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兔子怀中揣
“那就把这份经历做一下临时嫁接,保留其他与旅者无关的记忆与认知。”摩拉克斯道。
伊斯塔露:“……”
摩拉克斯平静又坦然的与之对视。
反正只要他和自家崽的相处记忆没被篡改就好。
毕竟崽回来也只是来看他的。
伊斯塔露牙疼的收回目光,凝眉思考一番,片刻后,时光的力量从脚下光秃秃的世界树隐秘凝聚了一套圣遗物。
祂臭着脸将圣遗物丢给摩拉克斯,道,“诺——我提取了古树中流淌的普遍‘认知’,记录了她在提瓦特的‘人生’。世人对她的潜意识与印象,将填补她被裁剪后空白的记忆。
她将成为‘记忆虚构的人’。
当她重现站在提瓦特的大地上,封存的记忆会通过地脉古树再次回流融入大地,虚假的记忆再次加载,从而让人们再次‘认知’到她的存在。
但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有关深渊的记忆是绝对不可触发的禁忌,所以,她在世人眼中可能与深渊关联的一切,都会被其他莫名其妙的东西替代。”
摩拉克斯英挺锐利的眉目终于舒张了,将那套精致小巧的圣遗物把玩了两下,说了一声“多谢。”
而此时,风神雷神正围着裴娜娜,将自己曾经的赠礼升级了个遍,就连小吉祥草王也跟在一边凑热闹,跃跃欲试想拔自己耳边的聪明草……
旅行者和小派蒙正在努力劝说祂冷静一点,知道你被关的有点太寂寞了,但有些热闹咱也不是必须得凑……
摩拉克斯不由莞尔,虽然依旧留有遗憾,但每个人都能得到一个还算不错的结局,这总是一件好事。
第250章 回归之日
祂信步来到众神面前,将那份圣遗物送给裴娜娜,旅行者听祂解释了其中妙用,忍不住吐槽:“……总觉得自从我谈了恋爱,就处处被人针对。”
摩拉克斯给了他一个微笑,礼貌温和,“错觉吧?这毕竟只是一份关于我们的认知修改而已。你二人的关系究竟如何,又何必在意他人如何看待?”
旅行者,“……”
翁婿俩正在客气的叙着话,伊斯塔露走过来打扰,抱歉道,“有一个人,她应该并不想出现在这里,也许你想先见一见。”
旅行者心中顿时意识到那是谁,他沉默一瞬,点了点头。
伊斯塔露道,“再去见她之前,我也有件事要先告知您,请您好好考虑。我知道我们的诸多行为让您毫无好感,也很抱歉,但您与深渊公主的存在确实极大的帮助了我们。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给予最诚挚的感谢。但是,困于浅薄的见识,我无法确定有什么是‘星游者’需要的。
如果你有想要的代价,无论是什么,都请尽管提出来,只要我们能做到,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的为您达成。”
祂顿了顿,沉重的轻声补充,“包括让我,或者我的同伴以死赎罪。”
旅行者本不在意,听到这里却意外的看向祂,随即反应过来,不悦道,“你在道德绑架?觉得我不会做?”
伊斯塔露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当然不。
即使您依旧心慈手软不愿下手,您的妹妹也会考虑的。我们只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当天理考虑将‘深渊王子’推上最高的王座时,哪怕这只是一场算计,为了让掌握最高权力的新主怒火暂熄不要迁怒,作为最大的仇恨目标,祂与空之主宰也必然要以死谢罪。
祂们为了完成那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呕心沥血不惜一切,若在终末之前看到故乡平安的曙光,即使以己身为祭也是心甘情愿的。
更何况,祂们并不会消失。作为提瓦特法则的化身之一,祂们只会融入故乡的风里,雨里,皎洁的月光里。伴随着新生世界的每一次日升月落而安眠。
所以,为什么要畏惧牺牲呢?那是希望啊。
而对于早已做好准备的祂们来说,居然能亲眼见证世界的新生,这简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旅行者被噎到了。面对一个‘你杀了我吧。’坦然赴死的仇人,你要真的动手杀了祂吗?
