镇呢,这一路上和游街示众也没区别了。
希望他们人有事.jpg
那位治安官似乎还有很繁重的后续工作要处理,在客套了几句之后也急匆匆离开了,门口聚着的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那群游街的牧师们跑了大半,喧闹了一个下午的土地庙终于安静下来。
苏尘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跌坐到蒲团上:“呼……,这也太刺激了!对了,吉姆他们呢?”
刚才他们应该就在楼上上课才对啊,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动静?不会被吓出毛病了吧?
文森特刚要往楼上走,那几个小鬼居然从土地庙外面一溜烟跑进来了,吉姆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前胸后背全都被汗水湿透了:“你们没事吧?刚才魔法老师忽然进来不由分说就把我们传送到郊外……”
土地公还挺机智的,知道尽可能转移有生力量避免被团灭,苏尘拍了拍吉姆的肩膀:“我们没事,魔法老师做的对,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你们就跟着他走,千万别回来……”
吉姆和珍妮他们刚才是一口气从郊外跑回来的,一路上就听到路人都在说光明教的牧师执法队甚至骑士团的人都跑到土地庙去了,心里担忧的一刻也停不下来,此时见到苏尘他们平安无事,吉姆一个熊抱扑过去打断苏尘的唠叨:
“我才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懦夫!尤利西斯老师都说了,男孩子要保护女孩子的!”
珍妮和莉莉他们也跟着扑过去抱住苏尘:“就是!我们少年佣兵团才不抛弃小伙伴!就算要上断头台我们也一起!”
她们两个女孩子应该是吓得不轻,声音都带上了哽咽。
苏尘被这几个小孩子抱在中间,感受着他们亲密的拥抱眼眶不自觉有一点发烫。
没想到这几个小孩子这么懂事,都想着要保护我了……苏尘非常感动,就好像一个收到了康乃馨的老母亲一样回抱住他们:
“呜呜……你们真懂事……姐姐没白疼你们……”
“谁,谁是姐姐啊?明明你比珍妮还小一岁!”
“你们,你们怎么能抱苏尘大人……”
“啊,对了,刚才文森特也很勇敢呢!我好欣慰!来,让我抱抱!”
“既然苏尘大人这么说……那,那好吧……”
“文森特你嘴角都咧到耳根了!别以为我没看到!”
“你胡说!苏尘大人,我平时一直很文静的……”
少年佣兵团的小孩子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庆幸着这次的劫后余生。
忽然,被团团抱住的苏尘想到一件事情:“说起来,尤利西斯老师呢?他怎么也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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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才刚到傍晚,苏鲁尔镇的酒馆里却挤得人满为患,不止那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点上几杯冰镇啤酒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还有几桌妇女儿童也点了一些果酒点心坐在角落里听得聚精会神。
吧台上的尤利西斯兴奋得两眼发亮,手里拿着他新鲜出炉的故事稿讲得吐沫星子横飞: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黑无常老爷抓紧手里的铁链往后那么轻轻巧巧的一拽——一阵凄厉的鬼叫响起,那泼皮无赖的灵魂就这么硬生生从他的身体里被拽出来了!……”
有今天刚到苏鲁尔镇的人听得不明所以,忍不住问同桌喝酒的人:“这编的也太离谱了吧?他谁啊?”
“好!!!”同桌那个大汉一看就是老听众了,他先是兴奋地叫了几声好,然后才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骄傲样子:
“一看你就不是我们苏鲁尔本地人!孤陋寡闻了吧?
什么编的?我告诉你这都是真事!就是今天中午发生的!我当时就在现场,这一双眼睛看得真真的!”
同桌另一个壮汉拍着大腿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哎呀!我怎么就错过了呢!我也是脑子有病!大白天的去野外溜达什么!硬生生错过这样一场好戏!只能来这听吟游诗人讲故事……”
吟游诗人?
那个外乡人又看向在吧台上讲得面色潮红的尤利西斯。
他一条腿踏在酒吧的凳子上,本来还算俊秀的脸庞因为情绪激动扭曲成滑稽的样子,一手粗鲁地抹去额头的汗珠,另一只手拿起本来应该用来弹奏的里拉琴往吧台上用力一拍——
“啪!”
“就看那无赖的灵魂吓得面无人色,手脚并用地爬到他那个同伙身边,他那同伙也是个孬种……”
你们苏鲁尔的吟游诗人,都是这个风格的吗?
第44章
光明教堂的牧师陷害土地神教不成反把自己搭进去了,现在一个个全都被治安官大人下了大狱等待审判——这是最近苏鲁尔镇街头巷尾都在讨论的超级大新闻。
要知道那可是光明教会啊!整个桑德瑞希都鼎鼎有名的光明教会!
没想到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这么大个人,还被治安官大人抓了个正着,那些平日里“苦光明教堂久矣”的镇民们兴奋得不行,遇到个人就要拽着讨论两句。
“诶?那谁,你听说了吗?”
“啊!我知道我知道!我当时还在门外头看着了呢!”
“哈哈哈!活该!这下老实了吧!”
