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兔子怀中揣
“没事。”旅行者努力压着骤然暴起的怒火和杀意,金眸森冷,随手摸了摸小派蒙的后背以示安抚,道,“我会注意,而且,不要太担心……冰之女皇有过契约,不会让愚人众的人伤害她。”
而且,“娜娜”对世界树的作用,七神真的毫不知情吗?
不过无论知不知道,他又愿不愿意接受,娜娜又会有何下场,都不得不承认……就目前来说,这一点可以成为娜娜最大的保护符。
就算是正在意图掀起焚天战火的冰之女皇,所想要反抗摧毁的也只有天理,而不是毁灭“提瓦特”。
无论那些生存在提瓦特的生灵是好是坏又有什么目的,“治愈世界树”是所有人共同的追求。
假如他们知道娜娜对世界树的作用,那么所有知情人都不会动她。
但,这只是最后的自保手段而已。
大家不会动她,也绝不可能再放她自由。
监禁,保护,束之高阁。
这不是他们想要的未来。
旅行者向纳西妲郑重道谢,“谢谢你的提醒,纳西妲,我们这就去找娜娜。”
纳西妲笑了笑,柔声细语道,“我和你们一起过去吧,说不定还能对你们提供一些帮助。别看我很少在须弥出现,但因为虚空终端的缘故,我对须弥的很多事情还是很了解的哦。”
小派蒙笑的眉眼弯弯,趁机夸赞,“所以,纳西妲你真的是很好的神明!也很关心须弥的事情!”
“谢谢你的安慰,派蒙,但我也只是月亮而已,也帮不了大家什么。不过,即使我只是黯淡无光的月亮,我也会努力的。”
纳西妲操纵着凯瑟琳的身体,从柜台后走出,笑眯眯的说,“我们走吧!坦白来说,我对那位小姐也有一点点好奇呢。”
本体被困在教令院的净善宫,祂想了解外界的事物,只能通过虚空终端,偏偏,裴娜娜却无法佩戴链接虚空终端,纳西妲根本无法接触那个女孩,只能通过各种擦肩而过的‘路人’短暂观察她。
至于为什么好奇……一个人身上带着那么多种‘神眷’,难道不值得好奇吗?
三人一起去了裴娜娜最近两天暂住的旅店,走到中途,就遇上了正在前往冒险家协会蹲人的裴娜娜。
前几天她大概是不想提醒某些人自己在这里,还很低调,博士跟她‘翻脸’之后,躲躲藏藏也没了什么意思,今天的她显得极度‘自我’。
她驾驶着鸟巢飞在众人头顶,嚣张又谨慎,明明是在‘安逸和平’的城市内部,不仅防护盾全开,上头隐隐还有雷光跳跃,显然,攻击模式也打开了。
似乎已经做好了随时进战的准备。
旅行者忍俊不禁,笑着向她招手,“娜娜!我们回来了!”
小派蒙更是热情,仗着会飞,直接冲过来。
裴娜娜原本表情还忧心忡忡的,时不时机警的东张西望一眼,并没有注意下方的街道,听到喊声垂眸一看,瞬间眼睛一亮,紧接着,浓浓的委屈袭上心头。
她像是独立支撑的小可怜终于找到了主心骨,黏黏糊糊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声,“空先生~!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可怜极了!
众人不由自主的心中一阵柔软,呵护怜爱之意油然而生,恨不得帮她解决所有困难。
旅行者眼神不由柔软下来,柔声笑应,“嗯,我回来了。”而后,习惯性的向浮空台上的女孩张开怀抱,期待又温柔的望着她。
裴娜娜连忙关掉了浮空台的护盾和电网,站在边缘向下一跳,就这样落进旅行者怀里。
她贪恋的紧紧搂住爱人的脖子,委屈的蹭了蹭他的面颊,哀怨道,“你可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我这两天有多想你,我一个人真的好害怕!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一点小任务,已经结束了。”旅行者笑道,安抚的蹭了蹭她白嫩的脸,笑着向她介绍,“来娜娜,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纳西妲,我的朋友。”
“对哦!是那位纳西妲哦!你知道的!”小派蒙向她挤眉弄眼。
‘凯瑟琳’向她点点头,温柔端庄,声音软嫩,“你好,我是纳西妲哦,旅行者应该已经向你提起过我了吧。”
纳西妲?小吉祥草王?