总觉得更憋屈了。
他的脸色越发冰冷,思索一阵,冷冷道,“我不会原谅你们的作为,也没兴趣杀你,但我保留妹妹向你们寻仇的权力。毕竟,真正经历所有痛苦的,只有她。”
“谢谢。”伊斯塔露莞尔,手里出现一个金色的星星罗盘,递给他:“既然暂时无法做出决定,那就请收下这个吧。这是属于提瓦特的道标,当您想回来索取代价的时候,随时可以回来。”
旅行者皱着眉盯着那个星星罗盘,并不想接。
伊斯塔露莞尔,笑着劝道,“就算您觉得自己用不上,娜娜小姐想回来探亲的时候,也是可以用上的。”
于是,旅行者只好不太情愿的把那个道标收下了。
私聊完毕,伊斯塔露将他单独传送走,在一片平静安宁的投影空间,他看到了自己的妹妹。
他忍不住贪恋的用目光描绘她的容颜,明明兄妹俩是相似的长相,他却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他眼眶发热,低哑的轻声问候,“好久不见,荧。”
荧无奈又怀念的注视着自己的哥哥,温柔笑道,“好久不见,哥哥。”
旅行者莞尔,走到妹妹面前,用力抱了她一下,红着眼圈笑骂道,“……现在不躲着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跟你嫂子一起,联手蒙骗我一辈子!你可真是狠心!”
荧莞尔,略显狡黠的笑问,“哥哥不会怪我吧?”
旅行者无奈,好笑道,“……刚开始,发现你居然是自己在躲着我的时候,是有一点点吧。
不过,后来发现你可能常常来看我……我相信你和娜娜不会害我,如果你无法来见我,一定是有原因的。”
讲道理,妹妹消失不见确实让人着急,但假如你妹妹虽然不来见你、但三天两头默默窥屏你、时不时还会拉上你老婆背后蛐蛐你……任谁他也焦虑不起来啊!
“我只是忍不住担心你,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明明同样思念我,却无法来见我。
荧,我在担心你。”
荧妹微微一笑,淡淡道,“那现在,哥哥,你知道原因了吗?”
旅行者想起伊斯塔露口中的故事,沉默的点头。
荧妹道,“那哥哥,现在你还要阻拦我吗?”
虽然本世界的天理和执政者都非常欠打,但是……
旅行者迟疑了下,道,“但现在轮回已经重启,提瓦特世界升格……你再想借用深渊的力量推翻天理,不太可能吧?——你的那些旧部,都还存在吗?”
“不,他们当然随着世界重启一起消失了。”荧妹道,“但我与天理之间还有一场未完的战争,即使世界重启,时光倒流,深渊退却,文明升格——我也必须和祂打一场,为你我…讨个公道!
哥哥,你要阻拦我吗?”
旅行者沉默一瞬,而后坚定道,“不,我会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荧妹的脸上终于再次浮现淡淡的微笑,温柔道,“我很高兴,哥哥。这个世界我已经呆够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等我们离开了提瓦特,我会把这么多年经历的故事全都告诉你。
现在,哥哥,我们应该告别这个世界,重新启程了。
对了,我嫂子呢?我们应该能把她一起带走的吧?”
说起裴娜娜,她的语气略显迟疑,“虽然嫂子肉身脆弱,生命短暂,但我们只要保留好她的意识,应该可以在其他世界为她重塑身躯的吧?”
“……那你嫂子可能会立刻死给你看。”旅行者吐槽,想起双标的彻彻底底的秩序法则,依旧忍不住死鱼眼,“不过关于你嫂子的问题,不必担忧了,她的事情已经解决。我们这就去找她吧。”
荧妹非常喜欢裴娜娜,除了嫂子本身确实柔弱可爱、让萌妹外表御姐心的荧妹很有成就感之外,裴娜娜的存在也让孤独的哥哥有了依伴——这是阵营不明的派蒙所无法替代的作用。
看到裴娜娜——哪怕她的身边围了一圈神明——她也扬起温和浅淡的笑脸,向这边款款走来,喊道,“娜娜,不,嫂子。”
裴娜娜下意识看过来,惊喜的欢呼一声“阿鸢,你也来了?!”随即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了……
话说回来,世界都重启了,她的婚礼还能按时举行吗?