“就是!以前还动不动颁布什么教会条令禁止讨论光明教会!我就说了怎么着吧!”
“这下他们不敢了!以前谁敢说人家半点不好他们就不给你治病,这下有土地神大人了谁乐意去他那里……”
“土地神?就是打败光明教会的那个教派?这么厉害吗?”
“哎呀我跟你说,老牛逼了……”
类似的对话在苏鲁尔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光明教会紧急颁布了多条禁令也没有效果,他们又不能上街把说教会坏话的人都抓起来,只能被迫保持沉默。
跟沉寂下去避风头的光明教会相反,这段时间的土地庙可是出尽了风头,几乎一夜之间整个城镇的人都知道了土地神大人,前来祈祷祭拜的人从庙门口排到了河对岸,忙得苏尘脚不沾地,就连莉莉和吉姆他们都开始充当小道士在庙里忙前忙后。
吉姆和文森特现在修行之路已经入门了,可以帮着处理一些简单的驱魔净化工作,而莉莉他们虽然还是普通人也各取所长,负担了售卖纪念品,引路维持秩序和打扫卫生等工作。
看得苏尘老怀欣慰。
啊!一个个真是贴心的小棉袄啊!要是没有他们我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和忙碌相对应的,苏尘现在的信仰值和拯救人数也积累到了一个可观的数值,甚至足够召唤一个实力强劲的神仙了!
就是到底要召唤哪一个她还没有想好,准备先把信仰值攒着到时候随机应变。
就连被挂边提到的土地神都忽然获得了这么大的一波流量,那作为当场显灵的黑无常和白无常就更是“一夜暴红”了。
尤利西斯在酒馆里创作的“吟游诗”不仅那些常去喝酒的男人们爱听,就连父母和小孩子也都纷纷挤进酒馆听得津津有味,听过之后还要和街坊邻居传播讨论,一时间整个苏鲁尔镇到处都是黑白无常的神话故事,知名度直逼经营多年的光明神。
然后这个新故事传着传着就传进了被忽略以久的贫民窟,那些早就知道黑白无常的人们一拍大腿:
哎嘛!这不是那两位长官吗!他们又显灵了?
贫民窟外的人:什么长官?为什么要说又?
贫民窟居民:我跟你说,老早之前苏尘大人就来过我们这里,那时候老约翰家bla bla……
于是,经过两方居民亲切友好又坦率的交流,这个由苏尘起头,尤利西斯根据事实延续创作的神话故事又有了一个最全面的加强版本——
一生秉公执法不畏强权的执法队队长们在某个雨天为了抓捕罪犯英勇殉职,在灵魂到达冥界之后冥王大人欣赏他们一心为公的高尚品质,所以让他们留在冥界成为神明,继续从事执法队的工作抓捕亡灵。
哇!原来之前听过的驸马案和陈州案的故事里都有人气角色黑白无常参与呢!立刻就觉得整个故事都变得亲切起来了呢!
原来如此,这么看来之前听过的乌盆案也一定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吧!
活着的时候就能为亡灵申冤了,不愧是人民的好阴差黑白无常大人!
这个结合着人间背景又带着神话色彩的说法一经问世立刻被广大人民群众所津津乐道,现在全苏鲁尔镇的人都知道黑白无常生前是秉公执法的执法队队长了。
不出所料的,那位一生追求公平正义的治安官包大人又一次成为了昼审阳夜审阴的传奇人物,发散的世界线又一次收束成了华夏神话里的样子。
当然,硬要说的话还是有一些区别的,因为这毕竟是一个不讲科学的世界,所以黑白无常还发挥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苏鲁尔镇的九月虽然已经进入秋天,但是每天中午的大太阳依旧难捱,河边的柳树叶都被晒得打绺,路人们也纷纷躲在房子里,就连平坦的石板路上都反着热气烘烤路人的小腿肚。
这样大的太阳,也许城镇里的狗都躲在阴影里睡着了,但是码头卸货的工人却不敢有片刻的停歇。
一个个肌肉精壮的汉子光着膀子把沉重的货物抗在肩上,在工头儿的催促下喘着粗气把那一箱箱货物从船上卸下来,粗糙的麻袋和箱子在他们黝黑的后背上拉出红色的痕迹,被汗水蛰过之后火辣辣的泛着疼。
这一干就从日头当空干到太阳西斜,最后一丝阳光也被远处的地平线吞没的时候,他们终于做完了这一单活计。
手里捏着三五枚带着汗渍的铜币,这些卸货的苦工们脖子上挂着粗布汗巾靠在柳树下乘凉歇息。
一个中年汉子把手里可怜巴巴的几枚加索踹进裤兜里,转头看一个靠在树根下总是沉默不语的年轻人:
“小伙子,你还真能吃苦啊!和你一批来的那些年轻人早跑光了,你居然能一直坚持干一个多月!”
那一批年轻人基本上都是黑豹帮的成员,因为被苏尘收拾了一顿不敢再为非作歹,所以也都开始忙活着四处找工作。
但是力工这样的苦很少有年轻人能吃得消,所以那些混混们大多在家里啃老或者离开苏鲁尔镇去另谋生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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