裴娜娜神情微僵,看看‘凯瑟琳’小姐,又略显警惕的看了看左右人来人往的行人,抓紧旅行者的围巾,压低了声音,小声的严肃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无人之处聊吧!刚好,我也有一点事情想要告诉你们!跟纳西妲有关。”
几人对视一眼,纳西妲道,“跟我来。”
几人七斜八拐,转进一处隐蔽无人的角落,旅行者确认了周围确实没有偷听者,看向裴娜娜,“你想说什么?”
裴娜娜依恋的挽着他的胳膊,看向纳西妲,弯着眼睛笑道,“你好,我是裴娜娜,旅行者的未婚妻。我确实听他们提起过你的故事,很高兴看到你没事,小吉祥草王。”
纳西妲也弯着眼睛笑,亲切又友好,“你好。我想见你很久了,在花神诞祭的梦境轮回里,因为你的存在,每一个轮回旅行者都会迅速醒来。如果不是你,我们想要脱困大概还要花费更多精力。
所以,虽然之前我们从未见过,你也没有参与花神诞祭,但我依旧要感谢你,感谢你的存在,帮助了那么多须弥的子民。”
“还有迪娜泽黛。我知道的哦,在全城昏睡迪娜泽黛病发的时候,是你冒险前往健康之家,为她寻找药物。”她的眼神极其温柔,柔软的声音近乎爱怜,“非常感谢你,你真是个善良又勇敢的好姑娘。”
她想对那个女孩说这句话很久了。
梦中人看不到的现实,现实的人也看不到梦境,所以,哪怕梦中的旅行者与现实中的恋人无数次擦肩而过,他也看不到自己寻寻觅觅的爱人。
但纳西妲不一样,作为权柄为梦境的神明,哪怕她的本体被囚禁在净善宫,在花神诞祭那样整个须弥城的子民联动的庞大梦境里,她也可以借助梦境的力量‘看’到现实。
所以,她看到那个女孩忍着害怕偷偷摸摸闯入空无一人的街道,看到她在健康之家被吓得崩溃大哭,看到她一边惊恐的想要逃跑,一边忍着害怕帮迪娜泽黛寻找救治的办法。
她哭的那样可怜怯懦,但纳西妲却只觉得她非常勇敢。
裴娜娜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一下,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好了,我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先说说我这边的消息吧。
昨天我在须弥城遇到了那位自称艾尔海森的先生,为了答谢他当初的帮助,我决定请他吃饭。在我们去教令院借用直达升降梯的时候,出了一点小误会,愚人众的成员帮我解了围。
然后,博士的属下邀请我到博士那里坐坐,不过被我拒绝了。当时那位先生说,再过几天博士的实验就结束了——虽然他很快解释说,是阶段性结束,但我觉得并不是这样,而是,博士的实验结束了。
他已经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成果。”
“说起来,你们知道他做的到底是什么实验吗?”
众人摇头,小派蒙摊手,叹道,“别说具体实验了,我们对那位所谓的‘博士’,现在都没什么了解。只知道他是愚人众的第二席。”
看了纳西妲一眼,她若无其事的补了一句,“可惜你爸爸虽然也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你却只是个普通的富家小姐,对爸爸的事业毫无了解,不然我们也不用犯愁了。”
裴娜娜白她一眼,娇嗔道,“我要跟愚人众牵扯那么深,还能跟着你们到处跑?哼!”
理直气壮怼人的模样娇俏又可爱,像一只神气的小团雀。旅行者莞尔,心软成一团,情不自禁的抬手轻轻戳了一下她鼓鼓的香腮。
软软的,真可爱。
“啪!”裴娜娜一把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佯斥道,“不要动手动脚,谈正事呢!”
挽着他胳膊的手臂却越发紧了,眼睛里甜蜜的笑意快要满溢出来,显然,她不仅没有真的生气,反倒很喜欢这样亲密的互动。
纳西妲也笑起来,柔声道,“没关系,对那位博士,我稍微有一点了解。”
第210章 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说是了解,但因为教令院对小草神的防备,纳西妲知道的其实也并不多。
她只知道那位博士曾经也是一位须弥人,很久以前曾在教令院求学,但因为触犯了教令院的‘智慧禁令’,被驱逐出须弥。
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一回来就干了这样把全城人民当成‘实验品’的大事。
不得不说,这种行事作风,被驱逐真的不亏。当年的大贤者干的对。
而从这一点也能看出,须弥的大贤者们虽然都很烂,但真的是一代比一代烂。
……而除了这样隐秘的出身,她对博士的了解,甚至没有裴娜娜多。
但裴娜娜的了解主要来源于荧妹,无法坦然告诉别人。
比如——造神计划。
要是小吉祥草王反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该怎么回答?说因为她爸是愚人众的执行官?所以她能知道愚人众的机密任务?