……想起这件事,裴娜娜的笑容渐渐消失。
——不会她婚假都批了婚礼跑了吧??!
这么一想,裴娜娜立刻有点急了,急忙向伊斯塔露大喊,“内个……伊斯塔露大神!请问,请问我们的婚礼还能办吗?
咳,我,我也不是急着结婚的意思啦~就是,就是如果不结婚的话,我怕空先生走不了家属通道呀……”
众神,“……”
娜娜小姐对整个提瓦特做出那样巨大的贡献,难道这点小小的心愿也满足不了吗?
伊斯塔露当即拍板,“办!大办!”
裴娜娜弱弱,“……世界不是都重启了吗?”
伊斯塔露,“没关系,我把你的亲朋好友重新请回来,我相信,他们也不会介意耽误一点点重新步入轮回的旅程的!”
裴娜娜,“……”
……这不太好吧?好地狱……
裴娜娜想了想,道,“您只把胡桃小姐请回来就好了,她对生死是最看得开的,有这样的热闹凑,应该也会玩的很开心,其他人……其他人就不必打扰他们安眠了。”
伊斯塔露点点头,又安慰她,“虽然能来的宾客不多,但——由世界主导、诸神参宴,在轮回的尽头,新生未落之时,举行一场举世瞩目又隐秘于时光的婚礼,这怎么不是一场大办呢?”
于是,在伊斯塔露的热情张罗之下,祂们果然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整个世界树空间都被装点一新,粉白的花朵是最浪漫的陪衬,连还在旁观着的世界意识,天理与空之主宰都被重新邀请了进来,看在今天是哥哥嫂子的好日子,荧妹暂时忍下了与空之主宰同桌而食的现状,与祂拼了半天酒,最后,一人一神约下了决战之期。
裴娜娜太高兴了,喝了很多神酒,在热闹喧嚣的氛围与祝福中,她慢慢闭上眼睛……
‘真好……假如这是一场梦,希望这场梦……永不醒来。’
——
“娜娜,娜娜,娜娜?娜娜醒醒,咱们该回家了!娜娜?”
睡的迷迷糊糊间,裴娜娜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耳边呼唤,还轻轻推了推她,她迷迷糊糊动弹了一下,不想醒来,晕晕乎乎的大脑迟钝的将声音与记忆对上号,那是……妈妈的声音?
——等等,妈妈??
裴娜娜霍然张开了眼睛,如僵尸起跳一般,一骨碌坐了起来。
刘女士被她吓了一跳,忍不住一个大耳刮子拍在她的脑袋上,捧着胸口惴惴道,“哎呀!要死啊你?!吓死老娘了!”
……连打人的力道都是那么熟悉,一看就是亲妈的味道!
裴娜娜眼圈一红,忍不住喊了一声“妈——!”,一扭身扑进她的怀里,嚎哭道,“妈——!我好想你……”
刘女士不知所措,将情绪激动的女儿搂在怀里,一边下意识的帮她拍背顺气,一边茫然四顾,“这,这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你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还是做噩梦了?跟妈说说,妈在这儿呢。”
裴娜娜依旧紧紧抱着她,泣不成声。
舅妈被哭声引来,试着拽了她一下,竟然没有拉下去,这轻轻一拉,反倒让裴娜娜如同应激一般抱得更紧了。
刘女士不好意思的向嫂子笑了笑,小声表示,“没事,做噩梦吓着了,我哄哄她。嫂子去忙吧。”
舅妈也小声,“那行,我去给她煮点安神茶,你别跟她大声说话,别再惊着。”
刘女士点头,舅妈就拽着溜到门口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小表妹出去了,小表妹扒拉着眼皮吐舌头,小声的说,“姐姐哭哭,羞羞!”
舅妈宠溺的在她脑袋上轻拍一下,威严轻喝,“怎么能嘲笑姐姐呢?姐姐本来就胆小,这是天生的,宝贝要做的是保护姐姐,我们宝贝可是很厉害的女孩子……”
裴娜娜哭了很久,总算把心中积压的情绪发泄一空,重新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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