小吉祥草王也许会信,但空先生和小派蒙会信才有鬼!
但这样重要的大事,她也总不能装聋作哑不知情吧?
裴娜娜纠结了一下,委婉的旁敲侧击提醒,“既然博士那么危险,他和教令院的合作一定所图甚大,并且之前能够做出将须弥全城人民投入实验这样丧心病狂的事,说不定未来还有更大、更可怕的计划。我们……
要不要查一查?你想想柯莱,现在博士的实验还没有涉及到人类的身体,但,如果实验的最后消耗是灵肉合一呢?”
旅行者没有说话,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纳西妲垂下了眼睛,默默捏紧拳头,严肃的神情显示她并未把裴娜娜的猜测当做耳旁风。
“咦——”小派蒙飞退一步,露出不堪忍受的表情,迟迟疑疑,期期艾艾,“不会吧……这也太疯狂了。博士也就算了,教令院……应该不会同意这样罪孽滔天的事吧?”
裴娜娜飞快瞥了眼陷入挣扎两难的小吉祥草王,双臂抱胸,装作未曾注意的样子向小派蒙事不关己的凉凉吐槽道,“按理说确实不可能。毕竟,草神已经从须弥的历史中消失五百年了,无论是普通的须弥人还是外国人,都已经习惯并且默认了教令院管理须弥的一切,从事实上来说,教令院就是须弥的统治者。
按照常理来说,统治者作为族群首领,有统御民众、受人敬仰追随的权利,但相应的,他们也应当尽到保护族群照顾弱小维护秩序的义务。
——这是作为‘首领’的天职和必须承担的责任。
而统治者与首领的权力正是来源于他们身上的责任。
但,教令院的大贤者并不是合格的首领。”
纳西妲的眼睫剧烈的颤了颤,安静的看着她,明明在使用着人偶的身体,不需要呼吸,她却有一种被无形的力量压迫窒息的错觉。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正站在法庭上,等待着一场关于‘权力与义务’的审判。
‘教令院’不是合格的统治者和首领,那……本应引领统治所有须弥人民、却从须弥历史中消失了几乎五百年的‘草神’呢?
她是合格的统治者吗?
裴娜娜不知道自己无意识中狠狠扎了小吉祥草王一刀,现在四人之中,只有她知道博士和教令院的真正目的是何等的惊人,也只有她知道后果是何等的严重,她只希望自己的‘危言耸听’,能够打破小草神‘魔神爱人’的天性,让她彻底放弃对教令院莫须有的希望与期待。
——神明就是神明,传说中非常弱小的盐神死亡能盐化周围所有人,被关了500年还能到处乱跑的小吉祥草王,裴娜娜不相信假如祂破釜沉舟决心反抗,教令院能那么无声无息篡夺祂的权力。
最大的可能就是,就像盐神因为魔神爱人的天性纵容了臣民对祂的刺杀,小吉祥草王也纵容了教令院对祂的迫害。
换句话说,真要狠下心,小吉祥草王未必没有反抗之力,问题在于,祂不舍得下杀手。
教令院的贤者们不认为小吉祥草王是他们追随的神明,但小吉祥草王依旧认为他们都是祂必须庇护的臣民。
问题就在这里。
就像一位家有逆子殴打父母的母亲,旁观者再怎么义愤填膺想为‘母亲’主持公道,爱子情深的母亲不舍得在一边拉着说‘他还是个孩子’‘原谅他’那也是没用。
伤心但不舍,于是姑息养奸。
所以,裴娜娜的目的只有一个——说服小吉祥草王这位过于溺爱孩子的母亲,祂的某些子民必须管教!
如果施加自身的痛苦与伤害不能让祂放弃自己的‘孩子’,那就用其他‘孩子’逼迫祂做出抉择。
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对于一位博爱且无私的‘母亲’来说,当两相难以抉择时,当然是数量多的那边为重。
她表面上在和小派蒙说话,眼角余光却瞟着小吉祥草王,继续煽风点火道,“从他们把普通民众非自愿的投入实验使用,然后再剥夺他们的记忆,他们就不再是族群的领导者和统治者,而是……民众的主人。
就像人类饲养家禽牲畜,他们早已不把普通的民众当做自己的同类,也不会把曾经的族群当做自己族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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